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好啦，别肉麻啦……”阿诺推她到门外。
简霖然心情复杂地下了楼。
下了楼，简霖然看见顾安逸的车停在不远处的路灯下。
从车后绕到前面，简霖然愣住了。
顾安逸放平了椅背躺在副驾驶座，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
他的头歪斜着，手垂放在身体两侧，嘴巴微张，那张平时刚毅有型的脸上，是那么明显的疲惫。
这样的睡姿，显然是不经意睡着时才会有的。
简霖然静静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轻轻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室，熟练地启动车子驶向别墅。
回到住的地方，顾安逸还在车上酣睡。
简霖然回到卧室取出箱中装有假发的袋子，重新打扮好才打算去叫醒顾安逸。
路过书房，不经意地扫到地上有很多纸张，上面隐隐约约地画着什么。
顺手在门口拾起一张，看清楚了，竟是小希的素描。
又拾起几张，发现画得最多的是小希笑眯眯的表情，可能因为眼睛弯弯、嘴角弯弯，容易表达出来的原因吧。
尽管不是很像，但还是看得出是用心去完成的。
每一张的右下角都有日期，看到最近的几张，小希依然再笑，但在脸上画者故意添加了几滴眼泪，看起来又可笑又可怜。
那孩子不是从小就应该习惯了她不在身边的吗？简霖然心乱如麻地在书房走来走去，猛然想起那天是在街上把他丢下的，当时她只顾着生气，完全忘记了小希还在身边，自己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
后悔的情绪一旦涌上来，就再也遏制不下去，尤其是这段日子住在阿诺家，看着比小希还小的小威，妈妈前妈妈后的围在阿诺身边，简霖然也不是一点感觉也没有，什么复仇，什么长得不像她，她通通都不在乎了，要是小希出了什么事，她也不想活了。
“霖然，小希来电话了。”顾安逸举着电话冲进来。
“什么？快给我。”简霖然拿过电话贴在耳边，激动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妈妈……”
听到那头小希稚嫩又熟悉的声音，简霖然刚要开口问他在哪儿，小希的下一句话却把她打进了地狱。
“妈妈……我恨你……我恨你……”
简霖然心一颤，手一抖，电话“啪”的掉在地上，顾安逸捡起来听那边已经收线了。
“他跟你说什么了？”顾安逸紧张地看着脸色大变地简霖然，难道有人要对小希不利？
刚才突然被电话从梦中惊醒，听到是小希的声音，来不及问他现在好不好，小希就让他把电话给妈妈，怎么好像情况有点不对啊。
简霖然摇摇晃晃地跌坐到椅子上，魂不守舍地说，“小希说，他恨我。”
顾安逸听了笃定地说，“我说他是被人威胁才那么说的。”
简霖然凄惨地摇头道，“他恨我也是应该的，虽然我生下他，却从没尽到一天做妈妈的义务。”
“不是那样……”
简霖然打断他，继续说，“你不知道，我爸爸特别重男轻女，所以我长大了以后曾暗暗发誓，等有了自己的孩子，无论受多大的委屈，也要给他一个完整、幸福的家。”
说到这儿，简霖然低下头，“可是真的有了，我却把他当成了复仇工具……”
顾安逸苦笑着说，“我也发过这样的誓，在我被父母抛弃之后……”
简霖然挣扎了一番，缓缓地抬起头，泛着泪光的眸子紧紧地锁住顾安逸深邃的眼睛。
