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先孕傲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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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节

    第450章

    车经过“陈记”卤菜馆,看到橱窗外围了一圈人。舒畅停下车,进去买了半斤五香牛肉,这是杨帆最喜欢吃的,她另外买了几个凉菜,是自已爱吃的。

    一个多月不见了。想着杨帆,舒畅的心都束紧了,感到无以言表的温柔快要喷涌出来。

    杨帆已经回来了。

    舒畅拎着牛肉上楼,看到大门外的防盗门敞着,一喜,忙敲门。

    杨帆的家在江北,虽然离市区不算远,但每天坐轮渡很费时间,为了便于工作,他才租了这个小公寓。

    舒畅没有自已掏钥匙开门,抿着嘴轻笑地敲了敲门。

    开门的人是杨帆的妈妈,杨帆冷着个脸站在房间中央。

    舒畅一愣,“妈妈,你也在――”

    罗玉琴淡淡点了下头,“唱唱,我和杨帆等你好一会了。”

    舒畅走进去,一眼就看到自已平时穿的衣服、用的物品都堆在沙发上,心中突地一沉,她询问地看向杨帆。

    杨帆没有看她,直直地看着窗外,仿佛外面有什么吸引人的风景。

    罗玉琴清咳了两声,“唱唱,咱们就不绕圈了。我和杨帆爸爸,还有杨帆,认真地考虑过了,你是个好姑娘,我们一家都喜欢你。但舒晨是个无底洞,你家做什么决定我们不管,人做善事、积德,都是在自已过得不错的基础上,我们也就是一般人家,实在没办法帮得了你家。杨帆老大不小了,不能再拖下去,你和杨帆还是……分了吧,反正只是领了证,又没办婚礼,彼此的损失都不算大。唱唱,你理解阿姨吧!”

    舒畅看着地面,一动不动,她感到有点发冷。

    妈妈?阿姨?转瞬间,就是外人了。

    罗玉琴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送给你的几件首饰,我们不要了,其他杨帆给你买的衣服,也算了……”!

    “妈妈,你少说几句,好不好?”杨帆突然扭过头,大喝一声。

    “那你到是开个口呀!”罗玉琴火了。“我从一开始就不同意你们在一起,是你硬看上她,也不问她家什么情形……”

    “阿姨,”舒畅抬起了头,挤出一点笑,“没什么,我理解你们。我同意……和杨帆离婚。你们聊哦,我……离家一个月了,先回家,那些东西我改天来取。”

    这几句话,象用了她全部气力。说完后,都有点喘不过气来。

    她转过身,咚咚地下楼。(!≈

    “唱唱……”杨帆在后面大叫。

    “杨帆,你给我回来。”

    舒畅头也不回,身后没有脚步声跟上来。

    走到楼下,找钥匙开车门时,发现手中还拎着那包五香牛肉,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这样的结果,舒畅是有预料的,不过,她从不往这方面想。

    恋爱三年,手牵手地在法律面前发过誓,愿意一辈子与另一个人同甘共苦、不离不弃。她想,她与杨帆之间的关系,不会比一张纸那样薄。

    一个月前,杨帆去杭州开会。那时,天还没这么热。

    “唱唱,要么是舒晨,要么是我,你只能选择一个。”争论了一晚,没有个结果。杨帆冲动之下,摞下这句话。

    舒畅说得口干舌燥、心力疲惫。

    “杨帆,你明天要出差,这事一会半会说不清,我们都冷静地考虑下,等你回来我们再决定。”她无力地抬起头。

    杨帆看着她的眼神有点漠然,让她的心生生地刺了一下。

    杨帆去杭州一周。没想到,在杨帆走后第三天,广东发生一起金融卡诈骗案,报社派她过去追踪采访,一呆就是一月。她在广东给杨帆打过几次电话,两个人刻意地不提舒晨的事,就是问问好,语气间不知不觉淡疏了点。

    “等你回来。”挂电话前,杨帆总是叹了一声,然后说道。

    南国的夏天,炎热潮湿,每天在陌生的城市里奔波着,吃不好,睡不好,她特别地想念杨帆,可是这些话,她就没说出口过。

    夜色越来越浓了。

    舒畅用手背拭去眼中的泪,跨上车,车门被一双长臂拉住。

    杨帆还是追了下来,脸色铁青,眸光森寒。

    “唱唱,你真的要这样做吗?为了一个弱智,一个患了肾病的弱智,你丢弃我们三年的感情、毁了我们的婚姻,值得吗?”

