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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 死而复生

    老苏叔耳朵背,开始没听见。

    先是灵哥一愣,然后是二叔,他直接激动地站起来,瞅了大高个一眼,紧跟着就跑过去摸大高个的心跳。

    二叔激动地喊:

    “有了,大侄子、从灵,他真的有呼吸了!”

    二叔立即伸手就去动大高个。

    可是,随即棺材板上熟睡中的大高个,猛然间身子竟然坐起来。

    他并没有睁开眼睛,但是却两手僵直,照准二叔就伸手掐了过去。

    我如何不知道,大高个这还是尸毒没有清干净,现在他还没有彻底醒过来,这是属于半人半尸啊!

    好在我二叔这老小子,他最开始为了延缓诅咒,就是自己把自己装进棺材里,时时刻刻养尸,这里头的道道他也懂不少。

    二叔是匆忙往后跳了一步,急忙喊:“快啊,快去找桃树枝,给他把尸气压下去。”

    我肋骨的位置伤还没好透,好在门口的院子里,老苏叔就种了三颗桃树,等他喊完,灵哥早已经一个箭步冲到院子里,折了几个桃枝下来。

    二叔这边立即接到桃枝,大高个这时面色惨白,刚要起尸,被二叔用桃枝盖住脸,顿时身体一软,整个人又摔倒在棺材盖上。

    老苏叔这才发现动静,他已经给吓傻了。

    好在大高个已经平缓下去,也是现在屋里没别人,这要是给个外人看见大高个起尸,非得给吓死过去,明天指不定怎么传呢。

    农村里这种事儿就比较多,大家背后里嚼舌根,毕竟院子挨着院子,总有那每天爬起来端着碗,一边吃饭一边串门的大嘴巴娘们儿,她们的爱好,一般就是讨论东家长西家短,就算谁家墙上爬了个臭虫,都能变成她们嘴里的谈资。

    老苏叔这会儿嫌大高个脸上的死人妆晦气,端了盆热水过来,给他擦脸。

    当初是他跟二叔给我们画的这妆,也不知道什么审美,现在连自己都觉着难看了,早知道你们当初别弄好不好。

    伴随着给大高个擦脸的过程,天就亮了。

    天一亮,左邻右舍登门来帮忙,按理今天就是大高个下葬的日子,不管咋说,邻居都要过来给抬棺材,做做白事宴席。

    老言爷昨晚留那个魏师傅住了一夜,我听有人跟我说,昨天魏师傅赌咒发誓的,把我骂了个够呛。

    人是老言爷请来的,他把老言爷都给数落了一通,按说村里人都信了我,这个魏师傅在这儿待不下去了,他就该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可是不然。

    人家不仅不回去,居然今天还亲自登门,要看看我的笑话。

    他这一来,村里自然也有跟着凑热闹的村民,很快院子外面围了百十号人。‘

    而此刻,大高个还躺在堂屋中间的棺材板上。

    魏师傅走进来,看了看一动不动的大高个,上去用手一探身体。

    大高个的尸毒还没去完,手脚还是冰凉,但是心口处的位置,这时候已经有了一丝热乎气儿了。

    可这个魏师傅,他就是倒霉催的,也不摸摸心口,你哪怕摸摸鼻息也行啊,不这么嚣张,认个错儿,或者赶紧跑路,也不至于砸了饭碗。

    他偏不。

    摸了下大高个只觉得身上冰凉,魏师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故意提高了声调质问我。

    “你说死人能复生?那今天怎么不见你复生一个给我们看看啊?”

    “阎王咬人三更死,不敢留人到五更,这是规矩,你叫陈皮是吧?年轻人,你可别不服老前辈,说你几句你还就不爱听了,有这功夫多念念书,回去跟你师父多学点本事好不好?你咋非就得鼻子里插大葱,你装的是什么蒜啊?不在这逞能,你就不会过日子是怎么着?”

    这孙子小嘴儿跟个连珠炮似的,嘚啵嘚嘚啵嘚,还真是没完了。

    喝了口水,又开始了第二波蓄力攻击。

    “趁早卷铺盖滚蛋,我有个朋友可是道协的,是个大官,跟我亲如兄弟,信不信我一句话叫你混不下去?看你年轻,嘴里虽然没个把门儿的,可毕竟今天幸亏我揭穿了你,也没有叫你害人办坏事,给你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待会儿人埋了你就自己走吧。”

    二叔像看白痴一样看着这人。

    老苏叔可是个护犊子的脾气,已经从门后头抄起了一把大扫帚。

    魏师傅一见这情形不太对,刚要质问我们怎么回事。

    忽然间,棺材盖上躺着的大高个,身体动了一下,直接从上面坐起来。

    他这次坐起来是真的苏醒了,脸上也被老苏叔给擦了个干净。

    可你擦得再干净也不行啊,他身上还穿着寿衣呢。

    大高个这一下坐起来,立即吓的院子里的人,腿一软。

    魏师傅刚好继续说,忽然发现不对劲,回头再一看,吓的魂不附体。

    “我的妈呀,是…诈尸!”

    大高个刚坐起来,意识还没完全苏醒,两只手伸直了站起来,再加上一身寿衣,脸色惨白,可不是看着就像诈尸吗?

