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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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节

    第132章卑鄙

    罗天明乌黑的眼珠散发出一种很具威慑力量的光芒,他声调并不高却极其严肃的说:“岳文芳,你真是让我很看不起你!连一个孩子的同情心你都想利用,难道你不觉得你很卑鄙吗?孩子马上就该考高中了,现在正是压力最大的时候,你不但不给孩子分忧,还给她灌输这种不健康的思想,简直是混账透顶!你这样做,除了让孩子满心的仇恨,扭曲了她对婚姻的正确理解之外,还得到了什么?难道让孩子认为她有爸爸妈妈爷爷奶奶着许多人疼爱不好吗?干嘛非得让她感受到冷落?这对她的小心灵得有多大的伤害啊?你想过没有?算了,懒得和你这种不可理喻的女人说话了,你好自为之吧!”

    罗天明强压住满心的愤怒和想狠狠打这个女人一顿的冲动,说完这番话就气恨恨的上车离开了,他原本是准备直接回县城的,可是听到着这个电话,他却觉得,他的当务之急并不是工作,而是得赶紧见一见女儿,不能让岳文芳这一派扭曲的言论伤了女儿的心!

    想到这里,他驱车赶到了女儿的学校,这是一所校规严格的、省内闻名的寄宿学校,多少家长都费尽心机想把孩子送进来上学,也的确,这所学校很少让这些个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家长们失望,孩子们一走进来,就等于是迈进了大学的半个门槛,最起码,以后考个一本是不成问题的!

    罗天明到了学校门口,打通了孩子的手机,这会儿正值中午,孩子吃完饭正想午休,刚刚就接到了妈妈的电话,正气的小脸通红,眼泪巴巴的呢,又接到了爸爸的电话,气不打一处来,就爆发似的说道:“罗天明,你跟岳文芳到底在搞什么鬼?还让不让人活了?”

    平素因为只有罗嘉嘉这么一个女儿,两个人都是十分的娇惯,所以罗嘉嘉要是生了气,就往往对他们直呼其名,两个人都是开明的父母,也不以为忤,所以此刻孩子气急之下,就这么大叫起来。

    罗天明柔声的对女儿说他现在就在校门口,让女儿出来见他一下,罗嘉嘉本来赌气不去,可听到罗天明语带哽咽的说:“孩子,爸爸真的很想你,爸爸要回去上班了,一走可能好久,你真的就让爸爸带着这个遗憾走吗?”

    这个心地善良的小姑娘心软了,就走了出来,罗天明一看到女儿,不由得泪流满面,抱住女儿再不舍得撒手,良久才说:“嘉嘉,你妈妈相信已经给你说过很多了,所以关于我们两个离婚这件事,我就不再过多的作解释了,你是一个有是非观念的大人了,相信你能够分辨的清楚谁是谁非!我今天想要告诉你的只有一点,那就是,夫妻和孩子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关系,夫妻是两个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因为爱情而生活到一起的两个人,这两个人因为有了爱就能够生活在一起,而当这种爱消失的时候,就可能不在一起了!但孩子就不同了,孩子是父母共同的血肉组成的宝贝,这是一辈子都不能割舍的一种亲情!爸爸妈妈因为某一件事情上有了重大的分歧,这种分歧大到不能互相原谅,所以就分开了,但是,你——罗嘉嘉,却无论到什么时候,都是我们俩共同的孩子!从今以后,你的生活和昨天、前天、大前天没有任何不同,你还有一个爱你的爸爸,一个爱你的妈妈,所不同的是,我们俩不再以夫妻的名义住在一起了,但是这丝毫不会影响到我们对你的爱,你明白吗?”

    罗嘉嘉听了,在心里彻底的相信了爸爸妈妈的确是已经离婚了,她可怜的哭着说:“爸爸?不离不行吗?真的是因为姑姑吗?姑姑是很可爱,我也喜欢她,可是爸爸,一个人不是不可以不忠诚的吗?”

    罗天明听了孩子的话,忍不住的泪如雨下,他凄然的说:“关于你妈妈做了什么事情,我不想对你多说了,免得你失去对她的信任和爱戴,但是,爸爸可以对天发誓,我和你妈妈离婚绝不是为了姑姑,你姑姑已经带着果果弟弟走了,爸爸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这都是你那个‘可敬’的妈妈逼得啊!算了,不说这个了,孩子,你放宽心,爸爸永远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爸爸!你回去上课吧,不要影响学习,想爸爸了,想爷爷奶奶了,就给爸爸打电话,爸爸来接你好吗?”

