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那个女孩终于回神，狠狠瞪了麦子星一眼，“要你管？”她伸手指向简霖然，“我叫沈希诺，你是麦子星的妹妹？”她的神情带着明显的狐疑，他们不仅长得不像，更重要的是感觉上不像，更像恋人，看起来很般配。

    麦子星揽过简霖然的腰，“是青梅竹马的妹妹，不可以吗？”

    沈希诺了然地“哦”了一声，“你别说废话，赶紧像我道歉！想起那天你看我的那种眼神，我就恨不得挖出你的眼珠，叫你那样看我!”她喷火的眼神配合着咬牙切齿的声音还真像个小魔女。

    麦子星正要开口，简霖然用眼神制止了他，“沈小姐，他用什么样的眼神看你，能让你气成这样？他又为什么要用那样的眼神看你呢？”

    “你干嘛不问他？那天我打着伞正走路，我哪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拦下我，莫名其妙地打量我一眼，然后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好像我是那种，那种酒吧女一样，之后又莫名其妙地走开，拦住我旁边的人问路，很明显就是歧视我嘛。虽然我知道那天我打扮得有点sexy，那他也不能用那种眼光看我，那样对我，那是对我的侮辱，他必须道歉！”小魔女说得理直气壮。

    听到沈希诺的话，麦子星彻底无语！浓艳的妆容，超低胸吊带，外加超短裙和细高跟凉鞋，那叫“有点sexy”？不知道什么样才算超级的，才不让人误会！

    简霖然立刻猜到了那天的大概情形，以子星哥哥的脾气，那算是再正常不过的反应了。她微微一笑，“像沈小姐这么漂亮时尚的人还怕人看吗？我想街上别的男人看你的眼神会更过份吧？你会让他们道歉吗？”

    “如果他们拦下我，又莫名其妙走开，我会的！”沈希诺毫不示弱，她要做的事情，没有办不到的。

    看到沈希诺的表情，简霖然明白，之前她把子星哥哥新的幸福寄希望于这个女孩身上的想法要彻底落空了。

    简霖然抿唇转向麦子星，“子星哥哥，你就向沈小姐道个歉吧，毕竟是你误会人家在先，好不好？”看沈希诺的神情就知道，她是个很骄傲自信的人，又前卫时尚，刚好是子星哥哥反感的类型，要子星哥哥喜欢她，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既然没有可能，那就少点麻烦吧！

    麦子星叹口气，看着沈希诺的双眼郑重地说:“沈小姐，对不起，我不该看见你的特别打扮，就误认为你是特殊职业的人，请你原谅！”

    他的突然转变让沈希诺有点措手不及！之前，她费了那么大劲查到他的电话，又打了那么多次，他都不肯认错，现在那个女孩一句话，他立刻就道歉，那她不还是输了吗？她要的是他自己心甘情愿的认识错误，消除对她的偏见，并不是他口是心非的道歉！

    看着沈希诺难以置信的表情，麦子星无奈地摇头，道歉了她还不高兴？“沈小姐，如果没有别的要求，那我们可走了！以后，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就当我们从来没有相遇过！”说完，他拉起简霖然的手转身离开。

    沈希诺的眼珠左右转了转，心说，麦子星，可惜我们确实相遇了，而且你还欠我一个正确的看法，以后，我们慢慢计较，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嘛！哈，就这么定了！她扬起一抹算计的笑容，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子星哥哥，你在哪里遇见她的？”简霖然边走边说。

    “那次我去学校面试，里面变化太大，我想找个人问问路，没想到拦下的人会是她，那个打扮想往好处想都找不到理由！”

    “那她怎么会在学校？”看她的样子应该不是学生，也不太像老师。

    “谁知道！不说她了，反正以后跟她没任何关系了！我们回去吧，我怕晚了我妈又要唠叨！走吧！”

    两人回到野营的地方，刚好听到麦子星的妈妈说什么迟早的事，不如早点办了。

    “妈，早点办什么？您又有什么新打算了？”麦子星拿起一瓶水递给简霖然，两人在垫子上坐下。

    “还不是你和清儿的婚事！我正和外公外婆商量，等他们养好身体，明年就给你们办婚事！怎么？这你也有意见？”麦妈妈喜笑颜开地看看麦子星，再看看简霖然，两个孩子青梅竹马，多般配啊！

    “妈——”

    “阿姨——”

    麦子星和简霖然同时出声叫道，又同时看向对方！简霖然立即把脸靠向麦子星的肩头，羞得无地自容！

    片刻的喜悦过后，她的心冰冷绝望起来！如果没有那个夜晚，如果没有程恪煜，如果没有那份赌约，她想她会答应的！可那只是如果的是，现在怎么办？

    看着简霖然羞涩的模样，麦子星揽过她的肩膀，为她解围，“妈，婚姻大事哪有您这样草率决定的？等时机成熟了，我自然会告诉你们的，您耐心点！”

