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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美年华遇到你【七十】我都不担心,你怕什么?

    越野车驶进荒郊野外的某山区。

    看到前面敞开的大铁‘门’,还有‘八一’标志,耳边又传来隐隐的枪击声,叶和欢大概猜到了这是什么地方。

    只不过她没想到,郁仲骁居然会带她来部队的‘射’击靶场。

    除了两辆军用越野,路边还停着两辆载人的军卡。

    叶和欢盯着不远处守在‘门’口的士兵,她没紧跟着下车,而是扭头冲正准备关车‘门’的男人道:小姨父,你进去吧,我就在车上等你。

    试问,谁家小姨父一直把妻子的外甥‘女’带在身边的?加上两人年纪又相差不大

    这是个全民八卦的年代,谁知道到时候会不会传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来?

    下车吧。郁仲骁不轻不重地说。

    叶和欢没有动,这些问题连她这种十几岁的小姑娘都能考虑到,她不信他不明白其中的弯弯曲曲,还是他刚才打架打糊涂了?这么一想,她忍不住出言提醒:我不是部队的人,你带我进去,影响不好。

    这不是保密训练,只是普通的新兵练靶,多你一个不碍事。

    我还是在车上吧

    郁仲骁听到她这么说,右手把着车‘门’,左手撑着车顶,弯下身盯着坐在车里别扭的人儿,声音低低沉沉得好听:我都不担心,你怕什么?

    叶和欢对望着他的眼睛,脸有些红,他的目光坦然,倒显得她小人之心了。

    不过仔细一想,可能真是她心里有鬼的缘故,所以看待自己跟他关系时,潜意识地带了有‘色’眼镜,也许在旁人眼里,他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姨甥关系。

    郁仲骁望着神情略略纠结的‘女’孩,目光变得温柔,缓和了说话的口‘吻’:下来吧,那边打靶快开始了。

    磨磨蹭蹭地进了靶场,叶和欢望着里面一大片‘迷’彩有些怯步。

    突然面对这么多雄‘性’生物,还得被那么多好奇的目光盯着打量,哪怕她皮再厚,一遭走下来也面红耳赤。

    高亢的声音远远地传来:一排结束‘射’击,二排准备!

    伴随口哨声响起的是震耳‘欲’聋的枪鸣声,回音在空旷的山野间久久缭绕不去,叶和欢忍不住用手指塞住耳朵。

    一位指导员跑过来找郁仲骁:正找你呢,老高让你过去瞧瞧,看能不能选出一两个好苗子。

    叶和欢被安置在了旁边平瓦房的一间办公室里。

    隔着窗户,她看到那些身着‘迷’彩作训服、戴着头盔的士兵动作一致地趴倒在地上,拿枪对准远处的靶子,眼神专注,表情严肃,旁边站了个发号施令的军官,扯着嗓子喊:四排已进入‘射’击位置——

    准备——

    开始——

    叶和欢看得津津有味,尤其是听到‘xx,一百环,全中’时,望着那些黑漆漆的枪支跃跃‘欲’试。

    我说现在的新兵蛋子,一个个摆大少爷架子,真正经得住‘操’练的能有几个?

    一群小兔崽子,要是现在把他们丢这过夜,指不定有吓到哭爹喊娘的。

    说话声突然在办公室‘门’口响起。

    叶和欢转头,那边的‘门’已经被推开,进来的是姚烈跟另个青年军官,两人瞧见屋里有人也是一愣,青年军官看看旁边的姚烈,神情有些不自在地低声嘀咕:怎么有个‘女’的?

    你刚才不是要去厕所吗?快去吧!回过神的姚烈伸手就把战友往外推。

    你不去吗?

    我到里面喝口水,马上就去追你。

    等青年军官离开,姚烈又贼贼地往外瞅了瞅,确定没人才虚掩上‘门’,笑‘吟’‘吟’地拖过凳子在叶和欢的对面坐下,一边给自己倒水一边抬头跟她搭话:刚还以为你没进来,没想到二哥把你藏这儿来了。

    ‘藏’不是个好字眼,一般都会让人不由自主地联想到‘金屋藏娇’这个成语。

    叶和欢抢过他刚倒满水的纸杯,小小地抿了一口:我为什么不进来,难道碍着你们办事啦?

    没没~姚烈忙矢口否认,伸出两手指点点自己的眼睛,一本正经地说:出没这里的一般都是野兽,他们瞧见你这样的美‘女’两眼都得发绿,我这不是怕你吃亏吗?

    你这么油嘴滑舌,你家首长知道吗?叶和欢打趣他。

    我家首长不就是你小姨父。

    姚烈笑望着她,他家里也有个跟叶和欢差不多大的妹妹,跟叶和欢聊过几句后发现这小姑娘‘性’子好,更是喜欢得不行,加上自己常年见不到亲妹妹,下意识地把叶和欢当作妹妹来看。

    他指了指外边的‘射’击区域:想不想试试?

    在姚烈面前,叶和欢彻底放开了自己,也跟着瞄瞄外头,言不由衷地道:这样会不会违反你们的规定?