顾安逸不失时机地坐到她身边，抓住她的手用双手握住，沙哑地问，“霖然，想不想听我的故事？”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顾安逸肯把他的事情毫无保留的告诉她，肯用这样商量的语气跟她说一句话，肯用这样专注的眼神看她一眼……
简霖然腾地站起来。
“霖然，你别走……”顾安逸迅速地拦在她前面，在她挥手要推开他的时候出其不意地弯身把她扛在肩上。
“你干什么……混蛋……快放下我……”简霖然尖声叫骂。
顾安逸不为所动地扛着拼命挣扎的简霖然，大步回了卧室。
而对下午发生的一切毫无所知的田姨，本想上来问问小希哪去了，看到这一幕后识趣地转身下了楼。
……
把简霖然轻抛到床上的同时，顾安逸也躺到床上，在她身后伸臂圈住她。
简霖然睁着委屈的眼睛，咬着嘴唇，默不作声。
顾安逸满足地把她往怀里带了带，也不管她有没有在听，用低沉的嗓音把自己从小到大的复杂经历极为仔细地讲了一遍……
直到他讲完，怀里的人都没有动一下。
顾安逸耐心地等着。
果然不出所料，没过几分钟简霖然翻身转了过来。
平静的脸庞看不出有什么波动，可就在对上顾安逸的眼睛时，简霖然忽然问道，“你画过我的画像吗？你一定画过吧。”
顾安逸一愣，没想到她会无厘头的问这个问题。
可他的脑袋转得极快，正好借这个机会可以把他早就知道的秘密向她坦白。
几分钟后，顾安逸就像个把考砸的试卷拿给家长过目的小学生一样，站在地上不安的观察着简霖然的反应。
“原来，你知道了……”喃喃自语的简霖然看完顾安逸的画册，无来由的感到一阵轻松，抬手拿掉才戴上不久的假发。
“是我不让阿诺告诉你的，我怕你知道了会不高兴。”
原来顾安逸第一次去阿诺家，回来后画了好多张她沉睡时的短发模样。
他想得很明白，在敏感的简霖然面前，以后不管是大事小事，他都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放在心里不说了，他要彻底地改变一下自己武断的处事方式。
见简霖然仍低着头，顾安逸过去勾起她的下巴，“生气了吗？”
简霖然拿开他的手，摇摇头。
“我喜欢长发，是因为你留着长发，哪怕你没有头发，我也喜欢，因为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
虽然这话有点肉麻有点绕嘴甚至有点别扭，但在瞥见她白皙的脸颊明显泛起的淡淡红晕，顾安逸不禁微微一笑，十分满意自己对她的影响力。
可按理说她听了他的故事，总该表示点什么吧？尤其是他和谢红尘之间的关系，难道她一点都不在意了吗？她这样什么都不说，顾安逸也猜不透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你会把小希平安的带回来吧？！”
望着她头上俏皮的短发和脸上与那发型截然不符的腼腆，顾安逸抽走她手上的画册放回原处，拥着她躺下，“放心吧，儿子不会有事的，他很快就会回来。”
直到耳边响起熟悉的鼾声，简霖然才大胆的将手环上顾安逸的腰……
相对于这边的温馨和谐，雷渊和卫青康那边已经快被小希惊天动地的哭声吵死了……
在卫青康没让小希打电话之前，实事求是地说这个夜晚对雷渊是非常有趣的体验。
你想啊两个成年大男人的空间突然多了一个周岁还不到五岁的小男孩，何况这个小男孩还是雷渊长期默默关注的孩子，别看他表面装出一副冷漠的样子，其实内心巴不得能去亲近他一番。
雷渊看紧挨着坐在他身边的小希眼睛虽然瞄着电视，但注意力始终放在对面看报纸的卫青康身上，哪怕卫青康稍微动一下下，都能让小家伙浑身僵硬，小脸煞白。
从下午到现在已经饱受惊吓的小家伙居然没哭鼻子，还真是坚强的有些出乎雷渊的意料。
