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不身上的伤口毫无阻碍地落到陈院长眼中,他抱着阿不急匆匆地进了观察室。
指挥着陈晨给阿不脱光了衣服后,爷俩登时都红了眼。
阿不身上几乎遍布青痕,脚腕和手腕都有着明显的红肿。
可除了刚刚看到陆柔的时候,阿不几乎没有哭过。
“这么小的孩子教育的这么坚强做什么?”陈院长叹气,轻手轻脚地给阿不上药。
阿不眨了眨眼睛,突然伸出小手摸了摸陈院长的脸:“阿不不疼,爷爷不哭。”
这话才一出口,陈院长的眼泪就忍不住直接落到了阿不手上。
阿不迷茫地看了看陈院长,又扭头去看陈晨:“粑粑……”
陈晨握紧了拳头,胡乱抹了一把脸:“阿不乖乖跟爷爷在这儿等着,爸爸一会儿就回来。”
说完,陈晨扭头就走,走到门口还顺手摸了一把手术刀。
陈院长原本想要喊住陈晨,却也只是叹了口气,小心地将阿不抱了起来,低声叹了一句:“作孽啊,这是怎么当爹的诶!”
陆柔正坐在病房门口跟方正低声说着什么,却看到方正的目光落到了别处。
她顺着方正的目光看去,眉头一皱,立即冲了过去:“陈晨你要做什么?”
“你撒开!”陈晨红着眼,怒气冲冲,“我非得把那小娘们弄死不成,长得挺好看的娘们心怎么能那么黑呢?”
“你说什么呢?”方正也走了过来顺手扶住陆柔,看着陈晨这幅样子便忍不住想要讥讽几句,可当方正听完陈晨的话后,却沉默了。
一向活的像个鹌鹑一样的陈晨,在看到阿不满身的伤痕上,居然想要拿着手术刀将莫伊千刀万剐。
这怎么看都不像是陈晨能干出来的事情,可他偏偏发生了。
方正的话便堵在喉咙里,再也说不出来了。
他叹了口气,背过身去,就听到陆柔清冷的开了口。
陆柔说:“陈晨你放心,我已经这么做了。”
“你什么时候做的?”陈晨愣了愣,有些反应不过来。
就连方正也觉得不可思议,探寻的目光落在了陆柔身上。
陆柔微微一笑,抬头看向祁怀归所在的病房:“他从窗户上冲了下去,玻璃碎了一地,我恨极了就没控制住……方正,你说我会坐牢吗?”
“不会。”方正想都不想就回答,“莫伊丧尽天良,就算是被你扎成了刺猬那也是她罪有应得!”
陆柔笑眯眯地看了方正一会儿,突然说道:“你以前顶讨厌我,现在怎么为我开罪了?”
“我……”方正皱了皱眉,只是肯定地说,“你没有错,真的,陆柔等怀归醒过来,你们就能够好好的在一起了。”
陆柔微笑:“你不用担心,即便祁怀归醒不过来,我也会跟他好好在一起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方正有些懊恼地挠了挠头,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好凶巴巴地瞪了陈晨一眼。
陈晨握了握手里的手术刀,试探着开口:“莫伊被带走了?”
“她危害公共安全,当然被带走了。”方正头疼。
“那我还能捅她几刀吗?”陈晨举着手术刀一脸真诚地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