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冯世良吓出我一身冷汗

    “这个报社的总编辑冯世良，还是挺会用人的嘛，重用了小江和胡静，我听说胡静最近提拔为总编辑助理了，现在只是报社内部认可，上面还没正式批准在编，是这样吧？”丁浩然看着楚哥。

    丁浩然知道的这么具体，看来胡静一直没有断了和他的联系。

    楚哥笑笑点点头:“对，此事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报社内部公布的助理，胡静在内部享受副总编待遇，这上面还没通过呢。”

    “嗯，难得，胡静现在是不在其职尽其责啊，我听说她现在干的很不错，一直兢兢业业，整天早出晚归，为报社的基建四处奔波，对外争取资金，对内监督工程质量和进度。”丁主任继续带着赞赏的语气，“我们这用人，可不能只让人家出力，而不给回报，她的待遇我看要抓紧落实，回头我抽空给老大说说这事。”

    我一听丁浩然这话，敢情老丁要帮助胡静过这个门槛了。

    楚哥打个哈哈举起酒杯:“老同学，这是你的事，我可管不到，来，咱俩单独喝一杯。”

    楚哥和丁浩然举起酒杯。

    蓝月也举杯看着我，嘴角轻轻抿了下，微笑着:“我们喝一杯，我敬你。”

    我看着蓝月端着酒杯的芊芊玉手，看着蓝月温存的笑容，看着蓝月柔情而又忧郁的眼神，百感交集，举起杯，轻轻说:“还是我敬你！”

    “不，是我敬你。”蓝月同样轻声对我说，默默看了我一眼，然后直接干了。

    我也干了，干了这杯不知什么滋味的酒。

    “目前你手下几个副手中，一个兼着广电，一个兼着报社，一个兼着社联，一个兼着文联，他们的实职可都比蓝月高半格，老伙计，你的任务还没全部完成咯。”楚哥半真半假地对丁浩然说。

    “嘿，老楚你在给我施压啊。”丁浩然拍了楚哥的肩膀一下，“我多次和你说过，蓝月是我带出来的，我当然会对她负责的，至于别的我就不能多说了，老伙计领悟就好。”

    “我明白，此事你多费心，其实不光蓝月，以后包括我，还都要倚仗你哦。”楚哥笑着说。

    “得了吧，你这根老油条少拿我开涮。”丁浩然笑着，“别说什么费心不费心的话，你以为我心中没数？这1年多来，你俩什么事我不知道？蓝月的事就是你的事，你老楚的事就是我的事，大家心里都有数就好哈。”

    楚哥开心地笑了，看看蓝月，又看了我一眼。

    蓝月也笑了，没说话。

    我注意到楚哥看蓝月的眼神充满了温情和满足。

    我意识到，今晚楚哥和蓝月就会住在一起，那些曾经属于我的欢娱就会在楚哥身上重演。

    不知为何，虽然我无数次祝福楚哥和蓝月，可此情此景，我心里却突然涌出不可遏制的酸痛，心在猛烈抽搐。

    我无法让自己再静坐，起身对楚哥说:“楚哥，我去下那边。”

    “好，你去吧！”楚哥点点头。

    我端起酒杯就要走。

    “咦，小江，你干嘛去？你这家伙还没给我敬酒呢？”丁浩然大大咧咧地说。

    “冯世良在下面喝酒的，社办主任遇见小江了，不去敬酒的话不好，冯世良不知道我们在这里吃饭。”楚哥代替我解释。

    我点点头。

    我注意到楚哥只说了冯世良，没有提胡静。

    “嗯，那就去吧，”丁浩然听楚哥说完，冲我点点头，“今晚我还不能见冯世良，明天才可以。”

    我转身往外走，随手带门。

    带门的时候，我听到了丁浩然的声音:“小蓝，给你楚哥哥敬酒啊，哈哈，不然，你俩喝个交杯酒吧。”

