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嗯，效果不错，挺清楚的！不知道某人青梅竹马的小情人看见这两张照片会有什么反应？我想——至少应该会很惊喜吧！”沈希诺边看手机边向外走去，耳朵却仔细听着身后的声音。

    她走到门后面，一手已经拉开了门，身后却没有任何反应。她慢慢地向外迈了一步，还是没有声音。难道他一点都不担心他小情人看见他跟别的女人亲热拥抱的照片？怎么可能会有女人不吃醋呢？

    沈希诺刚走出门，麦子星就跟了出来。她小步向前走着，心里暗喜，哈哈，还是怕她了，打算求她了吧！

    “咣当”一声，关门的声音，接着是锁门的声音，再接着——嗯？怎么感觉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远了呢？沈希诺急忙回头，只见麦子星向相反的方向迈大步走着，离开她已有一段距离。

    “死木头，你真的不怕我把照片发给你的小情人吗？”她急忙对着麦子星的背影大喊。

    麦子星扬起右手，头也不回地比了个ok的手势！

    气得沈希诺直跺脚，“死木头，烂木头，我跟你没完！”

    第二天中午饭后，简霖然挎着包走出电梯，准备出去练车，迎面碰到姚如月和其他几个同事。

    姚如月不酸不甜地对其他人说:“人家现在是总经理，当然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了！别说只上半天班，就是一天都不来，谁又敢说什么？你们说呢？”她显然是说给简霖然听的，声音很大！

    简霖然没有理会姚如月的话，径直走出图书大厦。姚如月的奖金被扣，她发两句牢骚很正常，只是她的工作越来越敷衍。看来有时候心慈也不是什么好事，简霖然想起了程恪煜说过的话。想起程恪煜，她决定先去看看他，再去练车。

    中午时间，医院特别安静，大部分病人都在午休。简霖然刚走到程恪煜的病房前，罗士杰说话的声音忽然从走廊尽头传来，她嗖地一下直接推开程恪煜房间的门跨了进去。

    好险，差点碰到罗医生！简霖然的心怦怦直跳，一抬头对上了程恪煜乌黑的双眸。她忽然惊恐地环视房间，还好他的初恋情人不在，否则，她可是从狼窝进入了虎穴！

    “这么害怕别人知道，为什么还要来？”程恪煜声音平淡，心里却泛起阵阵涟漪，她对他其实并不是一点都不关心吧！

    “没事你以为我愿意来啊！喏——给你，签字吧！”简霖然早有准备，递给他一张纸。“就你一个人在吗？”他的初恋情人怎么没陪他？

    “你坐吧！凌若出去买东西，很快回来！”程恪煜扫了眼那张纸。

    “噢——”原来他喜欢的人叫凌若！幸亏她没在，否则，不知道他会怎么介绍自己。“你不用打点滴了吗？”看他的脸色好了许多，也没有再挂点滴，简霖然的心放下来。

    “今天的打完了！”程恪煜看着简霖然，“派出所那边我已委托别人去了，你不用管了。”就她对他的情况一问三不知的样子，还不被派出所怀疑他诱骗无辜少女？

    “噢——”简霖然垂眸盯着自己的拇指，感觉有点尴尬，不知道说什么。见到他了，委托书也给他了——虽然没用，那个叫凌若的应该也快回来了，那自己该走了吧？

    “我准备明天出院！你后天上午十点钟到我家，帮我做午饭，吃完饭直接去练车！”程恪煜盯着简霖然平静地说出自己的要求。

    听到他要出院，简霖然的问题还没出口就听到了他后面的要求，她蹭地站了起来，“为什么要我去给你做饭？我还要上班呢！再说，不还有那个叫凌若的吗？”简霖然郁闷地扁了扁唇，早知道这样就不来看他了！

    “我可只要求过你做我的女朋友，是你自己说的是钟点工，我现在正缺个做饭的钟点工，那只能是你了！”程恪煜眼里滑过一丝狡黠。

    “你这是落井下石！”自己怎么总是自动送上他门里呢？简霖然恨恨地看着程恪煜，“你那个凌若怎么办？”她可不想再让任何人知道他们的关系。

    “那时她不会在的！你要见她吗？她马上回来！”某人很“好意”地提醒她。

    “不——要！”简霖然拿起包就向外走，她已经够倒霉了，可不想再多个敌人！她随即转念一想，去他家也好，可以趁机把之前做的决定告诉他。

    看着简霖然离开的背影，程恪煜靠在床头，嘴角翘了起来,因祸得福也说不定呢！

    出院这天，程恪煜突然戴了个眼镜，看着叶凌若不解的目光，他说道:“这两天的报纸看了吧？我出车祸，公司股票价格下跌，新产品马上上市，哪一条都足够吸引那些记者，我不得不防备！”

