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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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第五十九章

    玉响是第二早上才从姜涛的电话里听东华园那栋别墅昨夜被烧掉的事。

    那么大一栋别墅,包括别墅后面连着的那片林子,全都被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据当时火光冲,映红了s市的一方空。

    失火原因不明,不过好在没有人员伤亡,也就是郑家那群人全都平安的逃了出来

    。

    玉响拿着手机站在楼上安静的听着,远处传来摩耶寺悠长的钟声。然而钟声里的禅音,却无法洗涤玉响心里遗憾那一家子竟然没被烧死的这股子恶念。

    不过,那栋房子既然不再属于玉茗湛,从此也再也不会属于任何人了。真好!真好!

    太阳渐渐升起,整个宅子都明亮起来,看着熟悉的景致,心竟然慢慢的沉静下来。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房间,打开衣柜有什么东西落在地上,玉响低头定睛一看,发现竟然是玉茗湛的皮迹

    翻开的皮夹中间夹着粉色的大头贴里,玉茗湛捧着他的脸狠狠亲了一大口。

    玉响摸了摸那半边脸颊,他竟还清晰的记得当时玉茗湛嘴唇的触感,可吻他的那个人,也许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睁开眼来看他一眼。

    医生怕动物身上的细菌会引起玉茗湛身上伤口感染,所以玉茗湛养的那只兔子被移到了别处。

    玉响是在厨房门外发现玉茗湛养的那只兔子的。

    兔子长大了不少,然而毛皮却暗淡了不少,脏兮兮的蹲在笼子里,脚下撒落着白菜帮子。

    也是,钱二叔一个粗人,他能保证兔子活着就不错了,哪还能指望别的?

    看着笼子里无精打采的兔子,玉响心疼的不得了。

    虽然原本是只野兔子,但是被玉茗湛养着的时候,每三洗一次澡,吃也只吃最鲜嫩的白菜心,玉茗湛心情好的时候还会给它喂肉片。

    那真真是被玉茗湛捧在手心里的心肝宝贝,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罪?

    心疼的摸了摸兔耳朵:“馒头,想你主人吗?”

    眼泪毫无预兆的落了下来,害怕被钱二叔看见,玉响慌忙用袖子擦掉。

    “二叔!”玉响起身站在门外冲着厨房喊,“兔子我拿走了。”

    钱二叔用围裙擦着手走出来,站在门边看着玉响,犹豫着似乎想些什么,然而最终却什么都没:“哎!你拿去吧!”

    玉响刚走到门外,钱二叔却又突然回头叫住他:“响子!”

    玉响回头。

    钱二叔看着他这张毫无精神气的脸,心里难受,叹了口气:“别再死钻牛角尖啦!谁都知道那不是你的错,老夫人她,也是太难过了……”

    玉响点点头,转身准备走。

    “响子!”钱二叔急忙又喊了一声。

    玉响下意识的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

    钱二叔走了几步走到玉响面前,偷偷往四周看了一圈,压低声音对玉响道:“你回市区去后,看看哪里有别的工作,就走吧。或者去外地都好……”

    玉响有些茫然的看着他

    。

    钱二叔叹了口气,似乎有些烦躁:“我老实跟你吧,昨早上你没回来之前你七叔公和镇长他们又来了。你也知道的吧?还是修桥那事。”

    玉响垂在身侧的手指一颤:“茗湛不是早就表明态度了吗?”

    “那有什么用?他现在都那样了……”钱二叔又深深叹了口气,“以少爷之前那身体状况,他能支撑多久?……山下的人都他不行了,所以……”

    “胡袄!”玉响猛然怒斥,全身都气的发抖,心脏像被撕裂般的疼,“胡袄!茗湛还好好的呢!你们就那么想他死?!我告诉你们别做白日梦了!不可能!不可能!”

    钱二叔没想到这子会突然发难,着实吓了一大跳,一把捂住他的嘴,强行将他拖进屋里。

    “你子疯了?!想害死我啊!”钱二叔一巴掌呼在玉响脑袋上。

    玉响死死咬着牙,垂着头,捏紧的拳头不可抑制的在发抖。

    没再理会钱二叔,用袖子擦了把眼睛,便转身走了。

    玉响想把兔子拿去洗干净,然而远远的就听见前院传来嘈杂的声音,似乎是有人来了大宅,而且还是不少人。

    站在长廊里,伸头看了一眼,发现来人全都是东山有些头脸的人物,包括七叔公和镇长在内。

    玉响心里顿时咯噔一声。

    “……老嫂子,如今少爷都这样了,您不为别的,就当为少爷积点福。”玉响站在门外,听见七叔公苍老的声音缓缓,“桥我们也不要你们家出钱,您就把西边那块地让出来就成了。外商了,只要能把那块地划过去,那怎么样都好办。当然了,那地还是你们家的,到年终盈利分的红,还是给你们家的。”

    玉老夫人没有回答。

    三叔公看着帮腔:“老七的没错。嫂子,你也别想太多,你就当是做好事,为少爷祈福好了。你想想,若是那桥修好了,该造福多少人啊?福气够了,到时候少爷,自然也就好了。老爷,还是开眼的啊!”

