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讹你?”那头的男人呵呵冷笑两声,却很耐心的解释给明月溪听:“你知不知道你弟骑的是电动车?电动车上还载了那么多货,那些货全砸在我妈的身上,医生说我妈受到惊吓,引发了脑血栓,现在需要二十万尽快动手术,你们这个责不负也得负。”
面对男人的强硬,明月溪满脑子都是想着,她弟弟怎么会骑电动车,还载了那么多货?
突然,眼泪就夺眶而出。
欧少见明月溪哭了,顿时慌了,可他又不会安排人,只叫了声:“月溪。”
明月溪抹了把眼泪,问那头:“你们在哪里,我现在过去。”
“全华医院。”男人告诉她道。
明月溪冲到马路上就拦了一辆的士车,安泽在后面笑着大叫道:“我们开车送你啊。”
“来不及了。”欧少一把拉着安泽也拦了一辆的士车,告诉司机道:“追上刚才的那辆车。”
司机迟疑的看了后座的欧少和安泽,问道:“你们不会是坏人吧?”
安泽来气了,扔了两百块给司机:“是啊,我们赶去杀人,你信啊?”
“不信。”司机笑呵呵的捡了两百块,当他傻啊,这俩人穿的都是名牌,还杀人呢,别人绑架他俩还差不多。
一路跟随到全华医院,欧少眉毛上挑,看向安泽:“你不要告诉我,是你的杰作。”
安泽耸了耸肩:“等你发挥了咯。”
“姐。”明月台看到明月溪,无助的抬起泪眼。
“月台。”明月溪心疼不已,护住弟弟跟眼前这个五大六粗的男人谈判道:“我弟也不是故意的,但这事确实是我弟弟不对,我们会负责的,但可不可以分期把钱给你?”
男人似乎没听到明月溪再说什么,目光触及医院门口,咦,不对呀,剧本不是这么演的,按理说欧少应该来的。
“可以吗?”明月溪见男人不说话,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万一人家不同意,她去哪儿弄二十万?
欧少双手插兜,披着一身金色的阳光,稳健的走近医院,男人脸上扬着笑意,嗯,可以开始演戏了。
“不可以。”男人凶神恶煞的一口拒绝,“你今天要是不拿出二十万给我妈治病,你俩谁也不准离开。”
“姐。”明月台吓得一哆嗦,伸手去拉明月溪的手,姐弟俩的手都开始渗汗,他们都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自然心慌。
“别怕。”明月溪强作镇定,脑中极快的闪着怎么跟男人好好说。
欧少轻轻的拍了拍明月溪,语气十分的温柔:“你在这干嘛?”
明月溪回头,像是抓到一根救命稻草,请求道:“欧少,你能不能借我二十万?”
男人笑了,果然这事跟安泽安排的剧情一毛一样,你看,女主走头无路,不就向男主求救了。
“他是我公司的员工,员工有病,我们公司都会无条件为员工治病的。”欧少白了那男人一眼。
明月溪不明所以,“可是我弟弟把他妈妈撞进了医院。”
“员工家属我们公司也是无条件的给治的。”
欧少的话一出,男人就抚额了,这么好的机会啊,欧少,就这样给你揭穿了吗?
“你呀,跟安泽串什么气,吓一个孩子好玩吗?”欧少真不屑安泽这样的安排。
“呵呵。”男人傻笑道:“那还不是为了欧少好吗,安泽说你喜欢这个女孩就是不肯付出行动,我们也是替你着急嘛。”
明月溪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整件事是安泽安排的,真是白认识他了,气愤中的明月溪拉起明月台就走。
出了医院大门,安泽正无聊的拨弄着医院门口绿化,看到明月溪姐弟出来,安泽纳闷:“怎么你们出来了?欧少呢?”
明月溪一肚子气,根本不想理他,“月台,我们走。”
“这是怎么了?”安泽望着明月溪姐弟远去的身影直抓后脑,“穿帮了?”
不应该呀。
“安泽。”男人从医院台阶上一蹦一跳的下来。
“怎么回事啊?怎么这么快就散场了?”安泽看到欧少也跟着出来,心知坏事了。
“被欧少揭穿了。”男人耸耸肩道。
安泽一听,摇头指着欧少笑道:“欧少,你还真是凭实力单身啊,我俩都给你制造了这么好的机会了,你居然揭穿?”
