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没……没紧张……”她被逗弄得有些脸红了。

    “小萱，喝水！”徐瑾翊已经从厨房回来，递了一个茶杯给她。

    “谢谢！”

    “要不要参观下瑾翊的房间？”见他们之间气氛有些异样，李景灏坏心眼地提议。

    “啊？”蓝萱顿时羞红了脸。

    他瞪了好友一眼，这家伙真是无风不起浪。

    李景灏无视他的白眼，叫嚣道:“怎么，难不成你房间里藏着什么秘密，小萱看不得？”

    一向淡漠的徐医生，脸上突然一阵青一阵白，“你乱讲什么！”

    蓝萱一脸期待地望着他，“徐大哥，我可以看吗？”

    面对一双满是期望的水灵灵眼睛，是人，恐怕都难以拒绝吧！何况他本就宠着她，顺着她，怎么会舍得拒绝她。于是，在她的慢慢散开的笑容之中，他点了下头。

    推开他房间的门，她的小手，有些颤抖。

    门的后面，是一个以蓝白两色为基本格调的房间。白墙，长桌，白色沙发，不同粗细的蓝色条纹格子窗帘，清爽而干净。白色原木床铺上平铺着深蓝色的被褥，上头扔着两个米白色的靠垫。各种各样的蓝色玻璃瓶，增添了几分海洋气息。

    听说向往碧海蓝天的人，喜欢选择海洋风的居家元素。可见，徐瑾翊是个热爱自由生活的人。

    “对我房间还满意吧？”他问。

    她真心地说:“很漂亮……”

    “阿灏说蓝白色太单调了，他比较喜欢亮眼的橙黄色。”

    橙黄色？

    她立刻联想到一个人。橙黄色，最适合的人，恐怕不是李大哥，而是谢亦扬吧？他如橙黄般明丽亮眼。一想到下午的事，她不禁有些小愧疚。如果她选择跟他走，又会是怎样的一番景况？

    “发什么呆？”他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没。”她摇了摇头。

    “上次你来会诊中心找我，真的没事情？”他突然问。

    她仰起头望他，会诊中心那天，一直是她内心的一个痛。她以为她可以放弃他，忘记他，但是午夜萦回时，他依旧频繁地侵入她的梦境。思念更是如蚂蚁般啃噬她的意志，她需要多大的毅力，才能按捺住别打电话给他。

    “徐大哥，对你而言，我是不是一个负担？”

    这句话，藏在她心头，已经半个来月了，今天，终于问出了口。

    “傻丫头，你怎么会这么想呢？”他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

    “徐大哥，我只想知道会不会就够了。”

    “当然不会了！”他理所当然地说，“你是我的小妹妹，我本来就应该照顾你，怎么会当你是负担？”

    妹妹，又是妹妹！

    她多想告诉他，其实她一点都不想当他的小妹妹。

    她想做他的女朋友，可以挽住他的手臂，依偎进他宽广的胸膛，柔声细语，撒娇使小性子，还可以骄傲地向别人宣告对他的所有权。

    这些话，她要怎么说得出口？

    在他眼里，她只是个听话乖巧的小妹妹，从来都不是占据他心房的那一个。

    “怎么了？”见她脸色不对，他关心地问。

    “我……”顿了一下，她回以一个勉强的笑容，“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家了！”

    “那我送你吧！”

    ……♀☆♂……

    晚上七点半，酒吧里还很冷清，没什么生意。

    “哎……”蓝魅半个身子挂在栅栏上，耷拉着脑袋，又叹了一口气。

    “魅丫头，你怎么了？”一身怪异粉红裙装的肖天恒，扭着他的大屁股走了过来。

    她没有抬头，只是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声，“肖大叔……”

    “怎么这么没精打采的？一点都不像我认识的那个高傲的蓝魅了。”

    “您别调侃我了！”

    “有什么事情，跟大叔我说说，兴许能帮得什么忙！”

