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机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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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完结

    云郦忽觉双肩一股大力袭来,没等她彻底睁开双眸,就被一股熟悉的气息包裹。

    橘黄微弱的烛光轻摇,裴钰安的要她的动作却很凶狠,就像是头发怒的狮子。

    云郦眼尾冒出莹润水珠,她抖着手,抓着他的胳膊让他轻些。

    “你……裴钰安……呜。”

    “我是谁?”裴钰安眼睛里带着红,沉声问。

    云郦不想回答,她别过脸去。

    他伸手将她脸扭过来,直直对着他,问:“郦郦,我是谁?”

    除了极少数时候,裴钰安做那事都颇顾及云郦感受,就算云郦心里不愿意,身体上的欢愉骗不了人。

    他这样卡着她不上不上,云郦咬住唇,想忍住身体里的空虚和酥麻。

    他见状重重动了下,云郦忍不住发出破碎的声音,哭着说:“世子,你是世子。”

    “世子是谁?”他不满足这个答案。

    云郦抽泣道:“裴钰安,裴钰安!”

    他满意了,嘴唇贴在她绯红的耳侧,哑着嗓子提醒她:“记住了,我是裴钰安。”

    “你的男人。”他掷地有声地说,仿佛想将这些字砸入云郦心里。

    云郦不知道裴钰安是什么时候停下动作的,她全身酸痛地睁开眼,盯着纱帐愣了半晌,扭过头,便看见坐在床头盯着她的的男人。

    云郦沉默了瞬,又闭上眼睛。

    这时裴钰安的声音突然响起来:“过几日就是你母亲的祭日,我陪你回赵家村,顺便带阿原给她老人家看看。”

    自云郦得知她怀了孩子后,一年都没回过赵家村,起初是因为她会离开裴钰安,大着肚子回去将来不好解释,后来就真的是大着肚子不好回去了。

    云郦闭着眼睛说:“我自己回去就成。”她嗓子干哑哑的,是昨夜他逼的太狠的后遗症。

    裴钰安拳头紧握,忍不住冷声说:“为什么不要我和阿原陪你回去。”

    云郦继续闭着眼睛,不想搭理他。

    他绷紧青筋,脊背不由自主地拉直:“你莫不是怕陈宣知道你有夫有子了?”

    云郦忽地睁开双眼。

    裴钰安平日都是温和带笑的模样,今日唇角一丝笑意都没有,嘴唇紧抿,浑身散发着一股戾气。

    若是前些日子,云郦想她就该立马解释,今日她只是!是闭上眼,不想回答的模样。

    这幅样子激怒裴钰安,他冷冷一笑,突然报上几个人名:“陈嬷嬷,阿英…”

    听到他们的名字,云郦心头一跳,再看向裴钰安时,顿时明白他的意思。

    云郦深吸口气,坐直身体解释道:“我不是顾忌陈宣,只是世子太忙了,我不想浪费世子的时间。”

    裴钰安眼神没暖下来。

    云郦握住他的大手,柔柔地道:“世子陪我去好不好?”

    几日后,是云郦母亲的祭日,天刚明,云郦就和裴钰安出了府,但他们没带阿原,阿原太小了,这几日风又大,怕他受寒。不过裴钰安倒也承诺,等他大些便带他去看外祖母和二姨。

    两人抵达赵家村的时候刚午时,今日风大,刮的衣袂烈烈作响。云郦给她娘和二姐上香磕头,磕头的时候裴钰安也跪下了,云郦抿了抿唇,继续蹲在他们坟墓前烧纸。

    两人回赵家村的动静不算大,可村里来外人的时候不多,何况还驾着那样一辆低奢华美的马车,好奇之下,便跟过来,然后就发现马车里出来的是秀秀。

    云郦烧完纸后,和过分热情的几村民寒暄两句,不想多留,便问裴钰安回去吗。

    她目光清正,没有不舍,亦没有害怕。

    裴钰安松口气,握住她的手:“走吧。”

    云郦母亲下葬的地方是在山脚,马车停在几十步开外的地方,云郦跟着裴钰安往前走几步,忽然有熟悉的声音在侧方匆匆响起:“秀秀。”

    云郦身形一顿,下意识扭过头,然后就看见得知云郦回来的消息急匆匆赶来的陈宣。

    一年没见陈宣,他身上的少年气少上许多,肩背宽阔,已是一个成熟的男子。

    云郦手腕一疼,她骤然回神,便见裴钰安脸色不快。

    陈宣根本没注意裴钰安,他疾步上前,在距离云郦两四五步在的地方站定:“秀秀,你这一年过得可好?”