    “魏…魏师傅,诈诈诈…诈尸了,快…快收尸啊!”

    “魏师傅,你赶紧收尸,死人立起来,这事不好啊,你赶紧帮老苏家摆一道。”

    所谓的“摆一道”,就是当地的土语,意思其实就是叫人帮忙把这事儿摆平。

    可满院子的人都把希望寄托在魏师傅身上,谁知道魏师傅竟然这么不经吓,他竟然两腿一软,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二叔翻了个白眼,这时候大高个往前走了两步,他长了个哈欠,嘴巴张的大大的,看样子就像是僵尸要咬人似的。

    这一下给魏师傅吓的可够呛。

    院子里的人都往后退,魏师傅身体一抖,控制不住的从裤.裆里流出来一股液体,他刷一下,脸色已经变得煞白。

    大高个很快就走到我身边,伸手来掐我的脖子,他这是还有些没回复过来意识。

    我举起手掌,对准大高个脸上“啪”的就是一耳光。

    这一耳光打的狠,大高个脸上直接甩出来一道红色的巴掌印。

    同时被我这一巴掌扇的火剌辣的疼,大高个猛然转醒,揉着眼睛看向灵堂,看向院子外头的所有人。

    “陈皮…我曰你大爷,你他妈打我干啥?”

    大高个伸手就要揍我,结果发现两只手一动就疼。

    可不是?

    他骨头接好才几天啊? 就现在这伤势,没有四十天时间,这双手腕子根本就好不了。

    一看打不到我,大高个伸腿就来踢,结果他这么长时间就没下过地,可想而知,腿上也没劲了,一脚踢过来自己身体先支撑不稳,倒在地上又磕到了手腕,疼的“哎呀”一声,从脑袋上往下直冒冷汗……

    “哎呀,陈皮哥你别逗他了,刚醒过来,现在还没恢复全呢。”

    灵哥赶紧把大高个搀扶起来。大高个这人,人是懵的鼻子还挺灵,嗅了嗅大骂道:

    “那个混蛋,我曰了你家八倍儿祖宗,在老子家堂屋里尿.尿,我曰你先人!”

    平常有人在你院子里尿泡尿,主人家都觉得恶心,更何况这个魏师傅把尿给尿在了大高个他们家屋子里。

    大高个不火才怪?

    可大高个现在自己都站不稳,他也没办法伸手打人啊。

    不过好在大高个这也不是什么讲究人,这几天躺在棺材盖上,冻得他身体直打颤,还有点感冒。

    大高个猛然吸了一口鼻涕,混杂着口水,足足一大口狠狠吐在魏师傅脸上,给魏师傅气的刚要跳脚,可这时候他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灵堂,盯向他……

    “这……志高啊,你真的活着了?”

    老言爷不敢相信,跑过去探了探大高个的鼻息,然后一摸心窝子。

    这下可给老言爷高兴的够呛:

    “大伙儿,白事变喜事了,志高真的活了,这可是大喜事啊!”

    “苏家祖上肯定积了德了,不然咋个人都没气了,还能活着站起来呢?”

    院子里这下跟炸了窝一样,全都议论起来。

    不时有人恶狠狠的盯着魏师傅,老苏叔直接抄起手里的扫把,狠狠打了魏师傅好几下魏师傅吓的拔腿抱头鼠窜,老苏叔在后面又追了一百多米,喘着粗气,指着撒丫子逃命的魏师傅大口大骂。

    “我去你奶奶的八辈儿祖宗,你马了个巴子的,要按你说的给志高埋了,现在老子就等于是亲手杀了自己的娃!”

    不时有村民咒骂起来,魏师傅这下名声算是彻底臭了。

    在一片讨论声里,大家脸上都带着笑容,开始拆除灵堂。

    不过太阳一出来,大高个就急忙往屋子里避,他还是很畏光,现在白天根本无法正常行动。

    不是在院子里支了好几口做饭的锅吗,昨晚上埋人这事儿被我给搅合了,本来白事宴席也停了,但是烧的那好几大锅水还在。

    我把村里杀猪时候用的大木桶取出来,倒上水给大高个洗了个澡。

    我肋骨这里问题不大,只要不使蛮力,基本不算太疼。

    大高个这段时间从来也没有洗过澡,身上都一股子茴香味儿,他手也不方便,就变成我关在屋子里帮他洗澡。

    直到他坐进木桶里,他还在迷糊了。

    “陈皮,感情你们这个灵堂就是给我布置的?”

    那要不然呢?

    我问大高个,那天跟恶尸搏斗时,他到底是撞了恶尸哪儿了?为啥同样都是被恶尸抓伤,他的伤口也没我多啊,我这两条胳膊上恶尸抓起来的十个指甲洞,现在还结着血痂呢,他不也没我身上这么重的伤吗?

    大高个回忆了一下,想起来了一件事。

    “你记得当时我从大石头上跳下来,那猛砸下来的一降魔杵吗?”

    “记得啊,怎么着?”

    大高个指了指手腕子上被包住的地方:“恶尸脑袋都叫我砸碎了,脑子里爆出来一堆不知道什么玩意儿,黏糊糊的,我手上震出了伤口,那玩意儿就粘在我伤口上了。”

    我一听,那他要这么说,就合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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