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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

    第九十二章 当一个人,成了谜

    第九十二章当一个人,成了谜

    苏凛就这样离开台州去了上海。那几天,我单曲循环着邓紫棋的《后会无期》,浓浓的伤感在心里挥之不去:

    当一辆车消失天际

    当一个人成了谜

    你不知道

    他们为何离去

    就像你不知道这竟是结局

    在每个银河坠入山谷的梦里

    我会醒来也忘记梦境

    因为你不知道你也不会知道

    逝去的就已经失去

    走路的时候听,下班的时候听,睡不着的时候也听,一个人默默擦了几次泪,强忍着不联系,那个艰难的过渡期,也就慢慢捱了过来。

    苏凛正式踏入商界,他妈妈把旗下一家最新控股、在控股前亏损严重的制药公司交给他来管理。

    他妈妈在交给他的时候就对他放了话,这家公司就是给他练手用,她给他两年时间,如果他能够扭转乾坤,她就让培养她作为集团接班人。如果他做不到,就滚回台州,守着台州的两套房产过余生。

    高云来的心特别狠。

    也许到达她这个地位的女人,心不狠,就站不稳。

    苏凛接下了这个军令状,他在到上海之后的一个星期,去就那家制药公司正式任职了。

    任职那天,他给我打了一个电话,除了告诉我他一切都好,他想我之外,其他任何都未曾对我透露。

    他的语调很淡,说的话很少,给我一种他根本就不想我的错觉。

    所有关于他的讯息,都是余韵章间或透露给我的。

    余韵章似乎在上海那边有人,关于那边的讯息,他灵通得很。

    我还是像从前一样按部就班的上班,与在医院的时候不同的是,现在的我特别努力,特别拼命,恨不能24个小时都扑在工作上。

    因为一旦不工作,心便像是有一个巨大的、填不满的窟窿。窟窿里,想念像风一样猛烈灌着。相思寸寸挠在心头,每一个夜晚都变得特别漫长。

    苏凛走了半个月,给我的感觉像是一年。

    我每天上班都会关注他的微博,他的qq,他的朋友圈,甚至我神经质的搜到了他曾经的校园网。

    他的哪怕一点点讯息都会引起我内心的巨大波澜,哪怕一条关于游戏的动态,都能够让我内心沸腾。

    我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在角落里望着天空的小女孩,苏凛,就是我那一方天空里最明亮的星星。

    杨雪说受不了我这样的神经病,明明那么想念他,却表现得滴水不漏,好像自己压根就不想。

    杨雪说你他妈想念他就去找他啊,为什么非得憋着不说,为什么他打电话过来你还这么冷,为什么你不主动一点点呢?

    我不知道为什么。

    我拼命克制着想念的冲动,或许,是因为我害怕吧。我觉得把想念关在笼子里,总好比它像洪水猛兽一样冲出来更好。

    我不想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因为我明白,想念改变不了任何。现实的鸿沟不单单将我们分隔两地,而且已经把我们分离为两个世界。

    他混日子的时候我也在混日子,可是他摇身一变成为总裁的时候,我依然是一个渺小的打工妹,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差距。

    这种差距,让我觉得内心格外沉重。我常常望着他朋友圈里的照片发呆,尽管那张照片,还是他一年前拍了发朋友圈里的。

    那张照片所配的文字是:“思念,是一种很玄的东西。”

    那时候我与他还不认识,他思念的人肯定不是我。

    命运就是那么神奇,将我们两个毫不相干的人就这样联系在一起。

    又一转眼,圣诞节到了。

    我还记得秦之奋曾经说,圣诞节要举行派对,到时候请我们都去。

    如今圣诞节来了,可是苏凛,却已经去了上海。

    平安夜里,杨雪送给我一个巨大的红富士苹果,上面印着一枚爱心。平安夜里,下起了大雪。

    我和杨雪在店里围着电烤炉烤火,我们买了烤红薯,两个人凄清的坐在店里,内心感慨良多,变得矫情的一b。

    杨雪问我:“苏凛走了多久了?”

    “一个月差不多了。”我说。

    “联系过你几次?”她又问我。

    “四次,平均每次两分钟。”我淡淡一笑。

    我用刀把红薯从中切开,把薯肉一小块一小块剜出来放在白色陶瓷碗里,杨雪往碗里加上蜂蜜,我们两一边吃,一边漫不经心的聊天。

    我突然发现,我活了多少年,杨雪就在我生命里存在多少年。

    她在我生命里的出席率,比我父母都高。想到这里,我不禁握紧了她的手。

    “今天街上应该很热闹,很多男人会以吃苹果的名义,请女人吃香蕉。”杨雪说完,自己先笑了。

    我也笑了,我说:“周子睿晚上怎么不请你吃香蕉?品种单一,吃腻了吧?”