    “没想到我们麦子不着急，倒是你着急要找儿媳妇！呵呵！”简霖然的外公打趣着麦妈妈。

    “婆婆都找上门了，这下我们清儿不用愁嫁不出喽！哈哈！”外婆也加入了玩笑的行列。

    “我说你们呐，都爱操心！孩子们的事，让他们自己决定，你们都别跟着搅和！我们等他们通知就好了嘛！”开明的麦爸爸做了总结性的发言。

    简霖然藏在麦子星的肩头不敢抬头，心里亦喜亦忧，这种其乐融融的气氛诱惑了她内心深处潜藏的对幸福的渴望——她想要拥有像她父母那样简单却真实的幸福，立刻，马上。

    麦子星无疑是那个可以给她想要的幸福的不二人选，他完美得无可挑剔——英俊，聪明，勤奋，细心，温柔，更重要的是二十年的相依相伴，他们对彼此熟悉得如同自己，那份默契无人可以取代！

    这么多年，子星哥哥一直默默守护她，从未对她提过半份要求，他的深情只融化在看她的眼神里，与她的拥抱中，执着而深沉。岁月沉淀中，她渐渐明白了他温柔眼眸中的心思，却早已习惯了对他的依赖。

    如果没有记忆中那个清晰的承诺，她不会有其他幻想，不会等待。她曾经对自己说，如果二十五岁生日时，乐哥哥还没有出现，她就放弃等待！

    只是，天不遂人愿，让她还没等到抉择那天就遭遇意外。现在，即使她愿意放弃幻想，选择子星哥哥，也给不了他完美的幸福，不知道他会不会介意她失去清白的事？如果是乐哥哥，他愿意接受这样的她吗？

    简霖然胡思乱想着，忽然感觉有人在摇晃她的肩膀，抬头，看见麦子星正盯着她。

    “清儿，想什么呢？我叫你都没听见！”麦子星笑着捏了捏简霖然的鼻子作为惩罚，“我们现在开始烧烤，你把肉拿出来，我去搭烧烤架。”

    看着麦子星温柔宠爱的眼神，简霖然心里莫名地一颤，眼前的幸福平淡却真实温馨，放弃它，自己真的舍得，真的没有留恋吗？

    “怎么？不认识我了？这么看着我！”麦子星调笑着拍了拍简霖然的脑袋，清儿真是太单纯了，妈妈的一句笑话都可以让她害羞失常成这样！

    “清儿正在认真考虑你妈妈的提议呢！呵呵！”简霖然的外公在旁边插话道。

    “外——公！”简霖然脸上一红，佯怒地瞪了外公一眼，转而对麦子星说:“没有！我这就去拿肉！”站起身，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和决定。

    明月当空，清风徐徐，潺潺流水的小河边是饭后散步的好去处。简霖然挽着麦子星的手臂漫步在河边小道上。

    “今天玩得开心吗？”麦子星的轻声问道。

    “开心！我们全家好久都没有这样开心过了！”简霖然的脸上立刻挂上了笑容，“尤其是外公，他在医院和家里都快闷坏了！”这也是外公和外婆得病后她最开心的一天！

    “那是不是得谢谢我？”麦子星的笑带着坏坏的意味。

    “当然要谢谢你啦！”简霖然扭头看向麦子星，立即发现了他笑容里的异样，她的心猛跳了一下，子星哥哥好像曾经有过这样的笑容，是什么时候呢？

    简霖然心思流转间，麦子星唇角勾起更大的弧度，低下头吻向她的面颊。

    “嗯——”简霖然轻呼出声，下意识地把头扭向一侧，躲开了他的唇，脸颊火辣辣烧了起来。她想起来了，上大一时，有个高年级的男生追求她，那时麦子星上大三，某天，他说有办法让那个男生知难而退，却又不说什么办法。结果，当那个男生出现在他们视线里的时候，他忽然抱住她，就带着这样的坏笑吻了下她的额头和面颊。

    简霖然还没来得及回头，映入眼里的景象让她的脸烧得更厉害。在她面前不远处的休息椅上，一对恋人正如胶似漆地激吻。她飞快地扭头看向正前方，弱弱地说:“子星哥哥，我们——回去吧！”太久没有来过这条小河边，几乎忘了这条河被人称为爱河——随时随处可见成双成对约会的情侣。

    麦子星注视着简霖然的一举一动，当然也看到了那一幕，他轻笑一声，旋即横抱起简霖然向前走去。

    “啊——”简霖然勾住麦子星的脖子，羞怯地看着他。

    “我们去那边的椅子上休息一下！”

    “我们该——回去了！外婆会担心的！”简霖然极力寻找着借口，她忽然感觉周围的气氛特别暧昧，让她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