至于为什么小希会挨着他这么近，那还得从吃完晚饭说起。
一般来说，早晨起来就会外出钓一天鱼的卫青康，晚饭后有看报纸的习惯，虽然这是个临时住处，雷渊也没忘记他的作息规律，早把一切安排的妥妥当当，包括他的钓鱼工具都带来了。
卫青康看报纸的时候，他会留下收拾餐桌，干些洗碗之类的家务活，然后再去客厅看电视。
当卫青康撂下碗筷去客厅的时候，小希也吃光了碗里的饭，可他没有跟着出去，而是“主动”留下来帮他一起收拾。
雷渊看他一会儿端个碗一会儿端个盘子在窄小的厨房，跟在他身前身后的忙活，脸上伪装的严肃渐渐有了笑容。
最值得称道的是，当他们收拾妥当来到客厅，雷渊的屁股刚沾上沙发，小家伙竟给他端来一杯水。
那副笑眯眯的可爱样惹得卫青康也忍不住往他那边扫了好几眼。
虽说绑架小希这事他是主谋，不过照现在看似乎小家伙搞错了对象，已经认定卫青康才是把他绑架来此的大坏蛋。
想到卫青康平白无故地做了替死鬼，雷渊就忍不住想笑。
既然是这样，怎么也不能辜负小家伙对他的信任吧？！雷渊碰碰身边老实坐着的小希，“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冲澡？”
一句话换来了屋里两个人两个迥然不同的反应。
小希是求之不得的点头答应。
卫青康“哼”了一声，把报纸翻得哗哗响。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雷渊舍不得给那个小东西脸色看，果然是这样，哼。
“给，这是你的。”这是下午雷渊亲自去儿童专卖店买的。
浴室里，小希捧着崭新的睡衣有些不知所措。
为了想办法脱逃，他压抑住害怕选择了一个看起来不太凶的坏蛋叔叔去讨好，可是为什么这个坏蛋叔叔要对他这么好？
雷渊见他呆呆地站着不动，脱掉衣服故意做着健美的动作，“怎么样？叔叔的身材有没有你爸爸的好？”
“啊……”
小希望着面前赤身裸体，做着奇怪姿势的坏蛋叔叔，后退一步满脸通红的把小脸蛋埋进衣服里。
话说我们的小小希有生以来第一次看见男性的裸体那还是和顾安逸相认之后，所以害羞是理所当然的啦。
他的尖叫把雷渊逗得哈哈大笑，也不管小家伙愿不愿意，上前剥光他的衣服就把他拎进了放满水的浴池里。
第213章
在他不懈的努力“挑逗”下，简单的冲澡也变成了趣味横生的泼水比赛。
听到浴室里传来的笑声，卫青康烦躁地把报纸扔到一边，不过……
好久没听到雷渊那么开心的笑声了……
……
“你先出去吧，叔叔吹头发比较慢。”
雷渊先给小希吹干了头发，才给自己吹。
“没关系，我等你。”
小希也不闲着，把两人换下来的衣服拿到一边有板有眼的叠着。
雷渊笑笑，在属下的报告中，曾不止一次的提过这孩子有很强的自理能力，所以他一点也不吃惊。
“好了，走吧。”
在开门要出去的一瞬间，小希牵住了雷渊的手。
雷渊皱了皱眉，刚才玩得太得意忘形了，卫青康他……
他想不着痕迹的松开那只小手，没想到却换来那只小手死死的握着，除非强行……
他好笑地看向小希，结果看到在小家伙低垂着脑袋的侧脸，有着明显的涨红。
叹口气，他反手把小手紧紧地握在他的大手里，用另一只手揉了揉小希的头发。
小希抬起头，甜甜地冲他一笑，牵着他大摇大摆的回到了客厅。
“哼……”卫青康交叉双臂，心中的怒火更胜。
明明整个晚上都不敢正眼看他的小东西，刚才坐下时居然朝他笑了一下。
好哇，我让你得意，你瞧我让你得意才怪！
他哪知道那是人家小希小朋友给雷渊的甜笑，一时没来得及收住罢了。
卫青康沉着脸盯着小希，突兀地甩给他一部电话。
“康儿，你这是干什么？”