    叶凌若恍然大悟般点点头，“那你为什么不戴墨镜和口罩，那样不是掩盖得更好？”

    “那叫欲盖弥彰！”

    他还是那样细心！叶凌若随着抬程恪煜的担架走向救护车，果然看见几个貌似记者的人在院子各处转悠。

    回到家，程恪煜躺在客厅的沙发上舒服地闭眼，还是家里舒服！

    叶凌若放了杯水在他面前的茶几上，起身细细地打量着屋内的一切。大气而不失温馨的装修风格有点出乎她的意料，还以为他的家会跟他一样冷峻缺乏温度呢！

    看叶凌若站着，程恪煜温柔说道:“凌若，坐那儿休息下吧！王嫂买菜去了，待会儿就回来做饭！”她这几天一直在医院陪他，非常辛苦！

    “没想到你的家看起来这么温暖舒服，跟你的人一点都不一样！”叶凌若在程恪煜对面的沙发坐下，指着不远处好奇地问道:“那下面是什么？为什么用绒布盖着？”

    “钢琴！”程恪煜静静地闭着眼，耳边回响起《春天在哪里》这首儿歌，音音俏皮的笑容再次浮现眼前！

    “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你会弹钢琴？”叶凌若不由瞪大双眼，脑海里幻想着他弹钢琴的样子。

    “学过一点，弹不好！”为了音音学的，在想她的时候就用琴声表达他的思念。

    叶凌若痴痴地看着程恪煜棱角分明的面孔，他到底是个怎样的男子，有着多少不为人知的事情？即使与他日夜厮守时，她也从未感觉完完全全读懂他！

    “叮铃叮铃”门铃在响。叶凌若收回心神，起身去开门。打开门，她愣愣地看着门口的两个人，一个身形高大有点年纪的男人眉宇间带着与程恪煜相似的霸气，旁边是个穿天蓝色洋装的女人。

    叶凌若想她认识这个女人——在报纸上见过，那段时间她的婚约闹得满城风雨。今天，她终于见到绯闻的主角本人了！

    男人推开门直接向屋里走去，穿天蓝色洋装的女人意味深长地看了叶凌若几眼，跟在他身后走了进去。

    程恪煜睁开眼，看向走过来的两个人冷冷地说:“你们来干什么？”

    “恪煜，你怎么样了？伤得重不重？受伤了怎么也不说一声！”林婉纯快步走过去，在程恪煜身边蹲下，慢慢扫过他受伤的手臂和腿。

    叶凌若叹口气，心痛得纠集在一起。她悄悄地拉开门走了出去，他们相聚，她是个多余的人。

    “有没有伤到骨头？”程铭德声音平淡，却难掩眼神中的痛惜。

    “我很好！”程恪煜倔强地看也不看他一眼。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没有这个父亲！

    “恪煜，你伤还没好，怎么就出院了？”林婉纯的目光在屋里搜寻着，“谁来照顾你呢？”

    “有人照顾，不劳你费心！”冷冷的声音不带丝毫温度！他不想与这个女人再有任何交集。

    “婉纯是真的关心你，你不要不领情！随便找个人来就说是女朋友，你了解她多少？当心，被她骗了都不知道！”程铭德有点恨铁不成钢，他可是吃过这种亏的人。

    “当年我母亲对你不是真心实意吗？你领情的方式就是让别的女人对着她明目张胆地颐指气使，就是不断在外面沾花惹草，就是逼得她不得不远走他乡？”程恪煜恨不能用眼神杀人，“就算我是随便找了个女人，至少我会保护她不受别的女人的伤害，至少我没有背叛她，至少我不会逼她走投无路。如果这样她还欺骗我，我也认了，那是她对不起我，而我问心无愧！你——凭什么教训我？”

    他挑衅的眼光如此刺眼，即使已经做好准备，程铭德还是受了不小的刺激。“你——”程铭德说不下去，忽然双手按在胸口，眉头紧皱，跌坐在沙发上！

    “伯父，您没事吧？”林婉纯赶紧过去拍打着程铭德的后背。

    “唔——”程铭德缓过一口气，闭目仰靠到沙发上！真是报应啊，二十年前犯下错误才有了今天！

    “恪煜，无论怎样，伯父始终是你的父亲，你怎么可以把他气成这样呢？”林婉纯有点担心程铭德，早知道就不把程恪煜和简霖然的事告诉他了，万一出点什么事情，她恐怕承担不起！

    “我没有请他来！”程恪煜以为程铭德在故意博取他的同情，不以为意地说。

    第245章

    “你说的那么好，刚才那个女人又是谁？”林婉纯觉得那个女孩看自己的眼神不对。

    “一个老朋友！”