    “我和周子睿要黄了……”杨雪冷不丁说了出口,然后说,“他家里给他介绍对象了,你知道是谁吗?这个人你认识。”

    “谁?不要告诉我又是林潇潇。”我听她这么一说,于是说道。

    “不是,不过也差不多,是曾苡米。”杨雪说完,自嘲地笑了笑,“像曾苡米那样肤浅的女人,现在在相亲市场,都是别人高不可攀的香饽饽;而你我,却像是赎身从良之后的j女,明明身上零件一样都不少,却总觉得短人一截,样样都缺点儿。”

    “因为我们在一开始走错了路。人家面前是康庄大道,但是咱两面前,是独木桥。”我也苦笑着。

    “难道我们这一辈子就这样了吗?”杨雪用牙签叼了一块红薯放进嘴里,然后说,“我心里不甘心,我不是不承认我犯过错,我就是不想承认,我他妈犯了错,难道就比曾苡米那样的女人差吗?她好在哪儿?”

    “她是外人眼里标标准准的儿媳妇人选,名牌大学毕业,家世清白干净,相貌中等,身高过得去,又是医生这么高尚的职业,家里还有背景。你和她摆男人面前,你认为男人会选谁?”我的语气很冷酷,可是说的,都是事实。

    “我不服,”杨雪愤愤地把牙签扔进垃圾桶,“我特么还没燃烧呢,就变成炭了,我怎么可能服气?”

    “你不服又能怎样?”我反问她。

    杨雪被问住了。

    杨雪说:“我不知道,但是我停不下来了。我现在对周子睿,有爱,但更多的是不甘心。”

    “你不甘心又怎样?说不定人家晚上指不定就请曾苡米吃香蕉。”我冷冷打击她,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想办法折腾折腾自己的店吧。你不是弄了淘宝店吗?生意怎么样了?”

    “不说他了,说着就烦。明明知道没结果,还是纠纠缠缠两年多。我网上生意不错,明年我打算把实体店关了,专门弄淘宝,货源我都找好了,我打算自己亲自上阵当模特。”杨雪说。

    杨雪自恋的抚摸了一把自己的脸:“这张脸这么贵,趁着还年轻,是该好好派上用场了。”

    “那就先放下周子睿吧,好好经营你的生意。我就没你那么多不甘心,我现在一心就想赚钱。”我说。

    “真放得下就好了。”杨雪苦笑了一下。

    谁知道一抬头,周子睿穿着一件白色羽绒服,推开玻璃门走进来,手里抱着一束花。

    “走吧,请你吃香蕉。”周子睿一进来就对杨雪甩了甩头,示意杨雪往外走。

    杨雪惊喜得要命,她一下站起来,扑到周子睿的怀里:“你不是和别人约会去了吗?你怎么来了?”

    “我约p个会,我就想和你约pao,约吗?”周子睿简单粗暴的问。

    “约。”杨雪整个人倒挂在周子睿的身上,扭头看着我,脸上一脸发自内心的喜悦,“馨宝,晚上我要重色轻友了。”

    “去吧。”我淡淡一笑,对他们挥了挥手,突然感觉店里的空气更冷了一些。

    杨雪迅速穿上外套和周子睿一起出门,我听到杨雪问周子睿为什么来,周子睿说看到杨雪发的朋友圈,于心不忍就出现了。

    那一刹那,我内心有了些许的萌动。于是,我也发了一条朋友圈:“听说下雪天,两个人牵着手在雪地里走,就能一直到白头。”

    我刚发出去不到一分钟,就收到一条微信,是苏凛发过来的,上面写着:“开门,我在你家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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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三章 平安夜陪我风雨兼程

