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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人这一辈子,终究不过是一把尘土

    陈峰看着对面的人不说话,顾佳欢继续说:“其实我之前也一直觉得我爸爸和妈妈最合适了,真的,你可别笑,我以前一直觉得我爸妈最适合了,所以当我奶奶告诉我我爸妈离婚是因为我妈的时候,我打心底里恨。那时候小,完全没有自己的分辩能里,就觉得事实就是这样的。后来我妈跟何叔叔在一起每天很开心,这种想法就更加变本加厉了。直到有一天我发现,是我误会了,我爸妈的婚姻了我妈付出和牺牲了太多得到的太少,她累了,而且我爸还有了外遇就是程凯的妈妈,当年是她抱着程凯出现在我们家逼我爸妈离婚的,我妈在看到他们母子的那天就跟我爸去民政局办理了离婚手续,她只带走了我。她一直一个人带我,直到遇上了何叔叔。他对我妈的爱令人发指,每天给洗衣做饭,陪她散步旅游运动,有空就带着她满世界逛街,情人节结婚纪念日生日一个不落下……有一年除夕夜是情人节,两个人竟然跑去开房,那天也真是日子太好我和周浩看完电影回家路上刚好看到他们从酒店里出来……我也一直觉得我跟周浩很合适,两个人性格相似,不会吵架,可就是这样我们不也还是分开了?哥哥,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合适与不合适,看你怎么去磨合怎么去对待。我跟周浩就是在别人看来我们很合适,但是因为是我先喜欢的他,他觉得我做的一切都理所当然,就在这种理所当然的心情里将所有的感情消磨殆尽……”

    顾佳欢看了看对面愣神的陈峰,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陈峰笑着打掉她的手,她看着他说:“别抱着无所谓的态度去爱人,用心去爱,哪天如果你是抱着无所谓的态度去爱我身边的人,那我肯定对你不客气。要么别爱,要么走心。”说完顾佳欢伸出食指点了点他心脏的位置,将头凑过去问道:“有人在吗?”

    陈峰被她的行为逗乐了,看了她一眼低头说:“我知道了。”

    突然一束光照着顾佳欢,她眼睛睁不开,待光束消失她从强光中回过神时自己已经被人抱住,她很熟悉这个温暖的怀抱和味道,她也抱紧了他。

    “宝贝,我来晚了……”陆之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顾佳欢笑着抱紧他说:“不晚,谢谢你出现。”顾佳欢抬头嘟着嘴巴向陆之恒索吻,陆之恒凑了下来……

    “咳咳,两位,我已经无数次提醒你们不要在单身狗面前秀恩爱,你们是听不懂人话吗?”陈峰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顾佳欢没能亲上陆之恒懊恼的看着他,陆之恒看着她凑近她耳边笑着说:“你现在欲求不满的样子很美。”

    顾佳欢重重的哼了一声,陈峰见两人还是难舍难分说了句:“重色轻友。”说完自己坐上了车,陆之恒见陈峰走了,将怀里想要逃的人搂紧,附上自己的唇,顾佳欢踮起脚尖,自己的双手挂在它脖子上,他的掌心变得越来越热,隔着薄薄的真丝裙顾佳欢都感受到了他的热情,陆之恒适时分开两人的唇,顾佳欢笑着看着他眼里的血丝和嘴角的胡渣,笑着说:“这回是你欲求不满了吧?”陆之恒摸了摸她的头发,拉起她的手说:“先去你外公家见见叔叔阿姨。”

    上了车,陈峰副驾驶上,陆之恒的司机开车,顾佳欢原来是靠在他肩膀上的,突然做起来问道:“你不是下午才到的?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陆之恒笑着说:“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没能在那一刻在你的身边……”“恶……我怎么没发现兄弟你说起情话来一套一套的,还脸不红心不跳的。”旁边的司机听到陈峰说的话憋着笑,顾佳欢伸手扭了陈峰一把,没有说话。

    到了地方,陆之恒打发司机回去,陈峰也跟着一起回去,临行前,陈峰想要抱顾佳欢一下以示安慰,却被一个人挡在中间,他抬起手做了个告别的动作走了。

    刘艳平跟陆之恒真是一见如故,拉着陆之恒聊着顾佳欢小时候,聊着自己小时候……凌晨一点多,顾佳欢有些困了,陆之恒却精神头很好,搂着顾佳欢坐在灵堂前,“外公,不要走,欢欢怕,外公别走……外公……”眼泪又流下来了,陆之恒拭去她脸上的眼泪,抱紧她轻声说:“不哭,不哭,不伤心……”

    顾佳欢是被热醒的,醒来发现自己在陆之恒的怀抱里,他们一起躺在自己的房间里。怀里的人动了,陆之恒也醒来了,他吻了吻她的额头,“还早,再休息一会吧。”顾佳欢摇了摇头,挣扎着起身,来到书桌前,看着书桌上一尘不染的照片,她从抽屉里拿出了相册,一张一张翻阅起来,每张照片上都记录着时间和地点。

