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花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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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本章防盗慎买

    作者有话要:  本章防盗章,会在凌晨4点前替换,亲们买聊先搁着,到时候字数一定会比现在多哦→←

    大皇子楚祁原本过坤宁宫给父皇请安,见状连忙大步踅过来搀起。本文由  首发微微对二弟蹙了蹙眉,却没有张口批评,只低头嘱咐弟弟道:“心着些, 母后知道了又要心疼。”

    他今日也着一袭大红斜襟绫罗袍, 腰书锦云纹玉带, 九岁的他五官和身型已颇具父皇的雏形, 气宇亦生得隽雅。楚邝心里到底敬畏着这个大哥, 不自禁有些生怯。

    楚邹借着楚祁的力道挣扎起来, 手心破皮了,一道道咸涩发麻。他向后眯了楚邝一眼, 见二哥目中带涩, 便又转回头自顾自道:“算了, 反正又不痛。”

    话音未落,人已风轻云淡地往隆福门那边跑去。

    宫墙十米,红巷深深, 从这扇门穿过那条道, 就像是在一个个方盒子里绕迷宫。他喜欢这样一个人在紫禁城里飞跑,初夏的凉风呼呼地吹,像把他四岁脑袋里装着的所有都吹空了,人也要飞起来的感觉,下一秒就能看见传中飞升的太上老君。

    册封典礼定于五月二十九,在前廷的奉殿举行,这还是他头一次见到这样恢宏壮观的场面。他的母后孙香宁穿着一身殷红的大袖衣,衣上饰五彩霞帔,头戴龙凤珠翠冠,万众瞩目地站在奉殿前的三层白玉阶之上。父皇楚昂身着明黄洒绣龙袍,肩饰盘龙金纹,玉带皮靴,英姿卓尔地站在母后的身旁。

    那是个碧空万里的好气,蔚蓝空浮着几片洁白的云朵,云朵下群臣三叩九拜,一声声“恭祝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岁”的高呼荡彻云霄。

    他的母后看起来那样尊荣和美丽,笑容由自内心,和他神一样伟岸的父皇多么般配。从此裕王妃要正式改称呼为孙皇后了。

    皇子公主们也盛装站在后侧的汉白玉阶台上,声音恭敬。

    楚邹仰着脑袋,捕获父皇望过来的眼神,像是心有灵犀般,带着点“你看,朕给你交代完满了”的戏谑。他的嘴儿不自觉地抿起,对父皇先前不让吃“荷叶肉”的怨念也就减少了几分。倒为自己最近存心叛逆的狂吃甜点儿的行为有些愧责。

    张侧妃依制被册封为贵妃,楚邺的姨娘殷侍妾和施侍妾分别被晋封为德妃与淑妃。张侧妃虽然也一样穿着盛装,面上笑盈盈,但她们是没有资格与母亲同站在最风光之上的。

    他不喜欢张侧妃,希望她永远都只是站在母后的身后,正如二皇子楚邝永远只能站在哥哥楚祁的背后一样。

    乾西二所里静悄悄的,人们都在前廷欢庆,最忙碌的要数御膳房和司礼监。他不喜欢矮矮的夹在里头热闹,这里倒难得的可以躲清净。

    垫脚退了门栓,掩上门进屋就往炕上爬。

    那个尿炕子的麟子正在玩耍,蠕着胖腿儿,嘴里“咯咯咕咕”的自话自,一不心口水就淌到了嘴边上。

    歪肩膀的老太监给她削了个木铃铛,一动就咕噜咕噜地闷响,不至于使屋子里太死寂,但低闷的声响也不易被外头所听见。太监们果然都是最狡猾的存在。

    她快满三个月了,脸蛋白白嫩嫩的,看起来像个女孩儿一样漂亮。看见他来,安静了一瞬,顷刻又手舞足蹈地兴奋起来。好像他不是来这里躲清静,而是为了专程来陪她。

    他爬过去捏了捏她的脸蛋,轻蔑地闷哼一声,便抓起碗碟子里的马蹄糕开吃。

    麟子吐着粉嫩的舌头看着他吃,他斜睇了她一眼,慢声慢气道:“我母亲今儿起就是皇后了,六宫之上唯皇后独尊,过不久我皇兄也将会是东宫太子。本皇子他日必将权倾朝野,你最好现在起就学着取悦我,免得我一不高兴把你扔去给二哥使唤。他母亲只是个贵妃,可给不了你像桂盛那样的威风。”