    第九十三章平安夜陪我风雨兼程

    看到那一句话的欣喜,不亚于在未曾抱过期望的机场,等到了船的来临。

    当看到他这条讯息的时候,我直接打了他的电话。

    “我没在家。”电话接通后,我强装淡定,对电话里的那个人说道。

    “你他妈死哪儿去了?”苏凛的声音一下就粗暴起来,透着浓浓的、对我的担忧。

    “我在杨雪店里。”我说。

    他直接挂了电话。

    三分钟后,他满头大汗出现在了杨雪的店里。

    他推开门站在门口,我从暖炉旁缓缓站起来。我望着他,他望着我,我们谁也没开口说话,就这么静静的对视。

    “没去找野男人?”过了一会儿,他问我,脸上开始有了淡淡的笑意。

    “平安夜,这么大的雪,你怎么回来的?”我问他,脸上也开始出现淡淡的笑意。

    “你知道我回来的路上在想什么吗?”苏凛也没回答我的话,他就问我。

    “应该偷偷买了把刀,准备去床上捉奸吧?抱歉,让你失望了噢。”我再也忍不住笑起来,有一种忍不住想扑到他怀里的冲动。

    不过一个月而已,他真的变了。

    穿的是西服,外面套的是长款呢大衣。

    发型也变了,耳钉摘除了,那张脸上开始呈现出一丝商人的沉稳,五官还是那么深邃那么帅,身材和之前大差不差。

    还是那个人,可是气场却变了。

    一个月前,他还是不拘一格的此间少年;一个月后,商人的沉稳与铜臭开始在身上并存了。

    “你还真了解我。”他也笑了。

    他站在那里,缓缓对我张开手来,他的呢大衣像翅膀一样撑开,大衣里的那个怀抱看起来好深沉好深沉,不不知道那根宝蓝色领带下,是否还藏着昔日的温暖。

    “干嘛?一回来就耍流氓?”我还是笑,站在原地捂着嘴偷着乐,我没有动。

    他就这么张开手,顶天立地站在那儿,他目光冷峻中透着玩味,他淡淡的说:“这么久没对你耍流氓,你难道就不觉得不习惯吗?”

    “没觉得喔,挺习惯的。”我说。

    “过不过来?”他一下就不笑了,愠怒地看着我,手臂依然张开。

    “你让我过去我就过去,岂不是太没面子。”我依旧不动,抿着嘴看着他乐。

    “安馨,你就是贱骨头。你信不信我现在转身就走?”他冷冷的说。

    我依然笑着不动。

    他就真的转身朝着外面走去,我没有追,眼睁睁看着他一步步走远,心却异常的平静。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那么笃定他会回来,我就不去追,我就在原地,静静等,等着他一次又一次的归来。

    我喜欢这种可能惊喜、可能失落的感觉。

    两分钟后,他真的再次回来了。

    他推开门,扑过来把我直接抱在怀里。那个怀抱带着一身的风雨兼程,我躲进去,依稀还能闻到风雪的味道。

    “我讨厌你每次都这么淡定,你他妈就不怕我真的走了吗?”他把我搂得紧紧的,然后翘起我的下巴,强行惩罚我,把我的脸捏成一个包子。

    “我一直信奉一句话,如果你喜欢一个人,你就放他走,他能回来他就是你的,他回不来,他就是别人的。”我说。

    “这是p话,是作。”他说。

    他虽然这么说,却把我抱得更紧,贴得更近。

    “想我吗?”他问我。

    “嗯。”我轻轻应了一声。

    “为什么从来都不联系我?你怎么做得到不联系我?”他捧着我的脸,那双眼睛,似乎想望到我心里去一样。

    “一开始做不到,就忍着。忍着忍着,就做得到了。”我看着他,呲着牙傻笑。

    “为什么要忍?为什么不告诉我?”他皱着眉头,看着我,问我。

    “你知道酒的美味靠什么吗?”我笑着问他,然后淡淡的说,“靠发酵。发酵的过程越漫长,到嘴边的滋味越绵久。我觉得感情,也是这样。”

    “扯淡!”苏凛压根不信,“等你把你摁到床上的时候,我看你怎么发酵。发酵了这么久,应该够我喝一壶的了吧?”

    他土匪似的把我扛肩上,二话不说扛着就往外走。

    “去哪儿?”我在他背上大喊大叫问他。

    “先去解决生理需要,然后再带你过平安夜。”他说。

    他把我扛到外面,外面下的雪更大了,他把我从肩膀上放下来,牵着我的手,问我:“这样就可以一直到白头?你言情看多了吧?傻不傻?”

    “苏凛,你能不能有点浪漫细胞?”我鄙视的看了他一眼。

    “有,我后备箱里有把刀,去帮我拿过来。”他把钥匙递给我,往他的白色保时捷那里一指。

    “没有奸夫,你拿刀干嘛?”我问他。

    “去就是了。”他推着我往车的方向走,自己却不过来。

    好奇心害死猫,我将信将疑往他车的方向走,用钥匙打开后备箱。

    后备箱开启的那一刹那,我一下尖叫了出来!

    车的后备箱里,放着满满一后备箱的玫瑰,一大圈鲜红的玫瑰中间,是摆成了心形的香槟玫瑰,车门打开的那一刹那,玫瑰花的芬芳扑鼻而来。

    我转身惊喜的看着他。

    他对我耸了耸肩,脸上的表情舒展开来。

    我朝着他飞扑过去,像杨雪对待周子睿一样直接挂在了他的身上,勾着他的脖子问:“这是你准备的吗?”

