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过,保大,救我妈

爱过,保大,救我妈 > 20190831

20190831

    “雁回。”年娇等王、白两家的人离开后,便扭头看向苏雁回, 眼带关切, “没事吧?”

    苏雁回回头, 一眼便看见不仅是她, 崔小爱和吴小哥的脸上也是同样的关切, 随即笑着摇摇头, 语气神情均显轻松,“没事啊。”

    顿了顿后又宽慰他们,“就像白老爷说的一样,我为什么要因为无关紧要的外人让自己心情不好。”

    说到这儿苏雁回又重新看向王、白两家离开的方向, 他们所经之处人群无一不纷纷让路。就像摩西分开红海一般,那副高人一等的样子从旁观者的角度看去, 更家清楚明了。

    “你们不觉得很有趣吗?”苏雁回头也不回的和年娇三人说,“我们将亲眼见证他们由高处急坠而下。”顿了顿后,苏雁回又扭头看向年娇他们,“是不是有些想感慨这世事无常呢?”

    崔小爱和吴小哥听了倒没什么说的,只是彼此互看一眼后又看向苏雁回, 笑着说, “反正小姐你现在没觉得心情不好就行。”

    苏雁回听了又是一笑,似在回应他两人。

    而年娇则因为苏雁回将视线投向已经混迹在人群中,即将不见的王、白两家,哼笑了一声后开口, “这大概就是因果循环吧。”

    这个话题暂告一段落,苏雁回扭头看向身后人群, 一面寻觅,一面问崔小爱和吴小哥,“对了,你们看见钱公子了吗?”

    “还没有,估计得等竞标会快开始才会来。”崔小爱摇摇头。

    钱垒的父亲钱大人毕竟是现在掌握上海最高实权的大人,怎么说也得稍稍避嫌,所以这种场合钱大人是不会来的。而钱垒一般也是等着快开始时低调进场。

    比如上次的宴会便是这样。

    苏雁回听了点点头,这又重新看向众人,“那我们也先坐下吧,这好戏……”

    她笑了笑。

    “就要开演了。”

    ------------

    这次的竞标会原本就只针对这份地契,所以等主持人将地契所处的地理位置、面积,周围环境,甚至包括距离公路、铁路和水路的距离有多远等等全部进行了详细的介绍。

    不仅如此还有一份由专业地质考察组给出的证明,证明这份地契的下面蕴含着不少具有价值的矿物。当然具体是什么矿物便不在这里一一细说了,毕竟今天诸位前来只是为了竞标这处地契而已。

    主持人这话说得很实在。确实。今天到这里来竞标的富商大亨们,均是打着买下这座山的地契来的,所有人对于这座山蕴含的矿产均是只字不提,好像根本就不知道一样。

    但事实上,大家都心知肚明。

    不然主持人也不会拿出那份证明有矿物的证明书了。

    “真没想到苏雁回也来了。”趁着主持人在台上说话的时候,朱庭和坐在自己身边的白兰声小声说话。

    但刚说完便发现她还拿着镜子,仔细打量自己。这举动让朱庭很是疑惑,没忍住开口问,“兰声,你这是怎么了?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照镜子。”顿了顿后以为她是担心自己妆花了,便仔细帮忙看了看,带着讨好的口吻开口,“妆没花,你还是一样的好看。”

    可惜这话白兰声听了一点都不领情,不赖烦的白了他一眼后开口,“你知道什么啊。”

    说完继续照着镜子,仔细观察自己的眼角、嘴角有没有出现苏雁回说的龟裂情况。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先入为主,总之之前看怎么满意的妆容,现在却老是觉得透着一股她自己也说不清楚的不对劲儿。

    朱庭被白兰声怼了一句,早就习惯的他只是讪讪的摸了摸鼻子,什么都没说又偷偷看了白兰声一眼。

    心里有点儿小委屈。

    ――他是真的一直都觉得白兰声很好看。特别好看。

    白兰声气恼的将小镜子狠狠一合,发出“啪”的一声,惹得坐在朱庭旁边的王陌善都禁不住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微皱的眉头显示着他对白兰声现在举动的不赞同。

    王陌善就不明白了,明明三姐妹都是在白府一起被养大的,怎么长得最好看的白兰声,却最没脑子呢?

