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被叫花子袭击之后，陈雪的精神总是有些恍忽，脑海里不时闪着一些画面，可是却丝毫不真切，到底是什么样的场景？

    黑暗中，睁着盈亮的眸子，她一点睡意也没有。

    感觉到她的呼吸，顾子骞给她一个浅浅的吻：“闭上眼睛。”

    陈雪伏进他怀里，声音无比无辜：“我睡不着。”

    吻在她的眉心：“不要胡思乱想。”

    “我真的睡不着。”陈雪扬起头，黑暗中对上他的双眸：“那个叫花子为什么要叫我‘老婆’？”

    “不过是个疯子。”顾子骞搂紧了她：“或许他叫每个人都是这样子的，”他的声音有了几许笑意：“有可能是看到你长得年轻，所以故意这样叫你。”

    她嘟起唇，幽幽的说：“我脑海里一直都是他凄惨的拉着我叫我的模样，仿佛他认识我一样。子骞，你说，他是真认识我吗？”

    “又胡思乱想了，一个疯了的叫花子，他怎么可能认识你？”顾子骞抚着她的长发：“睡吧！”

    陈雪摇摇头，“我没有睡意。”

    顾子骞伸手按开床头灯，掀起被子，伸出欣长的腿趿上拖鞋，陈雪本能的拉着他的手不让他离开。看着她依赖的模样，顾子骞伸手轻捏她的脸，温柔无比：“我去去就来，几分钟。”

    陈雪恋恋不舍的放开他，其实她心里很乱，她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就是乱，就是烦，仿佛那叫花子跟她之间有理不清的关系一般。

    不多会儿，顾子骞端着杯水进来了，将手心一颗白色的小药丸递给陈雪：“吃了吧！”

    “是什么？”陈雪没有接，只是看着他。

    “安眠药。”顾子骞看着陈雪眼睑下的阴影，略带调笑：“看你，才几天黑眼圈都出来了。如果再这样下去，那咱们的婚礼上，可就是个丑新娘了。”

    陈雪从他掌心接过药，一仰头，合着水吞了下去。

    顾子骞将杯子放在床头柜上，扶着她躺下：“闭上眼睛，周公马上就要来找你了。”

    为了不让他担心，陈雪柔顺的闭上眼睛。大概是安眠药起了作用，不多会儿，枕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顾子骞这才放下了心，搂着她，沉沉睡去。

    后来好几天，陈雪都要借助安眠药才能安然入睡，睡梦中沉甸甸的，仿佛总有什么东西解不开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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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雪跟在顾子骞身后，走进一座三层楼的花园别墅，开门的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女人，当她看到陈雪时，有些失声的惊叫：“二小姐？顾先生？”

    陈雪抬头看了看顾子骞，顾子骞给了她一个鼓励的微笑，她虽紧张，却有些释然了。

    “陈雪！”夏国谦的声音在不远处的台阶上响起，他略带紧张的看着跟在顾子骞身后的陈雪。

    陈雪本能的往后退，可是却被顾子骞揽住了腰，低声在她耳畔说道：“别紧张，有我呢。”

    走到夏国谦身畔，只听他说着：“陈雪，快进去，奶奶在客厅等你。”

    奶奶？陈雪被顾子骞牵着走进了客厅，一阵优美的旋律响起，淡淡的，悠扬的音乐平息了陈雪此刻略显浮躁的心情，她顺眼望去，客厅角落里诺大的钢琴边，坐着一位优雅的老妇人，她此刻正沉醉于手下的琴键上，手指在洁白的琴键中起伏跳跃，一串串优美的音乐在她指下浑然而出。好美的图画，陈雪心里升起阵阵涟漪，这就是自己的奶奶吗？好慈祥华贵的老妇人。

    “妈，雪儿回来了。”夏国谦站在沙发前，恭敬的朝那个优雅的背影说着。

    琴块嘎然而止，那保养得当的双手放下琴盖，缓缓的转过身来。陈雪有些吃惊，她依稀在这位老妇人的容颜上看到自己的影子。

    “雪儿，你终于回家了。”夏老夫人缓缓走到沙发前，那略为苍老的脸庞上，没有太多的表情。

    “奶奶，”顾子骞拉着陈雪坐了下来，他主动说道：“我和雪儿来看看你。”

