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大人才和小人才

    白云冲我撇撇嘴巴:“对不对无所谓，我这是为谁？大处说为报社，中处说为大家，小处说还不是为了你？你这学习班眼看就要结束，我这个短命主持也就到头了，等你回来，记者部的工作成绩提高了还不是为你抓面子？老大，记住，你是我们的头，我们干工作，一个是为报社，一个是为自己，还有一个就是为你，就像你干工作，是为自己为报社同时为冯总一样。”

    我被白云一通话说地暂时哑了，一会我挠挠头皮:“抽时间我们去谢谢北方实业公司的老板，用了人家的东西，总得去表示下感谢吧。”

    “这老板姓侯，为人仗义大方，不用这么客气，这点小钱对他来说是毛毛雨。再说他出国考察业务去了，要过些日子回来。”白云抿嘴笑了，“要谢你就先谢我吧，我到时候把你的谢意转给侯老板。”

    我冲白云笑:“这个谢你是不能代替的，等他回来，还是我和你去一趟，专门致谢！”

    “好，那就这么着！”白云说，“他回来的时候，你学习也就结束了，我也就下台了。哎，你这3个月学习可真快啊，我这主持的瘾还没过够呢。”

    我笑起来:“白云，这3个月你干得很棒的，你真的具备一个管理人员的能力和素质。”

    “嘿嘿，别夸，再夸我就不知道姓什么了。”白云嘴巴上虽然这么说，可从眼神里还是流露出掩饰不住的开心，“其实我觉得，这3个月确实得到了很大的锻炼，管理协调能力有了很大提高，但最大的收获还是每晚和你的交流，和你交流真的是好快乐的事，可惜，等你回来我就没理由晚上和你长谈了，唉，美好的日子总是那么短暂。”

    白云一番话说得我无语。

    一周后，学习终于结束了。

    这天上午，学习班毕业典礼在学校小礼堂举行，副校长主持，丁浩然代表上面参加毕业典礼。

    这天同行的还有楚哥和蓝月。

    蓝月果然没食言，亲自来观摩了。

    丁浩然和楚哥上了主席台，蓝月没上，坐在下面第一排，正坐在我旁边。

    因为我被评为优秀学员，要上去领证书，还要做典型发言，所以被安排在第一排。

    在热烈的掌声中，丁浩然和楚哥在台上就坐，蓝月微笑着坐在了我身边。

    蓝月看着我轻轻说了句:“我今天是特意跟丁主任来听你的发言的，待会上去好好讲，拿出精神劲头来，不要紧张！”

    我本来有点紧张，听蓝月一说，点点头:“好，我叫不紧张，好好讲。”

    蓝月呵呵笑了:“你行，准行，一定行，我相信你！”

    蓝月的话让我心头一热，多么熟悉的话语，这口吻多像我懵懂成长的初期蓝月时常的鼓励啊！

    我不由捏捏手里的发言稿。

    蓝月脑袋稍微一歪，笑了:“还准备了发言稿？别人需要很正常，难道你需要吗？”

    我大脑一热，一把把发言稿揉成一团。

    蓝月又笑:“到时脑子里把握几个点，自然延伸开来，说你的心里话，控制住节奏，就像你在大学里演讲一样，心态放平和！”

    我用力点点头。

    典礼开始后，先是颁优秀学员奖，我和获奖的同学上台领证书，正好是楚哥给我颁奖。

    楚哥握住我的手，眼里充满欣慰:“小江，我为你的成绩高兴，祝贺你，学习圆满结束了！”

    “谢谢楚哥！”我真诚地说。

    发完奖，我代表优秀学员做典型发言。

    我上台走到发言席，准备发言。

    这是我参加工作后，第2次在公共场合发言，第1次是1年多之前，我被吴非暗算，在报社全体大会上做检讨，那次我像个劳改犯，低头垂首，神情沮丧。可这回不同，这次我是优秀学员，是上面重点培养的后备人才。