    罗嘉嘉虽然依旧是不能释怀,依旧是满腹疑窦,可怎奈上课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所以,她也就和罗天明依依惜别,一步三回头的走进校园去了。

    罗天明两只手抓着校门上的铁栏杆,一直痴呆呆的等到看不见女儿的身影了,才怅然的上车,回想着女儿让人心疼的带泪的笑脸,一时心酸不已,忍不住趴在方向盘上无声的哭了起来,好一阵子才收住心神,开车回县里了。

    到了县里,就到了下午上班的时间了,因为几天不在家,积了好多的事情,秘书站在那里一直给他汇报个没完,他看秘书站的辛苦,就用手指了指对面的凳子示意他坐着说,秘书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就坐下了,这一坐就做了半个小时,好容易说完,罗天明就开始快刀斩乱麻般的处理起来,他这个人就这点可贵,那就是无论情绪有多好或者多坏,坚决不影响他工作的态度!

    等处理完,该见的人见完,该签的字签完,终于,办公室里就剩他一个人了,他站起来伸了伸懒腰,却惊奇的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天已经黑了!

    他走出办公室,看秘书还坐在外间写着什么,就走过去拍拍他示意可以下班了,就在站起来的时候,秘书却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又拉开抽屉拿出一封信,说是县教育局的办公室主任送来的,原本还不愿意让秘书代交,但跑了两趟没见到罗天明,也就交给秘书了,说这是唐玉君交待再三一定要亲自交给罗书记的!

    罗天明一听是唐玉君留下的,赶紧接了过来,匆匆的就要回自己办公室,临进门的时候回头对秘书说让他别管自己了,赶紧下班回家,就关上了自己办公室的门。

    他和岳文芳一开始就是吵架离婚,只是从她的电话里听到唐玉君已经走了,其实详情他并不知悉,岳文芳哪里会说给他听自己的计策?剩下的方明自然也是不会说的,而肖光伟虽然也参与了一些,但他深以此事为耻的,自然也是不会说出来的!

    罗天明的心里还残留着一丝希望,那就是唐玉君只是伤心离开几天,毕竟有工作在这里,她还是会回来的,顶多也就是从此不再走进罗家的生活圈子!

    他急急的抽出了信,只见信封里由折叠好的两份书信,他先打开一张,却是一份辞职报告,他一看到落款是——申请人:唐玉君,就脑袋蒙的一声,有些头晕!

    既然是辞职报告,那就没有什么可看的了,这个女人看来真的是下定决心永不回来了!那另一封呢,他手脚忙乱的打开了另一封信,这却是写给自己的信!

    哥哥:

    我要走了,所以,虽然我已经答应了嫂嫂再也不这么称呼您了,但是,小唐还是忍不住在最后这么叫您一回,这也许是咱们兄妹的决绝了,是这一辈子的最后一回了!

    也许真的是小唐在不知不觉中做下了太多的恶事,老天爷都不容许我过这种被你们疼爱的生活,又或者是我以前做下的坏事,现在到了要受到惩罚的时候了,所以,我就受到了要失去你们所有人的惩罚了!

    哥哥,虽然您从来没有对我说过什么承诺的话,但小唐深知,您是真心实意的拿我当亲妹妹来疼爱的,爸爸妈妈也是拿我当亲生女儿来疼爱的!能够得到你们的疼爱,小唐这一生都会觉得自己是个幸福的人,真的!

    虽然我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但是我知道,是到了我该走的时候了,因为我的存在已经影响到了好几个家庭的和谐,小唐深知自己是罪孽深重的!虽然从头到尾我都没有一丝一毫想要去伤害谁,但是,我的存在就已经在无形中给了她们一种难以接受的伤害,对于这一点,我很无奈,所以,我只有用我的离去给她们以安慰了,但愿没有了我,她们会过的开心一点,毕竟,她们也是很可怜的女人啊!

    同为女人,我深知没有丈夫的疼爱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情,所以,我希望您能够多关心一点嫂嫂,多给她一点温柔和爱,她是一个好女人,您一定要珍惜!

    对于爸爸妈妈,我的心里有无尽的愧疚,他们视我如亲生,可是我竟然失败的连做他们女儿的资格都会失去,让她们在无奈和痛苦中失去我,失去果果,从新过回以往的孤独生活,小唐真是没用,真是该死啊!

    哥哥,老人老了,他们不缺钱,他们缺的是儿女绕膝的关怀,而这一点,恰恰是你最没有做到的!工作忙时外因,天底下没有忙的完的工作,但却有会去世的父母,您一定要等到‘子欲孝而亲不在’的时候才幡然悔悟吗?对于爸妈,您不要指靠别人替您尽孝,即便是儿媳妇,这也毕竟只是对她没有养育之恩的公婆啊,所以这件事情只有您自己来尽心了!没事的时候多回家坐坐,陪爸妈说说话,这就是您做儿子的最应该做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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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3章小唐,你快回来

    哥哥,您知道在我的眼里,您什么时候最可爱吗?就是我还在老家的时候,您和爸爸在院子里一起劈柴,那时候的您是一个多么好的儿子啊!今后小唐走了,爸妈就靠您一个人了,拜托了!

