第122章

    简霖然照例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正常上班，照例打开电脑查看最新的新闻。当这个金融危机来到你的身边的时候，对于普通人来说也许只是网络上的经济版上关于某某经济巨头面临破产或者已经向法院申请破产保护的消息，可是对于每一个身处这个行业的人来说，犹如随时可以掉下来的利剑，让你由昨日的辉煌万丈立刻变成一个分文不值甚至债务累累的穷光蛋。世界上资历最老的投行宣布破产时，刚刚碰到嘴唇的咖啡杯沿就那样又悄然放下了。

    外线的唐晓锋又来了电话。

    “看到没有，灾难片不一定是大自然的惩罚。金融危机正朝你我走来！如果他还坚持你去c，难道是指望你去做救世主吗？”唐晓峰的言辞总是如此犀利，却让简霖然不得不开始慎重考虑昨晚她对自己的“呵斥！”

    果然，今天所有的全球金融证券指数都在一天之内一泻千里。是蓝筹也好，红筹也罢，a股、b股、h股都在用以“你追我赶”的势头争相往跌停板的目标进军着，整整一天，从早上九点开盘到下午三点收盘，几乎所有的股市指数都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很快的，总部立刻召开全球地区的私人银行负责人的视频会议，在总部负责人严肃而阴沉的面容上可以看出来，今天的这场“高浪”并不是一个最高点，可怕的是，他是这场金融海啸的一个前奏而已。

    会上紧急地布置全球各个地区的负责人必须相应地调整本地区的所有金融产品的发行数以及收益率，并做好相关的客户解释工作，以共同抵御这场未知结果的“灾害”。

    会后，总部负责人单独留下了简霖然。

    “wenny，希望你能留下来。在这场风暴中，中国地区也许是总公司最给予希望的分部。”

    “我希望我能为惠丰做出我最大的努力。”

    “恩，谢谢你，简，从今天开始，我们要面对的不仅仅是一场灾难。甚至很多人会因此而破产，跳楼，资产缩水是必然的情况，也许，困难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许多。”

    “我会尽力的。”

    美国的次贷危机引发的这场危机，像是投下一颗原子弹，其辐射的影响力波及到了世界上的每一个国家。尤其是当许多美国巨头行业纷纷公告破产时，或者宣布在全球范围内进行裁员时，简霖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危机正在充斥着她的生活。

    从总部回来，她感慨往日欣欣向荣的华尔街正被恐慌所笼罩着，她讶异过许多的世界顶级职业经理人不得不面临着被辞退的危险。

    大量的失业工人和卖不出去的房子成了这个社会无法摆脱却又不得不背负的负担。

    今年的寒冬提前来临。

    “妈妈！”简霖然刚刚转动钥匙孔，就听见儿子的叫声，开始她怀疑是自己这两天通宵的幻听，可是当那个粉嫩的身影冲进自己的怀里时，她这才意识到儿子回来了这个事实。

    “妈妈，我想死你了！”

    “妈妈也想死你了，快让妈妈亲下！”简霖然摸着小希漂亮的小脸蛋狂亲一顿后，才发现客厅里居然坐着雷渊。她故意忽视雷渊的存在，捧着儿子的脸转来转去，“我的宝贝儿，你怎么黑了？”

    “爸爸带我去游泳，太阳晒的！妈妈你看我晒的好看吗？爸爸说这样的肤色是最健康的。”小希指指雷渊，又指指自己问。

    雷渊坐在沙发上，带着笑看着蹲在门口的那对母子，将手一招:“好了！你妈妈这么晚下班，肯定没吃饭，我们带妈妈去吃饭好不好？”

    简霖然没好气地看着“鸠占鹊巢”的雷渊，刚刚站起来想问他，到底这是谁的家，到底谁才是孩子的妈妈啊。小希就站在两个人的中间，颇为为难地看着简霖然说:“妈妈，我不想去外面吃饭，你做给我吃好不好？爸爸天天带我去外面吃，我都吃腻了！”