    握住她手腕的男人又轻轻用力,云郦看着陈宣说:“我过的很好,宣哥哥,你呢?”

    陈宣忙道:“我也过得很好。”

    云郦下意识冲他笑了下。

    陈宣还想再说话,一道冷沉的声音打断两人叙旧,裴钰安低声说:“郦郦,该走了,阿原怕是想娘了。”

    云郦一怔,看向裴钰安,现在裴钰安看的她眼神!神异常温柔,仿佛两人是极其相爱的夫妻。

    裴钰安说完这话,又温和地对陈宣道:“陈公子,我和我家夫人还有事,便先告辞了。”

    陈宣顿时僵在原地。

    云郦垂下眼眸,跟着裴钰安上了马车,陈宣立在原地,没走,裴钰安掀开车看他眼,吩咐扁余:“驾车。”

    裴钰安目光落在坐在他身侧的云郦,声音微寒:“郦郦,你刚刚对陈宣笑了。”

    他语气着实不好,带着股毫不隐藏的气愤,云郦眉心跳了跳,她眼神真诚地说:“我也对别人笑了。”

    围在她母亲坟头数十步的赵家村村民,她看着他们时也会带点点笑的,陈宣不过是一视同仁。

    裴钰安听了这话,眸光一暗,掐住云郦的腰将人抱他大腿上去,云郦一惊,下意识揪住裴钰安胸口衣裳,就听他语气复杂地说:“你笑的不一样。”

    裴钰安绷的紧紧的,呼吸粗重,就像是困在笼中的猛兽,急需破笼而出,可找不到办法。

    云郦好脾气似早就被锻炼出来了:“没什么不一样。”

    裴钰安眸光泛红,直直盯着她,仿佛要看透她话里的真假,最后他重重一口咬在她肩上。

    云郦呼疼。

    裴钰安停下嘴,手却往她衣襟伸去。

    云郦一惊,忙按住他作乱的手:“裴钰安,你要干什么,这是马车!”

    他轻而易举把她的手拿开,贴在她的耳边说:“郦郦,我想要你。”

    见他的手越来越下,云郦愣了瞬,而后压低声音恳求:“回去好不好,回去再做好不好?”

    裴钰安却没同意,他看着云郦对马车外的人吩咐退到百米外,云郦愕然地看着发布这条命令的他,他这一说,岂不是侍卫们都知道她们要做什么?

    云郦想拒绝,却只能死死地捂着唇,不让声音从口里溢出来,可总有一两丝控制不住,华美庄严的马车偶尔发出些咯吱声,四周有翠鸟鸣叫,似乎遮盖住了些声音,又似乎没遮盖住。

    不过侍卫们离得太远,倒是一丁点声音都没听到。

    两人本来能在黄昏时回到国公府,因这一出,到达国公府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

    裴钰安抱着腰酸腿软的云郦下车,侍卫们!恭敬地立在两侧,云郦头也没抬,裴钰安抱着她回到房间,将人搁在床上,云郦扯过被褥立刻捂住自己的脸。

    裴钰安又去阿原房间,抱着还没睡觉的阿原过来,云郦也没起床,裴钰安知道云郦是生气,没强迫她起来。

    只没想到是,他以为云郦生气,明后天就消,但好几天过去,云郦看见他就避开。

    比如现在,她坐在阿原的摇床前,手里拿着个拨浪鼓,阿原便伸出小小的手去够,眼瞧阿原手指要碰到拨浪鼓,云郦坏心眼地挪开,如是几次,阿原也不生气,反而觉得是娘在陪他玩,愈发兴致勃勃。

    云郦听见脚步声,手里拿着拨浪鼓起身,及至看到人,她弯起的唇角渐渐拉平,冷淡地叫了声世子。

    裴钰安脚步一凝,而后笑着说:“郦郦,过几日我带你去香山走走可好?”已是秋日,再过几日日,秋色一深,香山枫叶似火,烈目灼灼,煞是好看。

    云郦将拨浪鼓放到阿原的手边,对裴钰安说:“不必了。”