    “杨帆,”舒畅拼命地摇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不准你这样说舒晨,他是我哥哥。”

    杨帆冷笑,“不说就能掩盖事实?难道他不是个弱智?唱唱,我明白了,在你的心里面,我他妈的就是根草。说什么你爱我,愿意为我付出一切,全是假的。其实你根本不爱我,你心里面只有你的家人,你很自私。不要说我冷血,我努力过了,可是替一个呆子换肾,你认为有必要吗?你这是把钱往江里扔,换了肾,他就变聪明了?就能活个千年万年?”

    眼前的杨帆,面目狰狞,手舞足蹈,眼睛里象团火在燃烧,他让舒畅觉得他不是在挽救他们的婚姻,他只是在确定这个事实。

    是的,舒晨是个弱智。

    是的,舒晨是患了肾病,一个肾不能工作了,现在是最佳换肾时期,错过了,就会影响生命。

    换肾的手术费是三十万,还要花钱买肾源,加起来,是一笔很大的数字。

    爸爸妈妈一听完医生的话,面面相觑,眼中流露着忧伤,他们什么都没有说,转过身来看舒畅。

    医生在咂嘴,一些话在嘴角泛出又咽下。

    舒晨躺在床上,低烧让他烦躁得直哼哼。

    爸妈说不出口的话,医生的欲说还休,明明白白写在眼底,舒畅看得懂。

    舒晨是个傻子,能在世界上,活到三十八岁,已经是个奇迹。这个残废的生命,不值得再延续下去了。

    舒家这些年,有些积蓄。这些钱是留给爸妈养老、留给舒畅结婚的,和舒晨没关系。

    舒晨是个累赘,弃之不可惜。

    舒畅死命地咬着嘴唇,她抬起眼,坚定地看着医生,“麻烦你帮我哥寻找肾源,钱,我们会想办法的。”

    “唱唱―――”妈妈的眼泪流了下来,对着她轻轻地摇了摇头。

    舒畅重重地点头。

    他是个傻子,但他叫舒晨。

    舒畅怎么会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是因为要照顾舒晨。

    爸妈在舒晨十二岁时,才彻底接受了舒晨是个弱智的事实。他们看着无忧无虑玩耍的舒晨,想着他们终有一天会老,以后谁来照顾他呢?

    于是,他们才决定再生一个孩子。

    舒畅是在舒晨生日那天出生的,六月一日,国际儿童节,很贴舒晨,永远保持一颗快乐的童心。

    舒晨是个傻子,但是因为这个傻子,家里每天都充满着笑声。

    爸妈已经习惯了为舒晨撑起一块无忧的天空。

    没有了舒晨,爸妈就如同失去了重心。而舒畅又要保护谁去?她心底里的话说给谁听?

    爸妈年纪还不算太大,养老的钱暂时不要多想,而她结婚,可以缓个几年。舒畅在心中盘算了几下,下了决定。

    舒晨是傻,但是一个鲜活的生命,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等死?

