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3 暗流涌动
洛坤:“你真是疯了，那里都被警察封锁了，这个时候回去，不是自投罗网吗？”
婷婷看着他，笑的很奇怪。洛坤这才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多么荒唐，对于面前这个魔鬼式的女孩被抓，自己应该是期待才对，为什么要去劝阻呢。
婷婷:“你真是个傻瓜。”
洛坤知道她看出了自己的想法，而且面对自己的目光如同成年人看一个小学生，一时无语:“……”
婷婷继续说:“我不知道警察凭什么要抓我，就因为我和你一夜未归？还是因为怀疑我伤害过别人？貌似第一条只是个人生活作风问题，警察无权过问。第二条，警察有权利怀疑，但怀疑是不能定罪的，万事要讲证据。我没伤害过任何人。”
洛坤追问:“你没伤害过任何人，这怎么可能？”
婷婷:“证据，你得有证据。咱们还是不要谈论这些无聊的话题，先跟我去超市买点东西，我有点饿了。”
……
医院心理诊疗室内，一阵乒乒乓乓的摔打，两个个女孩惊慌地从里面跑出来。
里面传来高壮粗野的声音:“你们这是想干什么？我说了多少遍，我没病。你们才有病呢，留着犯人不抓捕，偏偏对我这个警察指手画脚，说说教教。”
一位年龄稍大些的女士，穿着朴素的老式风衣，带着金框眼镜，走到门口，简单地问了受惊吓的女孩几句，整理下衣服，从容地走了进去。
高壮情绪激动地踢踹着沉重的沙发躺椅，听到有人进去，连头都不回地咆哮道:“滚出去，我不需要什么心理辅导。我只需要回去工作，把那些坏蛋都抓光。对待那些耍心眼的老流氓，就得狠揍，不揍的他们心服口服，他们是不会说实话的。”
女士轻轻继续走几步，保持着距离，但却将距离保持的足以委婉说话并让他清晰听到:“只有打他们是不行的，有些人不见棺材不落泪。你有没有压住犯人的胸，让他们感受不能呼吸的痛苦，体会死亡的濒临？”
“……”高壮意识里完全没有想到，会有人用这么婉转动人的声音说出这么残忍的方式，一时呆在那里。
中年女士微笑着走到他的面前，伸出手:“我是前刑警大队队长张琳，现在是警署心理咨询科警员，很高兴认识你，高壮！”
“张琳？……你就是……”
张琳微笑着抬手说:“那都是过去的事情，谁没个痛苦的过去。你把我痛苦翻了出来，能不让回忆吗？”
“我……对不起，我刚才冒犯了……”
张琳指了指躺椅，“不用道歉，那本来就是不光彩的事情。我年龄大了，站着还要抬着头和你这么高大的警察说话有些累，你能陪我坐下说吗？”
……
婷婷步态轻盈，除了星点血滴，丝毫看不出经历一晚的狼狈。青春的笑容也刨除了过去整日昏沉不醒的状态，俨然一个阳光女孩遇到了美心事，让抱着大包小包跟在后面洛坤看的越来越无奈。
回到院子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外面的警戒线早已撤除。婷婷想的没错，警察因为有了老梁的口供，在院子里也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再加上房东王姨在警局翻天覆地的破口大骂，要求上访，警局不得不做出让步不得不赔礼道歉，提前释放王姨的同时撤回警力。
婷婷心思紧密，注意到胡同里多了个修鞋匠和买衣服的小摊点。可笑了，这胡同一天也没几个行人。在这里摆摊，明摆着告诉别人破绽，显然他们俩不是白痴就是有目的。但这些对她的快乐没有任何影响，表情和步态依旧保持着轻松。
远处院子门口站着王姨，如同母夜叉般抓着扫把，骂声不绝，从谩骂的内容看似乎具有强烈的针对性。“我这院子收个房租从来没有牵过狗，谁送来的两个看门狗，连叫都不会叫。我打死你，打死你……”边骂还挥舞着扫把鞭打门框，看来她也是知道这两个摊点的目的不纯。
王姨也看到了婷婷和洛坤，用扫把指着他们，老远就喊:“总算是回来两个，我看你们胆子也越来越大了，我刚走两天就把警察给我招来。是不是想赖我的房租呀？他们几个跑到哪里去了？”
婷婷也不生气，说:“王姨别生气，我和洛坤就是出去玩了玩，我是不会赖你房租的。”