    他相信要不是白兰声这个娇蛮、粗俗的性格,白父怎么可能只给她找个朱庭这个档次的人家?

    但这几年看下来,王陌善甚至觉得朱家对白兰声来说,估计都高攀了。

    所以这人啊,要是没有一个美好的内在,就算再好的皮相,等新鲜感消失后也依旧是庸脂俗粉,上不得台面罢了。

    朱庭不是白兰声这样没眼力劲儿的,所以在察觉到王陌善的视线后便扭头看向他,露出个略带歉意且无奈的笑时,冲他点了点头。似在说“抱歉”。

    王陌善和朱庭也算不错的朋友,所以见他这样后倒也没再说什么,只是重新扭过头去,看向主持人的方向。

    而这边恨恨合上小镜子的白兰声却明显没留意到旁人的眼神,低声开口,和朱庭说,“我看她还能蹦Q多久。”

    朱庭听了,伸手拍拍她的,一面低声安抚,“现在最重要的是眼下的事,其他的暂时先放一边。啊?”

    白兰声听了轻哼一声,虽脸上表情依旧不好,但却也没再开口,算是默许了他说的话。

    没错。现在最重要的是将这份矿契给买下来,这样以后还有她苏雁回什么事?

    一想到这里白兰声便也终于受了心神,暂时将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台上了。

    而另一边,坐在后几排位置的苏雁回几人,却将白兰声的举止看得一清二楚。崔小爱还凑近苏雁回,和她小声嘀咕,“小姐,朱太太可是拿着镜子仔细观察了有十几分钟啊。”

    这话里的嘲讽是个人都听得出来。

    看着台前的苏雁回听了崔小爱的话,头也不转的笑了笑,“刚才就看见了。”

    她一说完,崔小爱和吴小哥便又压着声音低声笑了几声。

    年娇听了瞥两人一眼,小声提醒了一句“好了。竞标快开始了。”,这才让两人收了脸上戏谑表情,重新变得正经。

    而此时台上,主持人也已经介绍往矿契的基本情况,将底价,以及每次举牌的金额提醒了一边后,便拿出十分钟的时间让所有竞标者私下讨论,做准备。

    十分钟后,竞标开始。

    这份矿契底价是二十万,每次举牌是一万,但才开始竞标,短短十分钟的时间,价格便已经飙升到五十万。

    “小姐。我们举牌吗?”崔小爱问苏雁回。

    苏雁回点点头,顿了顿补充,“当初朱太太怎么做的,你就怎么做。”

    崔小爱恍然,兴奋的点头,“明白!”

    随即扭过头去,摩拳擦掌,兴致勃勃的等着朱家举牌。

    他们的目的当然不是将东西拍下来,但如果有机会能恶心一下他们,那还是很乐意的。

    五十万是个分水岭,实力较差的富商世家们已随着价格的不断飙升陆续放弃。随心中无比懊恼,但在实力面前却也无能为力。

    现在只能做个旁观者,眼巴巴的看着大佬们继续玩耍,等一个最后结果而已。

    终于,等价格增长到六十万时,还在继续竞标的人,从十几人变成了现在只有五人。

    直到现在王天阙才代表王家、白家和朱家举起竞标号牌,手腕前后转动号码牌,立刻让主持人眼睛一亮,连声音都高了不止一个分贝,“七十万!王老板加了十万!现在是七十万!”

    在场众人发出骚动声,和身边同伴亲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好像都在传达同一件事。那就是――

    ――王家出手了!

    而这个讯号落在苏雁回几人耳朵里,却代表着“好戏开场”,所以当王天阙刚放下崔小爱便举起牌,顺便脆声开口,“七十一万零一块!”