    夏老夫人打量着顾子骞，声音里并不见任何喜悦：“是来看我落魄成什么样子了吗？”她略为愤怒的指着自己的白发：“它们真的全白了，我已经老了，再也经不起你们的折腾了。”

    陈雪惊于夏老夫人的态度，原本她刚才的一句“雪儿，你终于回家了”让陈雪有一种归属感，可是现在的她，苍白的脸上青筋暴露，有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夏国谦不自然的咳嗽，“妈，喝水！”

    夏老夫人刚才还微微起伏的胸口此时渐渐缓和了，看得出来，她在努力控制自己，让自己满腔怒火不要暴发出来：“咱们都是生意人，顾子骞，你有什么目的，说吧！”

    陈雪在一旁搭不上话，原本她并不想到夏家来，可却在朱丽茹的一番开导下，决定跟顾子骞同来。

    “我跟雪儿这月28日结婚，”顾子骞握住陈雪的手，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爷爷和我父母的意思，婚礼那天，想从夏家迎亲。”

    “哼！”夏老夫人发出浓浓的鼻音。

    “还希望你们能允许！”顾子骞的声音略带着乞求。一旁的陈雪可不乐意，她本不愿意认夏家，现在见到刚毅果断的顾子骞竟然为了此事来求夏家，她心里极为不舒服：“子骞，咱们走吧！”说着，就要拉起顾子骞，可是他却丝毫不动，并将她的腰揽住。

    “还是这样任性！”夏老夫人听了陈雪的话后，声音也缓和了不少：“经历这么多后，还没让你学乖吗？”

    “过去的事情，咱们不提了。”顾子骞适时的阻止夏老夫人继续说下去：“奶奶，请你答应。”

    夏国谦抹了抹额上的汗水：“妈，答应了吧！毕竟是咱们家嫁女儿。”

    “咱们家？”夏老夫人的声音提高了八度：“她何尝把这儿当作她的家？若不是她一味任性，咱们家会成现在这个样子？你还这样维护她？”

    “妈！”夏国谦在自己母亲面前，始终无法抬头挺胸，可是这一次，他想为女儿做一些事：“我决定了….…”

    “我还没死呢！”夏老夫人扶着沙发的手有些发颤：“你能做什么决定？你可以做什么决定？我不同意！”

    “二姐！”夏文昊的身影从落地玻璃窗外出现，他的声音带着欣喜：“二姐回来了吗？”当他看到陈雪坐在沙发里时，便径直跑到她面前，拉着她笑着：“冬嫂没有骗我，二姐果真回来了。”

    原本尴尬的气氛让夏文昊这一搅，倒轻松了些。

    “文昊，你先带雪儿出去吧！”顾子骞对夏文昊说着。

    “子骞，我们走吧！”陈雪却别开夏文昊，拉着顾子骞的手，她不愿意在这样呆滞的空气里坐着。

    “听话，雪儿。”顾子骞轻松的朝她笑笑：“要对我有信心。”说着，把她的手递给夏文昊：“和文昊出去吧！”

    百般无奈之下，陈雪跟夏文昊出了别墅，在园子里闲逛。

    “二姐，你真要和顾子骞结婚？”夏文昊出其不意的转过身，直视着陈雪。

    陈雪点点头，她侧脸看着落地玻璃窗内的情景，顾子骞正信心百倍的对夏老夫人说着什么，而刚才狂怒的夏老夫人此刻正安然的坐在沙发上沉默着。

    何必要来趟这浑水？陈雪不悦，如若不是在乎朱丽茹的说法，自己也不会到夏家来。

    “回家来住吧！”夏文昊说出的话很成熟。

    “这儿不是我的家。”陈雪直截了当的说着。

    “既然说不是你的家，你又何必上门来认奶奶、爸爸。”汤雅静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夏文昊身边，她冰冷的表情，冰冷的话。

    “妈，你又来搅什么？”夏文昊不耐烦的对汤雅静说。

    “搅？需要我来搅吗？”汤雅静冷冷的目光打量着陈雪：“这次你倒学聪明了，直接巴上顾子骞了。”

    她的话中，明显带着敌意，而陈雪想到自己私生女的身份，觉得自己的亲生母亲有愧于汤雅静，于是在她面前也不想太过计较：“阿姨……”