雷渊见卫青康这么明显的不高兴，直后悔洗澡出来应该直接把小希带卧室好了。
卫青康瞪了他一眼，对小希凶道，“给你妈妈打电话，说、你、恨、她。”
“我不说我不说我不说，我一点也不恨妈妈。”小希愤恨地回绝卫青康。
“好，你不说也可以……”卫青康站了起来，“我现在就去派人把她也抓过来。”
小希转头看雷渊。
雷渊狠心不去看他。
迫于威胁，保护妈妈心切的小希违心的在电话里对简霖然说了言不由衷的话。
等他一说完，卫青康就抢过电话扣掉了。
可他万万没料到一直表现很坚强的小东西会突然大哭，而且是惊天动地式、撕心裂肺式、没完没了式。
开始他还不以为然，心想哭一会儿就没事了，哪知道他这一哭就止不住了。
想再度威胁，开不了口。
想求助雷渊，也开不了口。
最后他想干脆出去算了，偏偏这时门外却传来“咚咚”的敲门声，原来是邻居深夜听到小孩子的哭声，过来察看是否需要报警。
两边都没帮忙的雷渊，把他们赶进卧室才去开门跟邻居解释。
好不容易打发掉热心的邻居，雷渊听到屋里一点动静也没有，打开卧室却看见他们一个躺在床上，一个坐在地上，睡着了。
把地上睡梦中仍在委屈抽泣的小家伙抱到床上，替他擦干泪渍，雷渊才把视线放到那个脸色难看的男人身上。
“讨厌也好，喜欢也好，你都跟他们说话了，为什么就是不肯和我说呢？”轻轻地用拇指摩擦男人的唇瓣，雷渊吃味地低语道。
已在沉睡状态的男人咕哝着回了一句，“别哭了……吵死了……”
雷渊苦笑着帮他脱掉衣服，闭目躺在他身侧，心中又是难过，又是满足。
……
次日早晨天刚蒙蒙亮，在山间一座香火旺盛的寺庙，简霖然在一个小和尚的带路下，绕过那些前来祈福的善男信女，径直去了后院一座大殿。
小和尚双手合十，道，“请施主在此稍后，我去请师傅，他会亲自来替您削发。”
简霖然双手合十，点头回礼。
小和尚走了后，简霖然对着殿中的佛像跪了下去，“不用别人说，我自己都为自己的行为感到丢脸，发生了那样的事我竟然还能原谅他。”
过了好长时间，她才又再度开口，“今天我特意来这儿请住持帮我削发，希望那小小的一缕发丝能带走我全部的烦恼，能让我有个全新的开始。”
说完她身体一斜跌坐到地上，要不是用手做支撑，只怕连坐都坐不住。
对正常人来说，万事可能是决心好下，做起来难。
对简霖然而言，则正好相反。
……
卫青康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耳畔好像还在回荡着那可怕的哭声。
他不记得自己昨晚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他只记得自己做了一夜噩梦，现在头好痛。
嗯？怎么回事？两只胳膊好像被什么压着，好沉。
他聚焦眼神一看……
左边，雷渊枕着他的左臂，闭着眼睛细细丝丝地对着他的脖子吐气。
右边，那个害他做恶梦的小东西亲密地搂着他的右臂，张着小嘴睡得香甜。
看着他卫青康就像看到了顾安逸一样，有种很复杂的感情在里面。
不过，小东西的嘴角正挂着一串长长的口水，马上就要……
卫青康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吃惊的愣是发不出一点声音。
“哧……”
还好，小东西吸气的时候，那串口水也跟着吸了回去。
卫青康长长地松了口气。
“呼……”
呃，小东西吐气的时候，那串口水又出来了。
“啊……快吸气啊……”卫青康急道。
“哧……”
好险！
“呼……”
“啊……又出来了……吸气吸气……”
如此几个来回，卫青康猛然惊觉自己像个白痴似的在指挥一个睡着的孩子。
而且老是抬高头部实在是很累。
