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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篇 神龙秘境 第十七章 徐达知天命

    风起云涌,凡人世界震动不断,而铸剑峰却寂静似深潭。

    正气山庄,一处凡人世界小势力,因其庄主为人大公无私,使得正气山庄在凡间江湖小有名气。

    此时,山庄中人个个形容紧张,如临大敌。护卫们恪守在岗位上,等待着即将来临的暴风雨。

    三天前,有人扬言要灭掉正气山庄。起初没人在意这种谣言,但第一天夜里,距离正气山庄四百里之外的一座村落被毁。而后,第二天距离正气山庄二百里的又一处村落被毁。这两处村落的位置与正气山庄正好在一条直线上。这引起了正气山庄庄主的注意,他派人过去查访,发现两个村落几乎是毫无反抗之力的被屠戮,手段极其残忍。因此,他发出命令,严密防守。

    夜晚降临,这是一个满月夜,但空中偶有一丝月光投下。天空中密布阴云,正气山庄被笼罩在黑暗之中,篝火上跳动的烈焰给了护卫们一丝丝温热,祛除心灵的胆怯。

    哒哒哒,远处传来马蹄声,护卫们迅速提高警惕,手中拉满弓箭,注视着声源的方向。

    声音越来越近,但却依然看不清来人。于是,护卫队长高喊道:“来者何人。”没有回应,他又高喊了两次,依然没有回应,但马蹄声越来越近。

    一声马匹嘶吼传来,护卫队长再也顾不得其他,做攻击的手势,密集的弓箭呼啸而出。

    就在护卫询问的时候,正在狂奔的马匹上,一个身穿护卫衣服的人,神色急切的坐在上面。他的嘴角一丝鲜血流出,在听到正气山庄护卫询问的时候,他脸上一片喜色,想要开口回答。可是一开口,口腔中了然无物。舌头被割了,呜呜的回应淹没在马蹄声中。

    当他再次听到询问声时,眼神变了,他终于明白,那个恐怖的存在为什么割了他的舌头,再放过他。就在他想明白的时候,第三声询问传来。他想要拉住马匹,马匹急切的嘶吼一声,这一声给他和马儿带来死亡。他们滚倒在地,身上插满弓箭。

    不一会,一团亮光靠近这里,细看之下,是一个拿着火把的护卫小兵。他来到这里先是慢慢的靠近,当看清倒地之人的衣物和脸庞时,迅速靠前查看对方的伤势。他认得此人,是前一段时间外调的兄弟。外调的地点位于正气山庄外的一处哨所。

    还没死,探查到对方还有气息后,护卫小兵转身高声道:“快来人,误射自己兄弟了。”

    他的话音刚落,两三个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脚步声的主人到达这里后,迅速抬起伤者往正气山庄而去。

    一两个时辰后,除了误伤那件事,没有发生任何事,护卫们逐渐放松了警惕。哨所伤兵的事被庄主掩盖下来,因为说出来会影响士气。知情的几个人也被下了封口令。

    风吹云动,偶尔有一两道月光透过密集的丛云照射在大地上。这一两道月光如同黑夜里的指路光柱,慰藉着护卫们的心灵。

    “啊……”一声惨叫打破云幕下的宁静。护卫队长往远处看去,那里是声音传来的方向,医苑,此时更多的惨叫声传来。他心中十分焦急,因为他的心爱之人小青正在医苑当值。

    “一队继续守在这里,二队跟我来。”护卫队长急切道。

    “队长。庄主的命令怎么办?”护卫队长身边的一个人迟疑道。

    “还管那么多干嘛?救人要紧。”护卫队长不再多说直接往医苑冲去。

    还没到医苑,护卫队长留发现了混乱的仆人,其中一些人发疯似的攻击他人。

    “你和其他人在这里控制局面,我去救小青。”话音未落,护卫队长身影就已经消失。护卫队员只能招呼其他人,在这里努力控制发疯的人,解救伤员。

    等到护卫队长冲到医苑时,才发现这里游荡着十几个形容浑浑噩噩的仆人。这十几人绿油油的眼睛中映射护卫队长的身影时,纷纷兴奋的冲上来。不对,这些人平时见了自己都特别的恭敬,现在怎么都眼冒绿光的冲向他。