    突然插进来的苏雁回让众人纷纷回头,但没几秒众人便大致明白过来现在这一出是怎么回事。

    顿时,已经没有参加竞标的众人表情瞬间变成吃瓜,并将视线重新朝白兰声身上投去,探究还带着看好戏的戏谑,气得原本就在生气的白兰声都想站起来了。

    或者更正确点说,是她在听见崔小爱的叫价后,迅速反应过来便想站起身,却被朱庭眼疾手快的按住,加上白大夫人朝自己投来的警告眼神,才让白兰声勉强安分。

    重重哼了一声,在椅子上扭过头去。一副气得不想说话的模样。

    而白父的脸色也很不好看。他觉得苏雁回是在当面给自己难堪!

    根本就没有将他当做一个父亲!

    王老爷见了,伸手拍拍白父的手,头都不带转一下的笑意盈盈安慰,“亲家,这种小打小闹,就别费心去看了。您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这些事,小得都不应该是事才对。”

    白父听了脸上的表情稍缓了缓,叹了口气后和王老爷闲聊,“你说得对。但这人啊……其实会在乎的,也是因为对方和自己有那么点儿关系。”

    王老爷点点头,似在说明白白父的意思一样。

    白父顿了顿,又开口,“不过既然这关系早就已经划清了,就没必要再当成是事。”说完反拍了拍王老板的手,略带感激,“多谢你啦,亲家。”

    “嗨。”王老爷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用一个注音词来表达“小事一桩”的意思。

    安抚完白父后,这才淡淡开口提醒王天阙,“天阙。”

    王天阙这才从苏雁回举牌的复杂心情中回神,看了眼王父后,这才准备继续竞标。

    就在这时,主持人一声“八十一万!钱公子开价八十一万!”让王天阙众人朝钱垒的方向看去。脸上带了些错愕。

    而此时最惊讶的便是白贺兰,她看着隔着一定距离的钱垒,有些不相信的喃喃了一句“阿垒?”

    他怎么会和自己抢呢?

    白贺兰觉得这是不应该发生的事才对啊。

    就连白大夫人都不禁开口,语气颇为意外,“贺兰,这是怎么回事?”

    “妈,我也不知道。”白贺兰一面低声回答白大夫人,一面看向钱垒,好像试图通过四目相接看出对方的想法,或者当对方回望自己时,阻止钱垒的再次竞标。

    可惜钱垒这次却像是没看见白贺兰一样,连眼角都没偏一下。

    这让白贺兰大为惊讶。

    只是这种惊讶,在白兰声眼里却感到痛快。她甚至不顾朱庭在身边,身子微微前倾,迫不及待的抓住时机刺激白贺兰,脸上表情眉飞色舞,“大姐,钱公子这是吃错药了,还是……幡然醒悟啊?”

    白贺兰听了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但还不等她出口,当妈的便已经先一步站了出来。

    “兰声!”白大夫人低声呵斥白兰声,语气中警告的意味很浓,“别忘了场合。”

    “……哼。”白兰声冷哼一声,神情姿态全是不满和抗拒,但人却还是重新坐好,闭嘴不再说什么。

    只是眼神再收回前,还是看了白贺兰一眼,嘴角不屑的撇了下。

    虽说现在她的立场和钱垒绝对是对立的,但复杂的心情里却带着抑制不住的雀跃。

    不过她家里的其他人却不是这样想的,似乎这么多年钱垒因为白贺兰而对白府,甚至王公馆的退让、回避,已经让他们将其变得理所当然了一样。所以现在见钱垒竟然和王、白两家竞争,哪怕是公平公正的竞争也在他们眼里变成了一种不恭敬。

    甚至白父还冷哼了一声。

    真是莫名其妙。

    一想到这里白兰声又偷偷翻了个白眼。

    只是她并未留意到自己为钱垒打抱不平的模样,早被坐在她身边的朱庭看得一清二楚。但朱庭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垂了眼,将里面的苦涩一起藏住而已。