“无聊,我喜欢明月溪自己会去追,要你俩多事。”欧少一副你弱智样的表情瞪了安泽一眼。
“你追,等你行动,估计明月溪都嫁人了。”不是他自夸,要是他稍有点表示,明月溪喜欢的人会是他信不信?
“那也不用你俩管。”欧少嘴上不认同安泽的做法,但心里有点后悔了,他是不是应该借明月溪二十万,然后让她欠他人情的?
可他看到明月溪那害怕的样子,他真的于心不忍。
“给你用了电视剧里这么罗曼蒂克的桥断,你怎么一点也不浪漫呢?”安泽痛心疾首埋怨道:“浪费了我一好剧本。”
“你这么会安排剧情,那明天安排你去做导演。”欧少回了句。
“你才舍不得我呢。”安泽往欧少身上蹭,想腻歪死他。
欧少一脸嫌弃,推开安泽:“你少这么不要脸。”
医院来往的人看到这一幕,都开始猜测,欧少一直没有女朋友,是不是性取向有问题?
“走了。”安泽朝医院方向笑了笑:“明天估计医院就会传你可能是个gay。”
“挺好啊,正巴不得。”欧少才不在意外面的人怎么想他,那些女医生护士挺让人烦的。
走到岔路口,明月台对明月溪道:“姐,你回去吧,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他要送的快递还在同事那里呢,这一路他姐姐一直不说话,他也不敢说什么。
“月台。”明月溪眼睛红红的,劝他:“你还小,别去上班了,姐姐一个人行的。”
“姐。”明月台哽咽,声音轻轻的说道:“我长大了。”
“你才高一,正是好好读书的时候,听姐的,把那份工作辞了。”明月溪的语气很强硬,这事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我都17了,姐17的时候不也兼职打工养家吗?”明月台心疼自己的姐姐,他是真的很想帮忙,分担一下家庭的重担。
“我是姐姐,你再这样,那姐姐只好去打两份工了。”明月溪很生气,她虽没问明月台做什么,但她可以想像的到,月台人黑了好多,那男人又说弟弟骑电动车撞了人,不是跑快递又是做什么呢。
想着月台在外面风吹雨晒,而且一个不小心还很危险,明月溪的心都纠的疼。
“可是……”他都送了五十单快递了,再送五十单,今天就能拿到一百块钱,要是不做,那五十单不是白送达了吗?
明月台真舍不得自己可以到手的一百块就这样不要了。
“没什么可是,你要是不听姐的,你以后都别叫我姐了。”明月溪气的转头就走。
“姐。”明月台拉住明月溪,很乖的只好妥协:“我听姐的还不行吗?你别生气了。”
“月台。”明月溪两行眼泪掉了下来,语重深长的对他说:“你是家里的希望,你一定要好好读书,知道吗?”
“知道。”明月台点头。
他姐这些话已经跟他说过无数次了,他真的不明白妈妈为什么不喜欢姐姐,就算姐姐是爸爸捡来的,那又如何?姐姐这么多年为这个家付出了这么多,相比村里的其她人家的女儿,姐姐的孝顺是无人能及的。
“我陪你一起去把工作辞了。”明月溪摸着月台脸,朝他笑笑,她的这个弟弟从小就亲她,就算让她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她不敢问爸爸的情况,一个月了,每到周末她都好想回家一趟,可是她身上并没有多少钱,她怕妈妈心情不好,又要和爸爸吵架,让她读什么书,家里都成这样了,是要累死她一个人吗?
每每听到妈妈说这些话,明月溪的心都是痛的。
家里也只有弟弟才能劝得到妈妈一些,她不出现在妈妈面前,也许对这个家要好些。
帮月台把工作辞了后,明月溪就回了学校。
“月溪。”安果果见明月溪回来,很热情的迎了上去,一脸笑意。
“果果。”明月溪有气无力的打了个招呼。
“谢谢你!”
面对安果果突如其来的致谢,明月溪莫名奇妙,“为什么谢我?”