    看来只有打晕他们了,庄中禁令——不得滥杀无辜。只是当他动手之后,才发现这些人的力气竟比平时大了数倍。而且这些人的身体僵硬无比,要不是他武艺超群,可能就会栽在他们身上。

    时间耽误不得,拖得越久,小青生还的几率越小。护卫队长快速绕过这十几人,冲进了医苑。环顾一周后,他面露喜色的看向一边。在那里,有一棵硕大的桃树,小青正躲在树上。三个浑浑噩噩的仆人围着桃树却不敢靠前,仿佛注意到护卫队长,纷纷改变目标往队长这里冲来。

    “扬哥。快上来,他们不敢靠近这颗桃树。”树上的小青看到护卫队长,惊喜之下不忘两人的处境,对着他提醒到。

    护卫队长一点地面,身体如同飞一般来到了树上。小青第一时间扑在他的怀中。护卫队长一边安慰怀中的小青,一边看着桃树和桃树边上徘徊的仆人们。桃树的主干很粗,尽管有道黑色的裂痕,依然能够承受两个人的重量而纹丝不动。

    这道黑色的裂痕,是三年前留下的。一场雷雨之后,这颗桃树之上就多了这道黑色的裂痕。有人传言这是天谴妖孽。桃树即将成精,上天降下雷罚。

    因为这个传言,很多人都建议庄主砍掉这颗桃树,正气山庄怎么可以有妖孽存在?就在准备动手的时候,小青拼命护住桃树。

    这颗桃树是小青的爷爷于百年前从别处移植过来的,爷爷去后,这颗桃树是小青唯一的念想。深爱小青的护卫队长,最终选择现在小青这边,保住桃树。最后庄主妥协了,没有再下令铲除桃树。

    现在若不是桃树,那小青恐怕也会沦为仆人那模样。种下一因,终得一果。

    浑浑噩噩,如同活死人的仆人竟然怕桃树,这件事得通知庄主。护卫队长从胸口衣襟里拿出一只响箭,直接释放。响箭升空,一副特殊的烟花图出现。不一会儿,一个身影出现在医苑的房顶,面色忧郁,眼光沧桑,来人正是正气山庄庄主徐达徐叔,相比于两年前,头顶的青丝中多了一缕白发。

    他一直在庄中的观星阁中观察整个山庄的局势,本来不到要紧的时刻,他不会下来的。但他最器重的护卫队长有情况找他,他才离开观星阁赶到这里。

    “庄主,被控制的仆人们好像很怕这颗桃树。”护卫队长拱手道。

    嗯?庄主徐达用轻功飞到树下,摘取了一片桃叶。看向在桃树五六米外徘徊的仆人们。一叶弹出,直接射入一个仆人的手臂之内。仆人惨叫,而后倒地,眼中的绿光快速退去。死手臂上裸露的半片树叶快速的变黑,化作黑气消失。这名仆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上下起伏的胸口表明他还活着。

    其他仆人仿佛察觉到这个仆人的不同之处,急忙扑过来。

    可惜数片桃叶如同飞镖一样飞射过来,他们都如同刚刚的仆人一样倒在地上。

    桃树下,庄主徐达一招手,一根树枝被折断,出现在他的手中。“杨子,安顿好小青后,组织救人。”

    “庄主,小青是大夫,不需要安顿,小青要救人。”小青争取道。

    “好吧,注意安全,不然我可要给杨子再说一门亲事。哈哈哈!”面色忧郁的庄主难得大笑一声,快速离去。留下一脸羞红的小青和有些尴尬的护卫队长。

    很快,如同疯魔仆人皆失去意识躺在医苑里,一队护卫严密监控着他们。在制药室,一颗颗桃核被磨成粉倒在温水中。

    “危机终于过去了。”护卫队长站在庄主身旁感叹道。

    “我想才刚刚开始。”庄主仰头看向天空的一角。

    护卫队长朝那里看去,一团漆黑,什么也没有。不一会儿,一道月光透过云层照射在那里,身处在漆黑中的人影出现。人影脸庞一道紫光闪过,慢慢的往正气山庄飞来,最后飞到了观星阁之上。