    “天阙。”在白父哼了一声后,王老爷继续淡淡开口,提醒王天阙举牌。

    王天阙这才反应过来,继续竞标。

    当价格涨到九十万时,钱垒和另一富商明显已感到吃力。尤其是那名富商,每一次的叫价前都会看一看自己的同伴,确定后才又咬牙举起手上号码牌。

    明显是几位富商一起凑了资金,决定共同拿下这张矿契。

    可惜就算是结盟。又如何比得过王、白、朱三家?所以当钱垒咬牙将价格叫至“一百万!”时,对方也只好放弃。

    “一百一十万!”在钱垒刚放下号码牌后,王天阙便立刻举了牌。

    崔小爱手里也满是细汗,她看了苏雁回一眼,喊了声“小姐?”后,见苏雁回微微颔首,这才又再次举牌,让价格变成111万。

    此时在竞标的只剩王天阙、钱垒和苏雁回三人。

    但实际上众人的注意力均集中在前两人身上,因为从崔小爱第一次举牌开始,大家便知道苏雁回只是来捣乱的。

    而且恶心的就是白家。

    但能跟到现在也让众人开始心中打鼓,时不时的看向苏雁回。试图从她脸上表情摸出点什么,可惜对方依旧是那副从容的得体模样,教人看不透她的底线到底在哪里。

    难道……苏雁回不仅仅是恶心白家这么简单吗?

    难道她真的有这个实力买下这张矿契?!

    这是众人逐渐开始疑惑的一点。而不仅仅是旁人,就连王、白两家也开始心里打鼓。摸不准已经跟到这个程度的苏雁回到底想干嘛了。

    “她不会真的在和我们竞标吧?!”最沉不住气的白兰声忍不住开口问身边朱庭,心里惊疑不定。

    “……不会的。”朱庭其实到这儿也已经有些不确定苏雁回的想法,但嘴上却依旧以宽慰白兰声为主,“她就是在捣乱。”

    顿了顿后又补充,“就算她真的在竞标,凭她的实力,最后赢的也是我们。”

    话音刚落白兰声便没好气的开口,“说半天还不是不确定。”顿了顿后又狠狠出声,“明明可以用更低的价格竞标得到的,就因为她现在却要我们付出更多的钱。”

    这话倒是不假。朱庭没出声,但却赞同白兰声的话。原本按照岳父和王世伯之前盘算的,这张矿契最多能在一百万左右拿下。可看现在这情景,说不定要多出五十万才行。

    但……

    朱庭又瞄了白兰声一眼,被她看见瞪了一眼不说,还没好气的问了句“干嘛?!”后,什么都没说,只摇了摇头,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竞标上。

    ……兰声只说苏雁回捣乱,提高了价格。但真正在和他们激烈竞争的却是钱垒啊。

    想到这里,朱庭便暗吁了口气,腮帮子微动。

    就在崔小爱准备继续举牌时,苏雁回却先一步按下了她的手,淡淡开口,“差不多了。”

    她心里估计的是一百五十万左右,要是再继续下去,说不定真的会砸在自己里。

    到时候才是真的“偷鸡不成蚀把米”。

    不出意外,接下来最多两三个来回,便能出结果。

    崔小爱听了苏雁回的话,点点头后放下手中号码牌。主持人的视线朝苏雁回的方向看了看,发现她真的不再举牌后,便将注意力放在王天阙和钱垒身上,笑着开口,“诸位,以目前情况来看,就剩王天阙王老板,和钱垒钱公子之间的角逐了。现在!王老板已经将价格出到一百三十万!钱公子……?”

    主持人看向钱垒,脸上表情有些兴奋,实在是这可以说是他从业以来竞标的最高价了。

    钱垒其实此刻脸上已不好看,这时的价格已经超过了他和钱父的计划,但……

    握着号码牌的手指来回握了握,钱垒咬牙,再次举牌,来回翻转后在众人的哗然中,主持人惊喜大喊,“一百四十万!一百四十万!”

    “天阙!”王父和白父此时也已不淡定,脸色沉沉。但即便这样这张矿契他们也必须拿到,大不了就是这半年内资金周转上略有不便,但只要熬过了这一年半载,将山里的矿给挖出来销往各处,便能立刻缓过劲儿来。

    所以必须争!