    裴钰安脸色微僵。

    但从早晨出门,到傍晚坐在马车内归来,云郦都没对裴钰安笑一下,眉色淡漠,仿佛他只是带了个躯壳般出来。

    裴钰安性子里对云郦特别霸道,尤其是见她每日和别人都有说有笑,到他跟前,就冷眉冷眼。他压制住心口那股酸涩,柔声道:“郦郦,你若是不喜欢枫叶,我下此再带你去别的地方玩。”

    他好脾气地握住她柔弱无骨的手,语气温柔:“你想去哪儿?”

    云郦闻言,抬眸看着裴钰安,忽然轻轻地笑了下,那个笑不是她敷衍他的笑,而是他第一次看到她时,她站在国公府的花园里,毫不设防地对她的小姐妹笑,两只眼睛都弯起来,温婉里带上几丝明艳。

    裴钰安心猛地跳了跳。

    “我有想去的地方。”云郦说。

    “哪儿?”

    云郦唇角的笑意加深,她看着裴钰安,一字一词道:“就是没有你的地方。”

    这几个字清晰的穿进裴钰安的耳膜里,他握住云郦手的力气不由自主加深,双眸带着血似地瞧着她,语气冰冷:!:“你说什么,郦郦?”

    裴钰安是刑部的人,表现出来的性子温和,可常年和穷凶极恶的人交道,浑身上下自有几分隐藏的戾气,此时毫不遮掩,仿佛云郦下句话不能让他满意,他就能咬死了他。

    这样的裴钰安云郦有些害怕。

    她双腿发软,但脸色没改半分,直视着他的目光:“我说……”

    云郦眼睛眨了眨,发软的双腿渐渐恢复力气,也恢复了理智。

    裴钰安见她没说,重重地咬了口她纤白的脖颈,提醒她说:“郦郦,你是我的。”

    云郦闭上双眸,似不愿继续搭理他。

    裴钰安见她如此,心里涌现出一股恐惧,就好像云郦是他手里紧紧攥着的细沙,尽管他攥的再紧,她还是会流出去。可让他放手……她只会跑的更快。

    “郦郦,说,你永远不会离开我的,否则……”他血管的颜色浓烈起来。

    云郦哂笑一声:“否则你就又要找陈嬷嬷,阿英的麻烦吗?”

    裴钰安心口一震。

    云郦盯着他说:“你想去就去,只他们若是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会让你后悔。”

    云郦是很柔弱温婉的长相,她的性子平日里也是软绵绵的,这句话的力也不大,甚至轻飘飘的,可就是轻飘飘的语气,落在他身上,如有千钧,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这个时候,马车缓缓停下。

    云郦看他眼,拎起裙摆自顾自下了马车。

    双脚刚落在地面上,车厢内忽然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檀木做的结实马车抖了几下,垂眸立在一旁的扁余不由得朝云郦看了眼。

    云郦脚步微顿,但片刻后,头也没回地抬脚回了后院。

    自那次云郦离开被裴钰安弄了回来,这几个月,除非不在京城,若是在家,每日定要是和云郦同床共枕的,今夜是头次没去云郦的房间。

    夜色渐深,云郦剪掉半截灯芯,上床入睡。

    睡了片刻,微微发冷的云郦睁开眼,她捏了捏被褥厚度,沉默半晌,起身去柜子里再拿了条棉被。

    翌日一早,她起床洗漱后,抱着阿原玩了会儿!儿,婢女叫她用早膳,云郦将阿原递给奶娘,去了膳厅,裴钰安倒是早就坐在位置上,云郦目不斜视,径直在自己位置上坐下。

    早膳结束,两人一言没发,而等用完早膳,裴钰安便起身去官署,晚上才归。那时,阿原都已经睡下,云郦也洗漱完毕,穿着柔软贴身的棉衣,坐在南窗前看书。不知何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她听见守在门口的婢女叫了声世子。

    云郦放下书抬起头,裴钰安还穿着绯红的官服,肩宽腰窄,云郦低下头继续看书,裴钰安紧握的拳头张开,一边解腰带一遍道:“郦郦,给我拿身衣服过来。”