王姨骂了半天，也是累了，将扫把往地上一扔，说:“我就知道婷婷和大学生绝对没问题。老梁我也不怕，关在局子里跑不了，我找他儿子要钱就行。就是那个男人婆还有狐狸精，跑的没边没影的，娄家那两个王八蛋也不知道死哪里去了。”
婷婷回头瞅瞅洛坤身后不远处的便衣警察，纵纵肩很无辜的样子，说:“他们的事情我不知道，我困了，要回去睡一觉了。”说完对着洛坤招招手，示意将东西递给她。
洛坤还没抬腿，王姨就接话:“咳咳，我说婷婷，现在这种时候，你也给我安分点，你就算是女娃再世，天塌下来你也没能力补。”
婷婷:“知道，我有分寸。”
洛坤当然听出里面的意思，这个王姨近段时间没在，还不知道洛坤已经识破了他们的秘密。在王姨的心里，她仍然以为婷婷是要对洛坤下手，心里顾忌着警察有些不放心。
他刚想将大包小包送到婷婷房间，兜里的手机便响了起来。婷婷和王姨同时将视线聚焦在洛坤的裤兜上。
婷婷首先将手伸过来，主动接过洛坤手里的东西，不等王姨开口便说:“回屋接吧，这么长时间不接电话，你家里也该想你了。”
洛坤听的一怔，但很快反应过来婷婷的意思，她意识怕王姨知道洛坤的事，二是提醒洛坤，他身后的那个人也该给你下一步的指示了。
王姨没说话，当真以为这俩小青年有秘密，心里骂了句小狐狸精少给我惹麻烦，便回身继续到大门口守着。
洛坤回到房间，果然是赵言正打来的，心里憋了好久的郁闷一下子释放出来:“你还知道给我打电话呀，你这个家伙心里安得什么心？你知道这一天过得多心惊肉跳吗？”
赵言正那边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传来阵阵小狗汪汪汪的叫声，但这声音又不像是狗叫，似乎是有人笨拙地模仿。
停顿了一会，传来赵言正的声音:“哎呀，我这边也正忙着呢。现在才抽出空来和你打电话，快告诉我你那边的情况，现在你到哪了？”
洛坤没好气地说:“我还能到哪？我在自己的房子里呀？难道现在你还想让我去健身房上班呀？”
这次轮到赵言正惊讶:“出租房？你怎么还在那里？”
洛坤:“你以为我现在在哪？在荒郊野外，被豺狼野狗啃噬我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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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4 两个怪异的狗人
赵言正似乎还认真想了想洛坤的话，说:“嗯，虽然可能性极小，但那也是有可能的。”洛坤刚想骂，又传来他的声音:“不过更多的可能是，昨晚他们矛盾激化，经过激烈的争夺，你被他们中的某个人带走。”
洛坤真是生气了，这家伙简直就是把自己当成他计划的工具，而且连一丝一毫的伪装都懒得装。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昨晚确实被一个人带走了，但剩下的人有没有经过激烈打斗我不知道。反正警察来了，还带走了老梁，其他的人也都不见了。”
赵言正:“咦，那你们怎么还在院子里？警察没在那里？还有，那个房东婆是不是回来了？算算时间，她也该回来了。”
洛坤不打算回答他的问题，他觉得自己被赵言正这么明晃晃地控制着，感觉还没有之前被他暗地里思想暗算痛快，口气生硬地说:“我不打算回答你的问题，因为你让感到很郁闷。”
赵言正笑起来，“还会生气，哈哈，好好好。我现在有点小事情脱不开身，你来找我吧，正好咱俩一块沟通一下。我在……”
洛坤挂断电话，又想起来陈大福还没有消息，心里不由地担心，这小子如果是落在尹红和孙秀秀手里，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拨通陈大福的电话，嘟嘟嘟连续响了五六声都没人接，他也随着越来越担心。
就在洛坤开始幻想陈大福被抛尸的场景时，电话总算是被人接通了。
“喂……哥们……咕咚咕咚……哎呦，噎死我了，一口面包差点憋死我。什么事呀？”话筒里传来陈大福没心没肺的声音，看样子绝对没事。
洛坤着急地问:“胖子，你跑哪里去了？”
陈大福说:“我，在医院呢。哎哎哎，护士妹妹，你们这个医院叫什么名字？哦……谢谢啊！……哥们，我在中心医院呢。”