    这个道理王天阙也懂,所以王父话音刚落,他便举起牌,直接将价格提到一百五十万。

    钱垒脸上满是不甘,但这个价对他来说已无能为力,哪怕再不甘也只能放弃。

    主持人见状,环视众人很是兴奋的开口,“一百五十万!还有没有比一百五十万更高的价格?!一百五十万第一次!一百五十万第二次!”主持人举起小锤,在众人禁不住屏住呼吸,静待错锤定音时――

    “一百七十万。”

    白父铁青了脸,猛的从位置上站起来,在众人的哗然中朝声音处看去。

    这中间也包括苏雁回几人。

    而殷玖则在万众瞩目中,懒洋洋的放下手上号码牌。先冲怒视自己的白父,以及王天阙挑了下眉,神情颇为挑衅。完事后才又扭头,朝苏雁回的方向看来,隔着距离冲她呲牙一笑。

    顿时让不少人顺着殷玖的视线看向苏雁回,然后带了暧昧在她、殷玖和王天阙等人之间来回。

    猜测着这是不是最近传闻正在追苏雁回的殷玖,为讨佳人欢心才做的鲁莽举动。

    苏雁回面对殷玖的视线也微蹙了眉头,至于旁边王天阙朝自己头来的,妒忌到快燃烧起来的视线,却回看都不看一眼

    “这个殷玖,他想干什么?”年娇凑近苏雁回低语,也微皱了眉头很是不解。

    毕竟她和苏雁回都亲耳听殷玖说过――他知道这是个局。

    但现在踩进来……

    “这人胆子大得跟得了失心疯一样。”年娇咂舌。

    苏雁回至殷玖的视线中收回眼,看向年娇,神色淡淡语气温和,“别管他们,反正……谁当最后的赢家都行。”

    大不了就是将布局调整一下。

    她并不在意谁先谁后。

    年娇听苏雁回这样说了,倒也觉得这话挺对,随即缓了脸上表情,继续看戏。

    此时王、白、朱三家的脸色,可是好看得很呢。

    十分钟后,这张矿契最后以一百九十万的价格由王家竞标得手!

    早就守在一边的记者立刻蜂拥而上,拍照提问询问细节。还有不少富商也等在一边,希望能借着和王、白、朱三家说声“恭喜”的同时,顺便看看有没有合作的机会。

    就算吃不上肉,但要是能喝上口肉汤也是不错的嘛。

    而这个想法也让王、白、朱三家感到是个契机。所以哪怕因为多花了不少钱来得到这张矿契导致脸有些黑,但还是得强扯了笑容接受众人的道贺。

    因为三家都很清楚,将这张矿契的钱付了后,他们的流动资金将近乎没有。要是此刻有人想要合作,那也是件好事。

    这样至少能将对方投资的钱暂时充作流动资金运转一段时间。

    倒是苏雁回一行人,站在原处看着朝王、白、朱三家涌去,都希望说上一句半句话的众人,笑了笑扭头对年娇等人说,“走吧,回去了。”

    年娇三人点头,跟在苏雁回便打算扮演好此刻失败者的戏份,悄然离开。

    可惜有些人并不这么想的。

    “苏雁回。”身后透着慵懒的扬声,让苏雁回四人顿足,朝身后看去。

    不是殷玖又是谁?

    他挽着风情十足的李安娜慢吞吞走过来,在苏雁回面前站定后微微弯腰,略凑近苏雁回后吊儿郎当的开口,“你欠我个人情,得请我吃饭。”

    这话说得。

    苏雁回挑了眉,一脸疑惑的笑,“殷老板真有意思,您自己要竞争那张矿契,却说是给我做人情。您真是爱说笑。”

    殷玖嗤笑一声,盯着苏雁回呲牙笑,又开口,“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抱歉。”苏雁回双手背于身后,微微欠身,优雅得很,“我还真不知道殷老板的意思。”

    “你……”殷玖听了微微眯眼,半响后才又说,“你这是打算过河拆桥?”