    这个发言当然是光荣滴。

    没有了发言稿，我站在发言席前，抬眼看着大家，脑子里突然一片空白，心里紧张起来，乱糟糟的。

    这时我看到了坐在第一排的蓝月，看到了蓝月期待而鼓励的目光，还有充满温情的微笑。

    顿时我的心静下来，脑子里突然有了条理，上台前想的几个要点开始了有序排列。

    我定定神，开始了我的脱稿发言。

    我侃侃而谈，有重点有条理，不时引经据典妙趣横生，体会深刻而又深远，态度谦和而又自信，大家听得津津有味，蓝月看着我的眼神越来越亮。

    等我结束了简练而又精彩的发言，会场暂时平静了半秒钟，接着掌声响起来，最先从台上，接着台下也响起热烈的掌声。

    我的目光直接看往蓝月，正遇到她热烈而欣慰的眼神，看到她在用力鼓掌。

    我们俩的眼神在空中交织了大约有一秒钟。

    这一秒钟，我穿过了时空，看到了蓝月的赞许和奖赏，看到了蓝月的宽慰和肯定。

    我知道自己发言的效果相当不错，刚才讲的内容和我本来拟定的讲话稿完全不同，这都是在蓝月的激励下才有的。

    我迈着轻松的步伐走下来，坐到蓝月旁边，典礼继续进行。

    蓝月用开心的笑迎接我回来，虽然只有几步之遥，我却感觉是从千里之外奔回温暖小窝的感觉。

    接着丁浩然开始讲话。

    丁浩然在进入主题前先着意赞扬了我的发言:”江枫同学刚才的即席分享很好，总结归纳很具体全面，言简意赅。特别是该同学不用发言稿，即兴发言，难得，说明他学得好，学得深刻，学到心里去了。大家都要学习江枫同学的这种优良作风，在我们班里，像江枫这样的同学，肯定还有不少，像江枫这样的优秀青年，今后必将在更重要的岗位上有更大的作为。”

    说到这里，丁浩然带头鼓掌:“让我们大家祝贺江枫等同学的优秀成绩，祝贺大家圆满结束学习！”

    掌声再度响起，蓝月也轻轻鼓掌，转脸看着我笑。

    我知道，蓝月的掌声和笑容只为我。

    这时我突然领悟到了蓝月让我脱稿发言的良苦用心。

    蓝月其实是让我在丁浩然面前有一次展示自己的机会，让丁浩然再次加深对我的印象，看到我真实的能力。

    我心里暗暗感激敬佩蓝月，她总是能抓住一瞬即过的机会，这就是传说中的善抓机遇吧。

    接下来，丁浩然打开准备好的讲话稿，开始讲话。

    大人物发言照着稿子念，这是极其正常的事，虽然大家都知道这稿子不是他写的，甚至他都没有看过，但大家都仍一厢情愿地把从他口里吐出来的话当做他自己的想法和意见。

    我想，接下来的程序就是丁浩然认真把手里的讲话稿枯燥地念完，不知给准备的讲话稿是长还是短。

    出乎我意料的是，丁浩然念完开头的客套话，将讲话稿折起来，开始了口头发言。

    “借鉴刚才江枫同学的发言方式，我也来个口头发言。青年骨干学习班各位学员即将回到各自岗位，如何更好地学习、工作，实现事业发展与个人发展的双丰收，我提三点希望与大家共勉，供大家参考……”

    丁浩然竟然要即席讲话，这让我精神为之一振，我还是第一次在正式场合听丁浩然的发言，对他首次在我面前的亮相产生了浓厚兴趣。

    即席发言最能体现一个人的水平，最能体现一个人的修养和修行，最能体现一个人管理协调的能力。

    这年头，很多人五人六的人离了司机走不动路，离了秘书出不了门，离了讲话稿开不了口，是很正常的事。

    且看丁浩然如何表演。

    这时我才注意到，蓝月手里一直拿着的笔是录音笔，正在录丁浩然的即席讲话。

    那么，刚才我的发言是不是也录在里面了呢？

    这时蓝月用胳膊轻轻碰碰我，接着递过来纸和笔，低声说:“丁主任讲话你要做记录的。”

    我顿悟，对的，大人物讲话都喜欢听众带个小本子做记录，这样显得尊重他呢。我坐在第一排，丁浩然一抬眼皮就能瞥见我，自然不能让丁浩然觉得我不尊重他。

    蓝月考虑地真周到。

    我打开笔记本，开始记录。

    丁浩然目光炯炯，不时挥动着手臂，开始侃侃而谈:“这第一点，希望大家今后在实践中更加注重学习……”

    丁浩然的口才很好，声音抑扬顿挫，吐字清晰，发音洪亮，一开始就把我镇住了。我采访过无数会议，聆听过很多大小人物的讲话，口头发言这么顺畅的第一次见。

    我明显感到，被震慑的不仅是我自己，还包括同学们，会场里鸦雀无声。

    丁浩然继续发言:“第二点希望大家在实践中不断提高自身的素质和能力，不谋全局者不足以谋一域，不谋万世者不足以谋一时……”

    我认真听认真记，丁浩然讲得很实用。

    如果说一开始我做记录是为了做做样子给丁浩然看，那么这会，我做记录则是出于自发的了，因为丁浩然讲的内容我确实需要。

    “第三点希望大家在实践中坚持办好事办实事……”丁浩然猛煽一气，然后结束了简练而又精干的讲话。

    会场掌声很热烈，我相信很多掌声是真心不是应酬。

    我终于见识了丁浩然的水平，确实高，从现实到长远，无不高屋建瓴高瞻远瞩。

    从丁浩然的讲话里，我觉得收获很大。

    我发自内心佩服丁浩然的口才，我刚才的发言和丁浩然比，绝对是小巫见大巫。

    口才是什么？口才就是思想能力和水平，人才未必有口才，有口才的必定是人才。

    如此，丁浩然是大口才大人才，我是小口才小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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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7章 去蓝月家吃饭

