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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扎纸人

    二叔公的话我是铭记在心的,奶奶生前也让我多行善举,莫要逆天行事,欠下太多的阴债,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现在阴司的那一关是过了,但是还少一魂魄,得想法子寻回来,免得节外生枝。”二叔公喃喃道:“是了,之前你们明明计划好的,用八卦锁煞阵应该是万无一失的,为何会发生这个变故?”

    这个问题我也是疑惑的,明明各个环节,我和晋南都是检查的仔细又仔细,就是怕被人算计,可是到后来还是发生事了。

    我把我们摆阵的过程说了一下,“对了,我们用的桃木也是村子里的,还是林寡妇带我们去砍的……”

    话未说完,二叔公惊愕,“林寡妇?”

    我点点头,“就住在村凹的那户,刚嫁过来没多久就克死自己丈夫,也没个还真,一直都是自己过,心地倒是好的。”

    二叔公连连摇头,说:“坏就坏在这里,一定是桃木有问题,吉祥,你们大意了!”

    我闻言一愣,电光火石之间,想明白了什么,“叔公是说,是林寡妇做的手脚?”

    我不敢置信,如果真的是林寡妇从中做梗,那是不是说,那个一直隐藏在暗中的幕后人就是她?

    可是,她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村妇而已,还时常受村里人欺负,怎么可能有这种通天的本事?

    而且,她为什么要干这种事,村子里的人死绝了对她有什么好处?

    “没什么不可能的,人心隔着肚皮,谁能叵测?”二叔公想了想,“她是不是带你们去桃林北边最下坡处的地方砍桃枝?”

    我仔细想了一下,还真是北边下坡。

    二叔公脸色微变,“那片桃林处于的是背阳坡,长年累月吸取不到日光,阳气太少,早就形成了阴桃木。”

    我惊讶,想不到桃木还分阴阳。

    “万物生灵,既有雌雄之别,自有阴阳之分。”二叔公蹙眉,“八卦锁煞阵,据我所知是道教高级阵法,驱鬼降魔,威力盛大,加上桃木辟邪之性,能够重伤鬼祟,从而达到锁煞控制的目的。”

    说到这里,二叔公停顿了一下,“但若是选用阴桃木为阵,则颠倒阴阳,以阴为主,如此不但无法锁煞,还会助纣为虐,把阴气灌入鬼祟体内,煞气和修为大增……”

    闻言,我恍然大悟,难怪原本只是个怨鬼的月梅,突然间就变成了煞气腾腾的厉鬼,原来是这个阴桃木所致。

    只是我实在不敢相信,林寡妇看起来柔柔弱弱,一阵大风都能刮跑的农村妇女,会是幕后黑手,这让我怎么都无法联系起来。

    我想了想,“叔公,你在这里看着,我去一趟林寡妇家,看看能不能找到晋南的地魂。”

    “不行,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二叔公下意识反对,“但若是我和你一同去,留晋南一个人在这里我也不放心,换你在这里看着我去,也难保会中了对方的调虎离山之计,这样,你带上我的鲁班尺去。”

    说罢,二叔公把他一直随着带着的木尺递给我,“有了这个鲁班尺,即便不敌,你也应该可以逃走。”

    我拿上木尺刚想走,二叔公又把我叫住,他从厨房用瓢子打了一盆水,“你带上这个东西,保命用。”

    正说着,二叔公从兜里掏出一个像是鸟儿的纸鸢,他将纸鸢合在手心里,默念着咒语,最后将纸鸢丢入水中,二叔公伸出手,在水面上横横画画,似是在画咒,嘴边同时咒语不断。

    我还没明白过来这是做什么,下刻,那水盆里的纸鸢竟然动了起来,我瞪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纸鸢在水里游动着,一

    边还拍打着翅膀。

    “去吧。”二叔公轻声道。

    纸鸢从水盆中飞起,凌空盘旋了一下,最后竟然自动落到了我的肩膀上。

    二叔公知道我的震惊,笑道:“只是个小把戏而已,以后会教你,这叫纸鸢令,鲁班秘法一种,它可以在危难时刻帮你一次,同时我也可以收到你遇敌的信息,可以及时赶来。”

    在这番安排下,我才出门,有鲁班尺和纸鸢傍身,我确实是安心了一些,走在路上的步调不由得快了一些,我实在是好奇,像林寡妇那样的人,究竟有什么本事把这个村子搅得鸡犬不宁。

    到了林寡妇家,大门紧闭,里面静悄悄一片,黑漆漆的,大门口只点着两盏灯笼,昏暗的有些诡异,我上去轻轻一推,大门是虚掩的,直接开了。

    牛角村有两个大姓氏,一个是林姓,村子近半都是姓林,另一个则是吴叔那边的吴家墩,都是姓吴,总的来说,一个村子都是沾亲带故的,林寡妇家多少也和我们家有点亲。

    记忆中的林寡妇极少出门,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家做针线活,路过她家,大部分时间都是紧闭大门,我现在一进屋,就觉得这个屋子有些怪异,虽是黑,但也弥漫着一股阴气,整个屋子都阴森森的。

    我点了一盏煤油灯,进了厅子,台面上只有一些做针线活用的玩意,还有就是各种杂物,屋子空荡荡的,空无一人,我有些怕,喊了一声“林嫂子”,没人回应我。

    正这时,停在我肩膀上的纸鸢动了动翅膀,自动飞起,在前面带路,我见状只好跟着,一直到一个偏屋的堂屋里,纸鸢才停了下来。

    我推开门,一看这个房间,满都是一些香烛纸火,最多的东西还是各种剪纸以及一些寿衣,记得林寡妇的丈夫生前就是做寿衣的,现在有这些东西也不足为奇,但诡异的是这房间里的剪纸,这些剪纸剪出来的纸人儿,一个个都栩栩如生。

    林寡妇会剪纸和扎纸人,这个倒没人知道。

    要知道扎纸人也是一门手艺,很多扎纸人的师傅也算是半个送葬先生,经常给人操办白事的,同时也贩卖自己的剪纸或纸人一类的东西,算得上是一门很吃香的手艺了。

    但是这件事,我们却一无所知,看来这个林寡妇,真的不像是表面那般简单。

    此刻,放满纸人的货架上的一个坛子引起了我的注意,这个坛子是用来装客家酿酒的,怪异的是这个摊子上贴着一个我看不懂的符号,略看之下,像是一朵牡丹花的图案。

    我抚摸了一下这个牡丹花,刹那间,我的脑海里响起一个声音,“吉祥,吉祥是你吗?我在这里,我是晋南!”

    伴随着声音响起,整个酒坛子都在左右颤动,我愣了一下,随之一喜,是晋南,是晋南的地魂!

    果然是被林寡妇藏在了这里!

    “吉祥,不好,你快走,不要管我!快走!”

    晋南的声音刚响起,下刻,我只觉得后背的光线一黑,一个人冷不防的出现。

    我一回头,就见林寡妇直愣愣站在门口,整个人僵硬冰冷,脸上的神情怪异。

    “吉祥,你觉得我扎的纸人怎么样?”

    她的声音不同以往的那种纤细柔弱,而是极其沙哑低沉,配上她怪异的脸,让人不寒而栗……

    我吸了一口冷气,后退了几步,猛地撞上一个货架,余光瞥见自己脚下堆放着一群小小的红衣人儿,定睛一看,那是一群阴亲队伍的纸人,他们神情统一,僵硬苍白,两眼无神。

    我想起来,这群阴亲纸人,我曾见过,正是月梅的那个冥钱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