    陆之恒走过来从后面抱住她,轻轻的说:“欢欢,人都会去世,以后我和你都会去世,不是吧?那一天总会来临,想开一点。”

    “你看这是我二年级暑假,外公带我去北京,他带着我看长城,游故宫、颐和园,这是三年级暑假他带我去海南……他每一年的暑假都带我去一个地方,直到我上大学那年,他笑着说欢欢长大了外公走不动了,我说了许多次要带他去玩去旅游可是一直没去。昨天我妈跟我说:欢欢,妈妈再也没有爸爸了。我真的觉得好伤心,我真的不是个孝顺的孩子,这么长时间我自私的认为妈妈不够爱我,没人关心我,却从没有回头想想他们给我的那些爱,我不是个好女儿也不是个好外孙女……”陆之恒抱着她说:“好了,过去的事情没法挽回,以后做的更好就好了不是吗?好,去收拾一下别在阿姨面前哭。”陆之恒拉着她来到洗手间用热毛巾帮她把眼泪擦干,洗漱完两人一起去了一楼吃早饭。

    顾佳欢一到楼下就见到何建国在劝饭,“艳平,多少吃点,身体会撑不住的。”一旁的阿姨也在劝,顾佳欢走过去坐在刘艳平身边,笑着说:“妈,吃点吧,外公也不希望你这样,你多吃点他在那边才能开心。”说完她拿起自己的碗筷吃了起来,“很好吃,妈你也多吃一点。”刘艳平接过筷子也慢慢吃了起来。

    坐在一旁的阿姨眼神在顾佳欢和陆之恒身上来回转悠,她笑着看了看顾佳欢说:“欢欢,这位先生是谁?”顾佳欢有些犹豫,她轻声回答道:“我朋友。”“哦,朋友啊。”说完转头问陆之恒,“你叫什么?有没有女朋友啊?不蛮你说我家有个女儿……”“表姐,咱们去看看车子是不是该来了。”刘艳平看向对面的妇人放下筷子就走了,她是外公兄弟的女儿,堂亲,也叫阿姨,只是是堂的。

    顾佳欢有些心虚的看向陆之恒想说些什么但是终究还是不知道应该怎样说比较好,看着对面正优雅吃饭的陆之恒欲言又止,一楼的餐厅人进进出出,认识的不认识的,大家开始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着两个人。很多人不知道顾佳欢离婚,所有人都在想:“为什么周浩没来,而陪顾佳欢回来的男人为什么昨天和今天又不一样……”顾佳欢最终没有跟陆之恒说话,她放下筷子走了出去,来到了刘艳平身边。

    火葬场的车子很快就到了,何建国和陆之恒处理着一切事情,顾佳欢陪着刘艳平。她看着外公的骨灰,感叹道:“人这一辈子,终究不过是一把尘土而已。”

    晚上,躺在床上,顾佳欢迟迟不能入睡,以前每晚陆之恒都抱着自己睡觉,今晚不知怎么的他竟没有。

    第二天一早起来,顾佳欢见身边已经没人了,她下楼看到陆之恒跟何建国正在商量说话,陆之恒见到她态度也是淡淡的,将外公骨灰放进陵墓,晚上请了其他人一起吃饭,顾佳欢原先也有点闷闷不乐,到酒店之后就见陆之恒身边坐着表姐—那个堂阿姨的女儿,正谄媚的跟陆之恒说话,顾佳欢走过去在他另一侧坐下。

    “陆先生,我是幼师,我们有寒暑假以后带孩子会方便很多……”陆之恒依旧笑而不语,那位表姐更加来劲了一个劲的说自己多么好……顾佳欢吃饭吃了一肚子气,对可恨的是他竟然一句话都不拒绝,既然拒绝也不认同,这么暧昧的态度任谁看来都是—有戏。

    陆之恒起身上厕所,顾佳欢也溜出来堵在男厕所门口,一见他走出来就把他拉到楼梯间里,气呼呼的看着他:“你为什么不拒绝她?”陆之恒笑着看着她,在她耳根前轻轻的说:“为什么要拒绝?你又没跟人家说你是我女朋友。”“那是因为……”“因为你不想让别人又一次揭开你的伤疤对吗?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伤疤你不揭它就不存在了吗?就算你不说总有一天也会被别人知道的,难道你因为这个就准备一直不跟别人说你跟周浩离婚了跟我在一起这件事吗?我知道外公刚去世心情不好,我不逼你,但是你得知道这件事就算你不说它也是事实,愿不愿意跨过去不在于别人怎么说,在于你自己怎么想。”说完陆之恒就走了。

    顾佳欢傻傻的愣在原地,叹了口气,走进去坐回老位置。那位表姐还在献殷勤,刘艳平和何建国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可是有些事情旁人真的无能为力。

    ------题外话------

    晚上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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