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言雪还有几分犹豫，面上却已经流露出了欣喜之意，凤言雨却是大大方方行了礼，“如此便谢过母亲与大姐了。”

    凤九九嘴角含笑，径直看向凤言雨身后娉婷而至的张氏同凤季翎二人，“妹妹客气，母亲待咱们的心，自然是极为细腻的。”

    张氏于几步外瞧着事情不对劲，赶忙上前来，“今日进宫，不若言雨言雪……”

    话未完却被凤九九打断，“母亲之意女儿已经忖度了几分，想来母亲也怕两位妹妹多想，故才将两位妹妹的马车装饰的如斯华丽，女儿在此代两位妹妹谢过母亲了。”

    “女儿谢过母亲。”凤言雪同凤言雨双双屈身行礼，张氏倒只好吃了这个哑巴亏，只瞪了凤九九一眼便携着凤季翎上了后头那辆马车。

    张氏大清早就被凤九九摆了一道，是以根本懒得同凤九九话，而凤季翎更是连看都不想看她一眼。

    凤九九在心里默默唱着曲，没多久就到了今日应兰妃之约的贵族女眷进宫的方礼门。

    方礼门前停了不少的马车，护国公府的少夫人秦氏掀了马车的帘子，却正看见张氏同凤季翎二人从那辆扮相普通的马车里下来。

    这辆马车本就朴素得很，现下在护国公府上雕花砌玉的马车的对比下更显得寒酸了几分。

    “呦，怎生这将门平妻，连个像样的马车都坐不起了？”秦夫人声音尖锐，将这嘲讽的语气传了几里远。

    凤九九记得这秦夫人幼时曾与张氏不知因何起过冲突，两人这一生都不对付，故而含笑上前行礼道：“见过秦夫人，秦夫人却是误会了，父亲并没有不疼爱母亲，只是母亲更为疼爱我们，我与两位妹妹虽不是母亲亲生的，母亲待我们却是比对二妹妹更好，三妹妹与四妹妹是庶出，母亲不能与她们同车，便只好叫她们的马车华贵些。”

    凤九九这一席话出来，表面上看来句句是为张氏，实则给了众人无数遐想的空间，比如那句“父亲并没有不疼母亲。”

    而秦夫人也不负凤九九之望，冷嗤一声道：“到底张夫人是庶女出身，比咱们这些人更能体会庶女的心思，张夫人这些事情，我却是做不来的。”完，便长袖一挥，径直入了方礼门，只留得张氏在门外被各家女眷嘲笑。

    凤九九垂首假装与张氏同辱，实则在瞧见张氏青筋毕露的手时内心深处升腾出一阵无法言喻的快乐。

    不过，这仅仅是个开始，还远远不够。

    凤九九抬起头，长长的睫毛掩去了眸子里全部的愤恨，张氏只瞥了她一眼，便甩袖进了宫门。

    凤季翎紧随其后，忍住啐凤九九一口的欲望。

    凤言雨同凤言雪给凤九九见了礼，凤九九微微颔首，二人方才随着凤九九一道进了宫。

    春末夏初的花开得极好，尤其是这汇集下美好事物的皇宫，更是千红万紫样样皆具。微暖的风携着微醺的花香扑了人一脸，呼吸之间都是满满的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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