    “是老情人吧？”

    “是又怎么样？与你有关吗？”

    “你——”除了恨恨地瞪着程恪煜，林婉纯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婉纯，我们走！”程铭德起身走了两步停下，背对着程恪煜，“你自己注意休养身体！”然后，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高大的身形完全没有了霸气，显得异常孤单落寞。

    林婉纯看了眼程恪煜，急忙追了出去。

    直到王嫂回来，叶凌若才回到屋里，门锁了，她没有钥匙。

    王嫂在厨房做饭，叶凌若来到程恪煜身边，他双眼紧闭，似乎睡着了。她傻傻地看着他的面容，猜想着刚才那两个人的来意，心里乱乱的。

    “我有那么好看吗？那样盯着我看！”程恪煜倏地睁开双眼，唇角带着隐约的笑意，看着叶凌若的双颊渐渐变得通红。

    “不许笑！”叶凌若嗔怪道，恍然有种错觉，仿佛回到了她与他最甜蜜的时光。她心里忽然坚定起来，自己至少应该努力一试。

    吃完晚饭，王嫂走后，叶凌若端着一盆热水进了程恪煜的房间。为了避免上下楼梯的麻烦，他睡在一楼的客房。

    “恪煜，我帮你擦擦吧，你几天都没洗澡了。”叶凌若知道，那是因为她的存在。

    “不用了，凌若，你洗洗睡吧！明天特护就来了，来之后我再洗。你明天也可以回去好好休息下，这几天累坏了吧？”程恪煜推辞着，一切都改变了，他们没有办法再回到从前。

    “没关系！”叶凌若在床头坐下，直接动手开始脱他的背心，在一起不长不短一年多的时间，她对他还是有些了解的。“我知道你想洗，不要告诉我你爱干净的毛病现在没有了，我才不信！不用找借口推辞，你不穿衣服的样子我都见过多少次了，何况现在还没到那个程度，应该害羞的是我吧？你又不会有损失，害羞什么？”

    “我是替你着想！”程恪煜的话一点作用都没有，叶凌若的手片刻没停，很快他就只剩下最后的一点遮挡在身上。

    与程恪煜面对面坐着，叶凌若一手扶着他的肩膀，一手用毛巾细细地擦拭着他的胸膛。他的皮肤依然光滑而有弹性，宽阔的胸膛结实健美，没有一丝赘肉。

    他们的身体如此靠近，她有几根头发无意飘到了程恪煜的脸上，痒痒的，他却丝毫不敢乱动，肩头上柔软的小手，胸膛前移动的温热，让他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当毛巾移动到他的腰上，叶凌若的动作逐渐慢下来。那些过往的缠绵景象浮现在脑海，清晰，真切，仿佛就在昨天，她的脸情不自禁烧了起来。

    “我自己来吧！”空气中的暧昧气氛愈来愈浓，程恪煜不得不出声。小腹上移动的温热分明是对他的折磨。

    “别动！”叶凌若不由分说拉开他伸过来的手，趁着起身洗毛巾的功夫，长长地舒了口气。其实，平日里的她文静优雅，唯有面对他的时候才这般大方到忘记羞怯。也许，这就是深爱的缘故吧，尤其当你无法自拔地爱上一个偶尔对你心不在焉捉摸不定的人时，勇敢总会排在羞涩之前。深爱的一方，注定比被爱的一方付出的多，却仍无怨无悔！

    时间的脚步似乎停止了一样，在漫长的煎熬之后，看着叶凌若端着水走进卫生间，程恪煜深深呼吸一下，总算擦完了！他试着动了动手臂和腿，长时间僵硬着，有点麻木了。

    直到叶凌若走出他的房间，程恪煜慢慢躺下，身体才彻底放松下来，心里感叹着怎样才能让凌若明白他的想法。就在他睡意朦胧的时候，门又开了，他猛然睁开眼，暗自叫苦，凌若她来干什么？

    披散着长发，身上穿着他的宽大t恤，叶凌若来到程恪煜身旁，“恪煜，我想跟你睡！”不等他回答，就拉起毛毯在他身侧躺下，很自然地把他向床另一侧挤了挤，拉过他的右臂枕上他的肩窝，手臂环抱他的腰身。

    “凌若，别这样！”程恪煜艰难地向左侧移了下，没有成功。五年前的他，对音音的思念无处安放，恰巧认识了同在一所大学留学的她，她单纯、直率、善解人意，在她坚持不懈的努力下，他终于接受了她。他自欺欺人地以为，她可以代替音音，这样，即使将来发现音音有了别的幸福依靠，他也不会太难过。也许，他的尝试也会带给自己幸福。

    “就要这样！”叶凌若任性地说，“以前我们就是这样睡的！我现在还要！”