    这时,一个护卫慌张地跑过来,“庄主,不好了,庄外聚集大量人马。”

    庄主沉声道:“扬子,你去组织人员防守,我去和那位谈谈。”

    “庄主,你要小心。”护卫队长杨子有些担忧,敌人能飞在空中,其身份确定无疑,超脱于凡人世界的灵修。灵修们决定做的事,几乎不会改变。庄主此去,凶多吉少。

    观星阁上,庄主徐达小心翼翼的看着十米开外的身影。从对方面容上看,虽仅仅是弱冠之身,但面相凶狠、皮肤干枯,眼睛中透露着紫色的光芒。

    对灵修不能以面容揣测品行,必须恭敬以待。故庄主徐达拱手施礼道“请问阁下是?”

    “魔心宗弟子。至于名号,你还不配知道。以你的实力,做奴仆倒不错。徐达,不知你意下如何?”青年灵修将目光移开,有意无意地扫视了一眼整个正气山庄。

    “这!”庄主面容上有些迟疑,但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既然不愿意,那你,就去死吧!”青年灵修一招手,汇聚灵气,化为长枪。长枪成型后,青年灵修轻蔑的笑了一声,随后端着长枪刺向徐达。长枪前刺的速度很慢,但徐达竟没有去躲避,就这样在那里等待死亡的到来。

    正气山庄的众人不解的看着悲剧的发生,为什么不躲?人群中,小青小声的说道:“庄主的身体在颤抖,仿佛在努力挣脱一样。”护卫队长听到后,立刻端起弓箭,拉满射向青年灵修。

    青年灵修停了下来,看向护卫队长,这蝼蚁竟然挑衅他。长枪轻轻一挑,飞箭碎裂,消散在空中。视野中的人影让他想起了一个人,害他变成这样的小子。紫色的双眸中仿佛烈焰燃烧,什么破命令,他可不是受束缚的人。

    “既然如此,都去死吧。”青年灵修飞到高空,将长枪祭起,无数道灵气显化聚于长枪之上。长枪快速变化,变成原来的数十倍大小。随着青年灵修心意一动,长枪压迫而下。

    正气山庄中的众人看着从高空落下的巨型长枪,皆是一片绝望,竟不知道逃走。聚集在山庄外的大量人马快速远离山庄,远离时皆是一脸惊恐。

    身处在观星阁上的庄主徐达,其忧郁的脸色中充满着对青年灵修的愤怒,和对命运不公的怨恨。时间仿佛静置了一般,徐达眼中一幕幕画面闪现,皆是些过往的记忆。

    二十多岁时,外出闯荡的他在江湖上闯出了自己的名号。后来遇到他的挚爱。两人结成侠侣,继续在江湖上闯荡。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得到剑玄令,同时也失去挚爱——她被一群神秘人带走。他试图反抗过,但对方随意一人就能轻松的击败他。

    因为剑玄令,他没有失去希望。终于在历经千难万险的旅途之后,他来到了铸剑峰,可惜命运给他开了一个玩笑,他的资质根本不足以通过入门测试。对于命运来说,这不过是一个玩笑,但对于他来说,却是一场灾难,他再也无法与挚爱相见。绝望之后,大彻大悟,他改变不了命运对自己的不公,却可以改变命运对弱小者的不公。自此,在江湖上小有名气的正气山庄诞生了,专门解决江湖争端,帮扶弱小。

    后来在解救村民、捣毁山贼窝时,手下的人竟然在山贼的藏宝室中找到了剑玄令。徐达立刻吩咐众人保密,并秘密将剑玄令收了起来。

    不久后,他的兄长出现将侄子寄养在正气山庄。而他们夫妻有事外出,这一出就再也没有回来。侄子成了遗孤,这件事又一次让他感慨,个人在命运前的无力。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继续主持正气山庄,正气山庄快速发展壮大。在这期间,那个侄子显现了非凡的武道天赋,他心中出现了一个想法。于是,他带着侄子开到密室之中……