    “好，宝贝儿你要吃什么菜，妈妈马上就去给你买！咱们不去外面吃！”简霖然恶狠狠地剜了雷渊一眼，又蹲下来对儿子说。

    “恩！我想吃糖醋排骨！”

    “就这点儿出戏啊！你快去洗个澡，我去超市买排骨！”简霖然点了点小希的鼻子说。

    “你给她洗澡吧，坐飞机也太累了，怕她会睡着，我去买！”雷渊站起来说。

    简霖然也觉得对，自己多久没跟孩子一起洗澡了，也没阻拦雷渊:“记得再买条鲫鱼，哦，对了你知道鲫鱼长什么样儿吗？”

    “我知道你长什么样儿就行了！”雷渊想了想很严肃地回答道。

    简霖然恨不得把他那张脸给扯烂，赶紧趁他没走之前，说:“再买点茄子，哎呀，算了，你等等我，我给她洗完澡，再和你一起去吧！”

    小希洗完澡，简霖然给她吹完头发，一沾到床，她就呼呼大睡了。

    “我们先做吧，回来再叫醒她就是了！”

    简霖然点点头，看着儿子熟睡的小脸，还带着隐隐的微笑，她深深觉得只要孩子是幸福的，没有烦恼的，这个她觉得比任何都强，甚至是顾安逸。

    “你带孩子去见了你的家人？”简霖然从孩子口里得知大概的一些事情。

    “恩！毕竟，我们才是她真正意义上的家人不是吗？”

    简霖然犹如一击，冷笑一声:“是啊！要说血缘关系，我的确比不上你们。”她将头望向车外，心里却酸涩苦楚，那几天孩子的不再让她都不敢回家，如果在以后的生活里都没有她的存在，她该如何习惯？

    雷渊也没在说什么，由于时间较晚，超市几乎都没有什么新鲜的果蔬卖。本来心情就不好，更别说买鲫鱼了，她急得想回去给儿子做菜，可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最后还和售货员差点吵起来，雷渊将她拉了出来。

    “你干什么！我菜都买呢！”简霖然甩开他的手，说这要往回走。

    “都快九点半了，你买什么菜？明天买吧！”雷渊冷着脸将她往车里塞，简霖然偏偏不上车，硬要和他对着干，指着他的鼻子喊着:“你没带过孩子，你知道什么？她想吃我做的菜，只想吃我做的菜！就算你和她才是真正的一家人，那有怎样？我才是她的妈妈，她心里也只认我做她的妈妈!就算你要强行把她带走，我知道我斗不过你，可是，你连让我给她做一顿饭的机会也要剥夺吗？”

    雷渊静静地接受她对自己的控诉，经过的行人都无不回头看着他们。

    “我说过，很多事情都取决于你自己！”雷渊自己上了车，将车开在她的身边，“简霖然，你不要把责任的推到别人身上，你自己问问你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到底什么是你值得拥有的。什么是你该放弃的，我并没有逼过你，所有的取舍都在你一念之间。”他将车子开走，留下简霖然一人在超市门口。

    摸着小希熟睡的脸，她趟在一边轻轻地拍着她的小背，一边想着她小时候的样子，想着她成长的每一个阶段，她有些后悔没有太多的照片来记录小希成长的片段。那时的自己为了生活，为了工作，没有带她去过什么游乐园公园之类。可是，孩子依然开朗的天性，介于早熟和童真之间，让她欣慰又让她心疼。

    顾安逸的来电让简霖然从回忆中抽出来，小心地按了接听键到了客厅才接听。

    “我回来了！”他的声音在那头显得有些疲惫。

    “发生什么事了吗？”

    “恩，雷曼的倒闭对ciq的影响也很大，而且aig明天就要申请破产保护了。我们集团的债权人最近发生了很大的变故。”

    “什么？”这个消息对简霖然来说也不得不是个惊天的消息，百年投行一个接着一个的倒闭，她越来越觉得这场危机不是用自己的知识就可以想象的恶劣。

    “你还好吗？我很想你！”顾安逸的意思再明白不过，慵懒的声音带着倦怠。

    “安逸，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情，雷渊要收回对小希，哦，也就是我的儿子的抚养权！我～～～”

