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我忍不住感叹。
“你会弹钢琴?”他走过来靠在钢琴边。
“会一点点。”
“给我听听啊。”
于是我坐到凳子上,一边回忆着小时候老师教的曲子,一边弹,其实已经很久没有弹过了,高中的时候,我们家突然破产,卖房卖车卖光了所有才勉强还清债,已经没有多余的钱供我上大学,更没有钱再学什么钢琴。
于是我高三毕业后,直接选择来a市打工,因为还有一点债没有还完,父亲年纪大了,母亲身体也不太好,两人开了奶茶店经营着,我想帮忙却因为手笨总是学不会,于是只好来a市一个人打工,攒一些钱帮忙还债。
那时候那段黑暗的日子很难熬,每天早上醒来都是无尽的压力压的喘不过气,那时候家里的钢琴也卖掉了,我有空就会去认识的同学店里弹钢琴,顺便帮帮忙,那时候最喜欢的曲子是《菊次郎的夏天》,已经弹了不知道几次,弹的手指已经形成肌肉记忆。
那段黑暗的时光,是自己一个人走过来的,陪伴我的,只有那首曲子。
一首弹完,回过神才发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起身背对着江川,随意抹了一下。
“钢琴不错。”
我故作轻松的开口。
他似乎看出了些什么,“很好听,以后想弹可以随时来这里。”
我点点头。
我们各自站在钢琴的两边,那一刻他看着我,眼神很温暖,眼里有光。那一刻我看着他,突然觉得穿越这件事并不坏。
我深知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道理,所以之后我找江川商量,他家的家务加上做饭都由我来,毕竟我不能在他家白吃白喝。
他也同意了,说这段时间可以暂时当他的私人助理。
“私人助理?”我抬头想了想,对这个概念不是很明确。
“就是照顾日常起居,”他原本在看笔记本电脑,突然抬眼对我眨了一下,“有工资的。”
“工资?!”听到这两个字,我激动的手拍了拍桌子,两眼放光,“多少啊?”
“嗯…马哥是两万一,你嘛,八千怎么样?之后会看情况涨的。”
“这么多啊?”
“这还多啊?”
我想了想自己之前辛辛苦苦一个月也就六七千,现在就随便当当保姆就有八千大洋,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不过他是个明星嘛,挣那么多,身边的工作人员当然也很贵啦,也属于正常。
于是我郑重的点点头,“那就这么定啦?”
他笑了笑,仿佛说吃了什么饭一样云淡风轻,“行。”
之后江川把他千万部手机里面的其中一部给我工作用,我当然感激不得,毕竟有两部手机是可以干很多事的。
我抽空把自己的那部粉色手机拿出来开机,给工作机打电话,知道了粉色手机的手机号码,再用这个号码在工作机上成功登了微信。
登录成功的那一秒我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天才。
深夜,我在房间里桌子前坐着,只开了一盏夜灯,光线暗暗的,再加上房间空旷,难免有些害怕。
但我顾不得这些,仔仔细细把微信翻看了个遍,大概知道了我原本的身体主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过说来也奇怪,她也叫顾之晗,字都一样。
不同的是她比我有钱多了,现在才十九岁,已经考完了研,父母长期在国外打拼,一年也回不了一次国,父母有意把她接到国外生活,但她死活不肯,原因是国外影响她追星。
准确的来说,是影响她跟踪艺人行踪。
她原本是个私生饭,好巧不巧就是江川的。
她微信里很多私生群,消息也都是通过群买的,她还是江川的微博大粉,平时会打榜控评,不过更多的是偷偷跟踪江川,包括往车上放追踪器等。
我觉得真不可思议,照这么说,我第一次醒来在江川床上,也是她做的?
好可怕。
那么接下来,我选择找原本的我,但原本的我手机号是空号,微信号也是空的,包括我父母的,朋友的,全都是空号。
我又搜了一下我的身份证号,也是显示不存在。
仿佛原本的我凭空消失了,或者从来没有出现过。
我靠在椅背上,盯着两个手机思来想去。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是梦?我掐了自己胳膊一下,疼的“啊”一声叫了出来。
过了几秒突然出现了敲门声,“之晗?”
是江川的声音。
我一下子慌张了起来,把两个手机迅速塞进枕头下面,应了外面一声,“嗯!”
“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磕到头了。”
我心跳的扑通扑通的,站在床边紧张的很,万一他发现我手机的事情,肯定又要问一些乱七八糟的。
他在外面沉默了会儿,突然开口,“疼吗?”