    她摇了摇头，肖大叔虽有变装癖，但终究不是女生。粗枝大叶的人，是无法明了女儿心的。没错，自从那晚听到了徐瑾翊的告白，她就一直心神不宁。她很清楚，他不是那些任她玩弄在鼓掌之间的市侩男人，她没有办法欺骗他的感情。

    “你不想说，大叔我也不逼你。”他塞了一瓶娃哈哈ad钙奶到她手里，“来，喝瓶娃哈哈，心情会变好点！”

    她正准备插吸管时，却被前来通传的waiter打断，“魅公主，飞飞姐叫你去内堂找她。”

    “飞飞姐找我？”她有些奇怪。一向都是用通讯工具联络她，今天怎么要面谈了？

    “丫头，快去吧！别让妖女久等了。”肖平贵催道。

    整个鸾里，恐怕也只有他肖平贵如此胆大妄为，敢称呼叶飞苒为妖女了。

    这是一间以黑色为主调的房间，四周却奇怪地渲染些金色，给人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

    灰色的皮质沙发上，一名红衣女子，悠闲地跷起二郎腿。她长得很美，是那种极其艳丽的美，一头乌黑的卷发，柔顺地贴服在她雪白的肩膀上，性感而迷人。而她的指间衔着一根细长的淡烟，寥寥的雾气，徐徐萦绕。

    这个房间里，她是唯一的光芒，那耀眼的红色，是一种超越常理的诱惑。

    但如此美丽妖娆的女子，却不会令人产生欲望的亵渎。因为她的身后，站着两个彪形大汉，周身散发出一股嗜杀的气息。任何有色心没色胆的男子，都不敢挑战这个极限。

    “小姐，魅公主来了。”一旁的男子收线后立即对红衣女子通传。

    女子颔首，轻启朱唇，“让她进来！”

    没半会，一身黑色劲装的蓝魅匆匆赶了进来，对沙发上的女子行了个礼，“飞飞姐，你找我有事？”

    叶飞苒挑了挑修长的眉毛，魅惑地望着她，直切主题，“小魅，听说你最近跟一个心理医生走得很近？”

    蓝魅没有惊讶，诚实地点头。

    鸾里所有的事都瞒不了飞飞姐的法眼，这一点，在入鸾的第一天，她就清楚了。

    “那你可记得我们这一行的行规？”

    甜润的声音，仿佛没有杀伤力，却能令蓝魅挺直了背脊，不敢妄动。

    “回飞飞姐，我记得！”

    入鸾必宣誓条第十五条，警察，医生，律师，等职业人群，是我们的杜绝往来户。当然，收为己用的例外。

    “记得就好！”她轻轻一笑，如山涧百合花般迷人。

    可是蓝魅却忍不住打一个寒噤，果然，半会，她手中的烟落地，红色的高跟鞋狠狠往地上一踩，烟火顿灭。

    “我给你半个月的时间，让他离开你的世界！”

    “飞飞姐，我……”她正欲再说些什么，却在见到她摊开的手后，硬生生地吞回了话。

    性感薄唇美艳，吐出的话却带着浓厚的命令意味，“我心意已决，如果到时候你还没做到，那就给我滚出鸾!”

    蓝魅呐呐地愣住了。

    别人都说她蓝魅狂傲，但在她叶飞苒面前，不过只是个小喽啰。

    她根本没办法违背她的命令。

    在鸾里，她叶飞苒才是真正的主宰者。

    “我明白了！”她恭敬地鞠躬，抱拳。

    ……

    从内堂出来以后，她的心情，更加地郁结了。

    原本她就在烦恼该如何回应徐瑾翊的感情，现在已经有了答案。

    她是否该开心了？

    只是为何心里会有一种酸楚？

    莫非……？

    不能，大仇未报，现在的她，怎能涉及肤浅的情爱呢？

    小萱的感情，她不能左右，但是蓝魅的心，她尚能守住。所以在这段感情没有生根之前，她先一步快刀斩乱麻，断了爱情的念头。因为她绝对不能离开鸾，否则三年的努力，全都化为乌有了。