    语气平稳的好似两人并没有经历昨日的争执。

    这之后,云郦似乎累了,也懒得看书,自己放下床幔,去床上睡觉。

    裴钰安手里拿着云郦给他的衣裳,往垂下的葛纱帐看了眼,动身去浴间洗漱。两刻钟后,他吹了几盏烛光,只留两盏距离床榻稍远的烛,以至于他会看不清她的表情。

    裴钰安翻身上床,然后就把背对着他,睡在最里侧的女人搂过来。

    云郦唇微动,没等她发出声,男人就用嘴捂住她的唇。

    等一切都结束,云郦只觉得热,裴钰安见她额头冒汗,看着多余的那床被褥,直接踢出榻外。

    两人日子似乎恢复了以往,白日里裴钰安若是在府中,除了必要的事情处理,都喜欢缠着她,哪怕在书房看书,也要云郦和他待在同间屋子。

    这日云郦站在书桌前,刚写了张字,裴钰安拿过那张字,蘸红墨的细毫圈出几个字,靠着她指点道:“郦郦,你这几个字,写的不好。”他握住她拿笔的手:“这几个字都有捺,捺起初要用力,最后一点要收力。”

    他带着她写了好几笔捺,然后问了懂了吗。

    云郦轻轻地嗯了声。

    裴钰安怜爱地亲了亲她的眉,笑着说:“那你自己再写写。”

    云郦重新抽出一张洁白的宣纸,裴钰安立在她身边,看她练字,气愤难得温馨,这时候,门口传来翠屏的声音:“世子。”

    裴!钰安皱眉看去,翠屏低声说:“扁余说他有事要禀。”

    若无急事,扁余不会在这个时候找他,裴钰安只好出去,片刻后,他回到书房,对着还在继续练字的云郦道:“郦郦,官署有事,我得去刑部一趟。”

    云郦提笔写下个永字,头也不抬地说:“我知道了。”

    裴钰安看她两眼,才抬脚离开书房,等脚步声越来越远,云郦写完安字的最后一笔,盯它良久,忽然抬起眸,书房里空荡荡的,她静立须臾,方才继续练字。

    云郦掀开床幔的动作没停,轻声说:“不等了。”

    话音刚落,院子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云郦看过去,其中个婢女道:“姨娘,奴婢去看看。”

    等云郦嗯了声,婢女立马跑了出去,片刻后,婢女脸色惨白地跑回来:“姨娘,不好了不好了,世子受伤了!”

    云郦猛地抬起头,下一瞬,她恢复平静道:“伤的重吗?”

    云郦没回答,也没动作,继续靠在南窗下,闭目眼神,直到半刻钟后,翠屏在外头道:“夫人让姨娘抱着小公子过去。”

    云郦眼睛忽地睁开。

    阿原已经睡着很久,陡然被叫醒,他扁着嘴哭了几声,尤其是闻到满屋子的血腥气时,哭声越来越嘹亮,云郦哄他几声,阿原的声音才小下去。

    昌泰郡主抱过阿原,坐在裴钰安床头道:“临嘉,你可不能有事,阿原还这么小,你得抗住知道吗?”

    裴钰安看了看襁褓里的阿原,咳嗽两声道:“母亲放心。”

    云郦则盯着裴钰安直插入胸口匕首,呼吸快上几瞬,她握紧手,看向裴钰安的惨白的脸,刚好就对上裴钰安看着她的眼神。

    然后云郦立马平静地挪开眼,见她如此,裴钰安倒不觉得伤口疼,反而是里面剜心钻肺的刺疼,他有生命危险,她都能无动于衷。

    裴钰安深吸口气,示意太医准备拔刀。

    心里越疼越下了狠,他必须得活着,不爱他,人也必须是他的,一辈子都别想跑。

    拔刀后裴钰安昏迷了两日,不过第二日高热降了!了下来,太医说好好修养,不会再有生命危险,这才让国公府上下松口气。

    裴钰安醒来时头脑昏沉,双眸睁开,他下反应偏头往床边看了眼,翠屏见他醒了,脸色一喜,问道:“世子,你可有哪儿不舒服?”

    裴钰安没回答她,他视线越过她,往其他地方看去,南窗的软榻,方桌前的圈椅,碧纱橱外的外间,都没看到那个熟悉的声音。

    裴钰安声音微哑,带着股受伤后显而易见的脆弱:“云郦呢?”

