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让你长点记性
我知道都是我害的，都是因为我，一瞬间眼泪就落了下来:“对不起，对不起……”
“叫你看见他就是让你知道，进了霓裳你就别想出去，今天妈妈就教教你什么是规矩。”妈妈说话间，挥手叫了几个人:“你们几个过来，当着她的面把这个调酒师给我往死里打。年纪轻轻就学人家英雄救美，我呸！”
妈妈看着我眼底带着厌恶，冷笑着:“还硬骨头，不说，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找不到她了，妈妈在这时间比你调的酒都多！跟我耍心眼，你也配？”
“妈妈，妈妈，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不逃了。求求你放过韩阳吧，是我，都是我，我一直求他，他被我逼的。要不您打我吧，再打下去，会死的”我看着朝阳毫无还手之力的被几个人围着殴打，顿时跪下身子，朝着妈妈爬过去。
“打你？”妈妈似乎听到了绝世的笑话，顿时大笑起来:“哈哈！妈妈我还准备让你接客了，这么漂亮的小脸打花了怎么办？”
我流着眼泪，跪在妈妈面前，伸手拉住她的裙摆，几近央求的说:“妈妈，这事我也有错，是我让他带我离开的，妈妈！”
这时，巧竹走到妈妈面前跪下，低下头轻声说道:“妈妈，这孩子今天刚到，今天忙，我也没给她细说规矩，若这样算来，我也有错！”
“程总叫我教她，我没顾上才发生那样的事情！她还小可能被吓到了才想跑的。韩阳也是我叫他去看看小雪有没有事的，他又是个软心肠重义气的，听不得女孩哭，一时糊涂才想着帮她逃跑的吧！”
“再打下去他以后可就没法调酒了，霓裳好多客人都是冲着他来的呢，小惩一下长长记性就行。妈妈，您这么善解人意，宽宏大量就看在这是第一次的份上原谅他们吧，我保证回去好好教她，让您满意。妈妈～求您了”
巧竹跪在地上，说完话，让我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我不明白，为什么巧竹会在这种时刻，帮我说话。
她之前不是一直都看不起我么？甚至还当众跟别人一起羞辱我。
或许是巧竹的话起了作用，妈妈看着巧竹，软了声音:“别摇了，行吧，看在他们都是初犯。这次就算了，这次警告你们最好给我记一辈子！”
“巧竹，妈妈看在你平时表现不错，给你个面子，如果这个野丫头你没教好。下次可就没这么简单！”
巧竹乖巧的跪在妈妈面前，连连点头保证。
“放开他们吧，我们走！”说罢，妈妈扭着腰离开了后院。
我顾不得其他，赶紧爬向韩阳:“韩阳，你怎么样？我帮你叫救护车”
“滚！”
韩阳垂着眼眸，一把挥开我伸过去的手。
“不用你，以后你还是自己好好照顾自己吧，我用不着你操心！”
我顿时僵在原地，为什么刚才还好好的，现在却变成了这样？
“韩阳，我……”
韩阳根本不理会我，慢慢站起来，对巧竹说了一声谢谢，自己缓慢扶着东西离开了霓裳。
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仿佛明白了什么，却又什么也抓不住。
巧竹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行了，今天这件事没有闹太大，否则你吃不了兜着走。以后乖乖听话，别犯倔，到了这里，离开想都不用想。”
我低着头，泪像是决堤一样，拼命的往下流，过了许久我才点了点头:“今天的事，谢谢你。”
“哎，算了，走吧，看你今天的样子也是没地方去了，跟我走吧。”
我惊讶的看着巧竹，很是不解，她为什么会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助我。
“看什么看，不想走算了”
我急忙用衣袖擦了擦眼泪:“走，我跟你走。谢谢，真的谢谢你巧竹”
我跟着巧竹出了霓裳没走多远，到了一片废旧的出租屋。
“到了”
我打量着四周，跟着巧竹进去了，外面虽然看起来很破旧。但是屋内却很温馨。