    “嘴倒挺甜的，不过生就一副狐媚样，”汤雅静笑着说：“不要以为顾子骞现在对你百依百顺，他就是真的爱你。像他那样的男人……”

    夏文昊听到自己母亲口里说出来的话，隐隐替陈雪担心，于是推着汤雅静：“妈，你别说了，快进去吧！”

    汤雅静别开夏文昊的手，走到陈雪面前，在她耳畔低声说着：“你，不过是美媛的替身罢了。”

    陈雪原本低眉的眼睛张得大大的，吃惊的看着汤雅静：“什么？”

    “哈。”她的表情显然是汤雅静想看到的，她笑得灿烂极了：“过些时候，我会全盘告诉你，一字不漏的告诉你。”说完，她扬长而去。

    陈雪看着她高傲的背影，生出一种莫名的慌乱，美媛？替身？这是什么意思？她到底要说什么？什么替身？美媛又是谁？

    “二姐，”夏文昊怕陈雪难过，安慰道：“妈妈一直是这样子，可她只是刀子嘴，没有恶意的。”

    陈雪的脑海里浮现汤雅静嘲笑的脸庞和“替身”两个字？

    “雪儿！”顾子骞人还未到，可是声音已经传来了，他含笑走到陈雪身边，轻轻拍着她的肩膀：“走吧，咱们回去！”

    陈雪回过神来，朝夏文昊淡淡一笑：“再见！”

    得到她温暖的笑容，夏文昊心情很好，他搔搔头，唤住了正欲离开的两人：“顾子……哦，姐夫！”

    姐夫？顾子骞欣喜的转头，看着这个略显幼稚的男生：“文昊？”

    “嗯，姐夫！”夏文昊坚定的叫着：“希望你好好对二姐，祝你们幸福。”

    顾子骞高兴的点着头；“会的，我们一定会幸福的。”说着，他搂了搂陈雪的肩膀，陈雪很感慨，这样小小年纪的少年，竟然说出这样不符合年龄的成熟的话来。

    经过别墅的落地玻璃窗时，夏老夫人、夏国谦、汤雅静正站在外面看着顾子骞跟陈雪。

    “雪儿。”夏老夫人不同于之前的凌厉，而是温柔的许多：“欢迎你再次回家，什么时候搬过来？”

    陈雪惊诧于她的转变，还未来得及开口，顾子骞却笑着：“我可舍不得她离开我的视线，奶奶，在婚礼前一晚，我会送她回来。”

    “那好。”夏老夫人慈爱的看着两人，如若不知道之前她的表情，真会让陈雪把她当作一个纯粹的慈祥的奶奶：“我会让人收拾房间，子骞，婚礼筹备得怎么样了？”

    “婚礼请了礼仪策划公司。”子骞温柔的看着陈雪：“奶奶放心，到时你们准时参加就好了。”

    夏老夫人略为苍老的容颜泛起点点笑容：“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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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必须要这样吗？”陈雪帮顾子骞挂好外套，还来不及关上衣柜门，却被顾子骞搂紧了身子。

    “嗯。”他光洁的下巴摩挲在她的脸庞：“真滑。”

    陈雪笑着躲他：“人家在问你话。”

    他的额头抵着她的，轻轻点着她的唇：“爷爷希望这样。”其实爷爷的决定让他头痛，他也不愿意她再跟夏家扯上什么关系，可是，没办法，爷爷说得对，她如果想要以后风平浪静的生活，她如果想以后过得无忧无虑，她如果想以后不让媒体有任何刺可以抓，她如果不想以后生活在风言风语中，那么，她必须回到夏家，让他在夏家迎娶她，可是这些，他都没有告诉她，他不想让她有很重的负担，他只想让她过得轻松，或许，只在夏家住一晚，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吧！“你也知道，爷爷身体不好，我不想让他失望。”

    虽然不乐意，可是陈雪却点头：“妈妈也这样跟我说，希望我跟夏家保持良好的关系。”

    “那就好。”顾子骞搂着她：“老婆……”

    “啊。”陈雪一惊，又想起那个叫花子这样叫她，不觉身子在发抖。

    看着她略为惊恐的模样，他知道吓着她了，万分抱歉的将她搂在怀里，安抚她的不安：“雪儿。”

