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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呵呵,’林振东看清椅子上坐的那个人后笑着坐在旁边的沙发上,顺便把枪收起来,‘原来是你啊。陆家少爷的事是你干的?’

    ‘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他贩毒制毒本就是国法难容,最简单有效的办法就是杀掉,混乱之中,只有你才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林晓得意的说道‘至于死的是谁,我可不清楚,他们那么相像。我这次回来只想再瞻仰一下死去母亲的遗容。还请林伯父帮帮忙。’林晓站起来,窗外朦胧的霓虹灯映射进来打在她的身上,林振东注视着这个在他眼皮底下长大的孩子显得有些不真实,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这个乖巧懂事服从命令的女孩子变得这样冷酷多疑。她已经不会再向自己吐露实情,亦不会再听从自己的指挥。‘林晓啊,人生路途很遥远,莫要走错了路啊。’林振东硬生生的把这句话咽到肚子里。

    ‘一个已经去世的人,没有必要再去留恋。人已经火化了。’

    ‘林伯父您还是老样子,喜欢用谎言编织蛛网,欺骗路人。如果我没有准确的信息,我是不会来找您的。’

    ‘好,我告诉你她在.....’

    ‘我希望您亲自带我去。’语气带着不容置疑。

    ‘念在你死去母亲的份上,我帮你一次,不过这是最后一次。’林振东选择妥协。

    他们驱车来到存放林晓母亲的殡仪馆,在最里面的房间内的第二个抽屉里躺着的就是林晓的母亲,显然是殡葬师为其整理遗容,再加上冷冻保存,这使林晓的母亲看起来不那样狰狞可怖。林晓仔细观察她的母亲,从头发到脚底。

    ‘快点吧,这里要冻死人了。’林振东极其不的耐烦的催促道。

    ‘确实有些冷,走吧,林伯父。’

    林晓说完便和林振东一起把装有尸体的抽屉推了回去。

    ‘你打算去哪,我送一下你。’车子行驶在公路上,林振东准备回家顺便问了问林晓。

    ‘我就在这里下车。’林晓准备打开车门。

    ‘林晓,现在还是可以回头的。’

    ‘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锐之,不可长保。金玉满堂,莫之能守。富贵而骄,自遗其咎。最后再送您一句。’

    ‘你这是要劝我功成身退?’

    ‘一个可以不需要采纳的建议。’随后林晓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林振东现在已彻底失去对林晓的控制,林晓做的事对他而言只会让他更加迷茫,他不只一次的怀疑是自己看错人了?还是林晓真的背叛了他?他越发惶恐,惴惴不安,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新的事情又接踵而至,也许精力有限他发现现已跟不上破网的速度,他一直相信自己编织的暗网无人能够逃出升天,陆中华都已经在这个暗网里溺死了,何况是别人。偏偏这是林晓总是出奇不意的破坏他的网,他如同蜘蛛一样奋力的吐丝拉网,而林晓却游刃有余的在网中穿梭。这让林振东大为恼火,在他看来,自己就像迷失道路的小孩子,而林晓每次见他都有意无意的引诱自己迷途知返,这种感觉很是不爽。有些时候他甚至想抹去所有跟林晓有关的一切,对于今晚林晓对他的劝告,对他来说犹如晴天霹雳,林晓一定还知道些什么。林振东抬手看了看手表,指针已经指向3点,‘天快亮了。’林振东看向稍有些微白的天空,‘极至黑暗便是光明的开始。’

    自从陆中华入院后,李管家可成了这个家里的真正主人了,他以主人的身份安排家里的各项事宜。他暗地统计着家里的固定财产,准备适时变卖,表面上看起来像极了一位尽心尽力的忠实管家,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这是在为自己以后养老安留条后路。他又一方面积极的为陆风少爷联系医院,最好让其永远在留在医院里度过余生。每个来这里到访的客人都对李管家的手段所蒙蔽,他们对李管家软言慰语赞许友嘉,李管家则努力演好他的角色。在送走最后一位客人时,李管家擦了擦头上汗,‘终于都走了。’说完他转过身撞在一个结实的胸口上。李管家抬头‘你。’惊恐的说不出话来。

    ‘累了就好好休息一下。’陆风少爷恢复往日的神彩,眼底却折射出吃人的**。

    ‘风...风少爷您好了?’李管家说话都变的结巴了。‘您好就好,这下家里总是有个主人了。’他奋力的掩饰着他的慌张,语无伦次的解释着自己如何在苦撑这个家之余还在担惊受怕他们父子二人的身体健康。他这么做无非是希望这个家还能恢复往日的繁荣。

    陆风笑着看着他,看着他如小丑一般表演自圆其说,‘跟我来。’

    李管家平复心情,跟随着陆风一起来到二楼书房,‘把门关上。’陆风像个王者俯视着李管家,李管家里心虚不敢直视陆少爷。

    陆风看着上一秒还趾高气扬的李管家下一秒就如霜打的茄子,轻蔑的笑了,‘不过是一个小人得志的俗人罢了。’他心里道。‘把以前的人联系上,我要见他们。’

    ‘风少爷,现在严查,恐怕是....’

    ‘还有你,给我查一个叫张煜城的人。’

    ‘风少爷,我一直在家伺候老爷和您,并不知晓有这么一个人,况且茫茫人海?这实在是有点....’李管家尽力推脱,把自己扮演成一位除了顾家以外就一无事处的老人。

    对于李管家的再三推脱,陆风并没有生气,这倒是使李管家颇感意外,自己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他太了解陆风的秉性,他最讨厌别人对他提出的问题产生质疑,也最痛恨别人对他的命令推三阻四。如果是以前他一定会气急败坏,这么一个好面子的人今天怎么会如此心平气和的跟自己对话?正在他疑惑不解之时,‘李管家看着我。’李管家抬头一看,着实吓了他一大跳,一把黑黝黝的枪口正对着他的脑袋。

    ‘少爷,您这是要干什么?’虽然表现出惊慌失措的样子,但是他确定陆风是绝对不敢开枪的。他身后柜子的花瓶掉在了地上,发生稀里哗啦的响声,那声音像是从骨头里传出来的,让人一刻也不得安生。他瞪大了眼睛难以至信的看着他一手带大的陆少爷。

    ‘这是把装了消音qin的枪。’陆风把枪收起来,样子极其帅气的靠在他老爹的书桌上,‘我提醒你,在这个家谁才是真正的主人,下一次我不会打歪了。’

    ‘是,是,我马上就去办。’李管家落荒而逃。

    陆风一动不动的支在那儿,眼里满是讥讽。窗外的明媚阳光照在陆风的身上,也同样照耀在那个要冲出枷锁的炽热灵魂。‘张煜城,我会兑现承诺的。无论天涯海角,还是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