    “我只是了水,见水浑了也就重新上岸了。”苏雁回笑眯眯,“连河都没过,又哪儿来拆桥的说法呢?殷老板真是冤枉我了。”

    “你!”殷玖听了,看着面前的臭丫头,恨得有些牙痒痒。

    苏雁回才不管他的话说完没,出口打断,“要没其他事了,我就告辞了。这次竞标失败让我非常难过,得回去伤心几天再说。”

    顿了顿后又看向一直挽着殷玖胳膊,安静站在一边的李安娜,很有礼貌很真诚的点了点头,“安娜小姐,不知你最近有没有接广告的意愿?要是有,我们金玫瑰非常希望能和您这样的大明星合作。如果不弃,您可以抽空到金玫瑰来体验一下。”

    苏雁回说到这儿,又补充,“免费。”

    “啊?这个……”李安娜还真想不到苏雁回会和自己说话,更想不到她态度那么好。所以在听完她的话后,不由自主的就朝殷玖看了一眼。

    说实话李安娜早就想去金玫瑰了,之前是因为没时间所以没去,后来知道殷玖对苏雁回有些兴趣后,便变成了不能去。

    之前几次虽也远远见过苏雁回,但面对面交谈今天还是第一次。没想到对方竟然上来便是谈合作,根本提都没提那些乱七八糟的,更不搭理殷玖的那些话。这倒是让李安娜非常惊讶。

    她看了殷玖几眼,发现对方只顾着瞪着苏雁回,根本没在意自己后眼里神色难免暗淡,心也止不住一沉。但想到苏雁回还在面前便重新堆了笑回应,“好呀,我看看我有没有时间?”

    “好。”苏雁回点头,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我们是很有诚意和安娜小姐合作的,静候佳音。再会。”

    说完从她礼貌颔首后,又顺带的冲殷玖点点头。之后便干净利落的转身,带着年娇几人离开竞标会现场。

    留下殷二爷站在原地继续盯着苏雁回的背影咬牙切齿。

    “二爷。人都走远啦。”李安娜有趣的盯着殷玖看了一会儿,这才又开口,“人苏小姐已经走远了。”

    殷玖听了,啧了一声后低声骂了句“臭丫头!”,说完扭头看向李安娜,伸手捏着她的下巴,左右轻摇了下,“还是你听话。”

    长得比那个臭丫头好看,还更有风情。不会和自己叫板身材更是比她好一百倍!

    李安娜强压下心中苦涩,笑意盈盈眼角带媚,任由殷玖捏着自己的下巴,和他开玩笑,“可二爷就是喜欢人家了呀。”

    这话让殷玖顿时泄气,又捏了捏李安娜的下巴,有些妥协是说,“……是啊。”

    静默片刻后恨恨出声,“真是欠了她的。”

    李安娜听了,勉力一笑。

    那大概,自己就是欠了殷玖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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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雁回四人回到苏公馆时,段瑞虎和约翰都已经坐在客厅里了。正闲聊到一半听见动静便齐齐看来,见是苏雁回后约翰便冲他们招招手。

    “快来,才泡好了茶。”

    等四人相续落座后约翰便先和段瑞虎交换了一个眼神后,这才笑嘻嘻的看向苏雁回,一副八卦的嘴脸,“听说王家他们用一百九十万拿到那张矿契了?”

    竞标会刚结束,守在那儿等结果的人便第一时间打了电话回苏公馆,转告段瑞虎和约翰。

    顺便还简单描述了一下当时会场内发生的经过。所以两人现在都知道最后殷玖加了把火的事。

    也因为这样,两人现在才这副表情。

    就差冲苏雁回齐齐发出“Yooooo~~~”的声音了。

    坐下来第一件事先端起茶喝了一口的苏雁回,一面放下茶杯一面点头,一时半会儿根本就没注意到约翰和段瑞虎两人那“可疑”的小眼神。

    “凭着王、白两家的名声,就算一时资金短缺也会有人帮忙。现在的事是怎么斩断这些。”苏雁回和约翰等人商量。

    “没错。”年娇点头,附和苏雁回的话,“刚才那场面我们都看见了,不少人上赶着和他们合作呢。而且钱垒现在竞标失败了,就算钱大人之前有压着银行留着钱,暂时不贷款给别人,但现在也不需要了。”