我赶紧摇头,“不疼不疼,不是很严重,没事的,你快去睡吧。”
“我睡不着。”
他弱弱的声音很小,但我还是听见了,确定手机不会被他发现之后,我选择打开门。
他穿着短袖短裤站在门外,头发有些乱糟糟的,眼神可怜巴巴的看着我。
“你咋了?你脸色好差。”
“做噩梦了,”他轻轻的开口,像一个委屈巴巴的小孩子,“睡不着,出来倒水,就听见你喊了。”
“哦…”
我点点头,拉着他胳膊往他房间走,“没事,梦而已没什么好怕的,都是假的,快回去睡吧。”
他突然停下来,“你磕哪了?”
我一愣,随便往自己头顶指了个位置,刚准备说没事,就发觉头顶握了一只手在揉。
他比我高一头,轻而易举就能按到我的头顶,慢慢的轻轻的揉着,像对待珍宝一般小心翼翼。
他身上的味道总是很好闻,又很特别,只要稍微一靠近就可以闻到,不小心就会沉醉。
就比如现在,他像我靠近,我鼻子快要贴到他的胸膛,整个人差点腿软。
“是痛醒的吗?”
他突然一问,我瞬间回过神,“哦,不是…额,是。”
艹,顾之晗你这个憨批。
“小杨姐那天都和你聊了些什么啊?”
我纳闷怎么突然问这个,同时回忆了一下,第一个就是那个不友好的眼神,但还是选择没说,“就…聊了聊你这个人对身边的人都很好,然后叫我不要经常下楼会有私生之类的。”
“没有其他的吗?”
“其他的…,还说你这段时间想好好休息,但以后会到处跑通告。”
“你怎么回答呢?”
“我说我不会影响你的,我会尽快记起来的。”
他低低的笑了声,“不着急,我的钱养你还是足够的。”
他这句话,我承认我想歪了。
不过肯定不可能,我对他来说就是捡回家的一只小猫小狗,他表达的应该也是这个意思吧。
我想着想着,忘了搭话。
他给我揉了一会儿停下了,“还疼吗?”
我回神,慌乱的摇摇头。
“你睡不着的时候,会做些什么啊?”
“我啊,”我靠着玄关的墙想了想,“嗯……会听纯音乐。”
他盯着我看了会儿,点点头,“回去睡吧,晚安。”
说完他就走进房间,关上门。
害,多愁善感的人呐。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洗漱完以后,按照往常一样打扫卫生,我把自己的睡衣打算扔进洗衣机,突然想起江川昨晚说要洗衣服,就想着反正都是浅色的,一块儿洗了算了。
于是我去敲他的房间门,敲了几声都没有动静。
不应该啊,他也不睡懒觉啊,况且都快中午了。
该不会死了吧。
我朝着里面扯嗓子喊,“江川!你洗不洗衣服?!”
等了一会儿里面还是没动静,我干脆推门进去,发现他人不在。
我又跑去其他地方找了一圈,还是没人。
难道出去了?
这时候我房间响起电话铃声,是工作机,北京的一个陌生号码。
我接起来,“喂?”
“之晗,起床了吗?”里面风声很大,我一听便知道是江川,他好像正在跑,声音时大时小听不清楚
“我起床了,你出门了吗?”
“我这边…遇到点事,有私生在跟…我甩不开,你帮我去2001喊一下马哥,我拿错手机了,没法和他们联系。”
他声音听起来在喘气,似乎已经累的不行。
我脑子“嗡”一声,心里猛然一股紧张和慌乱涌出,听着电话里江川的声音,我死死抓住旁边的窗帘,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打这个电话,只有一个意思。
他遇到了困难,需要帮助。
“你在哪?”我问他。
“楼下,我甩不开她们,没法上楼。”
“好,我知道了,你先别挂电话,我去叫人。”
我来不及换衣服,穿着睡衣和拖鞋就快速下楼,江川那边电话里风声依旧很大,仔细听可以听到有女生的声音
我用力的敲门,甚至砸门,敲的手很痛发红,也没有人开。
“没人吗?”他似乎听出我这边的动静。
“没有人开门。”我继续敲着,敲了五分钟也没有人开。
“他们不在。”我停止了敲门的动作,咬着唇开始想其他办法,江川现在甩不开她们,他只能一直跑一直躲,但他体力有限,听声音不难听出他已经很累了,而现在2001又没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