    “简霖然！”顾安逸没有等简霖然把话说完，就硬声打断:“首先，她不是你的儿子！其次，雷渊要收回对她的抚养权，无可厚非，我说过，我不想再和雷家的人有任何瓜葛，包括这个女孩儿。”他略微顿了顿，似乎觉得自己口气有些生硬，稍稍软了软口气继续说到:“你什么时候结束在惠丰的工作，我想你尽快来，我很需要你！”

    简霖然在电话那头愣愣地说不出话来，末了那句“我很需要你”在她听来只是觉得讽刺的很，自己究竟是他的什么？床伴？还是工作伙伴？她不奢望和他能够厮守终身，可是却没想到在孩子的这件事情上，他依然是这么固执和，无情。

    “我还要在这边解决事情，可能没有这么快！”她无力地说。

    “是吗？那么你在家吗？我很想你。”顾安逸很满意简霖然的反应。

    “我还在加班！手上很多事情，今天可能要通宵，你，还是早点休息吧！”简霖然挂上电话，将客厅的灯关上，进了儿子的房间。

    楼下的顾安逸坐在车子里，他阖上电话的机盖，抬头看到简霖然的房间客厅里的灯亮了又灭。他的确很想她，甚至下了飞机第一时间就来到她的住宅小区。今晚，他想的并不是和她的身体，却很想在她的床上安稳地睡上一觉，突然，他觉得自己很依赖她头发的香气和浴衣上的洗衣皂的香气。

    可是，似乎，她并不像自己所想象的那样服帖啊。

    没有来的，顾安逸觉得很烦燥。

    第123章

    第二天早上简霖然又不得不眼睁睁着看着雷渊将小希接走，“晚上我尽量早点下班，早上我买好了菜，就到我这里吃吧！”。雷渊抱着不谙世事的小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说:“你是她妈妈，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可是，简霖然没办法早点下班，她甚至都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一名客户气势汹汹地拿着一沓资料冲进简霖然的办公室，摔在她的桌子上，“你们害我的财产损失了将近一千万，你们还算什么狗屁理财师！我要你们进行全额赔付。”

    简霖然其实在这个人冲进来的同时已经按下了警铃，面对这样的无理取闹的客户，虽然不是第一次，但是由于涉及的金额较大，她必须要小心谨慎。这时，警卫和几名助手都赶了过来，

    简霖然暂时没有让他们进来，这个客户她知道也算是一个民营企业的负责人，经济火热的那两年，的确可以算是富甲一方，然而这场风波的受害者并不是只有他一人而已。

    “张总，出现这样的结果是我们任何一方都不愿意看到的……”

    “少给我这里放屁！老子的钱放到你们银行，不但没有升值，反而越来越少，你别以为平时我对你笑呵呵的，就认为我好糊弄！买了你们那个xx宝，股票套、基金跌、现在我公司急需资金周转，你看怎么办？恩？你们倒好，手续费好处费一分不少，害苦了我们！”他不等简霖然把话说完，就一屁股坐在她的椅子上，手指节敲的桌面蹬蹬响。

    一个助手看不过去，上前一步说:“你可是跟我们签订了协议的，一切后果是由你来承担的。”

    “放你娘的狗臭屁！别以为你们银行搞这些霸王条款，什么后果，什么责任，这天下以为你们说了算啊！啊？”他突然指向简霖然，“简小姐，当初你们的人可是天天上门来给我说这个产品好，那个产品好。现在倒好，股市天天跌停板，你们拿我的钱去炒什么外汇理财，你别以为我没读过什么书不知道，美元天天都在贬值，我的货出口欧美国家的，那些货商不是今天倒闭就是明天倒闭！我告诉你简霖然，不赔偿我，我坐在你这里不出去了！”那人越说越激动，霸在简霖然的位置上不下来。