    我的心一酸，快步走开，身后仍传来丁浩然和楚哥开心的笑。

    我带着绞痛酸痛的心到了二楼202，给冯世良敬酒。

    例行公事给冯世良敬完酒，我又汇报了下最近学习的情况，还有记者部的工作。

    在汇报工作的时候，我特意突出了白云。

    冯世良和胡静、吴非都喝得满面红光，听我讲完，冯世良点点头:“白云你推荐的好，很不错。”

    “白云业务是挺棒的，不过我听人说，她就是做事太鲁莽，在和大家的团结方面也有些问题，而且对老员工缺乏必要的尊重，要是能改正就更好了。”胡静慢悠悠说着，然后看着吴非，“你是她的老上司，是不是这情况？”

    “胡总说的情况是存在的。”吴非笑着说，“也可能是因为白云家庭出身好，从小就养成了这种习惯吧。”

    冯世良皱皱眉头:“家庭出身优越的人都有这毛病，要不为什么我愿意用农村出来的年轻人呢？”

    我头上直冒冷汗，在老板身边的人，不轻不重来上几句，顶你辛辛苦苦干上大半年，谎言百遍就成了真理，时间长了，冯世良必定会对白云种下坏印象。

    白云平时讲话大大咧咧，对胡静从来不在乎，说不定就有什么话传进了胡静耳中，胡静平时不做声，关键时候和冯世良来上这么一句话，就能把白云打入冷宫。

    这还是胡静当着我的面，这还是胡静在饭桌上的话，要是在8楼那个房间里，胡静指不定说出什么更厉害的话来。

    在这种时候，我显然不能多说什么，说了也没用。

    我刚要起身告辞出去，冯世良对我说:“你那桌都是后备人才，年轻人朝气蓬勃，我过去敬个酒，胡静和我一起去。”

    说着冯世良端着酒杯站起来。

    胡静也端着酒杯起身。

    一听冯世良这话，我顿时手脚冰凉，慌了神。

    我这时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决不能让冯世良和胡静过去。

    我的大脑飞快地转悠着，迅速有了主意。

    我带着尴尬的表情说:“冯总，太不好意思了，我们那边结束了！”

    冯世良眨眨眼看着我:“你们怎么结束那么快？”

    “我们开始的早，加上女的多，都想早点喝完去唱歌，于是就很快结束，到4楼唱歌去了。”我不好意思地笑着说。

    “到底是年轻人啊，喜欢玩。”冯世良宽容地笑着，“我本想巴结巴结青年后备人才的，看来没机会了，呵呵，另外我还想在他们跟前给你抓抓面子的。”

    “谢谢冯总关心。”我带着歉意说，“下周我请他们吃饭，一定请冯总光临。”

    “到时候冯总可就不一定有时间了，你怎么不早点过来敬酒啊。”胡静责怪我，“大好的机会你就这样错过了，不然怎么说要善抓机遇呢？”

    “胡总说地对，以后我一定多加注意。”我松了口气。

    “下周就算了，你请客要花自己的钱，等以后有机会，我做东，请你们班全体同学来报社做客，这批年轻人今后前途无量，多结交结交，对报社今后的发展大有好处。”冯世良回身坐下看着我，“时间你来定，提前给吴非打招呼，让吴非安排好酒店，我到时亲自作陪。”

    我忙点头:“行，好的。”

    吴非也忙点头。

    然后我告辞，回身轻轻关好房门。

    关房门的瞬间，我看了一眼吴非，吴非脸上正带着捉摸不定的笑在看我。

    我的心一缩，忙关死门。

    我擦擦额头的冷汗，大大松了口气，尼玛，这一关总算过去了。

    回到三楼，刚到316房间门口，我听到了丁浩然的声音:“来，我敬你俩一杯，为了你们的幸福……”

    我心里不是滋味，默默推开门，丁浩然正在给楚哥和蓝月敬酒。

    他们都喝了不少，丁浩然和楚哥满面红光，蓝月的脸白里透红，眼神带着几分光采。

    蓝月看我进来，忙将酒杯放下，看着我:“和冯总敬完酒了？顺利不？”