    “现在不一样了！”程恪煜无奈地闭眼，自己有什么好的，值得凌若这样？

    “林婉纯是你的未婚妻吗？”叶凌若突然仰头紧盯着他的双眼问道。

    “不是！我跟她没有任何关系！”程恪煜睁开眼睛无奈地看着她，她怎么忽然问起这个了？

    “那就好了，我们还可以像从前那样！我现在不在乎你心里是否还想着那个音音了，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别的我都不计较。当初分开时我说过，如果有一天我想通了就回来找你，你答应过等我的，不能反悔！你知不知道这五年我是怎么过的？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我要陪在你身边，再也不离开！”叶凌若安心地闭眼，毫不犹豫地说出了心里话。既然无法逃避自己的感情，那就再勇敢追求一次吧，就像当初大胆对他表白一样又如何？

    “你忘了？我的等待是有条件的。”程恪煜右手轻揽她的肩头，他已经错过一次，不能再错第二次了！试过，终于知道音音是无法替代的，她所代表的不仅是幸福，还是他童年里几乎全部的快乐。“凌若，我——”现在他接受她的机会已经没有了——他已经有女朋友了——虽然只是他一厢情愿，她迫不得已。

    叶凌若抬头，倏地用唇堵住了他的嘴，定定地看着他幽深的眼眸。多少个思念的日子里，她盼望着重新拥有他温暖的怀抱，继续那些甜蜜。至于他心里想着的人，真的已经不那么重要的了，他真实地在她身边就足够了！

    程恪煜眼里带着明显的尴尬，他轻柔地拉开叶凌若的头，让她靠在自己肩头。“凌若，对不起！”

    “不要说了！”叶凌若打断他的话，往他怀里蹭了蹭，更紧地抱着他的腰，“答应我，好好考虑下，好吗？我们在一起时，你不快乐吗？真的，你偶尔要想音音，就想吧，我真的不介意了，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好！”

    程恪煜无奈地深深叹口气，除了拒绝，别无选择，只是这拒绝如何才能说出口？

    听到程恪煜没再说话，叶凌若安心地闭眼，“恪煜，我好累，就算非拒绝我不可，那也等明天好不好？今晚就让我睡个踏实觉，好吗？”

    程恪煜伸手关了灯，她是可以睡安稳了，只苦了他！明天，简霖然会过来，他必须解决眼前的麻烦。

    在程恪煜别墅附近，简霖然想着心事，与一个泪流满面神情悲伤的女孩迎面擦肩而过。她忍不住停下脚步回头盯着女孩的背影发呆，感觉有点眼熟。

    来到程恪煜家，一个穿白褂的陌生男人开门后，领着她来到程恪煜房间。

    医生正在给程恪煜换药，看到一层层血迹斑斑的纱布，简霖然感觉呼吸有一瞬的停滞，流那么多血，当时一定非常痛吧！她不安地看向程恪煜，只见他闭着双眼，眉头微皱。

    简霖然走过去，默默在床上坐下，轻轻握住他的右手，想要给他安慰。

    那温柔的一握让程恪煜猛然睁开眼，立刻读懂了她眼里的疼惜，心不由一颤，“你出去坐会儿吧，换药的味道不好闻！”

    “没关系！”简霖然低声说，扭头看向医生，“大夫，情况怎么样？”

    “伤口正在愈合，需要些时间，没什么大碍！只是要小心，不要撕裂伤口！——换好了，我隔天再来给程先生换药。小李是特护，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他。再见！”

    “谢谢大夫！再见！”简霖然想要起身送医生出去，程恪煜却握着她的手不松开，她只好目送小李和大夫一起走出去。

    “你是来看我的，我在这边！”程恪煜不满地说道，看简霖然张口想要辩驳，他接着说:“看病是他的工作，我在床上更需要人照顾，不送他也罢！”

    “伤口还很痛吧？”简霖然懒得跟他理论，霸道的人做任何事情都有理由。

    “心疼我了？”程恪煜幽深的黑眸里闪过一丝期待！

    “少自作多情！就是看到一头猪伤成这样，我也会心疼的！”

    “竟然把我比喻成猪！那你自己成什么了？”话虽如此，程恪煜的心情却有些雀跃，她嘴硬罢了，眼里的疼惜不会骗人。

    “少拉上我！——就你自己在家吗？”好像没看见他的初恋情人！

    “你是说凌若吧？她不是我的初恋情人，是我在英国读书时的女朋友。后来，她知道我忘不了一个人，她不想做别人的替身，就跟我分手了！现在她想回到我身边，被我拒绝后，就哭着走了！”程恪煜说得云淡风轻。

    “你真冷酷！为什么拒绝她？”看来应该就是她遇见的那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