    ……♀☆♂……

    徐瑾翊早早地来了a8，依旧一个人坐在玻璃桌前，桌上放着琥珀色的威士忌，以及闪耀着火光的小蜡烛。

    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舞池附近，怔怔出神。

    突然，一道熟悉的女音自不远处响起，拉回了他游离的思绪。

    他转过头，看见一名噙着微笑的美丽女子，思绪了一会，他露出一个职业性的微笑:“杜小姐，好久不见！”

    来人正是杜泠蓝，她面带笑容地向他介绍身旁英挺的男子，她的丈夫，傅孜翊。

    与他握手间，他打量了傅先生一眼，眼前这个男人，有着与他相近的气质。这样好脾气，好耐心的男人，应该能给杜泠蓝幸福吧！否则她也不会为了他改变，重新接受治疗了。

    他们离开后，他又陷入一个人的沉思。

    杜泠蓝她有严重的心理疾病，尚能与丈夫如此恩爱，那他和蓝魅呢？她是他的病人，他是她的主治医生，心理医生爱上自己的病人，会有美满的结局吗？

    或许那晚，真是他太过冲动了，趁着酒性，不顾一切地对她说了。

    也罢，世间本就没后悔药，他也不该如此踟蹰了，反正今晚答案即将揭晓了，也令他如一个青涩少年般紧张。她……应该不会拒绝他吧？

    时间正一点一点地往午夜十二点靠近，他的心也在不断地波折起伏，而他要等的那个人，始终未曾出现。

    他开始担心，担心她会不会出什么事。

    终于那抹红色的身影飘入他的视线之内，他立刻起身，往她那边走去。

    她背对着他，正同前晚他见过的那个男人说些什么，等他走到时，那男子已经走向二楼的包厢了。

    他不禁有些吃味，酸溜溜地问:“魅，他是谁？”

    “你管不着！”她头也没回，呛声道。

    无缘无故吃了瘪，他的心情自然不大好，但极力地克制怒气，“你先跟我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不去！”

    第393章

    他立刻伸手拉住她的手臂，冷声命令，“蓝魅，你跟不跟我走？”

    她挺起胸膛，倨傲地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的事情，不需要你徐大医生管！”

    “你的事情，我偏要管！”

    她使劲地扭动身体，想要抽出被他紧紧拽住的右手，“放手！”

    “不放！”他也很坚决。

    她蹙起了眉头，退了一步，“等下我就要上场了，有什么事，待会再说！”

    他的怒气已经濒临零界点了，尤其是目睹了她身上这件性感紧身皮短裙。那裙子，不止有个低到不能再低的领口，而且露肩露背，裙子更是短到不能再短了，稍不留意，春光便会乍现。他口气凶狠地冲她吼道，“我就是不想看见你在上面搔首弄姿，被万千的男人拿眼睛吃豆腐！”

    正当他们争执不下时，安羯经理出面来调解。

    对于他，徐瑾翊总觉得欠了一个恩情，所以他选择退了一步，放她上台表演，自己则回到先前的位置。他给自己斟了满满一杯酒，入口的是灼热和麻木的苦涩。她今天的反应，已经昭示了她的答案。

    周遭都是被劲爆舞蹈吸引的人，台上那个扭动身躯，展现婀娜身材的女人，终究打算拒绝他了吗？

    “帅哥，一个人喝酒，多寂寞，我陪你喝吧！”一名风情万种的女子，寻着寂寞的气味，主动向他邀约。

    他摇了摇头，“多谢好意，我心领了。”

    “这么冷淡呀？”女子朝他抛了个媚眼，“我可是很会逗人开心的。”

    “不用了！”

    女子见他真无心玩情欲游戏，识趣地走了。

    又过了一会，他对面的位置坐下了另一抹倩影，对方是名年轻的女子，素颜，仍然美丽。

    “小姐，我不需要人陪我喝酒。”他下了逐客令。

    美丽的女人，他见得多了，未必都入得了他的眼。

    “a8爆满，我找不到空位，反正你这里也是空着，不如让个位置给我吧！”她淡淡地说，“你喝你的，我喝我的，我保证互不影响。”