    “回头都不用王、白两家出面,只要朱家出面便能从银行那儿贷到一大笔款项。”年娇顿了顿,“而且……他们还有自己的储蓄部呢。只要明天报纸一出来,再将那是一座能让众人发财的矿山,将钱存到王白两家的储蓄部里能拿到更多的利息,仅凭这句就能让很多人心动。”

    每个公司的储蓄部就像是私企的银行,这些存进来的钱实际上要做什么用还不是这家公司说了算。

    “说到这个。”约翰和段瑞虎暂时收起谈八卦的心思,先说正事。看向苏雁回说,“你上次不是说了银行储蓄的事吗?当时吴小哥申报的时候我让他把王、白两家的也一起先一步申报了。”

    意思就是说当这项命令下来,要求所有公司都必须有银行营业执照才可以继续储蓄业务时,不仅仅是钱垒名下的百货公司,就连王家和白家也跟着被限制。

    到时候趁机敲他们一笔,高价卖给他们。

    “还有啊,这王白两家能靠着舆论吸收更多的资金,进行私下周转。”约翰顿了顿,笑,“我们也同样能将那座矿山的真相,通过舆论告知所有人啊。到时候肯定有很多人赶到他们的储蓄部要求取钱。就算是合作的富商大亨们也抽回资金的。”

    “几处齐齐发力,还不信拉不垮他?”

    苏雁回几人听了约翰的话,连连点头。

    “但现在钱垒还是个麻烦。”苏雁回开口,“今天他会和白家对上是因为利益,但如果和白贺兰之间的矛盾不够深的话,将来王家或者白家出事,钱垒依旧是会出手帮白贺兰的。”

    说到这儿苏雁回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朝约翰几人看去,“对了,钱垒前段时间让肯尼运的那两艘货,现在怎么样了?”

    她这样问并不是担心钱垒的货。而是在意那些船员。

    “这个……”负责买办行方面的崔小爱和吴小哥互看了一眼,这才重新看向苏雁回,开口,“照正常航行的时间算,现在应该快抵达目的地了,这个时候都没消息传来,那就应该是平安到达了吧?”

    “嗯。”苏雁回点点头,略觉遗憾,“……看样子对付钱家,还得另外找机会才行。”

    但令人没想到的是。

    苏雁回还没找到新的机会对付钱家前,钱家便先下手找到了机会,将她请到了警察局。

    “……张局长这是什么意思?”苏雁回从张雄推到自己面前的逮捕令上抬眸,看向他开口问,并伸手冲原本想阻拦却没阻拦住的年娇做了个手势。

    示意她稍安勿躁。

    “这个……苏小姐。其实我们也很为难。”张雄冲坐在办公桌后的苏雁回笑,“主要是有人告你克扣工人月薪不说,还对不服的工人进行了私下的殴打。所以为了弄清楚真相,只能请您走一趟了。”

    张雄冲苏雁回做了个请的手势。

    “小姐。”年娇听了焦急开口。

    “没事。”苏雁回一面起身,一面开口,“我相信张局长一定会秉公办事的。对吗?张大局长?”

    “那时当然。”张雄笑呵呵,“只要将一些时间调查清楚就好了嘛。”

    苏雁回刚被带进警局,消息不胫而走,传遍大街小巷。

    四小时后。宋家码头上,一艘轮船正缓缓停靠。

    年娇等人站在码头上,身后不远是早就停在那儿的小汽车。

    肯尼也在其中,只是他不是很清楚是在等谁。直到轮船上的人出现,肯尼才不由自主的瞪大了眼睛。

    “少爷。”阿贾第一个上前请罪,“是我没保护好少奶奶。”

    少……少奶奶?!

    肯尼目瞪口呆,答案呼之欲出。

    来人站定,举止从容不迫,淡淡开口,“这怪不了你们。是我自己没守在她身边。”

    所以。

    他现在亲自来了。

    宋穆然神色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