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家的下堂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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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心灰意冷

    白心璇抿唇不语。司徒焱不会死,所以决不会有所谓的身后事!

    “在这些人之中,当然是你在司徒焱的心目中最重要。”凤清舞的语气不屑,再道,“虽然我一点也看不出来你有什么地方值得司徒焱喜欢的,但这是事实,我不会自欺欺人。既然你对他而言那般重要,他一定会让你有个好归宿,他才能死得瞑目。”

    “好归宿?”白心璇一愣,莫不是指把她推给白黎吧?

    “其实,当个尊贵的王妃也不错。”凤清舞扯了扯唇角,讽刺道。

    白心璇不再接话,略定了定神,低头继续进食。等会儿去了将军府,她会和司徒焱说清楚!

    ……

    凤清舞行事极其霸道,带着白心璇直入将军府,无人拦得住她。

    管家望着凤清舞那雷厉风行的火红背影,口中嘀咕道:“是将军不想见心璇夫人,又不是老奴的意思……”

    但再想想,其实将军也没有说一定不能让心璇夫人进府,只是说能阻便阻。

    进了轩辕居,凤清舞撇下白心璇,推开卧房的门,擅闯而入。

    白心璇站在房外没有进去,听到房内传来了争吵声。

    “清舞,不用多说,我不需要你救。”

    “我偏要救你,你能耐我何?”

    “我再说一次,我不需要你救。”

    “司徒焱,你给我听好了,如果你不肯接受我的血,我现在就杀了你心爱的女人!”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就凭你现在这副虚弱的样儿,你以为你能阻止得了我?”

    房中的对话戛然而止,突地,“嘭”一声房门被重重地关起来。

    白心璇安静地在外等待。

    看情形,司徒焱已接受了凤清舞的帮助。

    希望一切顺利,他会好起来。

    如今她心中的期望已经缩到最小,只要腹中孩子和司徒焱皆都安好,她就别无他求了。

    回想还在将军府里的日子,波折不断,她的心亦是起伏不定。从最初的只想逃离,到后来的奢求唯一,她似乎在这个过白中迷失了自己。

    到现在她才知道,原来,她所坚持的,不是无私的成全,也不是自身的自由,而是那叫爱情的东西。

    不知在何时,她已对司徒焱动了情。

    因为不自知,所以愈加轻易地悄然深陷。

    爱情,应该是两个人的事情。若在这二人世界中出现了第三人,那便显得太过拥挤。

    并不是她畏惧困难才放弃,而是清楚已然存在的事实,无法改变。

    现在想得越明白,她的心就越往下坠。

    微微仰头,望向蔚蓝天空中的朵朵浮云,那么清晰,却又那么遥远。

    穷其一生,她都触碰不到了,如同触碰不到幸福。

    她苦涩地发呆良久,那扇房门终于打开,凤清舞走了出来。

    白心璇缓过神,忙上前问道:“凤姑娘,情况如何?”

    凤清舞的额头上渗着一层薄薄的冷汗,神情冷淡地瞥了白心璇一眼,一言不发,顾自举步离去。

    白心璇微怔。

    凤清舞成功救了司徒焱吗?她是否失血体虚?

    但顾不得再细究这些,白心璇急切地走进卧房里。她要亲眼看到司徒焱无恙,才能放心。

    一踏进门,就见司徒焱靠坐在软榻上,左腕缠着白布,气色尚可,但是面无表情。

    “你有没有觉得好一点?”白心璇走到榻旁,温声问道。

    司徒焱并不看她,语气冷硬:“谁要你多事了?我要生要死,轮得到你插手?”

    白心璇凝望着他,微蹙秀眉,道:“你就这么想死吗?”

    他已有救,可是他似乎丝毫都不觉得喜悦。

    “生有何欢?”司徒焱勾唇冷冷一笑。

    他能活下来又如何?

    往后他再也没有能力保家卫国,甚至,连自己身边的人都保护不了。

    这样窝囊地活着,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你的生命里,难道就只有武功?”白心璇秀气的眉越皱越紧,“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不会武艺的人,他们都活得好好的,为什么你如此偏激?”

    “你就当我偏激吧。”司徒焱慢慢地阖上眼睛,神色漠然。

    她不是他,不会懂的。

    对他来说,丧失的并非只是武功这么简单,更是男人的尊严,还有他仅剩的精神支柱。

    他无法再做一个将军,那他的后半生该做什么?

    白心璇默默地望着他。

    他有一张宛如刀刻般英俊的脸庞,但因轮廓线条过于刚毅深刻,总显得他冷峻而强势。

    只有仔细看去,才会发现在浓黑眉目之下,他眼角的那几条细纹,透露着疲惫和沧桑。

    白心璇再走近一些,半蹲在软榻旁,轻轻地出声道:“武功失去了,可以再练。若你就这样放弃了自己,那你身边的人该怎么办?你忘了吗?你还有一个即将出生的孩子,你有责任照顾他,教导他。你必须为孩子做一个好榜样,你不能自暴自弃。”

    还有她腹中的宝宝……

    司徒焱不语,薄唇紧抿。

    “振作起来好吗?你还有许多事需要做,还有许多未尽的责任。”用责任来说服他,是否有用?

    司徒焱蓦地睁开眼睛,白心璇被他黑眸中那深绝的悲恸,吓了一跳。

    “责任,又是责任。”司徒焱冷然地嗤笑,话语阴森,“难道我永远只能为责任而活?你要把多少责任加诸在我身上?”

    “为了什么而活,端看自己如何去想,如何去定义。”定了定神,白心璇尽量平和地回道。

    人是为了什么而活?这个问题太沉重太深奥,她无力解答,她只知自己已经一无所有,定要全力助他重新振作,然后,将孩子平安生下,那么她也就可以了无牵挂了。

    其实,说到底,她的心境与他此时是相似的,生无可恋,死为归宿。

    但是她不能以消极悲观的念头影响他,她必须深埋内心的苦楚,不能流露出半分。

    司徒焱缓缓地眯起眸子,神情倏然一冷,薄唇中吐出一句残忍暴戾的话:“不如我为自己活一次,杀了宓儿,软禁你一辈子。”

    白心璇一愣,随即摇头道:“你不会的,我相信你不会。”

    “你怎知我不会?我本就是生性冷酷残暴的人,没有什么事是我做不出来的。”司徒焱冷笑,眼神阴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