洛坤听到他在医院，心道那些人还是下手了，幸好没出大事。为了不让能劝说陈大福，他假装不知情地问:“你怎么跑到医院去了？”
陈大福说:“昨晚你跟着小美女走了，我就惨了，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老梁那个老头子喝多了，把酒瓶子砸我头上，我就晕过去了。哈哈，后来我醒了之后才听医院的人说，是个女警进来看到我晕倒在地，报了警把我送来的。你说我这人是运气好还是运气差？我桃花运没享受呢就被打晕了，但刚打晕就有警察把我送医院，哈哈哈。你帮我转达老梁，别担心，我不会追究他责任的，谁没个喝多的时候呀。”
洛坤不得不再次在心里佩服陈大福心宽体胖的同时，骂他是个没心没肺的胖子，说:“你小子就在医院养病，好好想想我给你说的事，这次你被打晕绝不是喝酒的问题。在给你说一遍，这不是闹着玩的，养好病马上滚回去。”
陈大福:“哥们，你啥时候来看看我呀？”
洛坤:“看你的头，养好病马上走，挂了。”说完直接挂掉，只要确定陈大福没出事，他可不想再和这个外粗里细，却冒冒失失的胖子多废话。
他琢磨着，陈大福那么轻松就被院子里看似最简单的尹红催眠，想想自己而曾经被婷婷神不知鬼不觉地催眠，不由感叹这事情不是一般人能够应付的，陈大福绝对不能再回来。算了，不想了，还是去赵言正那里看看结果，这小子不知道又在研究什么新把戏。
在王姨的念叨声中出了院子，刚出胡同，他又成了便衣跟随的对象。想都不用想，既然自己先跑回来，那么警察自然会将他当成重点看护。
洛坤并不打算摆脱便衣警察的跟踪，一是他没那份能力，二是他也想着把赵言正牵扯进来。这小子总是在幕后做手脚，确实让洛坤很被动。给他施加点压力，兴趣还会有意外收获。这也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没想到赵言正给洛坤的地址竟然已经出了城，坐在公交车上，公路两边的高层已经越来越少，逐渐被一个个自然村落替代。
这小子藏得还挺远。洛坤一边嘀咕着，一边看两眼身后装模作样的便衣警察，心说，这公交车马上就到终点站，车上就你和我两个人，还装得这么镇静，真是难为你了。
终于，在一处没人的站牌处，洛坤看到赵言正所说的地方，跳下车。那便衣警察无奈地也只要硬着头皮跳下车。
戏剧性的是，这周围就他们两个人，洛坤因为判断地址的详细方向观察了一会。便衣警察也拿出了专业水准，掏出手机打起电话，好像是在说他已经到了站台，快点来接他之类的。
高，实在是高！
这一招能攻能守。即便是洛坤站这里半小时，人家照旧有理由继续呆这里。
洛坤也没打算给警察难看，判断好方位直接穿过马路，进了临近的村子。
目标很好认，一户特色大气的住宅，不止保留了传统的农家结构，还特地将大门改成了可控的卷帘门，门前两尊石狮，门口上方闪着红点的是全息摄像头。看外观就知道这里的主人思想前卫而且经济很宽裕。
洛坤心想赵言正还挺会给自己找藏身的地方，这里除了有点暴发户的表现，还真是偏僻。
刚走过去，还没等洛坤想好是拍门还是找电动按钮，卷帘门就自动升了上去，门洞很宽大，停放着一辆越野车。
他对着摄像头扯了扯嘴角摆出笑容，毫不客气地抬腿进去。
“汪汪汪……你的尾巴摇的没我好看！”
“汪汪汪……那是因为我的尾巴短！”
还没走出门洞，两段莫名其妙的对话传了出来。
洛坤走过转角，惊愕地看到赵言正趴在地上，屁股上拴着一根绳子，还用力扭动着屁股甩动。而他的对面，一个十二三的孩子也趴在地上，面对着赵言正做同样的动作。
这时候那个孩子看到了洛坤，说:“老狗，老狗，你看，来了一个陌生人，我们要叫几声提示一下我爸。”
赵言正回头看到洛坤，似乎根本就不认识，点头说:“好，我们叫得大声一点！”
“汪汪汪……”
“汪汪汪……”
洛坤彻底被两个仰着脖子学狗叫的人搞迷糊了，这老小子又在玩哪什么新花样？
刚要上前质问赵言正，对面屋子里走出一个人来，说:“洛坤，请进屋说话。”
洛坤看到那人模样，正是自己健身房的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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