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您有情人啊？
第72章您有情人啊？
“不好意思，请你解释一下什么叫做招满了人？”我莫名其妙，看着对方问。
“你听不懂人话？”这前台挺趾高气昂的，白了我一眼，就来了这么一句。
“余韵章呢？他在不在？”我没工夫和这小姑娘瞎扯，于是直接把余总的名字抖了出来。
我以为我气势十足，能把这尾巴翘天上的小前台给唬住。谁知道，我刚说完，我身后就有人回我:“我在。”
我扭头一看，余韵章拎着公文包，穿着一身阿玛尼，笑眯眯站门口，对我说:“来啦？”
“嗯，来啦。”我吐了吐舌头，笑着应道，随后问他，“您不是答应我今天来上班么？这个人为什么说已经招满人了？”
“因为我给你的工作岗位不是销售，你到我办公室里来，我和你说。”余韵章对我说道，随后往他的办公室走去。
他们这个公司吧，看上去也不是很大，就是四间店面拼一起，最右边是两间办公室，中间是前台，左边是医疗器材的展示厅。
办公室一间是余韵章的，另一间应该就是销售加财务再加人事，我上次粗粗瞄了一眼，办公室也没几个人。
余韵章自己的办公室倒是弄得挺文雅的，又是文竹又是兰花的，还有茶具。
一进去，他把公文包一放，就让我坐沙发上，然后慢悠悠给我泡茶。
我这人性子急，受不了别人这么慢悠悠，我说:“余总，茶就不用了，矿泉水就行。您需要我干什么，打开天窗说亮话。”
他始终笑眯眯的，不急不慢给我泡了一小杯普洱，然后说:“我想让你做我的助理，我除了这家公司，还在椒江、路桥、黄岩开了几家药店。接下来，我打算把这行做大，所以得跑关系，需要一个能喝酒能应酬的助理陪我一起跑。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助理？就是小秘？”我皱了下眉，“会不会被潜规则？你需要的是那种性质的？那我跟您说实话，我可干不了那个。”
余韵章笑得眼睛更是眯成一条缝:“这个不会，你放心。你陪我出门，我会保护你。”
“要出差吗？我怎么能信得过你？”我爽直地问道。
他说的意思我懂，但是这岗位，说好听点儿是助理，说难听点儿就被人叫小秘。他又是个男的，虽然目前为止没感觉出他对我有什么歪念头，但是到底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所以，我有点儿忐忑。
“这样好了，咱俩签订一份秘密协议怎么样？你先跟着我干一年，如果这一年之内，我或者我的客户对你有任何潜规则行为，你可以随时拿协议告我。这样说，你可放心？”余韵章笑着问我。
“当真？”我一下觉得这事儿靠谱，我从小到大别的没学会，喝酒应酬的本事倒是蛮好，我接着又问，“薪资呢？”
“试用期3500底薪，如果生意谈成，给你百分之五到百分之十利润的分红，不管是我还是你谈成的，如何？”他笑着说道。
“试用期之后呢？”我再问。
“看你的能力，不过事先说明，不单单是喝酒应酬这么简单啊，还包括日常办公，还有我不在的时候代理我处理公司事务等等。具体的，等下我给你一份职责说明书。”余韵章笑着说道。
“听着挺靠谱的，行，那就试试！”我听他说完，麻利地说道。
“爽快，那咱就试试！”余韵章于是起身，让那个小前台把各种表格、文档之类送过来。
我的第二份工作，就这么有了眉目。我也不知道余韵章看重了我什么，就爽爽快快和我把约定好的各种协议都签订了，然后，还给我安排了一间独立的小办公室。
说是小办公室，不过应该是一个小杂物间改装的，里面就一个办公桌和一台电脑，还有一个文档柜，位置很小，就在余韵章的旁边。
一个人待着，不用和那么多人挤一屋，看余韵章说话也一直笑眯眯的，我觉得这份工作让我倍儿踏实。
果然从医院出来是对的，像我这种从小在社会染缸里泡大的人，就应该在社会上摸爬滚打。
第一天上班，我看了资料之后，信心百倍捧着一堆协议回到杨雪店里的小阁楼。
苏凛一天没理我，甚至一个短信都没发过。
周子睿来过杨雪店里一趟，我也没问他苏凛去了哪儿。
我沉浸在一种自己即将大展宏图的憧憬中，和杨雪一边磕着板栗、一边畅谈着未来。
上班的日子很快，每天都很忙，很多资料要背，很多客户要见，很多东西要准备。一忙，就半个月过去了。
半个月里，我和公司里那几个同事都打成一片，除了那个小前台之外，其他人都和我关系很融洽。
我发现这儿的关系比在医院里好相处，医院里一个个拽的都跟二五八万似的，没人会正眼看你一个小实习生。