    典礼结束后，丁浩然和楚哥走下台，走过我身边的时候，丁浩然笑呵呵向我伸出手:“小江，你今天的发言很好，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谢谢丁主任，你的发言更好，我和你没法比，你是我学习的榜样！”我真心实意地说。

    “小江可是把你的讲话都记下来了，记得可认真呢。”蓝月在旁边说:“回头我整理你的讲话录音，还得借助他的记录。”

    丁浩然扫了一眼我手里的本子，眼里露出满意的神情。

    然后丁主任和楚哥一起往外走，大家也散去，蓝月也要走。

    蓝月站起来拿起包，冲我一伸手:“把本子还给我！”

    我一愣:“可我记的这些东西还要再看看的，温故而知新啊。”

    蓝月抿嘴笑了:“回头我整理出来给你一份，我不单单光整理丁主任的，还要整理一份你的。”

    “整理我的干嘛？”我把本和笔递给蓝月，傻乎乎问。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蓝月将笔记本装进包里，又看着我，“你下午在哪？”

    “办公室，下午我就正式回去上班了，有事吗？”我问蓝月。

    “有事。”蓝月思忖了一下，“下午你等我电话。”

    蓝月下午找我有事，不知是工作上的还是私人的，我心里有些兴奋，毕业第一天，蓝月就和我开始正式联系了，今后我和蓝月打交道的日子还多着呢。

    我心里突然充满了憧憬，带着忧伤的欢乐。

    “好的，我等你电话。”我点点头。

    蓝月冲我笑了下，接着就走了。

    下午我到单位，先去冯世良办公室，去给他报到，结果吃了闭门羹，他不在。

    刚转身要上楼，胡静从办公室里出来了，冲我就喊:“江主任，学习回来了？”

    “是的胡总，学习结束了，我打算给冯总报个到的，他不在。”

    “冯总和吴非到东州去了，今晚8点回来。”胡静显然对冯世良的行踪很了解。

    “那我明天来给冯总汇报吧，先上去了。”说着我打算上楼。

    “不到我办公室里来坐坐吗？”胡静看着我，“进来坐坐吧。”

    我没推辞，进了胡静办公室。

    胡静热情地给我泡了一杯茶:“你这一离岗就是3个月，回来后还得熟悉几天吧。”

    “不用，学习期间我一直在熟悉工作的，每天白云和我都保持联系，办公室的事我都知道。”

    “是吗？都知道？”胡静看着我。

    “对，都知道！”我不看胡静的眼睛，低头喝水。

    “哦……”胡静的声音突然有些诡异，沉默了片刻。

    我想不出她的声音为什么诡异，自顾喝水。

    “呶，给你！”一会，胡静又说话了。

    我一抬头，胡静拿了一个扁平纸盒递给我:“名牌全套内衣，我去东州出差给你带回来的。”

    我忙推辞:“谢谢，我有内衣，还给你家大哥吧。”

    “这是我特意给你买的，你要不要？不要我这就烧掉！”胡静的口气有些不悦。

    我心里冷笑了下接过来:“要，不花钱的为啥不要，谢谢胡总关心！”

    胡静笑了一下，眼神有些扑朔。

    我找了张报纸包起纸盒，出了胡静办公室，回到我办公室。

    回到办公室，我将胡静送的内衣扔进了墙角的垃圾桶，脑子里开始琢磨着胡静那诡异的声音。

    胡静为什么对办公室的事我知道不知道这么关心，是何用意？难道是想借机讨好我，怕白云架空我？还是想借机挑拨我和白云的关系？

    我知道胡静是不喜欢白云的，白云在外面大大咧咧对胡静鄙夷和不屑的看法，一定会有人传到胡静那里，只是胡静拿白云没办法而已。

    如果胡静是打算想挑拨我和白云的关系，那她可就失算了。

    很巧，记者部的同事们都在，我也就借机开了个全体人员会，听听大家这段时间的工作和思想汇报。

    大家纷纷发表看法，对这段时间白云的工作给予了高度赞扬，特别是对白云操事成高级采访机的事倍加赞赏。

    白云显得很开心，她是一个喜怒哀乐不会掩藏的人，被大家一表扬，乐得嘴巴都合不拢，还没忘谦虚一下:“嘿嘿，大家别夸了，我只不过是个小主持，关键还是咱们江主任管理的好啊，每天晚上我都要和江主任碰头汇报，然后第二天再安排事情的。也就是这采访机，我先斩后奏，先收下了才给江主任汇报滴。”