    那我就说是我打的,边上有个小靶场,姚烈起身,冲她眨了眨眼:我们拿了枪上那。

    ——

    叶和欢跟着姚烈出了办公室。

    姚烈忽然抬手指着远处某个位置道:瞧,你小姨父在那里,应该是跟老高他们在挑人。

    顺着手指的方向望去,叶和欢果然看到了郁仲骁。

    郁仲骁站在一个不明显的小山坡上,手拿着望远镜注视着前方的‘射’击结果,旁边还有另外两个军衔不低的军官,其中一个正是姚烈口中的老高,他正用手捂着嘴在郁仲骁的耳边小声说着话。

    叶和欢见过几次郁仲骁穿军衬,衬得身材修长‘挺’拔,如今他着一身‘迷’彩作训服、作训帽跟军靴,又是另一番英武霸气的感觉,比起那些身体孱弱的新兵,郁仲骁此刻站在那里,俨然是一道不可多得的风景线。

    身高过一米七八的男人只要身体比例好,基本都可以称之为衣架子。

    她没问过郁仲骁到底有多高,但目测应该有一米八五,标准的男模身材,也许是因为常年的军事训练,他的腰板很‘挺’直,作训服袖子卷起着,暴‘露’在外的手臂很结实修长,在夕阳的余辉下,闪烁着蜜‘色’的强硬质感,仿佛他的浑身上下都蕴藏着某种蓄势待发的力量。

    怎么了?姚烈发现她心不在焉,侧头问。

    叶和欢收回自己的视线,为了掩饰自己刚才的晃神,出言催促着他:快点,再晚人都走了。

    姚烈跟负责管枪支的军官很熟稔,三言两语就‘弄’来了一把54式手枪过来。

    走吧,这几支枪有些准芯还没调,先过去试试,不好再来换,我跟他已经说好了。

    两人走去小靶场,叶和欢一直好奇地盯着那把枪:能让我拿吗?我还没‘摸’过真枪呢

    就怕你这个小身板拿不住。说着,姚烈真把枪搁到她怀里。

    叶和欢只觉得左手臂臂弯一沉,连忙伸出右手,险险地抱住差点掉地的枪支,姚烈还在旁边笑话她,笑够了又把枪拿回去,一边扭头对她说:你要是真喜欢‘射’击,等二哥有空,可以让他带你去那些民营‘射’击场练习。

    不是我吹,二哥是侦察兵出身,以前参加过国际侦查兵大赛,‘射’击的成绩是杠杠的。

    说着,姚烈竖起大拇指,那骄傲的样子好像说的是他自己:他要是肯教你,绝对比外面那些所谓的‘射’击教练带的好,不过就怕他没什么时候。对了,上次回部队,他还问我你在厨房跟我说了什么。

    叶和欢的心跳漏了个节拍,她故作淡定地问:他干嘛无缘无故突然问这个?

    姚烈嘿嘿笑了笑,‘摸’着自己的后颈:估计是怕我对你意图不轨吧,我就告诉他,你喜欢吃笋,我想着请你去我老家呢,我还说,看到你我就不由地想起我妹妹,说不上来的亲切感。

    那他怎么说?

    没说什么,我刚说完,办公室电话就响了,他让我先出去,然后再没然后了。

    怎么不说话了?不高兴了?我觉得二哥没其它意思,应该只是想要关心你,怕你被人给骗了。哦,靶场就在前边,昨天下过雨,路可能有些泥泞,你要是不好走就拽着我的衣服。

    姚烈滔滔不绝地说着:像我,刚入部队那会儿,二哥对我很好,什么都肯教我,对其它新兵也很好,不会动不动就踹你一脚,为人也低调,一直到现在,都很少有人知道他爸爸是某军区一把手。

    所以啊,这次二哥要去西臧,我几乎一点都没犹豫就跟着申请了。

    叶和欢停下脚步,惊讶地望着他:去西臧?

    你不知道吗?

    姚烈也是满脸的错愕,随即‘哦’了声:可能二哥打算等上头批令下来再告诉你们,但这事基本已经定了。

    接下来姚烈说了什么,叶和欢都没怎么听进去,她的大脑里只有一个念头。

    ——郁仲骁马上要调去西臧。

    但他真的从未在家里漏一点口风,似乎韩菁秋也全然不知情。

    她此刻的心情,就像一颗小石子砸入水中,‘荡’起一圈圈扩大的涟漪,对‘射’击也顿时没了兴致。

    姚烈已经在冲她招手:过来吧,那边有靶子,不用咱们过去摆了。

    姚烈是个耐心十足的好老师,只不过作为学生的叶和欢却显得有些不着调,怎么教都把握不了持枪要领。

    替叶和欢纠正动作时,姚烈心想,看来‘射’击真是一‘门’注重天赋的技能。

    你要再向后倾斜,小腹跟左胯要‘挺’出些。但显然,理论再丰满也不如实践的一个动作,姚烈挠了挠自己的半寸头,如果她是男孩子,姚烈恐怕早已按着她的腰给她纠正。

    叶和欢稍稍动了动,侧头问姚烈:这样还不对吗?

    姚烈刚准备上去替她摆正手势,那边走过来个人,待看清来人,他咧嘴‘露’出憨厚的笑:二哥,你来了?

    放下握着枪的手,叶和欢转过头,郁仲骁已经近在咫尺,她轻声叫了一声‘小姨父’。

    那边‘射’击都结束了?姚烈走到郁仲骁的身边。

    郁仲骁看了眼埋头安静站在那的叶和欢,把手里的望远镜丢给姚烈:许指导先带人走了,老高在清理靶场。

    那我过去看看。

    姚烈没忘记自己的职责,他转而对叶和欢道:和欢,二哥来了,你要是有不懂的就问他,我去帮老高。

    姚烈一走,整个气氛都安静了。

    叶和欢回转过身,望着前方的靶子,她按照姚烈刚才说的要领重新抬起了枪,想要对准靶心却怎么也不行,身体姿势也摆不太正,长时间维持一个动作,手腕处也传来酸疼感。

    下一瞬,骨节分明的麦‘色’大手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

    她微微怔愣,那只手已经覆住她扣着扳机的手指,因为紧张,叶和欢的身体顿时僵硬,郁仲骁挨得她很近,近到他温热的呼吸尽数喷在了她的颊边,耳边是他沉沉的声音:注意力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