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家的下堂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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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囚室逼问

    整个轩辕居清幽无人,连下人都极少看见。

    她一路直走,出了居苑,心里想着是不是应该找方儒寒谈谈。恰巧,就见右侧小径上一道青衫身影渐渐走来。

    “方总管。”她轻唤一声。

    “夫人。”方儒寒淡然颔首,脚步却没有停留,径自继续前行,与她错身而过。

    “嗯?”白心璇狐疑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他刚刚极巧妙地塞了东西到她手上,是什么?

    小心地环顾了一下四周,退到一个角落,她才摊开手掌。

    手中,赫然是一包药粉和一张纸条。

    ……

    夜,渐渐地深沉了。轩辕居里,静谧宁和,几无人声。

    白心璇悄然站在床边,看着陷入沉睡的司徒焱,试探地轻唤:“司徒焱?你睡着了?”

    他受伤失血,加上那杯安神茶,现在应该不会醒了吧?

    “喂?司徒焱?”等了半晌,他依然没有丝毫反应,她才伸手轻轻地解下他腰际系着的锦囊。

    “唔……”他忽然发出一声低吟,翻了个身。

    白心璇大惊,再定睛细看,才发现他根本没有醒。

    “混蛋男人!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忘吓人!”她低声咕哝,将锦囊收进笼袖中,再狠狠瞪了他一眼,才走出房间。

    出了轩辕居,她便往浮萍苑而去。现在是亥时,距离和方儒寒约定好的时间,只差一点点了。

    浮萍苑中,没有掌灯,漆黑一片。连小秀都不在苑里。寂静得近乎诡异。

    压下心里莫名的不安,白心璇走到后院,在一棵树下席地而坐。

    夜风吹来,卷起她的裙袂,带来几许深夜的寒意。她裹紧衣襟,按捺着忐忑紧张的心情,安静等待。

    皎月升至中空,子时已到。但是,方儒寒却还没有来。

    白心璇站起身,想走到前院去看看,但是忽听一阵脚步声由远至近。

    须臾间,只见一众护卫手提灯笼冲进后院。而带头的人,赫然就是应该在轩辕居里沉睡的司徒焱!

    “白心璇,你在等谁?”他低沉的嗓音,此刻听来格外的阴恻骇人。

    “我……”白心璇震惊地后退一步,喏喏道,“我只是回浮萍苑拿些日用杂物……”

    “是吗?”司徒焱的脸色阴沉冷厉,唇角冷冷勾起,“那你在我的茶中下毒,你又作何解释?”

    “我没有!那只是安神茶!”白心璇用力摇头,怎会是毒?方儒寒明明在纸条中说,仅是让司徒焱睡得更沉的安神药罢了!

    “安神药?”司徒焱的黑眸闪动着阴鸷的光芒,一步步逼近她,“白心璇,你果真想要我死?用上‘绝息毒’,要我立时毙命?看来是我低估了你,原来你一点也不会手软!”

    “什么绝息毒?我不知道!”白心璇不断后退,他浑身似挟着阴冷的危险气息,好可怕……

    “敢做不敢当,白心璇,你就是这样的孬种?”他突地压下身,胁迫性地盯着她,厉声道,“说!谁给了你毒药?谁是你的帮手?”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白心璇又后退一步,背脊贴上粗糙的树干。

    “不肯说?”他眯了眯眼,语气冰寒到极点,“好!我就等着看,到底是你的嘴硬,还是你的骨头更硬!”

    “你……你想做什么?我没有要毒害你……”白心璇心惊而又心凉,她已感觉到自己是百口莫辩了。难道方儒寒故意陷害她?还是出了其他什么事?

    “怕吗?你会知道什么叫害怕?”司徒焱的唇角抿起,神色嘲讽,眸光寒冽。

    “我真的没有,你相信我……”她是否应该供出方儒寒?

    “相信?你叫我如何相信你?白心璇,你太让我失望了!”他愤怒的吼声夹杂着难辨的复杂情绪,倏地扬声喝道,“来人!给我把这个贱人关进地牢!”

    白心璇顿觉心尖一颤,这次她是不是误信人而害死自己了?

    ……

    昏暗湿冷的地牢,几盏烛火摇曳,照得人影缥缈不定。

    白心璇双手被张开紧绑在刑架上,粗硬的麻绳紧紧勒进她娇嫩的手腕,勒出一道血痕。乌黑的长发因粗鲁的拉扯而披散开来,苍白的脸颊显得凄美堪怜。

    “说!谁是你的同党?”伴随着粗声的叱问,一道令人心悸的鞭子破空之声在满室激荡。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没有在将军的茶里下毒!”看着壮硕护卫手中的皮鞭,听着那一声凌空的鞭声,她的心在发颤。可是,如果她把方儒寒供出来,那也就是承认自己亦是凶手之一了?

    “说是不说?”那护卫一脸凶神恶煞,只想尽快逼问出结果向将军邀功,手中鞭子扬起,威胁的意味显而易见。

    “我没做过!”白心璇抿唇,今天定是逃不过这顿皮肉之苦了!

    只觉眼前一花,长鞭已如毒蛇一般朝她迎面扑来!

    “啊——”撕裂般的痛楚,令她发出一声惨叫。她身上的衣帛应声而裂,渗出一道血痕。

    蓦地,一声暴喝响起:“住手!谁准你用刑?”

    “将军……那个,她不肯招……”护卫一惊,讷讷解释道。

    “滚出去!全都给我滚出去!”司徒焱的脸色极为铁青,大步走近刑架,解开绑着白心璇的麻绳。

    “好痛……”她的身子一软,斜倒在地。

    “不想受皮肉之苦,就把实情说出!”司徒焱睥睨着她,口气冷硬。他刚才已去厨房查证过,那壶所谓的安神茶,确实是白心璇亲手所沏,未经过他人之手。

    “你相信我……我从无害人之心……”阵阵抽痛的鞭伤,令她不由自主地痉挛,额上直冒冷汗。

    “你要我相信你,就把帮凶说出来!我自会分辨你是否无辜!”司徒焱的双手暗自攥成拳头,他已经给她机会,她最好识相一点!

    白心璇不吭声,忍耐着伤处传来的剧烈痛楚。

    她不知道该不该说,他一定不会相信她的无辜……而方儒寒,他有心害她吗?可是她无法相信,她的直觉告诉她,他是诚心帮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