    裴钰安目光灼灼地看她半晌,启唇道:“去……去把她叫来。”

    翠屏应是,赶紧去把云郦叫了过来,裴钰安看着她,云郦穿粉色交领襦裙,眉眼柔和,气质温柔,脸色白皙,无一丝不妥。

    而翠屏比她康健,可眼下仍带有乌青色。

    裴钰安遮住眼底的晦色,看着她说:“郦郦,过来。”

    翠屏捧着一碗药过来,裴钰安看了看那碗药,没动,目光落在云郦身上。

    翠屏轻轻地叫了声云姨娘。

    云郦凝了那翡翠玉碗半晌,方才伸手接过,她拿勺子搅几下,里面热气散开不少,才舀了一勺子递到裴钰安嘴边。裴钰安没张嘴,两人僵持半晌,云郦落在裴钰安胸口缠着的纱布上,轻叹口气说:“世子,喝药。”

    裴钰安眸子一喜,乖乖张开了嘴。

    云郦将空药碗递给翠屏,裴钰安见她要起身,忙按住她的手,云郦垂眸看他,裴钰安语气难得不是威胁,而是带了点脆弱:“郦郦,你……你……”

    云郦垂眸看着他。

    裴钰安看着她平静的眼神,那句话没问出来,他牵了牵唇角道:“郦郦,我饿了。”

    他整整两日没进食,现在会饿毫不奇怪,云郦沉默片刻,吩咐翠屏道:“让厨房给世子送些食物过来。”

    裴钰安听着她这句话,悬在半空中的心落下去。

    厨房一直备着适合世子食用的清淡可口汤粥,翠屏话传过去,不到片刻,厨房便送来熬煮得香甜的米粥。

    裴钰安依旧望着云郦。

    !云郦脸上虽没笑模样,但仍然接过瓷白的粥碗,服侍裴钰安用完了粥。

    这之后,裴钰安但凡是醒了就要云郦守在身边,裴钰安身子骨强壮,虽伤到心脉,可养上十来日,便可让云郦扶着在屋子里散步。

    及至新年,虽还未彻底康复,但已不影响正常行动,这日除夕,昌泰郡主国公爷去皇宫赴宴,裴钰安伤势未好,不曾进宫,便陪着云郦阿远守岁。

    阿原才七个月大,人小,兴致勃勃地陪父母玩到子时,终究抵不过困意,睡了过去。

    裴钰安取过她的披风,柔声问:“要出去看看吗?”

    云郦没拒绝。

    国公府本就在皇宫不远的地方,而这间院子位置也好,抬起头就能看见大片大片的烟花,它们噗的一下窜上天穹,爆开一朵瑰丽烂漫的花束,停留瞬息,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倒也来不及惋惜,因为下一朵立马爆开,瞬间吸引住你的目光。

    一刻钟后,京城上空的烟花止住,云郦裹紧披风要进门,裴钰安看着她,嗓音温和:“郦郦,我明日让人去买些烟花,给你放好不好?”

    云郦脚步微顿,她摇摇头说;“不必了。”

    裴钰安安静片刻,忽地又柔声问:“那上元节时,我带你出去看灯会好不好?”

    云郦手揣在袖子里,虽只出来短暂的一刻钟,裴钰安还是将袖炉递给了她,云郦眼神落在裴钰安身上,裴钰安状似忐忑地打量她的表情,云郦眼睫颤了颤,轻声说:“好。”

    似是没想到云郦会同意,裴钰安愣了片刻,而后赶紧跟着云郦进门。

    一晃眼便到了花灯节的那日,京城城南张灯结彩,四处火树银花,锣鼓喧天,裴钰安人聪敏,猜起灯谜来轻而易举,没多时,云郦手里就多了好几盏精美异常的花灯。

    她手里拎不下,便全都交给婢女们,裴钰安见她一盏都没留,眼神恰到好处地暗了暗,笑着问:“郦郦,你看看这条街你喜欢你哪盏灯?”

    “我都挺喜欢的。”云郦迎着他带笑的眼神,淡淡地说。

    裴钰安喉头一哽,他放柔声音问:“那你饿了吗?我们也出!,,网址m..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