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什么？”衣冠靖不由地凑过去。

    凤九九的目光远远地看去，朱雀大街上今夜竟是灯火辉煌：“今是什么节日吗？”

    “今是上灯节，男女老少都有赶夜市的习俗，朱雀大街自然是最最热闹的。”衣冠靖见她一脸憧憬的样子，问道：“你想去看吗？”

    凤九九转过脸来：“我可以去吗？”她自被灌输的思想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白日里都很少有机会出来，何况是晚上？

    “那我们不坐马车回去了，我带你去看看燕国的夜市，是怎样的热闹场景。”衣冠靖也被她脸上兴奋的表情所感染了，笑着对她。

    “好啊。”凤九九不由地也冲他一笑。

    这一笑灿烂如春日里枝头开放得最娇艳的花朵，让衣冠靖有一瞬间的恍惚，可是，他还没有回过神来，凤九九就已经开心地飞奔出了宫门。

    衣冠靖笑着，跟着她杏色的身影追了上去，牵着马车而来的太监见衣冠靖突然跑开了，连忙喊着：“二皇子，您要的马车。”

    可是，没有得到衣冠靖的回应，他大步地追上了凤九九，和她一起去往那灯火辉煌的最深处。

    朱雀大街上，灯火如龙，各式的灯笼被商家纷纷展示出来，像是在比赛似的，每一个都做工奇巧，引人驻足，而百姓们都提着灯笼，扶老携幼的出门来看灯。

    凤九九个头的，在人群中穿梭，看看这家，又看看那家的。衣冠靖跟在后面，他的身材颀长高大，挤来挤去的，十分的辛苦，可是心里却是高心，看着凤九九看什么都很新奇的样子，突然觉得这个对他话总是冷冷的丫头，竟然也是这般的孩子气，这才是符合她这个年龄应该有的真，无忧无虑笑着的样子。

    一个露的摊位前，有人在表演杂耍，看上去是两兄妹，一个十多岁的男孩子，仰面躺在长条的板凳上，脚心朝上，上面站着一个比他一点的女孩子，女孩子头上顶着一口青花大缸，看那缸的重量，成人都难以提得起来，可是这个看上去十分瘦弱的姑娘，头顶着大缸，还在做着各种让人难以置信的高难度动作。

    她每完成一个动作，周围的人群里就暴出一阵热烈的掌声和叫好声，散碎的银两，纷纷地扔在两兄妹的脚下，凤九九哪里会错过这样的热闹，一边看，一边往人群中挤，害的衣冠靖也跟着她后面拼命往前挤，生怕她会跑丢了一般。

    凤九九站在最前面，看着兄妹惊心动魄的表演，心里直为他们捏了一把汗，衣冠靖此时也挤到了她的身边，有些气喘：“你跑得这样快，一会儿若是不见了，我怎么向你爹交待？”

    凤九九正看得兴起，哪里听得进他的话，正在此时，那男孩子脚下一软，原本带着笑容顶着大缸的女孩不由地一个站立不稳，从上面摔了下来，那口大缸眼睁睁地掉下来，砸向周围的看客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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