    在他的怀里，总感觉像避风港一般，陈雪觉得好多了，她想到了什么；“今天阿姨给我讲了些话，我觉得她好奇怪。”

    “什么？她讲了什么？”

    “她说什么美媛的替身。”陈雪有些落漠的说，扬起头：“子骞，你知道她的意思吗？美媛是谁？我想了半天也不懂。”

    顾子骞的面色一冷，随即安慰道：“别管她，她胡说的。”

    陈雪笑道：“难不成，你认为她看中了你？”

    她玩笑的话让顾子骞的脸色很不好，握住她的手：“别跟我开这种玩笑。”说完又搂紧了她，在她耳畔说着：“以后她说什么，你都不能相信，好吗？”

    “嗯。”

    “你只要相信我便好。”顾子骞又嘱咐道：“谁知道她又会安什么心，在你面前胡说什么？当她胡说时，你只要想着我便好，相信我便好。”

    陈雪依在他怀里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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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开衣柜，挨着翻看衣服，陈雪有些犹豫了，她不知道该选那件好，于是她拿着两套衣服走进了书房：“子骞，你说哪件好看？”

    顾子骞从笔记本电脑里抬起头来，看着陈雪手上拿的黑色跟白色的衣服：“都好看。”

    陈雪不依，翘着双唇：“你又敷衍我。”

    将她搂过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顾子骞好笑的说：“怎么又叫敷衍？我经常敷衍你吗？没良心的小东西。”

    “嗯，什么叫都好看？那你现在不是在敷衍吗？”陈雪将衣服放在宽大的书桌上，搂着顾子骞的脖子，她现在已经非常习惯跟顾子骞很亲密了。

    他的手悄然的环过她的腰，脸深深的埋在她的胸前，吸吮着她的芬芳，陈雪觉得一阵痒，想逃开他，结果却被他紧紧抱住：“想逃？”

    “我只是想把衣服拿回去。”陈雪别扭的回答。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顾子骞一本正经的说：“我刚才正在写新的企划案，你一来就对我进行色诱，打乱了我的思路，你说，该怎么惩罚你？”

    他带着诱惑的话让陈雪极为放松，轻轻拍着他的肩膀：“你想要怎样？”

    他收紧了圈在她腰上的手，将她紧紧的贴合在自己身上，感觉自己身体的炽热眼神略带挑逗：“顾太太，你说呢？

    陈雪很明显的感觉他最真实的意愿，伸手抵着他的胸口，声音嘤嘤的极小：“现在是白天……”话还没说完，便湮化在他的热吻里。

    当她温热的身体被平放在冰凉的书桌上时，她努力的想推开他：“子骞，不要……”

    “当女人说不要的时候，就是很想要。”伴随着说出口的话，他已经一发不可收拾。

    就在结束之后，顾子骞当着她的面穿起自己的衣物，陈雪仍觉得羞涩，她背对着他，迅速的捡起地上的衣服，当她的手刚触及胸衣的扣子时，被顾子骞那温暖的大手接过，极快的，他在她无瑕的背上轻吻一下，接着再替她扣上了胸衣的扣子。陈雪红着脸回头，轻嗔道：“我自己来。”

    “是我脱掉的，当然得我来。”他的脸上丝毫没有疲惫，而是精神烁烁，朝陈雪眨了眨眼。

    又是一番缠绵的纠缠，陈雪的衣服才完整的穿好，这时她才发现，书桌上的笔筒，稿纸，小物件这些都掉在了地上，她又是微嗔的看了看顾子骞，之后才弯腰捡了起来一一在书桌上摆放好。

    “去睡会儿吧！”顾子骞怜爱的吻了吻她的额头。

    欢爱过后，陈雪略显疲惫，她恋恋的依在他的怀里：“本来是想问你明天雨嘉的婚礼我穿什么衣服，结果……”

    “结果，送羊入虎口？”顾子骞窝在她的脖间，轻笑的将她要说出的话接了下来。

    “很疲惫，很疲惫，虽然是白天，可是她仍想去睡一会儿。

    “有时间，看看床头上放的画册吧，看有没有中意的婚纱。”看出她的疲态，顾子骞腾的抱起了她往卧室走去。

    用手肘抵开门，将陈雪放在床上，替她褪下拖鞋，再盖好薄被，顾子骞在她额头轻吻：“睡吧，睡吧，我的宝贝！”