    第241章

    “呵呵！时间还早，外婆知道我们在一起，不会担心的！”麦子星抱着简霖然在一个休息椅上坐下。

    “子星哥哥，放我下来！”简霖然的脸贴靠着麦子星的肩头，声音如蚊子叫般细微。

    “我要不放呢？”麦子星轻轻地扶起简霖然的头，凝视着她低垂的眼睑。

    简霖然垂眸不语，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胸脯起伏不定。

    麦子星捧起简霖然的脸，缓缓俯身覆上她的唇。

    简霖然倏地抬眸，对上麦子星温柔深情的眼神后又倏地闭上了双眼，脑子一片空白！

    麦子星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合上双眼，在她温润光滑的唇瓣上轻柔地吮吸描摹，然后慢慢探入她的口中……

    那一刻，时间停止了流逝，自己似乎在云端漂浮，有种陌生的感觉滑过简霖然的全身，她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不知过了多久，她缓缓睁开双眼，一双亮如星辰的双眸正微笑地盯着她。简霖然脸上一红，羞涩地扭头钻入麦子星的怀里！

    “呵呵！我的傻清儿！”开心惬意的表情在麦子星的脸上显露无遗，他更紧地拥住了怀里的简霖然。二十年的等待，终于等到了今天，从此以后，一切都会不同了！他仿佛能看见不远的将来朝夕相伴的他们的模样！

    “子星哥哥，”简霖然平复下心情，靠在麦子星怀里小心翼翼地问出自己的担心，“如果哪天我不小心发生了意外，发生一些——无法——挽回的事，你会不会介意？”

    “意外？无法挽回的事？”麦子星扶起简霖然的肩膀，紧张地看着她，“清儿，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没有！”简霖然推掉他的手，重新埋入他怀里，“我是说万一，万一哪天我发生意外，比如胳膊断了，比如腿瘸了，比如——失去了清白之身，你会不会介意？”

    “不会！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要你！”麦子星的声音轻柔却坚定，“你说的那些都是意外，又不是你的错，我只会加倍地疼你爱你，让你忘却痛苦，享受快乐的生活！”从无忧无虑的童年到懵懂的少年，再到心智成熟的今天，无论时间如何变迁，他心里唯一喜欢的就只有清儿。

    “除非——”麦子星停顿下来，似乎说出下面的话需要很大的勇气，“除非你心里有了别人，而他又能够带给你更多的幸福！”如果二十年前那个人回来找清儿，不知道她会怎样选择？这是唯一让他担心的事。

    靠在麦子星怀里，简霖然不自觉地抓紧麦子星的手臂，泪渐渐涌出眼眶，还有比子星哥哥对她还好的人吗？眼前的幸福触手可及，只要——甩掉那个麻烦的人！

    简霖然只是轻轻地吸了下鼻子，麦子星就感觉到了她的异样，低头看向她，“怎么？被我的话感动了？”他伸手擦掉她的泪，附在她耳边小声说:“与其这样感动，不如做点实际的感谢我，好不好？”说完，他好整以暇地看着怀里的人。

    “不要！”简霖然吸了吸鼻子，停止流泪，扁唇瞪着麦子星，原来怎么没发现子星哥哥这么不害臊呢？“该回家了！放我下来！明天还要带外婆去医院做检查呢！”

    “不行！除非——”麦子星把脸凑到简霖然面前，闭眼。

    “不知羞！”简霖然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伸手推开他的脸就要下去。

    麦子星抱紧简霖然，“想溜？么——”在她脸颊轻吻一下，松开她。

    简霖然羞红着脸跳到地上，手立刻被站起的某人再次握住，暖暖的，带着甜蜜的味道。知道了子星哥哥的心意，她知道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做！

    周一早上，简霖然做完手头的工作时，程恪煜还是没有出现，也没有打电话给她，这有点出乎她的意料。他送她回去那晚，她偷偷放了样东西在他车上，他应该已经发现了，怎么没一点反应呢？她原本打算等他出现后，连同她新的决定一起告诉他呢。

    她正考虑着要不要给程恪煜打电话之际，手机响起来，是个陌生的号码，“喂——我是，什么？医院？公安局？”电话那端的话让简霖然惊得跳了起来！

    但愿没有什么可怕的结果！她抓起包向外跑去！

    简霖然急急忙忙赶到对方通知她的医院，在前台问明房间，飞快走向那个房间，心里异常忐忑，他怎么会出车祸呢？

    病房的门虚掩着，急切地推开门，简霖然一眼便看到了病床上躺着的程恪煜。他棱角分明的面容看起来苍白疲倦，双眼紧闭，眉头微皱，左臂和左腿被纱布包裹得像个粽子，身子另一侧看起来没什么异样，右手上打着点滴。

