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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神秘玉玺

    江心月拿出随身带的匕首,用刀尖在树皮上一点一点摸索着,不一会儿就清理出了一个巴掌大的正方形空洞,只容一只手伸进去,用灯照着看进去,却见这洞向下延伸下去,看不到里面的内容。

    方大炮撸起袖子,把手伸进这洞里,摸索了好一会儿:“哎?我摸到东西了,好像是个盒子。”

    “小心点,能不能拿出来?”阮眠眠问道。

    方大炮又调整了一下姿势,小心翼翼的从洞里抽出手,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地面上,赫然是一个四四方方的乌木盒子。

    “这盒子还挺沉,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宝贝。”方大炮又把油灯放在这盒子旁边,顿时照出了上面的细节。

    盒子表面上了一层漆,油光发亮的,描画着一层层繁复的金色祥云图案,熠熠生辉,一看就不是凡品。盒子一侧有一个铜锁,小巧精致,但是看上去锈迹斑驳,并不牢固了。

    江心月的匕首十分锋利,几下就磨断了铜锁链接盒子的扣环,那锁“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用刀尖挑开盒子,众人却都惊住了。

    那盒子里用黄布为衬,郑重的放着一块通透温润的玉雕,四四方方,方大炮轻轻的把它拿起来,才显出了它的真容,这竟然是一块巨大的印玺。

    那江心月看了看印玺上的刻字,忽然夺过印玺放回木盒内,猛地合上盖子,低声道:“不能在这里说,我们去如清房里。”

    众人见江心月如此郑重,便知道这东西必然来历不凡,江心月行走江湖,消息比别人更灵通,肯定是知道了什么。

    于是阮眠眠他们把那块取下来的树皮放了进去,又拿了些柴火木条堆在前面,这才跟随捧着木盒的江心月到了穆如清房间,推门进去点上灯,众人围在桌前坐下,穆如清还在床上睡着。

    阮眠眠走到床边,摇醒了穆如清,他从床上下来披上外衣,眼神还是迷迷糊糊的:“怎么啦大家,怎么都聚在我房里?”

    “清醒一下,出大事了,我们在院子里那个老柳树里发现了这个。”江心月微微侧开身子,让穆如清看清了桌上的乌木盒子。

    “这是何物?是在老柳树里发现的?”穆如清揉了揉眼睛,走近前去看。阮眠眠和方大炮便你一言我一语的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又打开盒子让穆如清看那玉玺。

    在外面时匆匆一眼,只觉得印玺上花纹雕刻繁复,此时定睛一看,众人不约而同的倒吸了一口凉气。玉玺上雕刻的,竟然是一只腾云驾雾威风凛凛的龙!

    龙纹可不是一般人家能用的,非皇室嫡系血脉不可,而且只有皇帝一人才能用五爪金龙,这是不可逾越的等级规定,若是私自用了超过规制的东西,那可要判诛九族的罪的!

    看着眼前这条盘附在玉玺上的龙,众人都惊起一身冷汗,慌忙定睛去看,这块玉雕琢功夫很细致,玉料通体透绿,只有两点朱红,被工匠巧妙的雕刻在了龙的眼睛位置,可谓是巧夺天工。再往下看去,龙身上云雾缭绕,只有四条腿明显露在外面,但仔细看这腿的位置,本应该是第五个龙爪的位置遮盖上了云雾。

    这是五爪金龙的规制和形态,却被刻意隐去了一爪变成了四爪龙,虽然不是皇帝的规制,但皇室中人肯定也不敢擅用。

    江心月伸手翻起玉玺地面印章的地方,那是几个篆字,这是从前写重要文书的字体,像阮眠眠和方大炮这些连字都只是粗略认识的人自然是看不出这篆字写的什么,但江心月和穆如清却明白。

    那古朴厚重的篆体,刻的竟然是“摄政宝印”四个字。

    “这…这难道就是几十年前流落在外的那枚皇室印章?”江心月手指都有些颤抖的指向那几个篆字。

    说起多年前的秘闻,江心月倒是从师父那里听说了许多,当下便把所知道的讲给众人听。

    原来这当今的皇室并非自己夺得天下,当年中原混乱,凡是有些实力的都自立为王,割据了各个富饶的地方,当今的墨姓皇室当时只是个穷地方的土地主。后来不知怎得,墨氏先祖身边突然多了个能文能武的大将军,一路扶持墨家人收复了中原各地,这才统一成一个国家,墨家坐上皇位之后,感念大将军的功劳,封他为世袭的摄政王,又打造了一枚和皇帝玉玺一模一样的摄政王玉玺,其地位更是可以用来直接反驳皇帝的决定。