    从她的神态举止，他推断出来，她与刚才的风情女子不同。

    也许是因为她的脸上有着与他相似的忧伤，鬼使神差地他点了下头。

    女子也算说话算数，征得他的同意之后，便开始默默地喝酒，不再与他闲聊。她也喝威士忌，未兑冰红茶的那种。当他再次余光瞟到她时，发现她的眼角有着湿润的光泽。

    一个年轻的女子，选择来酒吧买醉，失恋的比率最高，其次是事业不顺。

    他有些于心不忍，抽了一张餐巾纸给她。

    “谢谢……”她有些哽咽。

    “婧蓝，你明天不用开店吗？怎么这么晚了，还没回去？”一道关切的声音自身侧响起。

    徐瑾翊转过头，这个男人竟然是先前与蓝魅交谈过的那个人。

    “高……高翊轩？”她眨巴着迷惘的眼睛，喃喃地喊着他的名字。

    “不会喝酒，就别喝呀！”他一边数落，一边伸手扶起有些醉意的女子，然后再对徐瑾翊说，“她是我朋友，我先送她回去。”

    他颔首，一个孤身女子，宿醉在外总是不妥。幸好，遇见了朋友，他也可以放心了。

    等他们走后，他才注意到桌上遗留着一张酒卡。

    他翻开一看，钱婧蓝，很特别的名字。

    ……

    表演一结束，蓝魅径直往徐瑾翊这边走来，她的脸上淡淡的，让人猜测不出她此刻的心情。

    停在桌前，她问:“不是说有话跟我说吗？我只给你十分钟！”

    他把卡递给她，“你朋友的朋友的酒卡，替我还给她。”

    “我朋友？”她一怔，等她看见存酒卡上的名字，马上领会过来，问道，“高翊轩呢？”

    “送钱小姐走了！”

    她低头沉思了半会，突然解释道:“我和高翊轩没什么。”

    潜意识里，她不想他误会。

    可是他却冷淡地回答:“这已经不重要了。”

    他们之间的问题，从来都不在高翊轩身上。他要的东西，她不懂，更不愿意给与。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了，尴尬的气氛开始流转。

    半会，她清了清嗓子，“关于你前天说的那件事，我的答案是拒绝。”

    “知道了。”

    他的反应全所未有的平静，或许是早已猜到了这个结果，反而容易接受了。

    “你以后别来这里了！”她继续说。

    “这个我做不到！”

    “为什么？”

    他深呼吸一口气，义正言辞地表明自己的立场，“你可以不接受我的感情，但为治疗的事情，我依旧会进行。所以你不可能看不见我。”

    咬咬牙，她决绝地说:“但我一点都不想看见你！”

    “那是你的事！”

    表面上的风平浪静，不代表内心没有暗潮汹涌。他在生气，暗隐在骨子里的气，他气她的决绝。做不成恋人，竟连朋友的机会都给剥夺。

    “随便你！”

    冷冷你丢下一句，她潇洒地转过身。

    他看不见在转身的那一刻，她脸上浓浓的不舍得。

    幸好，幸好一切才刚开始，若她真的对他动了真情的话，她不确定自己能否全身而退了。

    都说孤傲的女子，一旦用了真心，便不可自拔。

    ……

    她转身后，他又替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仰头，任琥珀色从他唇齿之间流泻。

    一个有自制力的男人，平常都是浅饮小酌，今天却选择用酒精来麻痹自己。如果当初，他再多点定力，不选择来a8，是否便不会遇见了她。又或者，他没有那个运气，抽中的号码不是77，是否就不会有今日的痛苦了？再或者，他没有去医药专科学院，更没有遇见摔倒的小萱，那他的人生是否好过些？

    只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只有结果。

    而现在这个结果是，他自诩为一个优秀的心理医生，竟然会幼稚到选择用嘴蠢的办法来治疗失恋。

    也罢。

    放纵也仅此一晚。

    他日，他定能恢复成以前那个自信满满的自己。

    只是，魅，你真的对我毫无感觉吗？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原点，夜晚的她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