    巨型长枪依然在下落,整个山庄沉浸在死寂之中,众人眼中一片无助之色。而这一切皆映照在正气山庄庄主徐达的眼中,微微发亮的金黄色光芒出现,并迅速扩大。

    命运如此不公,他愿为命运下的弱小者撑起一片天空。冲破命运的金黄色光芒从庄主徐达身上闪现、弥漫,迅速笼罩整个观星阁,最后整个山庄都闪耀着金黄色光芒。

    巨型长枪终于落下,却淹没在金色光芒之中。青年灵修看着这光芒,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异,但很快被不屑取代。一个普通的凡间武修竟然成就了先天,这十分难得,但作为旁门左道,终究不成大器。虽然不屑,但他并没有继续攻击,这金色光芒蕴含天道,不消退之前,免疫一切攻击,除非攻击者能够对抗天道。

    在等待金色光芒消退的过程中,青年灵修对这武道先天突然感了一丝兴趣,心生招纳之意。武道先天虽然是旁门左道,但擅长近战,是个不错的打手。

    终于,金色光芒退去,观星阁之上,庄主徐达站在那里,脸庞上的忧郁之色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坚韧之色,他站在那里,仿佛与观星阁合二为一,犹如一卷画册。

    观星阁观星象,观终生,而知命运不公,他愿为弱者向命运抗争。强烈的意念引导他入武道先天,金色光芒在改造完他的身体与灵魂之后,消散而去。

    看向高空中的青年灵修,徐达一步踏出竟然稳稳的站在虚空之上,而后慢慢的飞到青年灵修的对面。

    光芒退去,庄中众人面面相觑,其中有个高瘦护卫转身对着另外一矮胖护卫伸手就是一巴掌。被打的矮胖护卫捂着红肿的脸怒道:“神经病,你打我干嘛?”

    “疼吗?”高瘦护卫问道。

    “当然疼,不信,我打你试试!”矮胖护卫说道,并伸出右手。

    “哈哈哈,太好了!我们还活着。”高瘦护卫挡住对方的攻击,大笑道。见此,周围的人纷纷欢呼新生。

    “嗯?对啊,我们还活着,太好了。”矮胖护卫捂着红肿的脸高兴道,“只是我怎么感觉那里不对?”他一边轻轻的抚摸脸庞,一边仰头思考。他看到了什么,庄主竟然脚踏虚空,还能够飞。难道他还在做梦,转身看着身边正高兴到手舞足蹈的高瘦护卫,再摸摸自己微微发烫的脸庞。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他的小眼睛迅速一转,狡黠的一笑,伸出手狠狠地对着高瘦护卫的脸扇了过去。

    啪!一声巨响,高瘦护卫被扇的退后了两步,他愣愣的看向矮胖护卫。这一声巨响,让周围的一圈人不再欢呼新生,都停下来看向这里。被众人盯着,高瘦护卫有些生气,想要找回场子,很不善的看向矮胖护卫。

    矮胖护卫内心丝毫不在意,装作吃惊的样子看向空中,“我不是在做梦吧!”高瘦护卫连同周围的人皆看向空中,他们看到庄主飞在空中和敌人对峙着。怎么可能?难道庄主是传说中的灵修。过了好一会,高瘦护卫从震惊中醒来,他看了看矮胖护卫,眼神复杂,这家伙什么时候变聪明了。唉,下次再找个机会找回场子吧。

    正气山庄的上空,青年灵修双臂抱在胸前,用怜悯的口气喊道:“徐达,做我的手下吧,我可考虑不杀你庄中的这些蝼蚁。”

    “恕在下不能从命。”庄主徐达抱拳道,话语威严,蕴含不屈的意志。倘若轻易的屈服于他人,他怎么帮助弱小者与命运抗争?

