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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小房子

    这么一说,我倒是明白了。

    蔡伯平日里为人和善,一般人去看小毛小病的,还分文不收,如今他有难,我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我和晋南二话不说,就跟着蔡四到了蔡家。

    蔡伯家在村凹,不远,走几步路就到了,蔡四带着我们进屋,走到院子的时候,晋南却突然停了下来。

    我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发现他正在看的是一个鸡圈,盯着那一群小鸡崽看个不停,我问他怎么了?

    晋南摇了摇头,“没什么,我看这个鸡有些怪,看到有生人来了也不叫唤,许是我多疑了。”

    随后我们跟着蔡四到了正屋的房间里,里面一股浓厚的汤药味,极其难闻,蔡四一边说一边掀开了蚊帐,“我爹是昨儿开始病得,然后昨晚烧个不停,我试过了所有法子,不管用。”

    蔡家的医术都是代代相传,口口相诵的,作为蔡伯的儿子,医术自然也不差,连他都没法子,可见这是中邪了。

    掀开蚊帐,我才看清,那床上正躺着一个骨瘦如柴,似是风烛残年的人,他形容枯槁,两只眼窝深深陷了进去,双眼无神,嘴巴呢喃个不停。

    看见这一幕,我吓了一跳,不敢相信这是之前那个面色红润,中气十足的蔡伯,不过短短几天的时间不见,他竟然病成了这副模样。

    我上前一摸他的额头,发现果真烫的很。

    我趴到他跟前,将耳朵贴下,勉强听清他的呢喃,一直反复在说“别过来,我救了你,你别过来,我没有,我没拿你的,你别过来……”

    翻来覆去就这些,串联起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我一时间迟疑了,看他这副模样,也不是丢了魂,叫魂这个老法子肯定不管用,八成是被脏东西之类的缠上了。

    晋南四处看了看,问:“你们家有没有什么比较奇怪的东西,不同寻常的那种?”

    蔡四想了想,摇头,他们家都是些瓶瓶罐罐,要不就是各种草药,没什么特别的东西。

    “这就怪了。”晋南说:“如果没什么特别的东西,为何会一直缠着你爹。”

    怕我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晋南从包里掏出了一个瓷瓶,他说这瓶子里装的是他收集的无根水,让我们两个将之涂抹到眼睛上就明白了。

    我和蔡四各取了一些无根水涂上,然后拿眼去看床上的刹那间,我浑身的汗毛竖起。

    只见蔡伯的身边,此时正紧紧的趴着一个白衣女人,那女人脸无血色,面目狰狞,她死死的扒在蔡伯的身上,几乎快贴到了蔡伯的嘴唇。

    我这才恍然大悟,蔡伯一直呢喃的话,是对这个白衣女人说的!

    蔡四此时都被吓得六神无主,一屁股坐在地上,晋南说我们所能用肉眼看见的鬼魂,一般都是怨气比较大的,或者是故意显身吓你,亦或者你和对方建立了某种联系,你才能看的到。

    而其他的鬼魂,常人都无法直接用眼睛看到,这无根水,就是去天上的雨水,没有落地收集而成的,同时也是看见鬼最好的媒介。

    “可是,我爹没有拿这

    个女鬼的东西啊!”蔡四哭了出来,他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吓哭了也正常。

    晋南说:“先救了蔡伯再说。”

    说罢,晋南掐起了决,咒语颂出的同时,他抽出一张朱砂黄符,符纸在他的咒语中无火自燃,“取一碗清水来。”

    我连忙去灶头弄了一碗水,晋南接过水,将符纸丢在水中,“给你爹喝下。”

    蔡四虽然怕,但是床上躺着的是他老子,他抖擞着四肢接过碗,艰难的伺候着蔡伯喝下符水。

    只消片刻,蔡伯口中就不再胡言乱语了,我看到那白衣女人脸上有些惊恐,顿时就要往窗外逃,晋南大呵:“孽畜,哪里逃!”

    说话间,晋南一摇晃降魔杵,铃铛大响,白衣女人寸步难逃,晋南将杵子一横,那白衣女人就如同一抹烟雾一般,最后惨叫一声,被吸入了铃铛之中,消失不见。

    “本来就是个可怜的孤魂野鬼,不该被摄入降魔杵的。”晋南叹息一声,“但是既然她起了害人之心,那就怪不得我了。”

    我们等了一阵子,床上的蔡伯渐渐清醒了过来,高烧也退了下来,蔡四惊喜万分,扶着老爹坐了起来。

    我问:“蔡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好端端的,怎么会有游魂缠着你?”

    世间万物,有阴有阳,人鬼本是互不干涉的,除却那些厉鬼冤魂,一般的鬼魂压根不会来缠着阳人,要知道阳人身上自有阳气,普通的鬼魂靠近阳人,也会被阳人身上的阳气所伤,这也是为什么人多的地方见不着阴魂,因为阳气重。

    蔡伯长长的叹气,“是我自己眼瞎,是人是鬼分不清,居然救了一只鬼,她还恩将仇报,差点要了我的命。”

    原来就在前几天晚上,蔡伯到邻村出诊,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麻麻黑了。

    他背着药箱,刚走到村口,就有一白衣农妇拦路,那农妇提着个篮子,将他拦了下来。

    农妇说她近日心神不宁,夜里没法安睡,已经连续好几天失眠,还茶饭不思,本来她身子虚,患有咳疾,再这样下去,只怕命都不保,蔡伯见她可怜,大发善心,就给她开了药方,恰好随身的药箱里带着几味药,顺手就把药抓给她了。

    那农妇满心欢喜,却说没钱付诊费,蔡伯便说不要诊费。

    农妇却不肯,只好打开篮子,给了蔡伯四五个鸡蛋和一包烟草,就当作是诊费了。

    蔡伯也推辞,随手放在药箱里。

    但偏偏就是他这次善心,引来杀身之祸,差一点就一命呜呼。

    这农夫压根就不是人,而是鬼,从昨天就一直缠着蔡伯,非说蔡伯偷走了她的家,要蔡伯还给她,不然就不走了。

    “家?”我疑惑。

    晋南说:“那药箱在哪里?快打开来看看。”

    蔡四忙去将那个有好几天不用的药箱拿过来,将箱子打开一看,里面除了一些药和用具,哪里有什么鸡蛋和烟草。

    分明就是四五个圆圆的鹅卵石,还有一个正方形的小盒子,精致无比,仔细看,却发现这是一个纸做的小房子,是专门烧给死人住的阴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