    他的吻，他的低语总带有诱惑而催眠的功能，果真，陈雪沉沉睡去了。看着睡梦中的她，那洁白光滑的脸庞，微翘的睫毛轻轻的覆在眼睑上，嫣红可爱的薄唇，诱人极了，顾子骞无声的叹了口气，如果能一直这样，该有多好。

    电话的铃声吵醒了刚睡着的陈雪，她想都没想，微闭着眼睛接了电话：“喂。”

    “夏雪，我是欧阳珊珊！”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在电话那边响起。

    夏雪？陈雪从迷茫中清醒，欧阳珊珊？根本不认识，难道又是一个自己曾经的朋友？她略疑惑的重复道：“欧阳珊珊？”还不等她继续说话，手里的电话已经被身边的顾子骞抢了过去，他什么都没有说挂断了电话。

    陈雪从床上坐了起来，不解的看着顾子骞：“怎么了？”

    顾子骞努力使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很平静，可是，陈雪也感觉到他身上隐隐的怒气，他的手，正握成拳头，紧紧的握着陈雪的手机，仿佛要把它捏碎一般。

    知道他正在气头上，陈雪的手抚上他的肩，“子骞，你怎么了？”

    “没什么。”顾子骞很淡很淡的说着，可是却掩藏不住身上的怒气。

    “那为什么挂电话。”陈雪万般委屈的说着。

    “我……”顾子骞想找一个合适的借口在掩盖自己的怒气：“哦，电话声音吵到我了。”

    陈雪恋恋的依在他的背上，感觉他的温度，是呵，刚才自己在睡觉，他一直在这儿陪着。

    顾子骞打开陈雪的手机，在机子上操作着，一会儿之后，将手机还给陈雪，面容缓和，“对不起，我刚才情绪不对，”

    陈雪虽然对他突然间的怒火有些费解，可是却没有多问便接过电话，放在枕边。

    顾子骞转身将陈雪紧紧搂在怀里，声音里有着从未有过的惶恐：“雪儿，你会离开我吗？”

    她推了推，可是却没有推开他，于是恋恋的说着：“我怎么会离开你？”

    将她放开，捧着她的脸，让她的眼睛直视着自己：“真的？”

    陈雪娇羞的点点头，并且奉上自己的吻，很快，主导地位便换成顾子骞了，他心痛的揉着她的肩，吻着她的唇，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

    “我真怕。”顾子骞有些紧张的看着她：“真怕你像三年前，突然消失不见，突然间就离开我，我怕自己再也不能像现在这样幸运的将你找回来。”

    陈雪摇摇头，想平息他的不安：“不会的，”说完调皮的笑笑：“我现在不是在你身边吗？”

    “雪儿，你只要相信我便好，其他的任何人说的话你都不要相信，好吗？”顾子骞略带祈求的说着。

    “怎么？”陈雪看着他，想缓和他的不安，让他笑笑，故意说道：“难道，顾先生做了什么对不起顾太太的事吗？”

    顾子骞的背僵硬，表情不如之前的柔和，一动不动的看着陈雪。

    他这样的反应倒是陈雪不曾料想的，所以她急于道歉，拍拍他的脸：“我只是随口说说，你别当真。”

    “你爱不爱我？”顾子骞哑声问道。

    陈雪羞涩的点点头。

    顾子骞笑了，嘴角的弧度刚刚好：“会永远爱我吗？”

    “嗯。”

    “那就好。”顾子骞的表情自然了许多：“雪儿，不要忘了，我爱你，永远，从第一次见到你的那天。”

    “第一次见到我？”陈雪扬了扬眉：“是什么时候？是在什么地点？”

    听到她的问题，顾子骞的脸上有发自内的笑容，他的大手轻轻的抚着她细软的发丝：“你再睡会儿，睡好了，我再告诉你。”

    “嗯。我不睡了。”陈雪睡意全无，恋恋的要他将他们的过往告诉她：“你快告诉我嘛。”

    顾子骞却从床上站了起来，往门外走去，陈雪腾的站了起来拉紧了他：“不要，你要告诉人家。”