    我边听边记，不时抬起头冲白云笑笑。

    开完会我回到办公室，看看时间下午4点了。

    蓝月怎么还不来电话呢？我有些着急，忍不住摸起电话打到蓝月办公室。

    随即电话接通，传来蓝月温稳重的声音:“你好，江城宣委，我是蓝月。”

    多么熟悉的问候语，我的心一热，忙说:“你好，江城报社记者部，我是江枫。”

    蓝月笑起来:“是不是等不到我电话着急了？”

    “嗯呐。”

    “我刚忙完，正要给你打呢，可巧你就打过来了。你这急性子呀，还是以前那样。”蓝月的声音软绵绵的，带着几分疼爱的口气。

    我心里突然感到了一丝欢乐，许久不曾有过的欢乐。

    “今天你找我有什么指示？”我忍不住说。

    蓝月在那边沉默了片刻:“在我们单独谈话的时候，不要这么隔阂，什么指示呀？听起来好似我是你多大的上司似的。”

    “不叫指示，那就叫叫吩咐吧。”我笑着说。

    蓝月轻笑起来:“吩咐？听起来怎么像是主人使唤仆人呢？”

    我继续笑:“说吧，啥事？”

    “我找你两个事，第一就是我前些日子和你说的，要去南方去做那个深度经济报道的事，我刚从丁主任办公室出来，丁主任批准了，下周五出发，先给你通下气，还要正式发通知给你们社办，要求派一名得力记者，丁主任在考察报告上签批的时候点名要求报社让你去。”

    我听了很高兴，我竟然可以和蓝月一起去南方异地采访，这是一件多么神奇美妙的事。

    “只能去一个记者吗？”我问。

    “对，我们带一辆面包车去南方，加上电视台、电台还有委里新闻中心的人，正好满了。”

    “额，我还以为能带个新记者去锻炼锻炼呢。”我遗憾地说，“要不，多个名额？”

    “没这可能。”蓝月回答地很利索，“此次南下不是新兵训练场，是要真刀实枪去干的战场，此行上面高度重视，采访任务很重，只许成功不准失败，尤其是报纸……”

    蓝月的口气一严肃，我顿时找到了上司对下属的感觉，一下子回到了刚来报社时蓝月带我的时候。

    “我知道了！”我老老实实地回答，又说，“那第二件事呢？”

    “第二件事……”蓝月犹豫了一下，用试探性的口气问我，“你晚上有没有饭局？”

    “没。”我心跳开始加速。

    “我想请你吃顿饭，祝贺你学业圆满结束，不知你方便不方便带着小麦一起过来我家吃饭？”蓝月小心翼翼的，声音里竟然有一丝怯意。

    蓝月找我的事情竟然是这个，竟然是请我和萍儿吃饭，我忙说:“小麦不在，今天是周三，她只有周末才过来的。”

    “哦……”

    “我自己去吃饭，可以不？欢迎不？”不知为何，我突然冒出了这句话。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感觉自己太冒失，蓝月请我和萍儿吃饭，显然不仅仅是为了祝贺我学习班毕业，显然是想继续和萍儿多熟悉多近乎，萍儿不在，我自己去是何理由？

    “哦——”蓝月顿了一下接着说，“当然可以，当然欢迎！下班后你来吧。”

    “去你哪个家？”我又冒冒失失问了一句。

    我的意思很明白，是楚哥家还是蓝月家。

    “哪个家？”蓝月重复了一遍，声音有些暗淡，接着反问我，“我有几个家？你认为我有几个家？我在仓南海边渔村还有个家，你今晚能赶得过去吗？”

    “我……我过不去。”我弱弱地说。

    “那你还这么问？我现在住的家你又不是没去过。”

    我松了口气，蓝月还住在自己家里，不是请我去楚哥家吃饭，如果要是在楚哥家，我自己面对他们二人，得有多尴尬多孤单多失意多凄凉啊。

    “那我下班后直接过去，要不要我带点什么好吃的东西？”

    蓝月笑起来:“你现在细心了，知道哄女孩子了，可惜我不是女孩子喽，你就带嘴巴来吧，家里什么都有，我待会就下班回家先做菜。”

    我让蓝月说地有些不好意思，蓝月对我的每一个细节好像都那么留意那么在意，她仿佛每时每刻都在关注着我，我的每一个细小进步细微变化都逃不过她聪慧的眼睛。

    下班后我直奔蓝月家。

    这是蓝月第二次在家里请我吃饭，第一次我们在深夜里伴着《那年那月那人》跳慢三，走入了激情和激烈的天堂。

    走到蓝月家门口的时候，我刚要抬手敲门，手突然软了下来，楚哥今晚会不会也来吃晚饭呢？吃完饭，会不会我走后楚哥在这里住下呢？

    一想到这，我的心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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