    他从来不去打扰到她，而是选择一个她看得见的位置，点杯酒，放台笔记本电脑，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他在跟她耗时间。

    没有了爱情，他也不会放弃她的病，他想要她帮忙协助治疗小萱的病。

    她选择对他视而不见，玩得比以前更high，故意笑得很大声，刺激他的耳膜。而他始终蹙着眉头，脸上映射着无限的忧伤。

    ……

    从透明的小袋子里取出一颗白色的药丸，混着可乐吞咽下去。

    第一次嗑药，头有些昏昏沉沉的。

    但随着音乐的节奏的起伏，她只觉得身体开始轻飘飘起来，然后脑袋开不停地晃动，全身的神经得得到了极致的放松。人潮涌动的舞池，她尽情地high舞。

    突然，一道人影挤入舞池，一把拽她出来。

    “哈哈……做什么呀？”她抑制不住地在笑。

    “蓝魅，你嗑药了？”徐瑾翊难以置信地望着她。

    他以为她玩归玩，没猜到她这么不自爱，竟然连毒品都涉足了。

    “徐瑾翊，你别这么out了。嗑药有什么大不了，不嗑药，怎么high得起来呀？”她从身上里摸出一包白色的药丸，在他面前晃了晃，“怎么样，要不要来一颗？”

    啪的一声。

    他用力地拍掉她手里的药丸，任药丸散落在地上。

    然后，他狠狠地用脚一颗颗地踩扁。

    “喂……你知道你在糟蹋钱吗？这些可都是上等货色……”她虽嚷嚷道，却不去制止他的行为。

    “你简直不可理喻……”他气结。

    他气她不自爱，他气她任性妄为，他气她如此这般执迷不悟。

    “徐瑾翊，你凭什么对我管东管西的？我就要跳舞，我就要high啦……”她的身体，依旧随着音乐节拍而扭动，脑袋不停地晃动。

    他双手固定住她的手臂，质问道:“这些药丸哪里来的？你嗑药多久了？”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蓝魅，此时此刻，我正想一巴掌打醒你……”他咬牙切齿地说。

    “哈哈……你舍得吗？”她笑了笑，“别忘了，你爱我！徐瑾翊，你爱我，你舍得打我吗？”

    突然，她倾身吻上他的唇，冰凉的触感，与自己的火热，形成鲜明的对比。他的唇齿间，有好闻的果酒味，更刺激着她的感官。唇舌纠缠，是极致的缠绵，一波又一波的快感侵袭而来。

    突然，音乐嘎然而止，她如天堂坠下地狱般，痛不欲生。

    ……

    再度醒来，竟是在二楼的包厢里。

    整个脑袋都昏昏沉沉，如灌了铅水般沉重。

    “你醒了？”他发现她清醒过来，立刻倒了一杯水给她，“漱下口吧！”

    “现在几点了？你怎么还没走？”楼下已经不吵闹了，估计酒吧已经打烊了。

    “凌晨五点半。”

    “什么？”她尖叫了起来，也就意味着，她留宿在酒吧一晚上了？

    他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昨晚是你第一次嗑药吧？”

    “乱说什么，我可是常玩的！”她死鸭子硬嘴。

    他冷静地戳穿她的谎言，“如果是常嗑的话，会吐得我一身，甚至昏迷过去吗？”

    “才不是，我是因为昨天身体不舒服！”她高傲地仰起头，继续圆谎，“我就喜欢这种颓废的生活，我就喜欢放纵我自己，反正我们是完全不同世界的人，你以后少管我！”

    “魅，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我吗？为了赶我走，竟然选择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这是他唯一猜测到的理由，为了让他远离她。她就算不替自己想想，也应该为小萱想想，白天的小萱，是否能承受这个药力呢？

    她一时无法回答。

    他果然聪明，没错，她所做的切，不过是为了赶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