    我看着蓝月关切地眼神，点点头坐下:“敬完了，很顺利。”

    蓝月出了口气:“他们没要来回敬吧？”

    楚哥和丁浩然也看着我。

    “本来是要来的，不过被我搪塞过去了。”我说。

    “你是怎么搪塞的？”蓝月带着感兴趣的眼神问我。

    楚哥也饶有兴趣地看着我。

    于是我把忽悠冯世良的话说了一遍，特意没提胡静。

    听我说完，丁浩然和楚哥都笑了，楚哥赞许地冲我点点头:“很好，不错。”

    我猜楚哥的赞许应该有两层意思，一是我搪塞冯世良的话不错，另一个是我没有在丁浩然面前提起胡静很好。

    以楚哥的老谋深算，他不会在丁浩然面前说胡静半个不字，当然也不会给丁浩然创造和胡静在一起的机会。

    “我就说这小江头脑很机灵嘛。”丁浩然笑着，“小江的快速反应很不错！”

    蓝月没说话，只是用欣慰的眼神看着我。

    这眼神我太熟悉，曾经无数次抚慰过我懵懂迷惘的心。

    我的心里突然一热。

    然后我单独给丁浩然敬了一杯酒。

    喝完酒，丁浩然抹抹嘴唇:“小家伙，给你楚哥和老上司一起敬杯酒，要不是今晚这饭局，我还不知道你和老楚关系这么亲密，你得感谢老楚带你参加这酒场啊，一下子和我这个大人物套上了近乎，还和你的老上司拉上了新关系，哈哈……”

    我硬着头皮端起杯，站起来:“楚哥，蓝主任，敬你们一杯酒！”

    此时，我一直以为楚哥仍然不知道我和蓝月不是表姐弟关系，而楚哥同样也不想让丁浩然知道我和蓝月的这种亲戚关系。

    我觉得我和蓝月表姐弟关系的保密工作应该是天衣无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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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5章 和蓝月去江边

    看我起身，蓝月也站起来，端着酒杯注视着我，眼神有些复杂。

    楚哥继续坐在那里，也端起杯子，对我说:“小江，自己人不要客气，坐下喝！”

    我犹豫了下，继续站着。

    “坐下喝吧！”蓝月轻轻说了一句。

    一听蓝月发话，我立刻坐下，然后和楚哥、蓝月碰杯:“感谢楚大哥，感谢蓝主任。”

    “只要不是在公共场合，私下叫我蓝姐好了。”蓝月说。

    蓝姐？我一愣，这是一个多么陌生的称呼。

    “是的，叫蓝姐好了，私人酒场，不要搞地这么拘束。”丁浩然说话了，“小蓝对你我看还真有点像姐姐对弟弟，她在我跟前谈到你的时候，都是带着姐姐对弟弟的口气。”

    我心里一阵发热，突然想哭，忍住。

    蓝月一定知道丁浩然把我们当普通同事，她也以为楚哥仍然把我们当表姐弟，或许她还以为，楚哥应该认为我私下该叫她表姐。

    这时我看见楚哥眼皮跳了下。

    “老同学说的有道理。”楚哥平静地说，脸上带着笑。

    我从来没有称呼蓝月为蓝姐过，以前都是叫她姐或者月姐，可今天我要改口，而且必须得改，这是蓝月提出来的，而且丁浩然和楚哥在场。

    “楚哥……蓝……蓝姐……”我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我……我敬你们一杯……”

    话没说完，我举杯就喝了。

    我清楚，这一声蓝姐，包含了太多的东西，也包含了蓝月此时的心态。

    楚哥和蓝月也喝了。

    我此时心里极度纠结，一方面祝福楚哥和蓝月，另一方面却又不时被刺激，心里刀割一般的痛。

    我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样想，不知道自己是否是好人，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为蓝月的幸福而开心，不知道蓝月是否真的感到开心幸福。

