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阴风这时好死不死的吹来,正好将贴在喜神额头上的黄纸吹了下来。
我见此心猛地一沉,抬眼望去,只见两具尸体在这时齐齐睁开了眼,双煞不约而同的发出一声刺耳尖锐的怪叫声……
“走!快走!”艺姑姑一把拉住我的手,夺门而出,四人连忙躲在之前藏身的树木草丛里头,下刻两扇本就摇摇欲坠的木门瞬间被喜神打飞,正好飞到上屋厅子正睡着觉的老头儿脚边。
哐啷一声巨响,睡着的老头儿顿时就酒醒了,看着那两具蹦蹦跳跳的喜神,吓得屁滚尿流,整个人忙哆哆嗦嗦的躲在桌子底下,大喊着:“起煞了!喜神走煞了!”
听到叫声,两具尸煞齐齐朝着他那边冲了过去,轻轻一扫,就将那桌八仙桌给扫开了,老头儿捂着头蹲在那里,咿咿呀呀叫着,下刻整个人如同那张八仙桌一般被扫翻在地,口吐鲜血再也起不来。
见状,我忙起身就要去救人,二叔公却一把将我按下低声告诉我,这两具喜神可不是一般的走尸,我们带的东西未必有用,万万不能上去寻死。
“搭伴的,快来啊!夭寿!他娘的喜神走煞了!”老头儿一边叫骂着,一边从兜里掏出一抓常年备好的糯米,慌乱中他抓着糯米一把糊在青煞的脸上。
只见青煞脸上顿时发出了滋滋的声音,不断的飘出青烟,但是一把糯米对青煞没有丝毫的影响,反而更加激起它的戾气,双手一扫。老头儿霎时就被扫飞到墙角上,整个人又是口吐红血,倒在地上后人事不省。
双煞环视四周,没有发现活物之后跳出了大门,朝着远处的黑暗之中跃去,没多久就消失在夜幕之中。
这时,睡在里屋的斗笠人这才匆匆出现,一看到晕厥在墙角的老头儿,顿时便明白发生了什么,拿上东西,朝着喜神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艺姑姑这时才带我回到赶尸店里,看了看角落里的老头儿,发现人还有气息,只是昏迷了过去,二叔公忙让晋南搭把手将他抬到床上,云艺姑姑习惯性随身带着一些药,替老头儿上了药,又把一些药留在床头后,我们便离开了。
我问现在是是否要去追双煞。
二叔公却摇头告诉我,血青双煞非同小可,一旦走煞后果不堪设想,我们没有准备贸然去追,必然不是其对手。
晋南道,“我们原先是追着周依依来的,现在却被这档子拦下了……”
艺姑姑脸色一变,“坏了?怕又是调虎离山计!我们被拖延了,赶快找到那周依依。”
晋南立马抽出降魔杵,“我试试看,是否能够寻到她。”
说着,晋南当即掐决念着追魂咒语,本来我们都不抱希望的,但是下刻,挂在降魔杵上的铃铛却意外的响了起来。
我愣住,盯着那铃铛,只见铃铛朝着西南方向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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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二叔公道,“走,跟着铃铛的方向走。”
我们一行四人,跟着铃铛方向去,西南方向几乎已经远离了苗家寨,走了有小半个钟,出现了一片竹林。
郁郁葱葱的竹林在深夜看起来格外的诡异,上面挂着的全部都是白色的纸人,一阵风吹过,吹得纸人猎猎作响,和风吹竹叶沙沙作响的声音交织一起,一时之间,满片竹林里的气氛变得死气沉沉。
一旁的艺姑姑思索一阵,将降魔杵收起,如同猴子一般灵活跃上了竹子,两条腿像是夹子一般步步夹着竹子直上,身轻如燕。
艺姑姑三下两下就摘下了一个纸人跳了下来,没等我们问她拿纸人干嘛,她径直一将把手中的纸人撕了个粉碎,霎那间,纸人发出了一道凄厉的惨叫。
艺姑姑将被撕得粉碎的纸人往空中一洒,那白纸人碎片立即化作一阵青烟,眨眼便消散而去。
我见状愣住,想不到这白纸人里面竟然藏了一个鬼魂,那这整片竹林挂着的白纸人若都藏着鬼魂,想想头皮发麻。
想到这里,看着密密麻麻的纸人,感觉自己一不小心就陷进了一处天罗地网。
下一刻,一阵嘶哑的二胡声悠悠的响起,悲戚的乐律回荡在竹林里,本来就诡异的地方此刻看起来更加瘆人。
二胡声到了高潮处,节奏越来越快,此刻一阵阴风伴随而来,吹得竹子发出呀呀作响,纸人在枝头被吹了下来,化作一个身穿白色的衣裳的人,那人脸色惨白,毫无血色,两只脚尖垂下,整个人仿佛是悬浮在空中一般,此刻这人双目发白,朝着我们迅速扑了过来。
我捏起一枚五帝钱飞了过去,只听那纸人发出了一道凄厉的惨叫,被铜钱击中腹部立马穿透了一个窟窿,发出阵阵青烟。
这时,阴风肆虐,竹子枝头上无数白纸人被吹了下来,落在地上同样化作了纸鬼朝着我们包围而来。
艺姑姑见此立即祭出一道黄符,一手持桃木剑,一手掐诀,咒语疾速颂出:“雷霆律令,掌令大神。雷火进掣,霹雳随身。天德月德,威猛最灵。七十二部,水帝龙精。统领雷神,天火炎神。不得迟停,为吾怒心。风火下掣,电合神轮。急急如律令。”
“欻火真形咒,招来!”
咒语落下,艺姑姑将桃木剑打向黄符,只见那一道黄符化作一道紫色的火焰,宛若一条火龙,径直冲着纸人而去。
竹林里发出沙沙作响的声音,紫火所经之处的竹子无不是迅速枯萎,化作灰烬,被紫火攻击到的纸鬼连惨叫都没来的及发出,便在炙热的温度之中烧成了虚无,只留下阵阵青烟,飘渺在空中渐渐散去。
一道紫火之后,竹林里的纸鬼立即消散了一大半,但是空中不断有纸人落下,鬼魂越来越多,密密麻麻的出现的速度远比我们击杀的速度快,一时间整片竹林都被纸鬼包围的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