    他是她有着血脉牵连的哥哥,同月同日生,同一生肖。

    “妈妈,我们会挺过去的。”舒畅走过去,抚摸着妈妈灰白的头发。

    妈妈是在四十岁生她的。因为舒晨的弱智,看上去比实际年岁要老许多。舒畅上小学时,妈妈去开家长会,同学都以为是来的是舒畅的奶奶。

    “可是杨帆家那边怎么交待?”妈妈担心地问。

    杨帆与舒畅约定明年五一结婚,罗玉琴特地请人算了个日子,让两人先领了证。杨帆爸妈在市区给两人买了个公寓。舒畅爸妈主动提出装修和家俱、电器的钱是他们出。

    “我去和杨帆商量,他会理解的。”舒畅信心满满。因为杨帆爱她,答应过她,要和她一起照顾舒晨的。

    显然,她对杨帆还是不够太了解。舒畅心里面堵得很难受。

    “有没有必要,已经和你没多少关系了。”每个人心中都有坚守的东西,她不再指望他的理解,该说的已经重复过多次。

    他们是隔河相望的两棵树,不肯为对方放弃脚下的土壤。

    但她不怪罪他的现实。确实,舒晨不是他的家人,他体会不到血源强大的牵引力,他没义务背负这些。

    心,一点点地沉到谷底。

    其实,所有的症结都出在一个“钱”字上。

    有钱没钱,不是你吃山珍海味我吃清粥小菜、不是我睡半张床你睡一张床、不是你住豪宅我住陋屋的问题,而是站在疾病面前。如果你有钱,你可以去最好的医院、找最好的医生,让生命旺盛地延续;而你没有钱,除了无力,还是无力。

    换作她是富家女,或者杨帆是富家子,舒晨的病就不是个事,可惜他们都不是。

    在金钱面前,爱情的力量还是太缈小了,无关黑白,无关对错。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飞出去,才有生存的希望,这是人之常情。

    难道非要抱成一团殉难,才叫爱情?

    活得快乐,也是一种爱的回报。

    松手吧,让杨帆―――扬帆起航!

    舒畅嘴唇哆嗦着,心头波翻浪涌,想喊却发不出声。

    第451章

    “好,好,好,”杨帆连说了三个“好”字,松开了车门,“我会记得你今天的话。舒畅,我们本来可以幸福地一起生活,是你生生地掐断了这一切,是你把我推开的。如果我过得不好,你就是个罪魁祸首,我会记得你今日的狠绝。”

    说完,他“啪”地一下甩上了车门,扭头上楼。

    舒畅看着他英挺的背影,僵如化石。

    杨帆有着一种很阳光的帅气,爱笑,会体贴人。舒畅有轻微的鼻炎,闻不得油烟,杨帆为此学会了烧一手好菜,说永远都不要舒畅踏进厨房一步。

    他追舒畅时,说过许多甜蜜的话,但这句话,真正地把舒畅打动了,她接受了他的追求。

    两人开始恋爱,然后为分到一座城市共同努力,再然后一起筹钱购房准备结婚。

    幸福的路突然在这里拐了个弯。

    舒畅伏在方向盘上,再次泪如雨下。

    不知哭了多久,她才抬起头。

    杨帆的小公寓已经亮起了灯,此刻,他在干吗呢?想她还是怨她?

    这个小公寓再也不会为她敞开大门了。

    但是,她不想去后悔。

    舒晨是哥哥,杨帆是爱人,她分不出谁的轻重。

    只能说,也许她与杨帆的缘份很浅。

    舒畅揉揉红肿的眼,低下眼帘,默默发动了车。!

    她在街上转了几大圈,吹了很久的风,感到眼睛自然了些,才往家开去。

    舒畅的家在滨江的北城,走个几步路,就到江边了。这里住的大部分是老居民,房子有许多是五六十年的建筑。市政府不止一次的想拆迁,但这儿人口太密集,拆迁的计划一再被搁浅。

    舒畅的家是一幢两层的青砖小楼连着一个大大的院子。小楼的西墙爬满了爬山虎,叶子绿绿葱葱,浓得象要滴出来似的。院子里有一块种着草药,正中搭了棵葡萄架。现在,正是芍药盛开的时候,硕大的花朵在晚风中迎送着香气,葡萄架上,也挂上了累累的果实。

    舒畅的爷爷是个老中医,最擅长治烫伤。舒畅的爸爸舒祖康子承父业,现在是滨江中学的校医,平时替街坊邻居看个义诊。

    偏偏医术精湛的舒医生,却看不好儿子的病。(!≈

    舒畅的妈妈于芬原先是个小学老师,后来因为要照顾舒晨,就托人调到当时效益非常好的服装厂做会计。哪想到,服装厂前几年不景气,被一个民营企业家给收购了,她现在呆在家中就拿点低保工资。

