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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月考成绩很骨感

    “十一”的几天假,很快的就过完了,没有见到小品张缄有些遗憾。

    假期间,张缄的父亲问了一下张缄在凤城一中的学习情况,张缄踌躇了一会还是如实的说了,他的父亲沉默了片刻后还是鼓励张缄不要气馁,这一刻他感觉到父亲的眼神里有复杂的神色。

    “哆嗦嗦,哆嗦嗦,明天就垒窝。”小时候,张缄疏于学习或者成绩不理想的时候,张缄的父亲就会说“寒号鸟”的故事,张缄要是听的不以为意,父亲就会补上“冬天来了,寒号鸟因为没有垒窝,结果冻死了在了树上,冻的硬邦邦的,筷子都戳不动。”

    张缄听后就会大笑,因为小时候张缄曾经在冰天雪地的田野里拉过一坨屎,几天后发现这坨屎冻的就像父亲说的硬邦邦的,每次张缄父亲讲“寒号鸟”的故事的时候,张缄不由自主就会想到在辽阔的田野里拿一双筷子戳这坨屎将会是什么场景,不仅可笑而且恶心。

    这个悲伤的反面教材让张缄听成了喜剧效果。

    张缄在张家村上初中后,他的父亲因为长年在凤城工作对张缄的学业过问的很少,在这一方面张缄明显的感觉父亲对张缄怀有深深的内疚。

    张缄那个时期无论要什么书和资料,他的父亲不管价格多少都会给他买。在张缄的印象里,最贵的是一本枕头大小的辞海,定价一百多元,那时他父亲的工资一个月都没有一百元,他父亲在书的扉页上郑重的写了一段鼓励的话语,张缄拿到书后不仅就将它束之高阁了。

    张缄的父亲是一个要强的人,他从凤城回来后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又重新振作了起来,他希望张缄能通过考取大学走出张家村,这在当时也是唯一的可行的出路。

    在张缄中考落榜后,他立刻把张缄安排到高家村中学,在高家村的那一年,也是张缄蜕变的一年,这一年的对学习态度的改变让他父亲很是欣慰。

    可是加上暑假的两个月,短短的三个月之后,张缄仿佛又回到了去高家村中学之前的状态,所以张缄父亲的眼神很复杂,他更多的希望这只是张缄还没有适应凤城一中的节奏。

    在茫茫未知的未来面前,一向果断的父亲也给不了自己肯定的答复。

    回凤城的那天下午,张缄拒绝了曹小山一起回的提议,他希望走的时候在车站能再次邂逅燕子,直到那天下午车已经走了两班,燕子依旧没有出现在村子的路口,张缄才坐上去凤城的汽车,在车子启动的时候,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失落。

    其实他是想到燕子家去找燕子的,燕子的父亲和张缄的父母都是高中同学,这是张缄从他们一次闲谈的时候得知的,只是他们两家基本上没有什么往来。

    张缄没有那个勇气,甚至当燕子坐在他旁边的时候,他都没有用去正视她的眼睛。

    爱有多深刻便有多卑贱。

    回城的车上放着老歌,在夕阳的陪伴下汽车从张家村驶向凤城,车内张缄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回到凤城的小院,苏东已经回来了,回来的还有他熟悉的脚气。

    “你什么时候到的?”推门进来黄昏的阳光落在苏东的笑眯眯的脸上,张缄看到他浓浓的倒八字眉,心情也好了很多。

    “我也刚到。”苏东抬头笑了笑,手里拿的依然是一本数学书。

    看到苏东手里的书,张缄非常羞愧,放下背包,把背包里整个“十一”期间都没有翻看的书拿到书桌上。

    “走,请你吃饭去。”说完张缄拿着盆出门去打水洗脸,让张缄意外的是对面的门是开着的,就在张缄恍惚之间,“痘痘女”也拿着盆打水,门与门之间也不过三米的距离,在他们各跨出一米之后,张缄清楚的看到“痘痘女”脸上的一个“痘痘”上面有个快破了皮的脓头,“唉呀妈呀”,张缄吓得差一点就把手里的盆扔了,不用洗脸都不困了。

    这个丫头要真是做了苏东的女朋友,她帮苏东抠抠脚丫,苏东帮她挤挤“痘痘”,估计也挺不错的。

    打完水回来,张缄这次没有敢把这个想法告诉苏东,估计告诉苏东张缄请客他也不会去了,他虽然是一个平时笑眯眯的人,越是这样发起火来才具有冲击力和爆发力。

    到了“球迷餐馆”,女老板见到苏东热情的不得了,恨不能把他搂在怀里认他为干儿子,这个吃完菜喝菜汤的男孩给她留下了太好的印象。

    张缄点了几个菜,要了两瓶啤酒,菜吃到一半,两个人相视一眼,一起想起了一个人:嘎子。

    按理说,明天上课,今天嘎子应该也回校了,这个时间段在“球迷餐馆”,都没有见到他,只有两种情况:一种可能是他明天上午坐早班车来,另一种可能是他在来的路上。

    一人一瓶啤酒,张缄喝的脸也红肚皮也红,化学老师讲喝酒脸红的人是因为身体缺解酒的酶,在这一点上张缄很是失落,作为一个准诗人,不能喝酒就基本费了,斗酒诗百篇是实现不了了。