脸色难看的向后仰去，卫青康的脑袋刚沾上枕头，突然右臂某处冰凉了一下，然后又变得热了，再然后就是黏乎乎的感觉……
“混蛋，你给我起来。”他一个大脚踹过去。
“扑通”一声，被踢到地上的雷渊翻了个身并没有马上转醒，嘴里却下意识地问道，“怎么了，康儿……”
“哼……”
这声再熟悉不过的冷哼使雷渊一骨碌爬起来，在看到卫青康手指的地方迅速整个人清醒过来。
拿毛巾擦掉那滩口水，又去给卫青康放好洗澡水，才把小希从他的臂弯中抱过去。
小家伙似乎很不情愿松开搂了一晚上的胳膊，蹭啊蹭啊又蹭上了新的口水才松手。
不可思议地瞪着那个满脸都是口水却还在呼呼大睡的小东西，卫青康恨恨地走到门口，努力地把想要大力甩门的冲动压抑下去，等他醒了再教训也不迟，哼。
……
“我不带……”某人在心里说。
“我不去……”某小孩在眼里说。
看懂他们意思的雷渊咬着筷子，为难地对卫青康说，“尘姐让我今天去一趟，你知道她的脾气，我要是不去会很麻烦。”
雷渊一向很怵这个表姐，谢红尘不找他是别指望他能和她主动联系。
“你就带他去吧好不好？他不会给你添乱的……”雷渊凑近他耳朵小声道，“他要是敢不乖，你稍微吓唬他一下不就行了，他本来就很怕你。”
卫青康冷冷地推开雷渊的头，起身去准备了。
他可不管那小东西乖不乖，只要别扰到他钓鱼就行，否则，哼哼。
他刚走，雷渊就对小希说，“如果你肯帮叔叔一个忙，叔叔就想办法放你回家找爸爸妈妈好不好？”
“什么忙？”小希的眼睛倏地睁大了。
雷渊笑着摊开手，“很简单啊，只要你能让他今天空手而归就行。”
小希眨眨眼，再眨眨眼，“好像，很难吧……”
“霖然，你，你……”
前来应门的阿诺在看见来人是简霖然，一脸吃惊的表情。
难道她刚被顾安逸接回去住了一晚就又要回她家住吗？
简霖然浅浅笑了一下，“我去庙里上香了，反正回家也没什么事就过来了。”
“是这样啊。”阿诺侧身把她让进屋。
把门带上的阿诺刚一转过身，一个大盒子递到她跟前。
“这是给你儿子买的遥控汽车，小孩子的玩具实在是太多了，我挑来挑去都不知道该买哪个好。”
阿诺愣了一下，把盒子接过去半天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顾安逸真的那么有办法吗？只不过才一个晚上不是吗？为什么现在的简霖然看起来一副很轻松的样子？
她没主动提到小希，是因为那孩子还没被解救回来吧？
昨个还因担心儿子的安危大哭不止，现在居然有心情给朋友的儿子买玩具，难道？
想到那个非常有可能的可能，阿诺尽量装作自然的看着简霖然，难道她又糊涂了吗？又犯病了吗？
“阿诺……”
“什么？”阿诺应道。
简霖然用力地将两只手互绞在一起，低着头在想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她终于抬起头，然后看着阿诺说，“那个，我是第二次给小孩买玩具。”
又过了一会儿，她接着说道，“第一次是给我自己的小孩买的，不过玩具还没送出去，在楼下的车里放着。”
替她难过的阿诺再也听不下去，正打算上前安慰她，常路带着小威回来了。
今天周末常路休息，懒得动弹的阿诺打发他们爷俩出去买菜了。
常路和简霖然打了声招呼就去厨房做饭去了，小威看见有礼物高兴地就要拆开来看。
阿诺抢过礼物笑着让他先别乱动好把外套脱下来，等他乖乖站好脱掉外套又让他去洗手，小威嘟囔着去把手洗了阿诺才把礼物还给他。
“谢谢阿姨。”像是再怕妈妈让他做别的事，小威说完抱着礼物跑开了。
简霖然朝阿诺会心一笑，心情突然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