    心终于落回肚子里，简霖然迈步走进去，这才注意到床边坐着两位警察，一个穿白大褂的人正对他们说着什么。

    看到简霖然，其中一个警察问道:“你是简霖然？”

    “是！请问——他现在怎么样了？”说完，简霖然的目光移回到了程恪煜的脸上，刚好对上他投射过来的眼神，那是一种他从未有过的眼神，似欣喜，似感激，似安心，似乎还有一些她不明白的东西。

    “病人的情况已基本稳定，左臂轻微骨折，左腿伤势虽然严重，万幸的是没有伤到骨头，有轻微的脑震荡，失血较多，身体虚弱。不过病人年轻，身体素质很好，最多一两个月就会恢复。”大夫回答完她的问题，转向那两位警察，“病人刚醒过来，不适宜说太多话，你们询问的时间不宜太久。那我先出去了，有事随时叫我。”

    大夫走后，一个警察拿出了本子，似乎打算做记录，另一个警察对简霖然说道:“坐吧！我们需要了解一些病人的基本情况，你是他的什么人？”

    简霖然不自然地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抿了抿唇，“我是他的——女朋友！”声音低沉，带着犹疑。

    “噢，那你说下他的姓名，年龄，身份证号，住址，电话吧！”

    “哦，他叫程恪煜，年龄，年龄——”简霖然对程恪煜一点都不了解，她嗫喏着不知道怎么说，窘迫地望向程恪煜。

    “27岁！”程恪煜的声音虚弱无力，是他的疏忽，看来他有力气后要做的第一件事是给她恶补自己的基本情况，“护照号码22605839，住——临江路15号a09栋。”

    问话的警察狐疑地看着简霖然，他的女朋友怎么连他最基本的情况都不知道？

    简霖然脸一红，不安地低下头。

    走廊里传来一阵喧闹声，似乎有一群人正在激烈地争论着什么。两个警察站起身，“稍等一下！”说完，走了出去。

    简霖然长长地舒了口气，还没来得及放松，就听程恪煜说道:“赶快打这个号码，就说我受伤了，让他派车来接我去他的医院。晚了，我们都会有大麻烦的！快！”

    简霖然听他说得那么严重，顾不上细问，直接按他说的号码拨了过去。

    简霖然打完电话，听到走廊里的喧闹声已平息下来，只有一个人的说话声，偶尔夹杂着类似相机拍照的“咔嚓”声。

    程恪煜无力地闭上双眼，麻烦看来无可避免了，只希望能减到最少！

    一个警察推门进来，对简霖然说:“这位女士，这是我们的地址和电话，麻烦你这两天去趟我们派出所，还有一些手续需要办理，记得带上伤者的委托书。今天暂时就先到这里，有关车祸的具体情况，等伤者好点我们再做笔录。”

    车祸！简霖然的心立刻纠结在了一起，有点愣怔。看见警察要走，她急忙回神问道:“那警察同志，我们可以转去别的医院吗？”

    “当然可以！记得到时通知我们是哪家医院就好！那就这样，再见！哦，还有，在事故调查清楚前，最好不要接受记者的采访！再见！”

    警察走后，简霖然看了眼程恪煜，“那我去办出院手续！”

    “你想上报纸的头版吗？——按床头的呼叫器！”程恪煜幽幽地看着简霖然。她头脑太简单，很多问题都不了解，不过，他喜欢——喜欢她的单纯，喜欢她的倔强，即使是她生气的样子他也喜欢——等下，程恪煜忽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刚刚想的是——喜欢她？也许是她澄澈如水的双眸与音音很像吧，他在心底为自己找着借口。

    “看来你的脑震荡应该不严重，反应那么快！”简霖然不满地瞪他一眼，走过去按下床头的呼叫器。

    “你很希望我伤得再严重点吗？”不要告诉他，她刚进病房时眼神里的担心都是假的！“如果当时我的反应再慢两秒，可能永远都没有机会再睁开眼睛了！那样，你高兴吗？”

    简霖然的心猛地抽痛了一下，垂眸咬唇不语，神色变得冰冷。虽然对她来说，他只是个不讨厌也不喜欢的熟悉的陌生人，却也不希望看见他伤成这样，更不用说突然没命，像她父母和爷爷奶奶那样！她讨厌意外，讨厌车祸！

    她的变化被程恪煜尽收眼底，立即意识到自己不小心触碰到了她心里的伤疤。

    这时，护士推门走进来，简霖然把他们的想法说了下。等到护士帮他办好转院手续，接他的车子也到了，简霖然穿上护士服，给程恪煜戴上口罩，一行人推着他像外快速走去。

    走廊里三三两两拿着话筒，扛着摄像机的记者仍在等候，看见他们立刻围了上来，经过几个保安的极力劝阻，才得以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