余韵章这个人吧，一开始笑眯眯的，真把你骗进去之后，你才见识到他的真正面目。
这家伙超级严厉，严格到让我把每一种医疗器材的参数、用途、疗效一字不差地背出来，然后分派我很多日常任务，把我使唤得像陀螺一样满地转不说，时不时还要严厉批评我一顿，美其名曰“锻造”我。
不过我能忍。
因为这半个月里跟着他学到的东西，远比我在医院里待的时候学到的多。
而这半个月里，苏凛没来打扰我，我也没主动去找他叨叨。
我们，突然又活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我除了在夜深时偶尔想想他之外，其他的时候，我忙得没有功夫想他。
这样上班的日子比从前充实，虽然有压力，但是我觉得挺好。
也陪着余韵章一起应酬过几次，陪客户去吃饭唱k。我还行，没出什么纰漏。
平时应酬预定饭店和ktv之类因为都是我预订，我都尽量挑选那些苏凛不会去的地方。
偏偏这一天周五晚上，余韵章心血来潮自己安排了一场，还自己打电话预订好了朗廷的包厢，说约的是几个民营医院的总经理，包括李泽树也在。
路上，余韵章问我:“你和李泽树关系挺好？”
“挺好算不上，半个朋友吧。”我淡淡说道，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定义。
“半个朋友？他可是提过好几次，让我对你多多关照。看来，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余韵章就笑。
“余总您结婚了没？”我问他。
“结了，我老婆在美国留学，还有两年就回来。”余韵章说。
“怎么没见你戴婚戒？”我笑着问他。
“因为我情人不让我戴。”余韵章说。
我惊得张大了嘴巴，惊讶于他如此坦率，我惊得问:“您有情人啊？几个啊？二奶还是职业妇女啊？”
他笑得更欢了:“一个，是我初恋。我和我老婆分居三年了，中间我和初恋重逢，一不小心就好上了。晚上，你可能会见到她，到时候你叫她一声嫂子。”
“看来，还是真爱型的啊。”我淡淡说道，冷不丁觉得心里一刺。
因为有前车之鉴，其实我挺反感男人婚后找情人的，可是余韵章是我老板，我也不能说什么，只能在心里默默鄙夷一下。
“我这个年纪，哪里有什么真爱，互相慰藉罢了。我们约定好，等我老婆回来就分手。”余韵章说道。
“那她这几年的青春怎么办？”我问。
“我不会亏待她，该给她的会给她。”余韵章说。
我就没再问下去了，或许男人都是如出一辙的坏吧，但凡有点钱，就妄想着享齐人之福。
就像余韵章说的那样，哪里有什么真爱，互相慰藉罢了。
我和苏凛……也会变成这样的模式吗？我没来由突然想到，浑身顿时抖了一下。
我清晰地听到自己心里有一个声音在说:“我不要。”
我们来到朗廷，结果我刚下车，就看到苏凛的那辆绿色兰博基尼很显眼地停在朗廷的门口。
他肯定在这儿，待会儿肯定要碰到。我这一想，就觉得头大。
“余总，下次换个地儿吧，别来这里了。”我皱着眉头说。
“现在的老总，就喜欢大学生。这里，又离大学城近，很多学生妹子在……你懂的。”余韵章讳莫如深笑了笑，随后突然朝不远处招了招手。
我乍一眼看，几乎以为自己是看错了，迎面一个身高大约一米六、踩着银色驴蹄高跟、穿着银色亮片裙、外面包着白色大衣的女人走了过来，那张脸和寥小杏长得太像了，化了大浓妆，神情妩媚。
不过，岁数上比寥小杏看上去老点儿，应该三十出头了。一笑，眼角就笑出纹来。
“小芳，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下。”余韵章对那女人说道。
与此同时，苏凛刚好从朗廷里面走出来，他身后跟着好几个穿着清凉的女人。
“这是安馨。”余韵章的声音不恰当地响起。
“安馨？”不远处的苏凛像是听到雷声一样顿时竖起耳朵，眼睛直瞄瞄看过来，然后便朝着我走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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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今晚，我打算彻底豁出去
第七十三章今晚，我打算彻底豁出去