    “哼!那留你何用?”青年灵修手中出现一杆灵器长枪,直接朝着徐达猛砸过来。徐达立刻持钢剑招架,长枪与钢剑相碰。钢剑虽然是极品宝剑,但毕竟是凡间武器,与身为灵器的长枪一碰,瞬间被砸断。长枪直接砸在徐达的身上,将他砸进观星阁之内。观星阁直接倒塌成为废墟,而徐达本身也被埋在废墟中。

    “武道先天又如何?这点实力也敢违逆本少爷。”青年灵修对着一片废墟说道,尽管被遮挡了视线,他依然能感觉到对方,那紊乱的武道气息。刚刚他留了几分力,只是重伤对方,死人转化成的仆役并不能发挥完美的战力。眼中紫色光芒闪动,一只紫色血爪出现朝废墟抓去。

    突然一个人影出现在紫色血爪之前,手中拿着灵剑,随意一挥,剑影如风,击破了紫色血爪。

    “后辈,三息之内离开这里。”来人身穿白衣,衣带随风动,好一个翩翩青年公子哥。

    青年灵修愤怒的看向来人,“哼”愤慨一声后,身影消失。

    ... ...

    时间飞逝,距离正气山庄之战,已有半月有余,庄主徐达突然宣布退出江湖,并解散了大部分庄客,只留下二十多号核心成员和一名老耄。

    随后,他带着核心成员消失,那名老耄则留守山庄。

    自此,在江湖上,以解决争端而出名的正气山庄消失,这在江湖上引起极大的震动。一时间,风雨飘摇,动荡不安。大乱将至!

    正气山庄解散后,一些势力开始趁乱打劫,普通民众的生活变得更加艰难。

    半年之后,铸剑峰外的一处山崖之上,闾星辰和徐达对视而立。此时已经是晚幕时分,山崖外的天空,朵朵红云,层层叠叠交织成一幅落日红霞图。只是这红霞异常红艳,映红了余辉,也染红了大地。

    “叔叔,您真的打算离开这里?”星辰问道。

    “帮扶弱者对抗命运,这是我的道。希望辰儿能够理解叔叔。”徐达转身摸了摸星辰的头发,两年半过去了,星辰也长高了不少。虽如此,但在他眼里,星辰依然只是个孩子。

    “那好吧,你要小心,如果遇到难处,记得捏碎玉符。”星辰任由徐达摸自己的头发。

    “嗯。叔叔走了。勿念,哈哈哈!!!”徐达大笑一声,而后直接掷出一把木剑,木剑迎风便长,一直长到两丈之长。这把木剑是由千年桃木之髓,配合其它珍贵材料炼制而成。千年桃木之髓,取自正气山庄那颗灵木桃树。

    山崖外,铸剑峰有些弟子看着划过天空的剑光,露出羡慕的目光。曾经,他,们也能够自由自在的御器飞天。自从封山以来,若非一代弟子剑涯的首肯,任何人不得在铸剑峰上空御器飞天,甚至离开铸剑峰。

    “好快!这速度,绝对突破音障!”一个望着天空的三代弟子感叹道。

    “是啊。飞行速度超越声音,这可是先天级别的实力,不知是哪位师叔?”另一名弟子说出自己的猜测。

    山崖上,星辰看着,已经消失在天边的剑光,有些伤感。尽管自己并非这个世界的人,本质上也并非徐达的亲侄子。他甚至不知道这个世界是真,是假,以他的修为察觉不到一丝幻境的痕迹。但真情何须辩真假!所以他便当这世界是真的世界,这里的亲人是真的亲人。

    在山崖上,星辰一直站到深夜,才离开这里,往铸剑峰而去。

    伴随着江湖动乱,凡间的国家势力也开始动荡起来。皇族之人与灵修势力有些千丝万缕的关系。近两年,原本一统天下的秦王朝,其政局开始变化。为了稳固江山,凡间皇帝开启南巡之旅。围绕此次南巡,一场阴谋悄然展开。

    继国家动荡之后,灵修势力开始了纷争之旅。这场纷争之旅的爆发,因一个新生的势力,这个新生势力的首领正是徐达。徐达带着正气山庄的精英们,在凡间四处打击趁乱打劫的组织或者个人。

    最近,他探到一个消息,有灵修要借献长生不老药之名,毒害凡间皇帝。这明显是个陷阱,灵修与天相争,尚不能长生,一枚灵修的药,吃了怎会长生?