    舒畅家的院门,一年四季从不上锁的,这儿是这一带最热闹的地方。

    街坊邻居们很尊敬舒祖康两口子,有个什么事都爱过来和他们说说。他们能帮别人解决困难,自已心中的烦恼却无处诉说,直到舒畅的出生,这个家才真正快乐起来。

    舒畅在院门口定了定神,咽了下口水,这才扬起嗓子,象每一次出差回来,轻快地喊道:“爸爸,妈妈,我回来了。”

    于芬一眼就看出舒畅的眼睛肿着,“工作上遇到什么事了吗?”她忧心忡忡地问。

    “你女儿这么优秀的大记者,工作上能有什么事,我这是被汗堵的。”舒畅朝屋里探了下头,“爸爸呢?”

    “后面刘婶家孙子肚子疼,他过去看看。”于芬还是觉得女儿这眼睛红得厉害,从厨房里给舒畅端了碗绿豆粥,母女俩就坐在葡萄架下的石凳上。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舒畅,心疼地直叹气,“唱唱,你瘦了!”

    舒畅躲闪着于芬的眼神,把脸全埋在粥碗里,大口地喝着,“我瘦夏,你又不是不知道。晨晨怎样?”

    “肾源还没消息,一周去医院做二次透析,刚睡着,明天一早要去医院。”

    “我和吴医生通过电话,他说正在和台湾一家医院联系,那儿肾源充足,过几天可能就有消息了。”

    “唱唱,杨帆许久没过来玩了。你们……今天碰面了吗?”

    舒畅一怔,抹了下嘴,心虚地陪着笑,“他在人才市场工作,忙呀,总是出差。我们下午见过面的。”

    “聊什么了?”于芬紧张地直搓手。

    舒畅放下碗,“聊些我想你、你爱我之类的甜蜜蜜的话呀!妈妈,你要听吗?”她撒娇地问。

    “就这些?唱唱,你到底有没和杨帆提舒晨手术的事?”于芬不安地问。

    “我一个月前不就告诉过你们吗,杨帆全力支持舒晨换肾。他爱我,爱屋及乌,当然也爱我的家人。”舒畅在心里面剧烈地一抽,疼得她脸都白了,怕妈妈看出来,她忙打岔地站起身,“我该去看看晨晨了。”

    “杨帆真是少见的好孩子,体贴懂事,唱唱,你可要珍惜着点,以后不准和他耍脾气。明天打电话让他过来,我给他做他最爱吃的酱鸭。”于芬笑着说道。

    “明天我要去滨江农场采访,过几天再说吧!”舒畅象逃似的忙钻进屋里。

    说谎,原来是这么的难呀!

    她苦笑地扯扯嘴,真的不知道爸妈一旦听说了她和杨帆要离婚的事,会是什么反应。

    晴天霹雳不过如此!

    现在,在天没有塌下来前,她驼鸟似的不去多想。

    她轻轻地推开舒晨的房间。

    《华东晚报》的办公大楼离舒畅家不远,她没有在外面租房,依然住在读书时的那个房间,与舒晨的紧挨着。

    考虑到舒晨小孩子性情,他与舒畅住楼下,于芬和舒祖康住在楼上。

    其实,舒畅不出去采访时,还是很幸福的。领了薪水往妈妈手里一塞,然后就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啥都不管。

    舒晨的房间收拾得很干净,脱下来的衣服都整整齐齐叠在床边。但有时候,舒晨发起傻来,会把房间里的一切砸个粉碎,还会打于芬。

    于芬总是哭着说:“晨晨,别打妈妈的脸,妈妈一会还要上街买菜、做事,人家看了会笑话,你打妈妈的背好不好?”