天气挺冷，他穿着一件黑白灰三色交织的貂皮短款外套，里面一件黑t加一个十字架项链，看着挺潮，浑身散发着一股贵气。
这家伙似乎任何时候都不爱避嫌，也不管你和谁在一块儿，他大喇喇走过来就开始搂搂抱抱。
我下意识推开，他脸就僵了:“干嘛推我？”
“这是我老板，我现在在工作。”我有些尴尬的说。
“什么工作要跑到朗廷来啊？”苏凛皱了皱眉，看了我一眼。
一个烫着黄白色头发、长相很卡哇伊的女生走过来问:“凛哥，这谁啊？”
“没谁，你们先去，我等会儿就过来，”苏凛对那女生说道，随后瞪了我一眼，“今晚我生日，过来和我一起庆祝。”
“安馨，这位是？”余韵章见他和我拉拉扯扯，于是问我。
“没谁，余总，要么您和嫂子先进去吧，我和他说两句话就进来，实在不好意思啊。”我对余韵章说道。
余韵章笑着点了点头，随后带着那女的走了进去。
“不陪我？”苏凛低着头看着我，连询问我的语气里都带着霸道，仿佛不陪他天理不容似的。
“我在工作，刚那是我老板。”我说。
“什么老板，什么工作，正正经经的工作谁把你往这儿带。你他妈做的是哪门子工作？”苏凛不耐烦地问我。
风嗖嗖吹过来，我穿得挺少，有点儿凉。
他扯了扯我领口:“大冬天的，给我穿厚实点，你这袒胸露r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出来卖。”
“反正跟飞机场似的，露不露区别也不大。”我顺嘴应了一句。
倒是把他逗笑了，他拽着我的手:“你给他做什么？给他当小秘？陪他应酬客户？”
“嗯，我们是正规的。”我加了一句。
“屁个正规，这年头都这么说。安馨你踏踏实实跟着我行吗？不行我给你开工资，他给你多少，我给你两倍，成吗？”他伸手过来揽住我的肩膀，“我好久没见你了，真的，怪想你的。”
当他的大手把我往怀里一搂的时候，我是真心觉得还挺暖和。他的那一句“怪想你的”，也让我心里一动。
毕竟炮过，多少有点儿感情。我也挺想他的，硬生生忍着才没和他联系，这是心里话。
“走吧走吧，那工作别干了。你上班不就是为了赚钱吗？我给你工资就是了。”苏凛念叨着。
“你给我工资？那我成你什么啦？”我再度推开他，我笑着看着他说，“苏凛，我知道我如果说我上班是为了寻找我人生的价值，你一定觉得挺好笑，但确实如此。”
“找他妈什么价值！”苏凛刚刚缓和的脸色又不耐烦了，“你以为你现在这工作能寻找到人生的价值？拉倒吧，这种欺骗小女生的把戏你也信？接下来半年，你就跟接客一样，天天见各种不同面孔的中年男人。你找不到你的价值，没准别人往你酒里一下yao，你一不小心就被老腊肉给玩弄了。听我的吧！世面我比你见得多！这年头，套路深着呢！”
我站着不动，冷风嗖嗖又吹过来。说实在话，还真有点儿被他说动。
这样的新闻我之前也听过不少，但是我选择相信余韵章的为人。可是晚上余韵章突然蹦出个情人，让我心里也咯噔了一下。
苏凛所说的，我知道都是真的。可是，我潜意识还是想搏一把。
因为我心里深深明白，苏凛不是我的明路。
他见起了大风，于是走过来，用他的貂皮衣裹住了我。我下意识摸了摸，那毛真柔软，款式也时尚，没有那种传统貂皮衣的俗气。
“这衣服多少钱？”我下意识问道。
“不贵，十来万吧。你要的话，改天我送你一件。”苏凛说的特别轻松。
他把我使劲往怀里搂，他的怀抱很温暖，像个小暖炉。
“天冷了，别折腾了，安安心心跟着我好吗？你要的我都能给你，只要你别犯倔。安馨，我是真心挺喜欢的。这半个月我也接触了不少女的，没人能让我再有感觉。其实我挺想去找你，但是我都忍住了。你难道都不想我吗？你为什么都不来找我？”苏凛抱着我，一口气说了很多。
我的身体被他暖烘烘的胸膛烘得热气腾腾，我能感觉得出来他这些话都是真心的。
他把我的脸捧起来，清冷的月光之下，他的脸立体得像雕塑，那紧闭着的眼睛和抿着的嘴唇在向我清晰传达他对我的想念和他蓬勃的欲望。
“安馨！”这时候，余韵章站在朗廷门口大喊了一声。
我满脸通红，瞬间挣脱开苏凛的怀抱。
与此同时，我看到李泽树的卡宴往这边开出来。
李泽树下了车，看了看我，微微一笑，然后看了看苏凛，什么也没说，就和余韵章一起进去了。
余韵章的脸上呈现出微微的不愠，似乎对我不满。
“我先进去了，等下老板生气了。”我连忙说道。
苏凛死死拽着我的手:“安馨，今天我生日。”
“生日快乐。”我抬起头看着他，轻轻说道。
“我他妈快乐个屁！算了，你走吧！你去忙你的！”苏凛愤愤说了一句，然后对我挥了挥手。
我挣扎了几秒，还是选择听从自己的内心。