“我都听说了。”安果果一脸得意道:“苏俏楠她脚崴了,现在住医院了呢。”
“苏小姐住院了?为什么?”明月溪纳闷。
安果果笑的幸灾乐祸,“林震回来的时候找子晨哥哥麻烦,说是子晨哥哥害的苏俏楠分心脚崴了,崴得好。”
“那你谢我做什么?”明月溪一头雾水,心里担苏小姐的伤严不严重,她应该买点东西去医院看看她的,可自己囊中羞涩,要是买一般的东西,苏小姐看不上吧?
“反正谢你就对了。”安果果见明月溪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也不点破。
没事啊,子晨哥哥关心明月溪,是因为明月溪救过他嘛,但她也知道,明月溪对子晨哥哥一点意思都没有,明月溪喜欢的人是她哥。
嗯,挺好,她应该撮合月溪和她哥的,这样子晨哥哥就是她的了,苏俏楠想跟她争,做梦去吧。
“果果,你知道苏小姐住哪家医院吗?我想去看看她。”明月溪觉得大家认识一场,知道对方住了院,不去看也说不过去。
“你去问我哥吧,让他带你去。”安果果笑的很甜道。
安泽?
要不是他,她弟又怎么会受到惊吓,这些有钱人都是吃饱了撑的,没事无聊的去恶作剧,以前对安泽的印象挺好的,现在,明月溪觉得还是离这些人远远的,否则什么时候被他们整死都不知道。
“我还要出去一下,就不陪你了,改天我请你吃饭。”心情很好的安果果跟明月溪打了声招呼后,就哼着歌蹦蹦跳跳的打算约几个女同学去逛街。
这几天,明月溪刻意避开欧少和安泽俩人,但总有不经意会撞上的时候。
明月溪正低头翻找着课堂上记的笔记,等她抬头时,迎面而来的安泽笑眯眯的跟她嗨了一声:“月溪。”
明月溪一怔,调头就跑。
安泽望着欧少苦笑,无奈道:“整个学校恐怕也只有明月溪见到我俩会跑的吧?欧少,你的魅力不行了。”
欧少白了安泽一眼:“那还不是因为你。”
安泽撇着嘴耸肩道:“怎么能怪我呢,要不是你不配合,现在明月溪已经是你女朋友了,你们俩说不定手牵手漫步在学校的每一处角落,羡煞旁人也。”
欧少闷闷的,“你以为明月溪是那种随便的人吗?”
“就算她不是随便的人,但至少你是她的债主,她也不会像现在一样见到我们就躲吧?”安泽没意思道。
没了明月溪,他的所有时间都是欧少的,这几天天天加班加点,他快累成狗了,欧少是工作狂,他不是啊。
真希望欧少快点找到女朋友,好好去谈场恋爱,放过他。
明月溪上班的时候,让服务员告诉客人,可以点歌,她现在需要钱,月台虽然什么事什么都没有告诉她,但她也知道,爸爸的病又复发了,她要赚钱,她要赚很多的钱给爸爸买药。
虽然让服务员打了招呼,但点歌的人并不多,明月溪在想,明天再跟服务员他们说说,把分成加大些,这样服务员就会卖力的劝说客人点她的歌了。
到了她下台的时间,明月溪刚要下来,就看到几个年轻的混混正在灌唐珍的酒,明月溪拿起瑞里的大外套往身上一披,就去解唐珍的围。
“各位帅哥,你们别这样,你们这么灌唐珍,唐珍会喝醉的。”明月溪推开客人,就去拉唐珍。
“诶。”一小青年把手搭在明月溪身上,对他几个哥们说:“这不是刚刚唱歌的美女吗?近看更漂亮。”
“别碰我!”明月溪见小年青要对她动手动脚,一把打开小年青的手,怒声道。
“亮子。”另一个小年青拉开了对明月溪动手的人,告诉他道:“你知道她是谁吗?就敢动她。”
“她谁啊?”动手的小年轻喝的醉熏熏的,天不怕地不怕道:“我管她是谁,她来了我们桌上,不陪我喝几杯,就别想走。”
“要喝酒是吗?好,我喝!”明月溪气呼呼的拿起桌上的酒杯,问那人:“是不是我喝了,你就放我和唐珍走?”