    舒晨看到妈妈哭,一愣,张大嘴巴跟着妈妈哭。

    舒晨也会对舒祖康横眉怒目,但是,他在舒畅面前,却从来是一幅乖宝宝的样子。

    舒畅还是个小娃娃,他搬张椅子,坐在婴儿床旁边。舒畅哭,他哭,舒畅笑,他笑。

    舒畅大了后,他便跟在舒畅后面做尾巴。舒畅在跳房子,他托着下巴蹲在一边笑,舒畅玩过家家,他便给她做宝宝,让他干吗就干吗。街上的小孩子总是笑舒晨是个大傻瓜,为此,舒畅不知多少次把人家孩子打得鼻青脸肿。人家爸妈领着孩子追上门来告状,舒畅的掌心都被于芬打红了,倔强的舒畅抿紧唇,怎么也不肯承认错误。

    她不认为自已做错了什么,保护晨晨,是她的职责。

    小时候的舒畅,在这北城是出了名的野。于芬悄悄和舒祖康说,唱唱应该是个男孩,老天打了个瞌睡,大概弄错了。

    “唱唱……”舒晨象是察觉到房中有人,他睁开了眼,看到舒畅,咧开嘴巴就笑。

    “我是晨晨,”他一跃坐起身,拍着自已的胸口,然后指着舒畅,“她是唱唱。”

    这是小时候,舒畅牵着舒晨出去玩时,舒晨式的自我介绍,说时,他一脸骄傲。

    一个月不见,舒晨瘦到脱形,纤弱的身子上顶着个硕大的脑袋。以前,他壮实得舒畅站在他身后,于芬都看不到她。他身上隐约透着股尿躁味,这是身体出现酸中毒的症状。

    舒畅忧伤地挤出一丝笑,挤上舒晨的床,抱了抱他,“晨晨,你想唱唱了吗?”虽然舒晨大她十二岁,但在她的心中,他就象是她的一个小孩子,宠到极点的小孩子,同时,也是她心底里最好的朋友。

    舒畅性格直率,大部分时间都是大大咧咧的,真的有什么事,她却是个爱藏事的孩子。但不管发生什么,她就爱和舒晨说说。

    舒晨啥也不懂,傻笑着玩着她的手指。

    她今天受了什么委屈,考试砸了,被老师叫到办公室训了一通,在学校又闯了什么祸,甚至在她情窦初开时,暗恋上一位高她三届的男生,这些她认为有损她形像的话,她都会和晨晨说。

    说过后,心底里就一派平坦、万里无云,仿佛把所有的心事都扔给了舒晨,她什么事都没有了。

    “想,晨晨想唱唱。”怕舒畅不相信,舒晨把头点得象小鸡捣米。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赤着脚就下了床,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两包阿尔卑斯奶糖,献宝似的塞到舒畅手中。

    舒畅眼眶一红。

    她心情很不好时,就爱买包阿尔卑斯奶糖在嘴里嚼着。那种带有牛奶味的甘甜在口腔内融开,象丝一般光滑,慢慢淹没了心口的苦涩。

    舒晨记得的事不多,这件事,舒晨却记得很深。

    “我买的,买给唱唱的,唱唱喜欢吃,吃过后就会笑。”舒晨把嘴巴咧开,做出一个扩大的笑容。

    舒畅把纸包撕开,扳出一粒,塞到舒晨的嘴巴里,自已也扳了一粒,兄妹俩夸张地对嚼着,把糖果咬得咯咯地响,然后一起放声大笑。

    听着舒晨爽朗的笑声,舒畅觉得只要能把这笑声留住,做什么都值得。

    “晨晨,知道吗,我今天哭了。”舒畅让舒晨躺下来,她依在他的旁边,低低说道。

    舒晨紧张地侧过身,用手摸舒畅的脸,“唱唱,不哭,唱唱吃糖。”

    “我在吃呢!”舒畅把舌头伸出来,让舒晨看到上面的糖粒,舒晨才又放心地躺回去。

    “我不是因为难过才哭的,我是因为高兴。你看,人家家里都是一个孩子,都孤单呀,可是我多幸运,有晨晨给我做伴。”

    舒晨呵呵地笑,把舒畅的手抓得紧紧的。

    舒畅用小拇指勾起他的大拇指,“晨晨,我们约定,不管手术有多疼,你都要挺住,我不管心里面有多苦,也要忍着,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