我朝着里面跑去，那一刻，我仿佛听到苏凛心碎的声音。
他是真的在乎我吗？刚才他身边那么多女生，他应该不孤独了吧？……我琢磨了几秒，来不及深想，就走进包厢。
客户们都到齐了，我一进去，余韵章就严肃地对我说:“安馨，老总们都到了，你却迟到，你自罚三杯吧！”
“好！安馨自愿领罚！来，各位老板，我敬你们三杯！”我倒了三杯酒一次排开，一口气全部喝完。
余韵章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点点。
接下来，我小心翼翼赔着小心，在场加余韵章和李泽树一共7个老总，我每一个人都挨个敬过去，一边敬，一边做自我介绍。
轮到李泽树的时候，李泽树拦住了我:“安馨，你少喝点吧！这杯酒，我来喝就好。”
“李总开始怜香惜玉了……”李泽树旁边的方总笑着说道。
这时候，廖小芳在余韵章耳边耳语了几句，余韵章微微笑着点头，廖小芳出去，不一会儿就带了一批姑娘进来。
其中为首，就是寥小杏。
寥小杏就像我绕不过去的一个冤魂，总是不定期出现在我的世界，动不动要来骚扰下我。
这回好了，一来来两个，其中一个还是我老板的情人。
不过，这仗我准备好了要打，不单单要打，我还一定要赢。
寥小杏袅袅婷婷坐在李泽树旁边，我一下就明白了廖小芳的用意。
李泽树毕竟是青年才俊嘛，多少人眼里的香饽饽。
苏凛是有点儿鼻孔朝天爱谁谁的那个范儿，李泽树不是这个谱儿，李泽树对谁都周到对谁都礼貌。
所以寥小杏就拼命给李泽树灌酒，各种酒令游戏玩得是天花乱坠。
我本来看在她没认出来是我的份上，我也就忍了，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但是后来见她快要把李泽树灌傻，我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小姐，李总酒量不行。要么，我跟你会一会？”
她这才注意到现场有个我，这才注意到我是安馨。
她大概注意力都放在攻克李泽树身上了。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啊，寥小杏见到我的第一眼，就恨不能扇我。
但是这么多老总在，她一个出来卖的，也不太敢。
她瞪了我一眼，然后开始和我玩阴的。我不过一句客气话，她还真的要跟我比。
她让服务员拿来七十二个酒杯，每一个酒杯都满上啤酒，然后说:“你我一人32杯，谁先喝完，谁就跪下叫谁奶奶。安馨，你敢不敢玩？”
现场气氛一下就爆了，不少老总起哄。
李泽树拼命劝:“安馨，别玩了，这样喝对身体不好。”
“安馨，你怂了吗？你如果怂了的话，现在就认输，跪下叫我奶奶。酒是你要跟我喝的，你想跟我喝，就得按照我的喝法来！”寥小杏仗着她这位“姐夫”撑腰，态度横得不行。
“安馨，你就跟我妹妹比比看，也好让余哥见识见识你的酒量。”廖小芳见缝插针地说道。
余韵章只看着我，沉着气，也不说话，就看我如何反应。
整个现场，除了李泽树对我是真的关心，其他人都是摆明了看好戏的。
服务员已经把酒全部满上，浩浩荡荡一桌子，分成两堆，还煞有其事摆了个造型。
这情形，分明是赶鸭子上架。
我不喝也是认怂，喝了喝不过也是认怂，横竖都是认怂，我怎么也不可能让寥小杏这个贱货占了我的便宜！
“好，来！”我看着她冷冷说道，“既然你有规矩，那么我也有规矩。36杯啤酒我觉得玩得还不够大，你要真想来，我跟你来洋酒的！”
“好！余总的助理就是霸气！余总，你也表个态！”一群老总瞬间被我煽动起来，一个个面红耳赤，都来劲了。
“洋酒……”余韵章微微一笑，“后劲太大了点儿，女生喝不太好吧？”
“余总，你要是不舍得出钱，我们给你付。难道在酒场遇到两位女中豪杰，不如今天就让她们比一比！也让我们开开眼界！”方总叫得最欢，腰上那条爱马仕皮带金光闪闪的，差点儿戳瞎我的眼睛。
“酒钱我掏得起，不过安馨，你真要比吗？”余韵章抱着双手，饶有趣味看着我。
“余总，我可以给自己丢人，但我不能给你丢人。”我看着余韵章，信誓旦旦说道。
反正今晚，我打算彻底豁出去！
“好！”余韵章掷地有声喊了句，“服务员！上皇家礼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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