    皇帝一死,社稷动乱,这事,徐达自然要管。

    月余后,凡间皇帝的驻扎地,沙丘平台发生了震惊凡间的惊世之战。献出长生药的“神仙”在战斗中死去,连同皇帝的心腹大将也战死离世。皇帝受惊重病,不久崩天。

    而前来阻止阴谋的徐达,此时,正躲在一个破旧的小山洞中疗伤。现在,他才明白,这哪里是在针对凡间皇帝,明明是在针对他。还有另一人躲在暗处,就是这人,在自己杀死献药灵修后,出手偷袭。他躲过了偷袭,他曾经的好友,凡间朝廷的大将,死在偷袭中。

    现在,只能等着伤愈后,在潜回铸剑峰。

    在徐达疗伤之时,魔心宗宗主亲自带着精英弟子来到了铸剑峰外。其声称要为其弟子讨要公道,如果不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他将踏平铸剑峰。原来献药之人就是魔心宗弟子,此次被徐达杀害。身为宗主的他自然得站出来,虽然,那名弟子是个弃徒。

    同时,三大灵修势力之一的仙缘派也派人过来凑热闹。至于理由,徐达擅自动手干扰凡间事务,害死凡间朝廷将领,气死皇帝。作为代表正义的仙缘派,他们有必要来调查清楚事情真相,维护灵修世界的正义。

    而身为此次风暴核心的徐达,根本没办法出来解释。还未伤愈的他,再次被伏击。

    距离铸剑峰上千里的一处森林中,正在进行着一场追逐赛。追逐者一方是魔心宗的三名身穿黑衣的弟子,他们的目标正是前面御剑飞行的徐达。此时的徐达形容凌乱,灵气损失大半,形势危急。正当徐达以为自己会命丧此处,准备停下来以命相搏时。三名白衣灵修突然出现袭击魔心宗的弟子。魔心宗弟子当场被斩杀一人,两人重伤逃脱。

    侥幸生还的徐达看向三名白衣灵修,为首的青年,外貌俊郎,一副我是正派人士的表情。

    控制着木剑飞到白衣青年的面前,拱手道:“多谢义士相救。”

    白衣青年客气道:“兄台不必多言,我仙缘派和魔心宗本来就水火不容。”

    “原来是仙缘派高徒,鄙人铸剑峰徐达。”徐达客气道。他一路逃窜,并不知仙缘派也在追捕他,所以自报家门。

    白衣青年眼神微微一变,与另外两人对视了一下,拿出一颗丹药递给徐达,而后说道:“这里有疗伤灵药,你先回复伤势再说。”徐达稍微检查了一下丹药,而后直接盘坐吞服而下。略微炼化之后,徐达的伤势逐渐好转。

    半晌后,徐达准备起身告辞,与三人相谈之下,才知道对方也要前往铸剑峰。思量到自己的伤势,徐达在三人相邀之下,一同往铸剑峰而去。

    几天后,一处无名山峰山顶,白衣青年正在用玉符阵联系师门,这里是铸剑峰外围,再深入,就有可能遭遇魔心宗弟子。现如今,仙缘派与魔心宗都已经派遣大量弟子驻扎在铸剑峰附近。

    至于徐达和他的两名师弟正在他身后不远处的一处山峰隐蔽处。他出来的理由是探路,其实是联系师门征求如何处置徐达。

    正在操纵玉符阵的他突然感觉一阵剧烈的灵气波动,正是师弟们藏身的方向。难道遭遇了魔心宗?还是?直到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冲到他面前,“师兄,徐达他恩将仇报突袭我们,五师兄已经遭遇徐达的毒手。”

    “徐达呢?”白衣青年怒道。

    “师兄,徐达他已经逃往铸剑……”还没说完血人便倒在地上。

    “无耻小人。”白衣青年愤恨喊道。他赶紧查看师弟的伤势,嗯!重伤昏迷,将一颗灵药喂给师弟后,白衣青年立刻将此事上报师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