    不过第一代摄政王在江山稳固之后突然归隐了,其家人也是低调行事,虽然承袭爵位拥有权力,但从不染指朝堂干涉皇室的决定。到了上一代,几十年前当时的摄政王突然悄无声息的隐去了踪迹,就连其家人都没再出现过,很多人猜测他们真的归隐了,还有人说是人丁不旺家门落魄,于是摄政王的爵位也空置着没人承袭下来。

    “这样的大人物忽然销声匿迹,皇室也不闻不问吗?”穆如清抚着下巴沉思。

    “确实不应该,但事实就是如此,再说摄政王本身也不常出现,这件事并没有掀起很大的波澜,皇室只是说若有摄政王后人持信物出现,便重新册封爵位,回报先祖恩德。我师父还猜测当年摄政王消失,是宫中皇室的手笔,不过这就不是我们百姓能知道的了。”江心月低声道。

    这代表着顶尖权力的玉玺此时静静的放在他们面前,却让心里都掀起了惊涛骇浪。他们这群人,都是普普通通的百姓,甚至曾经是社会底层的人,本来一辈子都不会接触这些。

    “这玉玺为何会出现在咱们后院的柳树根里?看那个空洞的形状,必然是人为挖出来的,却不是匆忙挖掘,那刀印都是整齐细密,若是慌乱之中必然做不到这样的程度。”方大炮开口了,他是唯一一个近距离触摸过洞内的人。

    “所以说,很可能曾经有一个摄政王的后人带着这贵重的玉玺在这个院子住过,他把这玉玺用秘法藏在老柳树的根里,但不知为什么没有取走。”阮眠眠给每个人都倒了一杯茶。

    “我们把这玉玺重新藏起来吧,不管如何,皇室的事不是我们能插手的。”花大爷把玉玺又装进了木盒,盖上盖子,那青绿的光芒又被掩盖了。

    没有人反驳花大爷,确实,面对地位和权力没有人不动心,有了这个,想要的东西就唾手可得,但这群人都没有能力和信心在朝堂的浊流中保护自己和同伴,他们不会把命运赌在一块玉玺上。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有了这枚玉玺,似乎这段时间我们遇到的事情都能解释了,一品香没有得罪过人,可上次被诬告事件却有人在背后运作,是不是背后的人知道这枚玉玺的存在,想要把一品香搞垮,然后人不知鬼不觉的买下这座宅子,找出玉玺?”

    “可是,谁会知道呢?皇上?”阮眠眠对政治和官场一窍不通,有些无聊的趴在桌上。

    “我认为不会是皇上,他守护玉玺是有正当理由的,如果他得知了玉玺的位置,自然是直接查抄,也不会有人有异议,此人既然想不惊动别人,那就不是皇上和摄政王的势力了,想必是怕其他势力会从中阻拦,抢夺玉玺恐怕也是在筹谋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事情。”穆如清分析的条理清晰,他灵活的头脑自然不放过一点线索。

    “哼,谋权篡位这种事情在皇宫里再常见不过了,我们必然不能趟这趟混水,也不能传出去我们发现了玉玺,如清,你赶紧找个地方把玉玺藏好,大炮随我去把树根补起来,就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花大爷把乌木盒子推给穆如清,自己带着方大炮回到院子里,阮眠眠和江心月也跟了过去。

    阮眠眠提着油灯,给花大爷照亮,花大爷蹲在地上捡起来那块被割下的树皮仔细查看。

    “不知道藏玉玺的人用了什么法子,把柳树的这一块树干掏了个空洞出来,空洞不大所以不至于让老柳树枯死,这必定是经过谋划的,放进玉玺之后,又用促进生长的药粉涂抹在外层,树皮便长好了,老柳树的树皮本就沟壑纵横,时间久了便看不出有切割的痕迹,真是处处都算计到了。”花大爷感叹道。

    “那我们怎么把这块树皮接上呢?露着这个洞口,,一眼便看出来了。”阮眠眠有些发愁。

    “也不难办,弄点米胶,先把树皮贴上去,米胶粘性大,不容易脱落的。”说罢,花大爷嘱咐方大炮去厨房兑了一盘糨糊一样的米胶,一点一点的贴着缝隙把树皮粘了上去,又从炉灶里挖了一点炉灰抹在树皮上,果然能以假乱真。

    做完这些,众人都有些劳累,今日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震撼,所以各自回到房间歇息了。

    天上一轮圆月,一道黑色的身影悄无声息的从房梁上跳起,回头望了一眼一品香的院子,融入了远处厚重的夜色。一夜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