    “不是我准备的,难道你还真以为是圣诞老人啊。”

    他笑了起来,捏了捏我的鼻子,然后说:“满意了吗?死赶活赶,就为了回来给你过个节,明天一早,我还得回上海。”

    “凛……”我看着他,感动得无以复加。

    “感动了?那以身相许吧。”他搂着我的腰,笑着说。

    “好啊,你这么把我抱回去,我就以身相许。”我挂在他的身上,突然懒得下来了。

    “好。”

    他就真的这么抱着我,迎着雪慢慢的走,一步两步三步的走着,雪花一片片落在我们的身上,落在我们的周围。

    我伸手去接,可是雪花一碰到我的手便融化成水,我把沾了雪水的手伸到苏凛的脖子里,苏凛冰得浑身都抖了抖,但还是对我宠溺的笑笑。

    我们回去了我的出租屋,他把我一路这么抱回去,还有精力对我施暴。

    在平安夜的凌晨,苏凛以好几种花哨的姿势解锁了我的身体,请我吃了平安夜里的香蕉。

    后半夜的时候我已经很困很困,他却一定要把我拽起来。

    他说这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一个平安夜,一定不能就这么过。

    于是平安夜的后半夜,我们两又游离在椒江的街头。天气非常非常的冷,雪已经在地上积聚了薄薄的一层,街边的霓虹大多都熄灭了,我们也没开车,就这么牵着手在街头走。

    “傻不傻?平安夜压马路,只有穷小子才这么对自己的女人。”苏凛把我揽入怀里,哭笑不得。

    这个要求是我提的,我说你要是真的想陪我过平安夜,就陪我压马路压到天亮,看看我们会不会真的白头。

    他百般不情愿,但还是拉着我的手,毅然陪我走。

    下着雪的后半夜,气温零下好几度,外面很冷很冷,真的不适合散步。

    我觉得自己像是发了疯,可是苏凛,他愿意配合我的发疯,我觉得这好难得。

    我们从凌晨1点走到凌晨四点半,走了整整三个半小时,几乎把椒江整个城区绕了一圈。

    苏凛从小并没有在这里长大,他问我很多关于椒江的事情,我一路走,一路说,我们两谁也没说累,谁也没说想睡觉,谁也没说不想再走下去。

    可是,我们也没有走到白头。

    南方的雪太难得了,很快便停了,地面上原本的积雪又纷纷融化,气温更加的冷。

    “冷吗?还想走吗?”苏凛停下脚步,用大衣把我裹进了怀里。

    “冷。”我躲在他怀里,冻得瑟瑟发抖,我很文艺的说,“可是今天晚上,我却感觉到一种和你相依为命的感觉。”

    “这样就相依为命了?你的相依为命也太简单了。”他并不领情,但是不知道他心里,是否也如我一样想。

    我会永远记得这样一个晚上,有一个男人,他陪我风雨兼程、毫无怨言地向前走,尽管走得很慢,可是他愿意陪我。

    我会永远记得。

    “前面有一家包子店开门了,我们过去坐一会儿。”苏凛对我说。

    我们走到了一所小学的弄堂里,起早贪黑的包子店老板已经开始蒸包子。隔得老远,就能看到蒸包子的炉里冒着熊熊的火光。

    苏凛拉着我走过去,我们和包子店的老板打了招呼。

    包子店很简陋,老板搬了两条长板凳,让我们坐在炉火前面烤火。

    老板说:“你们这么早出来干嘛呢?不会是无家可归吧?”

    我和苏凛就都笑了,苏凛拉着我的手说:“我们确实无家可归,所以只能在街上流浪。”

    老板一脸诧异看着我们:“你们就没钱住旅店?太可怜了,你们还是学生吧?你们等着啊,等会儿包子出炉了,我给你们拿一盘,吃着暖暖胃。”

    “好的,谢谢老板!”苏凛笑着说,我们两互相对视一眼,都笑得没边了。

    就我们这样,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学生,也真是有够不要脸的。苏凛和我谁也没戳穿,我突然觉得,今晚所有的一切,都是最美最特别的回忆。

    炉火熊熊燃烧着,我和苏凛拉着手坐在长板凳上,身体很快暖和起来。

    老板给我们端来了一盘包子,我们两都饿得厉害,拿起来就啃,一人吃了三个大肉包,胃终于饱和了。

    “阿凛,谢谢你陪我度过这么有意义的晚上,虽然我们没有走到白头,但是我终于体会了一把和你一起经历风雨、一起过苦日子的感觉,我……”我又一次打开心扉,对他喋喋不休的说。

    可是,突然我肩膀一沉,他的脑袋歪倒在我的肩膀上……喔,原来,他已经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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