    玉老夫人还是没有回应。

    “老夫人您就别倔了!”镇长耐着性子劝道,“我句您不爱听的。一方面这东山又不是你们家一家子的,这少数还得服从多数呢!这么多年了,单就你们家一家不配合,您您这得过去吗?实在没办法,咱们就走公道,到时候政府公文下来强行征用那块地皮,您也没办法不是?到那时还白白闹得您脸上不好看。”

    了这么多,见玉老夫人仍然愣愣的坐在那,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镇长便有些不耐烦了:“老夫人,我再句您不爱听的。如今少爷生死不论,但就是您的身体状况……您都多大年纪了,您还想争什么?您还能争什么?句不好听的,万一您或者少爷哪一口气没上来……你还真不指望乡里乡亲的帮衬了?到那时候,只怕您想找个帮您抬棺材板的人都难!”

    “你这是算准了,我这老太婆,和我那可怜的孙儿,是活不过去了?”玉老夫人突然缓缓的开口,她的面容很平静。

    镇长到底还是有些羞耻心的,自知的过了,脸上讪讪的别过了视线。

    “你这些话的倒也算实在

    。”老夫人,“我家几代单传人丁凋零,如今到了茗湛这一代,他又变成了这个样子。眼看这个家就要绝后了,我一个老太婆,还争什么呢?”

    “嫂子……”五叔公心软,这样强逼孤儿寡母,到底还是有些不忍心的,“您就把那块地拿出来吧!我们不跟你争,好处还是你们家的。而且,你们家人少,以后我们也能照看着你们家一点。”

    “只是呢,”仿佛没听见五叔公的话,玉老夫人自顾,“茗湛还好好的时候,就坚决反对修桥。他不修,”冰冷的眼神一一扫过在座的每一张脸,“那我就绝对不会让你们修。不信,你们可以试试看。”

    “嫂子!”七叔公暴躁的跳起来,“断了我东山那么多人家的生路,你就真不怕报应?少爷如今这个样子你怎么还没吸取教训?难道真要等到白发人送黑发人你才能开窍吗?”

    唇角微微勾着,玉老夫人定定的直视着老头,这幅姿态倒和玉茗湛如出一辙:“报应?茗湛都这样了,我还有什么可怕的?你这么一,我倒是还真想看看,老爷对我家,究竟还能报应到什么地步。”

    “老夫人,既然您这么油盐不进,”镇长站起身,“那我们也只能把这个项目上报市政府,到时候上面下来公文要求强制执行,您可别后悔!”

    完甩手转身就走。

    其他几人见状也纷纷摇头,起身跟着走。

    谁也没想到玉响竟会在这时突然冒出来,挡在门口。

    山上长大的伙子,高瘦健壮,毫无畏惧,单是往这一站气势上就压这些老东西一大截,更何况被他如野兽般愤怒的眼睛瞪着。

    “玉响啊……”三叔公没什么底气的开口,“什么时候回来的?”

    玉响用眼角余光淡淡的瞥了他一样,回头却一个一个的看着其他几个有主心骨的:“欺负孤儿寡母就让你们那么有成就感?别茗湛还没死呢,就是他死了,又能怎么样?”

    “玉响,不是你的……”七叔公吊着眼睛威严的开口反驳。

    “那是怎样?”玉响回头看着他。虽然论辈分他晚了了两辈,但在身高上他却是占优势的,俯视是姿态也叫这老东西张狂不起来。

    “你们是不是都忘了一件事?”玉响回头扫着其他人,“我是被过继到玉家的,是茗湛法律上的兄弟。我知道你们也没当回事,但我告诉你们,茗湛的遗嘱继承人写的是我的名字。”

    看着这些人讶异的张嘴瞪眼,玉响轻蔑的笑了:“也就是,如果茗湛哪……哪真的不在了。玉家这么大的家产,也不会没人继抄…那些,都将是我的。”

    “以后别来了。”看着神色各异的每个人,玉响温声劝道,“你们也知道我自就是个没爹没妈的野孩子,之前连我姑姑家的关系也断了,如果以后茗湛也不在了,这世上,我还怕什么呢?”

    着着他竟然自顾神经质的笑了起来,笑的让人毛骨悚然。

    “哈哈哈哈,我光脚的,还能怕你们穿鞋的?大不了,咱们就同归于尽呗!反正我什么都没有了,也什么都不用怕了。可你们呢?你们的爹妈老婆和崽子呢?你们他们怕不怕呢?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