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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这个可以有

    浇模铸造炮管的科技含量,比炼钢低很多。    但是,工艺技术上的难度,铸造比熔炼更难。    难点主要在于热胀冷缩。    浇铸一个中空式的大铁桶出来,其实很简单。然而,为了确保大炮开火的时候不至于胡乱爆膛,这炮筒子的壁厚,是越厚越好。    炮筒壁一旦厚了,热胀冷缩的问题就教人十分蛋疼了。    滚烫的铁水或者钢水浇入模具之后,自然冷却的顺序自然是外圈表层先楞,内径最后才冷。    这就成为一个铸炮者无法克服的噩梦级难题。    红彤彤的外圈钢管首先冷却。冷却必定收缩。收缩就会向内挤压。彼时内圈的钢铁结构还是红彤彤、热乎乎、软piapia的呢……这一挤压,内径的金属晶格结构,就会被挤压得来惨不忍睹。    金属的刚性、韧性、延展性,全都来自于金属类独特的晶格应力结构。    委员会的大神们一再强调应力这个关键。    武松虽然不晓得什么是应力。却已经被大神们科普过了一个易懂的通俗版本。譬如百炼精钢绕指柔,譬如大马士革镔铁钢刀,既锋锐,又有韧性,刚性也很理想。但是委员会大神一口断言,如果把大马士革军刀加热,用铁锤胡乱敲打一番。这刀就会变得来很脆,很容易折断。    这背后的原理就是高温的敲打,倘若节奏和角度不科学,会破坏金属晶格的应力结构。令其失去原有的刚性、韧性、延展性。    还有一个更直观的例子就是,一根弹性十足的钢条(大规模炼钢虽然还没有,铁匠锻打的锻钢小件早已有了),用力掰折,会发生弯曲。一旦松手,它会弹回去恢复原状。    但这样的掰弯动作连续操作几十次之后,弯曲点会因为累积的应力能量而发热变软,然后它便再也恢复不了原有的弹性了。    又或者,让这弹性十足的好钢,在掰弯状况下保持一连好几个时辰,也会导致弹性的丧失,再也不能恢复原状。    这寓意是什么呢?刚材极其优秀的刚性、韧性、延展性,并不是恒定存在的。它有一个内部晶格结构上的应力极限阈值。    不超过阈值,它便呈现出极其优秀的刚性、韧性、延展性。    一旦超过这个临界值,这钢件也就废了。    后世的工厂里,螺纹钢也好,钢棒材也好,军用钢芯弹头也好,都是严禁敲打的。钢棒如果有少许的弯曲,需要找专业的设备进行极其小心的校直。    一根弯曲的钢棒,用铁榔头敲几下其实也能校直的。但工程师严禁民工们这么胡来。因为这种野蛮的敲打校直法,会破坏应力结构。    于是,铸炮过程中,外径先冷,就是会破坏内径的应力晶格结构。    其结果是导致炮管做得来很粗,还是要爆膛。进一步加大模具口径,灌入更多的铁水,结构导致爆膛率更高。对不知道金属晶格内部应力为何物的古代工匠而言,这好像是个大魔咒。    冥冥中有来自神明的意志作怪,令人类大炮的口径无法提升。提升到一定程度,大炮的炮管强度,便会越来越渣。    其实就是热胀冷缩导致冷却不均匀,再导致金属晶格结构的破坏。    委员会的穿越人也全都没有土法炼钢铸炮的实际经验……    但他们之中有两个人看过临高启明啊。    虽然临高启明在很多方面也很糟糕的(譬如航海钟

    和榴霰弹的设定,跟全书严谨的科学风格完全跳脱,疑似假的临高启明),不过还是要感谢吹牛者在炮管冷却方面提供的重要科普。    书中言道,美国人首先脑洞大开,想到用冷水从模具中央流过,优先对炮管内径进行水冷式降温。这完全没有技术含量,仅仅靠脑洞就解决了一个重大科技难题。    凭着这个秘笈,穿越客在大炮制造领域,无疑是可以碾压所有非穿越对手的。    毕竟按照正经历史,美国人直到18xx年才开的这个脑洞。所以梁山穿越科技,可以在未来数百年间打遍世界无敌手。(此刻梁山委员众还不知道乱犯规的阶级敌人,偷偷把比拿破仑炮更牛得多的1853恩菲尔德产品弄过来了。)    说时简单,做时难。    这浇铸炮筒子的模具,正中间要注入冷水,还得是流动的。这工艺难度可不小!还好我大种花家向来不缺乏巧手木匠。这活儿,在科学上的瓶颈已经有解,剩下的无非就是手艺了。招募大量的手艺人,这才是打造一个无敌火炮帝国的真正脊梁。招募如果不给力,其实绑架或者捕获得来,也不是不可以考虑地。    于是委员会首先全力以赴寻找玉臂匠金大坚。    这个任务倒是完成得十分顺利。    那金大坚混得很拙,喝了几顿好酒,发了几笔薪酬,又公费游玩了几家青楼,立即就加入了梁山团伙。    然而……这家伙却让委员会大失所望,他是个擅长用萝卜雕刻假公章的办证高手。压根就不是鲁班类的人才。    没办法,仔细捋一遍梁山108大名单,这里头还真没有半个鲁班。    于是委员会顿时就吵起来了。    一半的左翼委员主张坚决地毫不留情地篡改历史,寻找鲁班,收购大量汉族鲁班。契丹、羌藏、女真、泡菜、真腊、安南如果也有蛮族鲁班的话,也不客气的全都抓来入伙。    另一本的则坚决维护历史时空的固有秩序,不容任何人加以扰乱。    武松不是穿越人,他不便于掺活这种路线主义上的争论。    他就专心做好自己的事情。    去东京城樊楼会所勾搭李师师,找赵佶说些好话,尽可能向后拖延梁山起义的时间。    武松的自由活动余地相当大,当他发现李清照也许比李师师更好使的时候,有权把工作重心转移到梁红玉的身上来。    最后,兼顾着寻找几个能够做钟的高手大匠。    历史可以扰乱,或是不能扰乱,梁山委员众吵得来不可开交,但是关于造钟这个事情,双方一致表示:这个好像是可以有的。    于是武松也不耐烦呆在水泊天天看那些委员会撕逼斗嘴,索性出差在外,顺便寻找一些做钟的高手。    现在他就觉得,这仙源县,也就是曲阜,值得认真加以调查。    如果仙源县没有找到线索的话,济南府,也就是李清照的老家,似乎也有些调查的必要。    济南济南,清济河之南,也是东皇曾经盘踞的龙脉所经之地,这东皇帝裔无疑都是些擅长做钟的。    嗯?济南不该是在黄河南岸么?    正好这梁红玉给赵延庆当了人肉垫褥,一夜不得安眠,武松被鹤鸣惊醒过来,顺口就跟红玉小萝莉问了句早上好。    然后便顺口打听一下:“这济南府明明是在黄河岸边,为毛不叫黄南要叫个济南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