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家的下堂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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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死而复生

    司徒焱早有防备,扬起一手,只听“叮”的一声响,乌锋剑的剑身震动,方儒寒握剑的手抖了一下。

    “你果然有备而来。”方儒寒的目光转利,盯着司徒焱滑出袖中的短刀。

    “你我的恩怨,注定难解。今日我与你单打独斗,如果你输了,你就返回邬国,不可再踏入我国国土。如果你赢了,我就任你处置。你可敢?”司徒焱沉声道,反手将白心璇护到身后。

    “不行!”白心璇急喊。

    “好!我就和你打这个赌!”方儒寒并不看白心璇,语气笃定地道,“司徒焱,你必输无疑!”

    “输赢未定,你言之过早。”司徒焱的薄唇微扬,眸光自信从容。

    他见识过方儒寒的轻功,可以估计到他的内力,虽然内蕴深厚,但未必胜己一筹。

    “司徒焱,不要!”白心璇扯了扯司徒焱的衣袖,秀眉紧蹙,劝道,“我们走吧,不要打。”

    “就算我不想打,你觉得我们能走得这么轻松吗?”司徒焱没有回头看她,深邃黑眸直视着方儒寒。

    方儒寒一言不发,眼中迸出犀利的锐气,手腕一翻,宝剑化为长虹直往司徒焱刺去!动作迅捷如电,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但见剑光灿烂若九天骄阳,已直抵司徒焱胸口!

    司徒焱眼见剑光刺来,眨眼间已至面前,寒意森森,身形快速往左一飘,这一剑便擦肩而过,但不待他喘一口气,第二剑已如影相随,直刺双目。

    司徒焱心中一凛,避无可避之下,手一扬,短刀刀光一闪,堪堪架住长剑,剑尖已离眼皮不到半寸!

    “确有几分功力!”方儒寒低喝一声,腕微抖,剑尖敲在那短刀上,继而灌气于剑身,以内力相博。

    司徒焱面容冷峻,力运于臂,刀与剑相撞发出清脆的交错声,两人手腕皆感一麻。

    “好功力!”这次是司徒焱出声赞道,话音未落,他短刀一划,带起一抹凌厉的冷光往方儒寒颈前缠去。

    方儒寒见状,心神一敛,手中长剑一挥,织起一道密不透风的气墙,冷光停在剑气墙之前,只听“叮、叮、叮……”刀剑声响,两人近身相搏,瞬间便已交手四五招,却都无法突破对方的防护。

    “再接这招!”方儒寒一声厉喝,右腕一转,长剑回扫,撞开司徒焱的短刀,然后直刺他的胸前,同时左手一拂,强劲掌风侵袭而去,直取司徒焱的面门!

    凌厉的掌风扫得肌肤微痛,司徒焱却却依然不慌不忙,右手翻腾,短刀挡于胸前封住刺来的长剑,同样左手一挥,化为掌刀,夹着八成功力,直直斩向方儒寒的左臂。

    方儒寒左腕一提,避开司徒焱的掌刀,但瞬间却又复卷而来,直斩向司徒焱左掌,疾速迅猛!

    这一招若得手,司徒焱这一掌便将脱腕而去!

    司徒焱却仍旧临危不惊,刹时化掌为爪,五指一抓,只听“嘶”的一声脆响,空中半幅衣袖飘飘落在两人之间。

    “司徒焱,你赢了?!”白心璇低呼一声,难掩惊喜。

    “并不算。”司徒焱沉声回答,抬起自己的左手,手背之上留下一道约两寸长的血痕。

    “你们走。”方儒寒的左袖裂了半截,他退开一步,面无表情地道。

    司徒焱并不说话,重新揽住白心璇,往外走去。

    这里自有皇上的人会处理,他不想和方儒寒再打,不管怎么说,他对他终是有所亏欠。

    一路直回将军府,府中清寂无人,不知家仆下人都去了哪里。

    进到浮萍苑,司徒焱开口道:“上床。”

    “什么?”白心璇吃惊地瞠大眼睛,他现在居然有发.春的心情?

    “看什么看?你不是受伤了?还不躺下休息!”司徒焱没好气地看她一眼,干脆将她横抱起来,放到床铺上。

    “哦……”白心璇这才乖乖躺好,任由他替她盖上被子。

    “夜很深了,明早我叫陆大夫来给你诊断一下。”司徒焱坐在床沿,硬着声道。

    “府邸不是被封了吗?其他人都去了哪里?”白心璇疑问,忽然想到一件事,“你不是还有一位侍妾吗?为什么从来没有见过她?”

    “你精神很好?问这么多做什么?”司徒焱避而不答,微微撇开脸去。他不需要那么多侍妾,其实他从未需要过。

    “皇上相信你没有通敌叛国了?”白心璇转而问另一个问题。

    “嗯。”司徒焱点头,却没有多作解释,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她,黑眸灼灼发亮。

    “你干么傻愣愣地盯着我?”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她撇了撇嘴,刻意讽道。

    “傻愣愣?我哪里傻了?你这个该死的女人,看到我死而复生,就不能说点好话?”司徒焱梗着脖子,脸色僵硬得有些窘然。

    他这次逃过大劫,再见她,不知为何竟觉得她比以前更美了。尤其之前她看到他时,眼中闪着喜悦的光芒,那种不设防的笑容,让他感到心旌神摇。

    “你又没有死,怎么能算是‘复生’?”白心璇矫正他的话,“最多是死里逃生。”

    “你现在是要和我咬文嚼字?”司徒焱不由地恼火,让她说句好听的话,真有那么难?

    “本来就是你说错了。”白心璇辩解道,却低垂下眼眸。

    其实她很高兴他没有死,原本潜在心底的莫名空荡感一瞬间一扫而空了。

    “你想和我吵架是不是?”司徒焱不爽地扫她一眼,见她被子没有盖紧,便顺手替她掖好被角,然后再道,“明知道我被处斩了,你也不穿孝服,又不戴白花,你这是做人妻子应有的行为吗?”

    “你又没死。”白心璇低声道。

    当时她根本来不及想那些事,只觉脑子突然轰地一声炸开了,只剩空白茫然。

    “我问你,如果我真死了,你会怎样?”他很想知道,她会不会难过,会不会伤心。

    白心璇抬眸看向他,他宛如刀刻般刚毅英俊的脸上,似乎带着一抹期盼,幽深如潭的黑眸闪着微光,那一点点热度透射而来,似要灼烫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