    简霖然知道这种人跟他讲道理已经不行了，给警卫使个眼色，就几个强壮高大的经警带着电棍，三下五除二把那人从简霖然的座椅上扒拉下来。那人一看，知道这个女人给他来硬的，可是有碍于旁边那几个警卫身形魁梧，只能恶狠狠地盯着简霖然痛声大骂:“你个小xx，小心别栽在老子手里，要是栽在我手里，老子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人嘴里说着许多不干不净的话，简霖然铁青着脸看他被拉出大门外，这才松了一口气，但是只要经济继续衰退下去，还不知道有多少个姓张的回来骚扰，每天都会是一场新的挑战。

    几个下属都来安慰简霖然，简霖然冷着脸，召集大家立刻开会，她看了看那张被那个男人坐过的椅子，简直想丢掉不坐，可是现下金融危机，处处节省。

    清雅兰亭内，许久不曾出现的雷渊带着小希站在优雅清净的小院内，石桌石凳上摆着几样精致的小菜，小希吃的摇头晃脑，旁边的雷渊不停地给她夹这个菜，夹那个菜。叶秋看着心酸，从来没看过雷渊眼里流露出这么温柔的眼神，那种宠溺和包容，即使是在他们的年少时期，即使是雷渊一直保护她，爱护她，都没有流露过这样的眼神。

    “她就是那个简霖然的孩子？”她轻声问。

    “恩，不过她也是我的孩子！”雷渊舀了一碗鱼汤，嘱咐小希趁热喝。

    小希拿着调羹舀了一勺，喝了两口，扎巴两下嘴巴。对面的那个阿姨看爸爸的眼神，就像是自己看到巧克力和周杰伦的眼神一样一样的，她很不喜欢这样，说:“这个汤真好喝。”说完笑了起来。

    叶秋听见她表扬，也笑了笑，谁知小希话锋一转:“不过，比起我妈妈做的鱼汤，那还是差一点的，是吧，爸爸！”她估计将“爸爸”和“妈妈”那两个词说的很重。果然，叶秋的脸一拉，嘴角的笑容变的僵硬而做作起来。

    雷渊知道这是孩子的小心思耍的伎俩，也并不反驳，说:“恩！不过叶秋阿姨很幸苦才给我们做的饭菜，你要说声谢谢！”

    小希没讨到好，只好蔫蔫地道谢。叶秋看这个样子，禁不住冷笑一声:“阿渊，没想到你是这样教孩子的。”

    “孩子的童心未泯，很多时候嘴上并没有恶意，你不要介意。”雷渊慢条斯理的喝着杯中的红酒，对着叶秋的隐忍的怨，他只能做到视而不见。

    他可以做到心无旁骛的消除一切困难去专心爱她，而她呢？雷渊心里冷笑一声，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是啊，童言无忌，我知道，我只是羡慕她就算不是自己的亲身父母都能这样爱护她，比起她，我也只能算是白活了。”

    叶秋有些口不择言，小希早就是鬼灵精，马上就问:“什么叫做不是自己的‘亲身父母’，我是我妈妈生出来的，我有妈妈。”小希一方面故意抓住这个把柄，哭闹起来，有些撒泼的成分，一方面心里也暗暗有些担心。她想赶快回家问自己的妈妈。

    雷渊皱着眉看向叶秋，喝到:“秋儿，注意你的措辞！”他赶紧哄着小希，说没有这样的事。叶秋红了眼，自从小时候以来他就没有对她说过一句重话，现在为了一个孩子，他就这样凶了她。

    “好了，小希，擦干净眼泪，不要老是哭哭啼啼的，你是你妈妈的孩子，这是事实，别人怎么说你就相信吗？”

    小希一听放心下来，可是还是抽噎的不行，雷渊知道这孩子不愿意待在在这里，牵着她的手对叶秋说:“我们先走了。”

    临上车前，叶秋对雷渊说:“阿渊，究竟哪个女人那里好？据我所知，她喜欢的是另一个男人。她根本就不爱你。”

    雷渊插上钥匙，冷眼望着叶秋，“秋，不该你打听的，你不要多管。她始终都会是我的。”

    叶秋望着远去的车，幽幽的自言自语说:“是吗？”

    简霖然刚刚结束和雷渊的电话，在小区的门口等他将孩子送回来。两人经过协商，为了让小希健康成长，还是每天晚上让小希和简霖然住，但是以后的升学之类的事情涉及到监护人签字的就必须要经过雷渊同意，简霖然没有反对，她也知道雷渊是真心爱小希，更何况他们才是真正血亲的一家人。