“算了,你们走吧。”好说话的小年轻示意让明月溪带着唐珍快走。
“你干嘛呀,人家自己要喝,你做什么好人。”动手的小年轻觉得自己很没面子。
“亮子。”那小年轻真是急死了,很想提醒他这个是欧少罩着的女人。
“好,我喝。”明月溪将手里的酒一口饮尽,另一个小年轻拦都拦不住。
喝完酒,明月溪扶着唐珍,问这些人:“我们可以走了吗?”
几个人面色灰沉,全都让开了身。
唐珍酒劲上头,一进更衣室便跑到洗手间吐了。
“唐珍,你没事吧?”明月溪给唐珍递上纸巾。
“我没事,这几个年轻人就是玩的有点太疯了。”唐珍喘着气道。
明月溪挺心疼唐珍的,她家要不是困难,好好的女孩子谁会这样卖命赚钱啊,天天被男人吃豆腐不说,还喝这么多酒。
“我扶你到那边休息一下,等你酒醒了,我们再回去。”
“好。”
明月溪扶着唐珍躺下,对她说道:“你在这里等等我,我把衣服还给瑞里。”
瑞里的外衣真的很好,她穿上,整个人都包的严严实实的。
还了瑞里衣服,明月溪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头晕,身上也有些发热,奇怪,她虽然很少喝酒,但也不至于酒量这么差啊。
“唐珍。”明月溪看唐珍有些模糊,身上感觉有千万只蚂蚁爬过一样。
“怎么了?”唐珍问她。
“我好难受。”明月溪趴在唐珍身上。
“你才喝了一杯酒,不会醉了吧?”唐珍摸了摸明月溪的头。
唐珍说什么,明月溪没听到,她感觉自己热,热的她想把衣服都脱了。
“月溪,月溪,你别脱衣服啊。”
“我热……”
唐珍自己喝了好多酒,月溪像中了邪一样,不仅拼命的往她身上蹭,还要脱自己衣服,唐珍都快被月溪搞疯了,无奈之下,唐珍只好用明月溪的手机拨打了欧少的电话。
“喂。”欧少低沉的声音传来。
“是我,欧少,我是唐珍,你快来一下吧,月溪她……”
“她怎么了?”欧少从办公椅上站起,问道。
“月溪不知道是不是喝醉了,我搞不定她。”唐珍的话刚说完,电话里传来明月溪一声娇吟。
欧子晨也顾不上再问了,只说了句我马上过去,然后拿起外套出了门,等他赶到s—two酒吧门口时,看到明月溪整个人趴在唐珍身上,样子十分难受。
“月溪。”欧子晨打开车门,几步就跑到月溪身边,大手从明月溪的腰上一拦,明月溪呃了一声,软绵绵倒在了欧少的怀里。
怎么这么好闻?
明月溪贪婪的凑到欧子晨的脖子上嗅了几口,越发的感觉身上的欲火快要将她烧为灰尽了,于是紧紧的搂住欧子晨,只有这样,她才能好受一些。
“她怎么会这样?”欧子晨见明月溪的满脸通红,两眼迷离,好像是被人下了药。
“我也不知道。”唐珍委屈巴巴的朝欧少摇头,不敢去看欧少。
欧子晨阴郁着脸,一句话也没说就抱起明月溪将她放进车里,然后打火,踩下油门急弛而去。
回到别墅,安泽今天有事出去了,偌大的别墅一个人都没有,显得很冷清,欧少进了屋,上了二楼将明月溪放到自己的床上,对她道:“月溪,你先躺会,我去给你放冷水。”
“欧少!”明月溪一离开欧少的身体她就难受的要死,怎么肯放他走,双手死死的抱住欧子晨的腰。
“你被人下了药,需要清醒。”欧子晨深吸了一口气,喉节跟着滚动了下,很干涩,最后还是很理性的扳开明月溪的手,大步的朝洗手间走去。
刚弯下腰准备放水,明月溪突然从后面抱上他。
欧子晨转过身,面对明月溪的热烈主动,欧子晨的脸色沉了又沉。“月溪,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