    关于我这次的走,您不要去怪罪任何人,特别是嫂嫂,她没有任何的错误,对小唐她也没有任何的逼迫,相反,她还极力的挽留我,要我留下来呢!常言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现在谁也不要怪,只是到了该曲终人散的时候了,不,这么说可能不正确,仅仅是到了我这个不祥的人该退场的时候了,你们可以继续这场筵席的!

    老人有的时候,辨别是非的能力是差一些所以,您不要听了他们的只言片语就怪罪嫂嫂,这可就不是小唐的初衷了,只有您和嫂嫂相亲相爱,共同孝敬爸妈,这样,小唐就是在天涯海角也会很开心的!

    至于我今后的生活,您也不要过于操心,因为我这几年虽然没有贪污受贿,可是也积攒了一些钱,足够我和果果用上很长一阵子了,我还年轻力壮的,还是可以工作来养活我们母子俩的!

    啰啰嗦嗦说了这么多,只是对你们的不舍使然,最后,祝你们好人一生平安!

    对了,另外,你如果方便,可以在李明春问起我的时候代为遮掩,不要让他们夫妻因为我而发生矛盾,谢谢了!

    妹妹:唐玉君

    这是怎样一封信啊!罗天明看着看着,好几次都因为泪水打湿了信纸而看不下去了,他双手颤抖着,勉强压抑着满腹的心酸看完了这封信,看完之后,他放下信,用一只手狠狠地捶打着自己的胸口,以免的自己被胸口梗着的硬硬的东西给活活憋死!

    他终于忍耐不住哭了出来,哭着还在心里骂着:“小唐,你这个死丫头,你赶紧给我死回来,马上!”

    如果此时罗天明还没有明白岳文芳到底做了什么,也许还不会如此伤心,他看到了岳文芳对唐玉君所做的种种责难,但唐玉君却还在句句维护岳文芳的形象,一直在劝说自己对她好一点,再好一点!

    小唐,你这个傻到家的蠢女人,你以为你的走就可以挽回乾坤了吗?该露出来的马脚迟早会露出来的,你白白的做了这个无谓的牺牲,结果却没有任何的改变!

    罗天明捶胸顿足的哭泣了一阵,猛想起要去看看父母,也就珍重的收起唐玉君的信,擦干净眼泪,出门回家了。

    罗天明怀着着满心的酸楚与愤慨,梦游似的走到了唐玉君家门前的那条小街上,一进巷子,最先扑进眼中的依然是路两旁那些枝叶繁茂的合欢树,路灯遮住了月光投射在树冠上,那昏黄的光芒把白天看起来青翠欲滴的树叶映照出了一种陈旧的、破败的绿色,这颜色好似陈年老辈的、压在箱底多年的老奶奶做姑娘时的那一件过年才舍得穿一次的新衣,珍而重之的收藏起来,却不知经过了岁月的侵蚀,就变成了如今惨不忍睹的颜色!

    透过细碎的树叶,在地上投下了斑斑驳驳的光影,这些光影随着微风在不停的变换着形状,不知怎的,这些频繁变化的影子显得十分的妖异!就仿佛是一个又一个张牙舞爪的女妖,在放浪着她那满头带着邪气的长发,把这世上的有情男女一网打尽,让他们永世经受情感的折磨!

    花期还没有尽数走过,但树上的繁花却已经失去了初开时的娇嫩,在粉红中透出了一抹老气的月白,这就使这些花看上去似一个年老色衰的美女,一种岁月如梭的无情和韶华逝去的落寞与无奈尽收眼底,使人观之不由得心生恻然,却又觉得分外的压抑!

    不时的,随着轻佻的风,那些聚集了一整年的美丽却只绽放了短短几天的花儿落了,它们随着风无奈的在空中打着旋,跳着它们这一生最后的舞蹈,在空中留下凄美的掠影,随着那可恶的风旋转,旋转……悄然的落在地上,用最美的姿态结束了自己一年的使命……

    平常只要一走进这条小街,罗天明的心里总是充满了一种满足和喜悦!因为一走进那扇小小的街门,里面迎接他的就是父母慈爱的笑脸,和唐玉君体贴的问候,甚至就连那个小小的果果偶尔呢呢喃喃的叫着“舅舅”都是那般的让人开心!