    “你是在等我吗？”顾安逸的银菲尼迪缓缓停在简霖然身边，许多天不见，他脸上有些疲态。

    “啊？……哦，我是在等……”简霖然有些结巴，顾安逸的突然出项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她不好说她只是在等儿子，“他不要的儿子”。

    顾安逸看到她有些结巴的样子，笑出声了，熄火下车。他已经忍了很多天不主动来找她，想等她的电话，可是事实让他惊觉，自己无法不来主动去找她，不知道是怀念她柔软的怀抱，还是怀念激情的夜晚，总之，他很想待在她的身边。

    “妈妈！”

    顾安逸还没走到简霖然的手边，身后一个娇小的身影就从他大腿边上直冲进那个他也想念的怀抱里，直喊:“妈妈，妈妈！”

    简霖然一看到小希，也没法去和顾安逸说话，一把把小希抱在怀里，道歉说:“对比起，妈妈这两天会很忙，要不周末做饭给你吃好么？所有的东西都买了。”

    “恩！”小希瘪着嘴，脸上有些委屈。今天晚上看到那个不喜欢的阿姨，现在又看到这个不喜欢的叔叔，为什么爸爸妈妈都有她被不喜欢的人在身边呢？今天的心情真是糟透了。

    孩子的脸上哪里会像大人，都是喜形于色。简霖然也看出来了，摸着她的小脸问:“今天怎么了，不高兴吗？”

    小希想了想，看了看眼前的那个叔叔，虽然很好看，可是也没有自己的爸爸好看，她又看到车子里的爸爸，突然问道:“妈妈，我是你和爸爸生出来的孩子吗？”

    简霖然愣住了，她转头看向顾安逸，又看向雷渊，再看看孩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觉得心乱如麻，只说:“你是妈妈生出来的孩子，爸爸是不会生孩子的。”

    小希听到这个解释，终于笑了，说:“爸爸也是这么说的。”她手指向雷渊的方向。嘴上还喊着:“爸爸，明天早点来接我！”

    简霖然听见小希这样喊，心里更乱了，她看向顾安逸，可是他脸上却并没有什么不高兴的表情。同时，她也发现小希对顾安逸有抵触的心理，故意在他面前喊雷渊爸爸。

    顾安逸脸上依旧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雷永乐！”

    好家伙，简霖然觉得一头冷汗，这个雷渊索性连孩子的姓氏都给盖了过来，正好名正言顺呐。她正好看到坐在车里的雷渊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也知道他心里是什么注意，这不是正好给顾安逸难堪吗？

    “快叫人呐！”

    “叔叔好！”小希的声音蔫蔫的，她不喜欢这个站在妈妈和爸爸中间的这个叔叔，“妈妈，我们回家吧，我困了。”

    顾安逸笑了笑，也没有伸出手想要抱抱小希的意思，却看着那个孩子的脸，的确和当年的雷蕾很相像。可是，他不能去接受这个和雷家有关系的孩子，及时这个孩子身上流的是自己的血脉。

    简霖然看向顾安逸，希望他能说些什么，然而，她只感到深深的失望。

    “那，我们先走了。”简霖然没办法，只好抱着小希往回走。顾安逸拉着她的胳膊问:“你什么时候来？我一直在等你。”

    “对不起，安逸，现在的惠丰面临很多问题，这里离不开我，如果……”

    “你反悔了？”顾安逸的声音有些阴沉。

    “不是的，只是，我需要再考虑考虑，毕竟我对投行的业务一点也不了解。”

    “是因为ciq要出卖c的股权，所以你才不来的？还是，你和他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顾安逸说出这句话就后悔了。可是，心里却不由得因为简霖然那句“对不起”开始生气。如果说雷渊能让这个孩子来离间他们之间，他可以想办法去接受，可是他没有办法接受简霖然的主动意愿。

    他发现有些事情不是自己可以操控的了。

    从那天在她家楼下开始，就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