    陈雪的高度刚好到达顾子骞的下巴，顾子骞的眼睛刚好看到了她胸前的春光乍现，陈雪发现他眼神的异样，赶紧扣紧了自己胸前的纽扣。

    顾子骞抓住了她的手，坏笑：“扣什么扣？又不是没见过。”

    陈雪羞涩的挣脱他的手：“你好坏。”

    “你才坏。”顾子骞搂着她，在她清新的发上吻了吻：“为了达到目的，不惜色诱我这柳下惠。”

    “柳下惠？”陈雪也笑了：“你也能叫坐怀不乱吗？依我看，简单就是色狼一个。”

    顾子骞喝喝喝的笑了，极开心，最后坦诚的在她耳畔说：“在别的女人面前，我就是柳下惠，而在顾太太面前，我就是十足的好色，真正的色狼，谁叫你这样秀色可餐呢？”

    “好了，别闹了。”陈雪想挣脱他的束缚，却无意之中感觉他的渴望，她可怜兮兮的双手举过头顶：“饶了我吧。”

    见她小女儿的娇态毕露，顾子骞也不再逗她：“看来，你得好好补补了。”说着若有所思：“我是否该咨询营养师，该怎样为你进补？”

    陈雪推开他：“讨厌！”接着，一个枕头朝他飞过去，不过却被人准确无误的接住了，她又拿过一个枕头朝他扔去，顾子骞扔了手上的枕头，又接过她砸过来的枕头，笑着：“谋杀亲夫！”

    下午，就在两人的嘻闹中度过。

    陈雪将水果切好，端进了书房，因为下午两人的缠绵嘻闹，害得他的工作又堆起来了，为了不打扰他，她只打算将果盘端进去就出来。就在她抽身要离开时，顾子骞突然抬起头：“还有半个小时我就可以好了。”

    陈雪给他一个笑容。

    “还不到七点，”顾子骞看了看腕上的表：“快去换件衣服，我带你出去走走。”

    “真的？”整天呆在家里，闷坏了，陈雪兴奋极了。

    “多穿一件，秋凉了。”在书房门关上的一瞬间，顾子骞不忘嘱托她添衣服。

    穿上一件薄薄的浅灰色毛衣，再在毛衣外面套上薄外套，下面穿上深色的长裤，再套上休闲鞋，把头发高高的束起来，显得整个人精神而不失淑女模样，因为恋爱，那整日红润的脸庞显得格外迷人，呵，恋爱中的女人，陈雪朝着镜子笑了，看看时间，已经快半个小时了，于是她关上卧室门，走到客厅，却发现书房门还关着，于是她也不便去吵他，窝在客厅高大的沙发里，手上拿着今日的沪城晚报。

    看了看时间，整整过了半个多小时，可仍不见顾子骞出来，陈雪怕打扰他的工作，于是耐着性子又将报纸从头开始看，甚至连中缝上的广告也不曾落下。家里极静，突然，陈雪往书房门看去，顾子骞好像正在说着什么，声音极其愤怒，但因关着门，陈雪听得不太真切。他怎么了？

    好一会儿，书房门开了，陈雪看到了顾子骞，没有预想中的忿怒的样子，他向她伸手：“准备好了吗？”

    陈雪疑惑的看着他：“你呢？工作处理好没有？”

    “已经处理好了。”顾子骞笑着看着她：“走吧！”

    “你再穿一件外套吧！”陈雪将早已经准备好的他的外套递给他：“还说我呢，你也要多穿一点。”

    两人牵手步出倾城佳苑，感觉和平常完全不一样。这时，街道两旁的路灯全都亮了，昏暗的灯光下，只见三三两两的人在街上来来往往。

    “咱们去哪儿去？”被顾子骞牵着手过斑马线，陈雪舒心极了，只要跟着他的步伐就行，根本不用自己去关心还有几秒就是红灯。

    “去滨江大道，”顾子骞看着如流的车辆在街上来来往往：“咱们也去体验情人大道是什么感觉。”

    “情人大道？”陈雪侧脸看着他。

    “是滨江大道的别称。”顾子骞紧紧拉住她比他整整小一号的手：“听说那是情侣们在晚间最喜欢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