    “呃呜~”麟子听不懂他的话,只是冲着他频繁吐舌头。

    楚邹知道她爱吃,尿炕子,她知道记甜味儿呢。他就把马蹄糕凑过去给她舔,看她的樱桃口儿里探出粉嫩的舌头,整个人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

    他先还是凑得很近,看她陶醉于其中,乌亮的眼睛里都是专注。然后再一点一点地把糕点移远,让她只能舔到自己的指背。她并不能察觉他的故意,只是更加孜孜不倦地舔尝,像奶狗一样软绵绵的感觉,让他很痒很享受。

    “嘁——”他得意地咧嘴笑起来,然后把糕点凑近嘴边,在她刚才舔过的位置上干脆地咬了一大口。

    这死饶破院子里不敢烧煤炉,那老太监不晓得从御药房里弄了什么粉,每早上过来给她在院子里晒一盆凉水,傍晚的时候水温暖了,就在夕阳的昏黄光影下给她搓澡子。她的身上总带着一种淡淡的花草香,他喜欢这样的味道。

    嘻。他忽而便从封后大典的恢宏厚重中解脱出来,又把她横在炕中央跳过来跳过去,等着顺子来找自己。

    光阴走到了傍晚,落日斜阳打照在乾西二所的镂花窗沿上,一半儿明,一半儿暗,跟着他枣红的袍摆飞来晃去。

    “嘎~”麟子只是呆愕地瞪着眼睛看,忽而短的指头揪住木铃铛,咕噜咕噜晃一晃。

    一开始跳的时候她还慌,哭得可惨烈,呜泱呜泱的。她越哭他就越发泄狠地跳。后来经历过几次断魂断肠,渐渐就木然了,像个逆来顺受的媳妇,由着他在自己上头跳过来又飞过去。

    她不哭,他就不讨厌她,时而高兴了,还能掰下一撮糕粉儿撒下去——

    “想吃吗?爷赏你。”

    ……

    “嘁嘁嘁——”少年笑得稚气而放纵,在这个无人管束的矮檐下,张扬着性情中的另一个真实面。

    只把外头临时拐过来的陆安海吓得心肝胆儿颤,手上一只暖水壶都差点“啵噔”摔在地上。

    就最近东西脖子上怎么有红斑,千想万想也想不到竟是这子在作祟。那糕点屑引来蚂蚁爬,丫头皮肤幼嫩,能不长红点子才怪。

    里头楚邹忽而单脚跳,忽而立定跳,自个丫头张着嘴儿在底下巴巴的等投喂。看这两个一唱一和的样子必是已经混得溜熟了,仔细一个磕头跌下来把丫头砸两半,陆安海气得险些都要冲进去掌楚邹两屁股。

    他还以为是老鼠显灵呐,还以为吃腻了糕点想换肉,正准备给它换呢。祖宗,到底是怎么顺藤摸瓜让你摸到这鬼都不住的破院里来。看你平时在乾清宫用膳闷不吭气的,也没和我老太监对过眼神儿啊。

    然而请神容易送神难,既然让子尝到了甜头,在没找到更合适的藏身之所前,就不好明着赶他走。

    陆安海默不做声,只等到楚邹下次再来二所院加餐的时候,那盛糕点的碗碟子却亮底了。

    干干净净,纤尘不染,白得透光。

    楚邹兴冲冲跌进来,难免就有些不高兴。

    “我的‘贡品’呢?按制今该是甜芋圆子搭两个坚果塔,欠了吃的我可不保护你。”他攀上炕头,像尊太上老君似的盘腿坐在麟子身边。

    “呜呜呜~”麟子手上舞着木铃铛,已经对他的光临视若无睹。

    他默了良久,忽然阴郁上涌:“赶明儿告诉你太监爸爸,本殿下要吃荷叶肉!”

    还肉呢,屁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