    酒足饭饱，楚哥用他的车送丁浩然去江城宾馆，丁浩然是单身上任，没带家属，江城宾馆有专门为丁浩然安排的宿舍。

    楚哥同时招呼我和蓝月上车。

    “你送丁主任吧。”蓝月看丁浩然上了车，转身对楚哥说，“我想和表弟聊会。”

    蓝月这么一说，我自然也不用上车了。

    听蓝月这么说，我的心砰砰跳，过去了这么久，我竟然可以单独和蓝月说话了。

    楚哥默默看了蓝月一眼:“好吧，不要太晚了。”

    “楚哥再见！”蓝月点点头，冲楚哥笑了下。

    “楚哥再见！”我冲楚哥挥挥手。

    然后楚哥和丁主任走了。

    然后蓝月看着我，霓虹灯下蓝月的脸充满了幻觉般的迷离和美丽，我不敢多看第二眼。

    我低头不语，听凭蓝月发落。

    一会儿，我听见蓝月的声音:“这么晚不会打扰你们吧？”

    我知道蓝月话里的意思，她是怕打扰我和萍儿，她或许以为萍儿此刻正在我宿舍里等我。

    我缓缓摇摇头。

    “真的吗？”蓝月又问了一句。

    我突然很羞愧，蓝月被我骗过一次，她担心我又在骗她。

    一朝被蛇咬，10年怕井绳。

    “她住在学校，我住在宿舍，不相你去我宿舍看看，不相你打电话问英姐！”我急了，“我说的是真的，我不骗你的，再也不骗你了！”

    此刻我说话样子一定很可笑，因为我看见蓝月忍不住笑了一下。

    这一刻，我突然想起她叫我小傻瓜时的情形。

    “我信你。”蓝月轻轻地说着，抬头看看深邃的夜空，还有天上那圆圆的月亮，叹息了一声，“我不信你还能信谁呢？”

    后面的话，蓝月像是对我又像是自言自语。

    我低着头，像是刚和蓝月在一起时的样子，像是犯了错的孩子面对家长。

    不知为何，和萍儿在一起的时候，我感觉自己是大男人，是男子汉，可只要和蓝月在一起，不由自主就感觉自己成了小男人，成了需要母性呵护的小男人，仿佛迷途的孩子找到归路的那种感觉。

    此时，和蓝月站在黑夜里城市流光溢彩的路边，我那久违的感觉又回来了。

    “我们打车到江边聊聊天，可以吗？”蓝月说。

    “可以，当然可以。”我忙点头，唯恐蓝月反悔，接着就伸手拦出租。

    很快，我和蓝月到了江边的滨江公园，到了上次我和萍儿遇到蓝月的地方。

    我和蓝月在江边慢慢走着。

    初春的夜咋暖还寒，时间不是太晚，江边却几乎没有了人，一轮圆月在空中发出银色的光，星星眨着俏皮的眼睛，夜空中有淡淡的云衬着，月光下的江面轻波荡漾，江水在夜风的鼓动下，轻轻拍打着江边的岩石。

    月夜很美，美地让人心悸。

    夜清如水，而心却不能静如水。

    江边的夜色，是无边的黑暗，从天际间垂下，显得平静而柔滑，江边小路上昏黄的路灯，在城市夜色的掩蔽下，发出鬼魅的光。

    我和蓝月默默走着。

    此刻我心里有很多话要说，可千言万语涌到嗓子眼，却什么也说不出。

    蓝月突然在路灯下停住脚步，弯腰看下去。

    我跟着看去，蓝月专心看的是路灯杆旁正在怒放的一棵不知名的野花，红红的花瓣猛一看似一团燃烧的火球。在这初春的夜晚，在这皎洁的月色里，它显得很妩媚。

    蓝月神情专注地看着，轻轻抚摸着花瓣，喃喃自语:“人生就是这样，自然生长，自然花开花落，即使有了寡淡，却也能独享一片天空。”