暖黄色的壁纸，进门的米色沙发，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白色的梳妆台和简易衣柜几乎占了房子的三分之一，一看就知道巧竹爱美。
“看完了吗？看完去洗洗吧，累了一天放松放松，以后就住在我这里吧。我比你大，不介意就叫我一声姐。”
“对了，咱俩身型差不多，你比我瘦，我的衣服你应该穿的下，你去找一件换吧。”
“好”
我点了点头，不在想其他的。
走到衣柜那拿了一件看起来比较正常的，不暴露的连衣裙，走到卫生间的门口扭头对巧竹说:“巧竹姐，谢谢你肯收留我，我以后会听话，不让你为难。”
“你洗就去洗，啰啰嗦嗦的，不洗我洗了，真是麻烦……”
我歉意的笑了笑，对巧竹的帮助，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样回报她。
但我却始终想不通，巧竹为什么会帮我。
我和韩阳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还没熟悉，就再次变回了陌生人。
难道我真的是丧星吗？
想着想着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突然出现那个骑着黑色机车男人的身影，他磁性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我赶紧用水拍了拍脸，洗了洗走出浴室。
“你还知道出来，我还以为你晕倒里面”
“今天经历的太多，一时放松下来，竟担心这是梦，不愿醒来。”我结结巴巴得回道。
一天紧绷的神经，却在巧竹的面前，完全放松了下来。
我们两个虽然认识不到一天，但是我却在她身上感觉到了一种温暖。
“小孩子就是麻烦，洗完澡就睡吧，也不早了什么事明天再说”说罢便去了浴室。
躺在床上，想着想着就睡着了，根本不知道巧竹是什么时候睡的。
迷迷糊糊听见一阵说话声。我缓缓睁开眼，抬手挡住有些刺眼的阳光。
“咦，你醒了。韩阳送早餐来了，你也吃点”
巧竹看到我做起来，随意的指了指桌子上的早餐。
听到韩阳两个字，我瞬间清醒，赶紧下床走到桌边看见热腾腾的饭。“巧竹姐，韩阳呢？”
“他？就送个饭，门都没进。”
我看着巧竹，咬了咬唇:“我……我还想跟他道歉。”
第七章 接客
巧竹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下，笑了好半天才回答。
“道歉？孩子……你还真是个孩子，你不会对他有想法吧！”
我看着巧竹，有些慌乱的解释着:“姐，你误会了，昨天他帮了我，还因为我挨打，我就想跟他道个歉。”
“算了吧，在霓裳那种地方，不要想着有真情实意，顾好自己就是能耐。”
巧竹一副不屑的模样，让我有些不知道在说什么。
过了许久，我才看着她，开口:“姐，你说没有真情实意，那你对我呢？”
“我对你？”巧竹扫了我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笑。
“我就当我自己捡了一条流浪狗，纯属看你可怜罢了！”
“赶紧吃东西，吃完东西给你讲讲规矩，让你跟着我，不是来给我惹麻烦的！”
我低下头，嘴角勾起苦笑，不在讲话。
巧竹说的没错，没有谁可以真的不图利益的帮助你，所有的事情都是要靠自己。
巧竹见我不说话，也不理会我，自顾自的吃完东西。
“跟你简单的讲一下吧，进了霓裳，第一件事就是要牢记，听话这两个字，尤其是客人的话，不然惹了什么不该惹得人，就有你好果子吃了。”
“还有，你最好做足心里准备，清白这东西，纯属放屁，别总是一副清高的模样，清高换不来饱餐一顿！客人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贱人还有什么好矫情的。”
我听着巧竹的话，心里很难受，可是我却无法反驳。
我本身就是被男人卖进来的，清白？在我眼中都那么可笑，别人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中间的隐情。
“我可警告你，今晚别再给我犯倔，再发生一次那样的情况，我都救不了你！”
我深吸了一口气，我想，我该接受这样的事实了，既来之，则安之！