    苏东因为自带解酒酶脸色如常,可惜了那些酶,他是一个不看诗歌的人,就更不用说写诗了。

    张缄和苏东在“球迷餐馆”看了一会电视就回去了,当快走到“眼镜男”商店的时候,张缄一撇眼看到厕所边的烧烤摊还在干着呢,眼见苏东的脚步有向烧烤摊倾斜的苗头,张缄一个快步走向前,把苏东吃个鸡翅“透透酒”的想法彻底扼杀在摇篮里。

    苏东的缺点真不多,除了脚臭还有一个不算缺点的缺点,就是对他人过度节约。到目前为止,没有请过张缄吃一次饭,一根一块五的瘦弱的鸡翅暂且不说,他连五毛钱一块的烧饼都没有请过。

    哪怕苏东对他人节约成这样,在有一点上张缄觉得也比曹小山强,曹小山不请张缄也就算了,毕竟他是真没有钱,但他老是在张缄面前开空头支票,让张缄觉得完全没有必要,张缄会要把要感激的人记在心里,等有能力的时候去回报。

    从岳有化家吃完牛肉汤回去的路上,曹小山就无数次对着月亮或者一望无际的阴沉沉的天说。

    “张缄,等我以后有钱了,我天天请你吃牛肉汤,你想喝几碗就几碗,你可信?”

    若是张缄不说话,他就盯着张缄的眼睛再次说。

    “苟富贵,勿相忘!我说到做到。”

    张缄看着他那一刻真诚的眼睛就只好相信了。

    回到租住的小院,月色朦胧,苏东的女朋友,哦,不对,“痘痘女”的房门紧闭,张缄真想敲门量一下她那个抵门的木棍的尺度,下次回去的时候再量一下他奶奶抵门的木棍的尺度,如果尺度基本一致,搞不好是他奶奶娘家的亲戚。

    虽然张缄初中生物不好,张缄也可以一口判定这是家族遗传行为。

    苏东躺在床上看书,张缄躺下后看了一会诗歌,总是觉得心不在焉。

    在高家村的时候,张缄和胡东睡在一个小屋,院外是几丛芭蕉树;现在他和苏东住一个小屋,院外只剩下朗朗夜色了。

    几个月后,他到底是真切的怀念高家村的岁月,怀念那个喜欢双手插兜,在高家村中学无处不在的高个男孩胡东了。

    每次出现这种焦虑或者怅然若失,基本上都是面对将来的未知或者重大的事情,虽然张缄这次月考在他心里已经考砸了,他还是抱有一丝好的希望,就是因为这一丝希望,让他坐立不安。

    “你这次月考考的怎么样?”张缄问苏东,这是他们在月考结束到现在第一次讨论月考。

    “还可以吧。”苏东放下书淡淡的回到道。

    “哦。”张缄算是回应,他对苏东的这个回答不是很满意,要是苏东回答不怎么样或不太好,多少能给他带来点安慰,这句还可以吧,明显还有谦虚的味道。

    张缄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在乎成绩。

    三天后,各课成绩都已经出来,张缄的语文考了104分,应该在班里前十名,其他的成绩差惨不忍睹。

    苏东各课成绩都中上等,数学出人意料的是全班第一,张缄知道他数学好,没有想到会那么好,当数学成绩公布的时候,关心和岳粹荣吃惊的嘴里都能塞下一个鸭蛋。

    就连同住一个小院平时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叶漫同学那回头意味深长的看了苏东一眼。

    当焦距的目光都打在苏东的脸上的时候,张缄作为他目前的室友兼同桌,除了为他高兴外,更多的是苦涩。

    周五班会的时候,班主任戴老师拿着一个点名册,穿着一身西装进了教室,教室里所有同学鸦雀无声,大家都知道今天是公布第一次月考总成绩的时候了。

    “这次月考成绩下来了,课堂上我只读前三十名的,课后班里成绩排名和座位排座情况我贴在墙上,大家有空看一下,对成绩和排座有异议的下课到办公室找我。”

    “第一名岳宝,……第九名苏东……第十六名嘎子……”张缄听着戴老师读着名次,读到的同学不矜持的已经龇牙咧嘴的笑了。

    课后,张缄挤在人群后面,在一场串名字和数字里终于找到了自己的排名78名,全班89人。

    第一次月考成绩,张缄全班倒数第十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