    可如今呢?但愿小唐母子的走,不会给父母带来太大的痛苦吧!罗天明叹了一口气,终于敲响了那一扇门,几乎是马上,就响起了父亲苍老的声音:“是谁啊?”(是啊,曾几何时,父亲的声音会变得如此的苍老呢?好像上一次自己来的时候父亲还是中气十足的啊!)紧接着就是里屋门一阵乱响,然后妈妈颤抖的声音急急问道:“是不是闺女回来了?老头子你倒是走快点啊!”

    听到这里,两行清泪不受控制的顺着罗天明的脸颊流了下来!唉!小唐思虑的对啊,父母是又一次回到了以往的孤独,可这一次有更甚于上一次!上次他们孤独,是因为没有什么挂碍,是一种命定如此的接受!可是他们现在明明已经得到过这种充实的生活了啊,再一次失去肯定是比从没有得到过还要难以忍受的!更何况这一次,小唐一并带走的还有他们的心肝啊!

    门开了,露出了爸爸满怀期盼的脸,几乎是同时,妈妈的头也挤了出来,同样的,满脸的希翼与渴求!

    一看清是自己的儿子回来了,罗妈妈竟然明显的流露出了一种深深地失望,她不甘心的一把扯进来罗天明,往他的身后使劲的看着,找着,当她看清楚儿子的身后除了那些树,并没有跟着那个让他们牵肠挂肚的“女儿”和使他们痛彻心扉的“孙子”时,她好像一下子失去了全身的力气,无力的靠在了轮椅上!

    罗天明心知肚明妈妈是为了什么失望,也心知肚明爸爸为什么满怀期望,但是这一切他有什么办法?他转过身把妈妈从轮椅上抱下来,一直抱到屋里放在了沙发上。

    罗天明环视了一圈,看家具仍然是和以前一样的摆放着,就连唐唯果的小车都放在原来的位置,没有丝毫的改变,可不知怎么回事,他总觉得屋子里不知道少了什么,显得空旷而寥落,使人有一种想要窒息的孤独的感觉!

    其实,罗天明知道少了什么,这个家少了灵魂!是的,唐玉君母子就是这个家的灵魂,这个家有了她们,才有了活力,才有了精神!而如今失去了,这个家也就成了一所房子,一座空壳……

    他看了看餐桌上,摆放着两碗已经凉透了气的稀粥和一碟子酸辣绿豆芽,一碟子酸辣土豆丝,一碟子豆腐乳,还有一筐杂面馒头,看这样子,肯定是爹娘还没有吃晚饭的,罗天明看了看表,已经快晚上十点了,看父母都是咕嘟着嘴,一脸的失望,就故意用开玩笑的口吻问爸爸:“这是给我留的吗?你们干嘛不吃饭?你们会未卜先知的吗?知道我会回来?唉!我还真饿了!啊!看到家里做的饭我就饿啊!”

    说完就坐了下来,故意做作的抓起馒头,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心酸的想,这些都是唐玉君最爱吃的,她要是这会儿回来,还不得热也顾不得热就给吃了啊!想起来以往她在的时候,这一幕她吃凉饭妈妈呵斥的状况是时有发生的,那时候,即便是妈妈这种呵斥,也是那么的浸满了满足和幸福啊!

    唉,怎么又想起她?这会儿不能想她,这样父母会更难受的!罗天明低下头,借喝粥把自己眼角又沁出的眼泪偷偷抹掉,可是在他的背后,已经响起了妈妈不可抑制的哭声,和爸爸无可奈何的叹息!

    罗天明无奈的放下碗转过了身,虽然他不知道该如何劝慰,但是面对父母的这种没有说出来的、对他的一种谴责,他无法视若无睹,就算明知道带不回唐玉君和唐唯果,一切的劝说都是那么的空洞无用,但是也还是得劝啊!

    “妈,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疼啊?您的伤这两天疼的很厉害吗?这几天我在省里一直没回来,所以也就没有回来看你们,感觉怎么样?不行的话咱们还去医院住着,让大夫好好给您瞧瞧。”罗天明问。

    他不开口还好,他一开口就激起了老太太满心的悲痛与委屈,她之前还只是低低的啜泣,可这一下可就放了声了:“明娃啊,你个没用的东西,你是怎么管的老婆啊?看都不看娶了一个夜叉回来,笑面虎一样,吃人不吐骨头,我可怜的闺女啊,我可怜的孙子啊,就被生生的逼走了啊!啊啊啊!这两个人出门,一个没用拉碴的,一个小孩子,人生地不熟的出去闯荡,可怎么生活哦!啊啊啊!啊啊啊!我的小唐,我的果果哦!啊啊啊……”

    罗天明无语!可是沉默毕竟不是办法啊?他沉闷了半晌,让妈妈好好地哭一会儿,他知道,有时候哭泣也是一种很好的宣泄方式,能够让妈妈痛痛快快的哭一场,也许要比她闷在心里好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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