严铮，你放心，我一定会比你想象中，活的精彩！
我也迟早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夜晚，灯火通明，我却显得格格不入。
“好了没有？换个衣服那么慢！”巧竹在外面不耐的催促道。
我低头审视了一下自己，拉扯着单薄的布料走出了换衣间。
巧竹上下打量着我，半响后点了点头:“早就看出你有料了，没想到身材竟然这么辣，行了，走吧，都要被你拖迟到了。”
我实在是受不了身上的衣服这么单薄，看着巧竹已经走出出租屋，我只好随便扯了一件外套，跟了上去。
一进到霓裳，巧竹就被客人点名进来包间，其他的小姐，都被叫走了，我不肯一个人待在休息间，央求巧竹带我一起去。
巧竹思索了片刻，便同意了。
进门前，巧竹再三叮嘱我后，才推开包厢门，带着我走进去。
“呦，各位老总今天来的早啊，给你们介绍一位小美女，这个是小雪，昨天才过来。还小呢，今天给各位看看，以后多多照顾照顾啊！”
“瞧你这话说的，巧竹美女亲自介绍怎么能不照顾？”中间穿西装的男人说道。
说完，包厢里传来一阵嬉笑声，我跟着巧竹，穿着近乎三点一式的衣服，有些别扭的站在门口。
“廖总，您就会埋汰我，小雪过来，我给你介绍，这是制药公司廖总。以后可要经常交流交流啊。赶紧的给廖总倒一杯。”
“廖总，您请。”我看到巧竹警告的眼神，硬着头皮走上去，勾起僵硬的笑容递上了酒杯。
“好，是个小美人，不愧让巧竹亲自带来”说罢，廖总端着酒杯一饮而尽，还趁机在我手背上，摸了一把。
“来来来，我给你介绍，这位是文编辑，这位是俞总，开娱乐公司的。还有这位是陈导，是位导播。以后见面可不能不认识啊。”
我心中明白，巧竹现在做的一切，都是在为了我好，或许她的方式有些奇特。
我没有在犹豫，端起酒杯:“大家好，我叫小雪，以后希望各位老总多多关照，我先干为敬”
我说完，强自逼着自己干了杯中的酒，见我放下酒杯，瞬间想起了一阵叫好声。
“好，性子干脆，来，我们继续喝。”
我酒量本身就不是很好，不说一杯倒，最多也撑不过三杯，见到廖总朝我招手，我却感觉到了另外一股视线，冰冷的刺在我的身上。
巧竹扫了我一眼，示意我过去。
我踩着高跟鞋，有些磕磕绊绊的走到廖总身边，心里拼命的告诫自己，要听话，要听话，要习惯这里的一切。
我需要要报仇，只要能和这些人打好关系，一定可以扳倒严铮，我要忍……
还没走到廖总的身边，就突然被人拽住了手腕，跌在沙发上，一只胳膊搂上了我的肩膀。
我忍住不适，扭头强撑起笑脸:“俞总，你好坏，竟然中间截胡。”
“哈哈哈，小姑娘远着看美，近看更精致，不知道有没有兴趣拍电影啊？”
“拍电影？”我听到这话，瞬间就心动了，如果拍电影可以离开这里，我为什么不能试下？
我手心开始不停的冒汗，刚想点头说好，就听见巧竹坐在一旁，娇笑着说到:“俞总，你就骗小孩子吧？拍电影？拍的是3级的吧？可别吓坏孩子啊！”
听到巧竹的话，周围的人都笑了。
我却觉得，一盆冰冷的水，浇在我头顶，让我瞬间清醒了过来。
收回心神，勉强打起精神，不在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俞总，您就会拿人家开玩笑，不行，要罚酒。来，我给您满上”
巧竹似有似无地扫了我一眼，默默点了点头。
晚上回到出租屋，我像是被人抽干了血，只想躺在床上。
今天唯一让我觉得幸运的就是，没有人在逼我做那个。
巧竹扫了我一眼，顿时冷笑道:“怎么？这才第一天就受不了了？”
我晃了晃昏沉的脑袋，闭上了眼睛。
一个晚上，都是巧竹再帮我挡酒，她自己都不知道喝了多少，现在却像没事人一样，而我……
我忽然觉得，我自己好没有用，一直隐忍着严铮，最后却落得这样的下场。
巧竹见我没有搭理她，讪讪的走进了浴室。
接连几天，我都没有见过‘妈妈’，就连韩阳我没有看到，仿佛之前发生的事情，像是我做的一个梦。
现在梦醒了，我还要继续待在霓裳。
第二天我照常跟着巧竹去了霓裳，我原本以为，我的生活可以就这样平静下来，却没想到，世事难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