    我心里一动，呆呆看着蓝月。

    一会儿起风了，春天的风冷不防就会吹起来，那风中有尘土和青草发芽的味道。

    我看到春风吹动了蓝月的头发，原本整洁秀发显得有些紊乱。

    我想伸手整理她的发，却又不敢。

    蓝月站起来，捋了捋头发，恋恋不舍看着那野花，轻声说:“春天应该就要来了，尽管春天的脚步是那样轻那样慢，但我还是听到了它的声音。”

    我听着蓝月略带抒情的声音，觉得蓝月说的是双关语。

    然后蓝月面对月光下的江面，伸开双臂，继续说:“触摸空气的心情真的很惬意，很想长长舒一口气，然后再吸尽这初春的温柔。”

    我默默站在蓝月身后，听凭蓝月在这里抒情。

    蓝月转过身，明亮的眼睛看着我，忽然笑了:“一切都过去了，是吗？”

    从蓝月的眼里，我看到了坚定，还有深邃的迷惘。

    我清楚，不管什么时候，蓝月总是乐观的，尤其在苦难面前，她这种性格会愈发明显。

    可月光下蓝月眼神里那深邃的迷惘是什么？为什么会那么深？

    我想不出，只有默然点头:“嗯。”

    “相逢应该笑，应该喜悦，不应沉默抑或忧伤，朋友也罢，同事也罢，都应如此，不是吗？”蓝月反问我，声音显得有些轻松。

    我又点头:“嗯。”

    “干嘛老是嗯？看你好像不开心的样子，见了老上司，难道不高兴？”蓝月用调侃的语气。“小伙子，笑一个给我看，然后再叫我一声蓝姐。”

    我努力挤出一似笑，但却没叫。

    “叫啊，叫我蓝姐啊，你为什么不叫呢？”蓝月的声音里微微有一丝颤抖，脸上带着在我看来是凄然的笑。

    我猛地摇头，我实在叫不出，一声蓝姐能把我的魂灵打回上古时代。

    蓝月没有再勉强我，默默看着我，眉头微微皱起，嘴角带着依然凄冷的淡笑。

    沉默，继续沉默，沉默中抑或爆发抑或灭亡。

    我心里突然很惊惧，我觉得灭亡不大可能，但可能就要爆发了。

    我的大脑猛烈翻涌，我的心潮汹涌澎湃，既然不灭亡，那就爆发吧，就让暴风雨来吧！

    我闭上眼，不敢再看蓝月月光下的眼睛。

    闭上眼，我想起了前尘往事，想起了深埋在内心深处的情愫，想起了过去那欢笑悲忧的一幕一幕……

    我的眼睛不由潮湿，应该感谢命运，能让我今生再见到蓝月，能让我和她一起共事，本以为此生和蓝月永无再见之日，本以为此后和蓝月就是人海两茫茫，此生再无相聚之日了。

    我真的很感谢命运之神，虽然我知道和蓝月已经不可能，虽我知道自己已经没有资格不配去爱蓝月。

    可有一点我无法欺骗自己，那就是内心深处的那团火焰从未熄灭；我确信即使再过1000年，在来生里，这团火焰依然会熊熊燃烧在我内心最深处，永不熄灭。

    这一刻，我想即使是爆发，只要能看到蓝月，我也心甘情愿求之不得。

    我立在江边，立在蓝月对面，静静闭着眼，等着即将到来的暴风骤雨，等着来自蓝月的诘责和痛斥。

    我就这么直直地站着，听着江水拍打江岸的声音，还有耳畔的夜风徐徐吹过。

    清冷的夜风里，我闻到了蓝月的体香，那曾经让我迷醉让我情陷温柔乡里的体香。

    半天没有蓝月的声音，我只听到了蓝月平静的呼吸。

    我睁开眼，蓝月正站在我跟前，正凝神看着我，眉头微微锁起。

    看见蓝月的眼睛，我的身体一颤，忙避开视线，原来这半天蓝月一直在看我。

    见我睁开眼，蓝月的眼神也移开了，片刻发出轻轻一声叹息。

    从蓝月的叹息里，我听出了无奈和惆怅，还有浓浓的愁绪。

    我心里也发出一阵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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