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爱成瘾:总裁,轻点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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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 服刑

    赵启明眼睛赤红,像是要杀人。如果不是医护人员赶到,他或许会把周深踢死。

    腹部的疼痛还在持续,我的衣服全部被冷汗浸湿。

    医护人员过来抬我,我强忍着痛意,嘱咐小荷:“去卧室帮忙,什么都不许说。”

    小荷是赵家的佣人,虽然年轻,但是做事勤快,嘴巴也牢。她听了我的话,忙不迭地点头:“太太放心,我什么都不说。”

    看她匆匆跑进卧室,没出什么岔子,我才松手让医护人员把我带走。

    从梁婉家到医院我像是在梦里。

    一切都太快了,明明早晨出门一切都是好好的,现在他就要离我而去。我甚至在想,是不是他察觉到我的犹豫,认为我不喜欢他,才用这种方式离开。

    冰凉的钳子在我的身体里滑动,眼角早已湿、成一片。

    一个多月,宝宝还没成形,我不知道他到底像我比较多,还是像赵启明比较多,可我已经没机会验证。

    手术之后,我和赵启明都很沉默。

    他紧紧抓着我的手,却什么都没说。可是,他低头的时候,我看见他的袖口有一圈湿痕。我知道,他哭了。

    巨大的负罪感把我拖进深渊。

    我明知道赵启明对这个孩子有多期待,可还是没有保护好他。我忍不住想,如果我不推开那扇门,是不是情况就会不一样?

    可是梁婉是我最好的朋友,没有她就没有我,即便重来一百次一千次,我都会推开那扇门,都会去救她。

    “对不起。”我说。

    “不怪你。”赵启明勉强地笑笑,可是睫毛上的湿意出卖了他。他抹了把脸,说:“我们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你不要乱想,先把身体养好。”

    我住的还是他之前包下的那间病房,里面的摆设都没有变。赵启明起身翻出一只黑色的垃圾袋,把柜子还有沙发上的小孩用品一件一件放进去。

    他的动作很慢,背影也微微有些驼,整个清理工作花费了很长时间。

    我看着特别难受,感觉心都被一点一点碾碎了。

    第二天,温阿姨趁着赵启明去公司的时候来了医院。

    她看我的眼神恨不得把我撕碎,还好她多年的养尊处优让她不屑和我动手:“既然孩子已经没了,你和明明该离婚就去离婚吧。”

    没有齐阿姨捣乱,她的矜贵优雅都是最佳状态:“你喜欢工作,就好好去打拼,阿姨支持你。但是我们赵家要的是个能上台面能理家的儿媳妇,你不适合。目标不同,不要强求。”

    如果是以往,我这会儿肯定把她的话当耳旁风,笑着回一句:“合不合适,得问启明,毕竟娶我的人是他。”

    可是现在,我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温阿姨说了很多话,不过我没怎么听进去,手一直搭在肚子上。

    那里很平坦,和手术前并没有什么区别,可我始终觉得它空了一块,就像医生清宫的时候把我的灵魂都挖掉了一块。

    “温姨!”

    温阿姨喋喋不休的时候,一道明亮的声音忽然闯进来,我总算回过神来。

    陆白还是穿着他的白大褂,没扣扣子。

    说实话,他这个样子其实挺帅的,但是作为医生却很不专业。我听说医院有着装守则,真好奇他的工资够不够扣的。

    陆白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朝我咧嘴笑笑,然后撒娇地勾住温姨的脖子道:“什么时候来的呀,怎么不给我打电话,让我去接你呢?”

    温阿姨被他的甜言蜜语哄住,表情好了很多:“还说呢,前几天在你家吃饭,你哥都回来了,你不回来,是不是不想看见温姨?”

    “当然想啊……不过你知道我爸,我要是回去了,就别想在出来上班……”陆白不着痕迹地扭着温阿姨的肩膀,把她往门外送去。

    两人嘻嘻哈哈聊天走远了,好一会儿陆白才回到病房:“你没事吧?”

    我说我没事。

    陆白没有走,在床尾磨蹭了一会儿,最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我年研究生的时候辅修了心理学,想和我聊聊吗?”

    我沉默。

    流产是我心里的一个窟窿,每一分每一秒它都在流血,即便面对赵启明,我都不想多谈。

    陆白看我这样子,叹了口气:“你每一步都做了最正确的选择,产生这个结果真的不怪你。”

    他不管我听没听,自顾自地分析起来:“……任谁在那样的情况下,第一反应都是推门,这是常理……”

    他说得很有道理,可我依然无法释怀。

    “我有责任。”我艰难地张了张嘴:“我明知道周深是伪君子,我还以为自己能说服他。如果我多一点防备,摔倒的时候我是有机会躲开桌角的。”

    这个场景在我脑袋里播放了好多遍,我整晚都在回想这一幕,如果我当时再往旁边拧一点,孩子不会出事,可是我却没有躲开。

    “……”陆白的指尖落在我的肩膀上:“时雨,你看着我。”

    他紧紧盯着我的眼睛,平静地说道:“你没有责任,错的是周深。伤人的才是凶手,任何情况下,都不可能责怪受害人没有全力逃离伤害,你已经做到最好了。”

    他的声音不再像之前那样吊儿郎当,而是变得严肃深沉,同时又是温和的:“你关心朋友,在遭遇危险时及时求救,和歹徒谈判争取救援时间,你做的每一步都是对的。”

    “这个孩子只是没准备好出生,他会再来的,你不要放弃。”

    一直阻塞在我胸口的那股郁气有了一丝松动,我忍不住哭出声。

    陆白抬手擦掉我的眼泪:“我们先说好,只准哭这一回。”

    他说:“你现在身体还没复原,哭了伤身体。”

    我哭的很厉害,整张脸都湿漉漉的。等我哭够了,陆白才用纸巾替我把脸上的水痕擦干。

    不知道是不是当医生的缘故,陆白的手特别轻,擦得特别仔细。

    从这个距离看他,我才发现他也是个帅哥,只是他嬉皮笑脸的样子会让人忽略的他的长相,只记得他的浮夸。

    陆白擦到一半的时候,守在门边的佣人忽然叫了一声:“赵总。”

    我下意识地扭头,果然看见赵启明刚刚踏进房门。

    他应该看见陆白帮我擦眼泪了,看陆白的眼神很不善。

    可是陆白却像感觉不到赵启明敌意似的,正大光明地把沾湿的纸巾扔进垃圾桶里:“启明哥,你打算怎么谢我?”

    他得意地邀功道:“温姨刚才来了,又被我劝走了。”

    赵启明脸色没有松动:“我和陆叔叔聊过了,他答应不逼你回陆氏。”

    “真的吗?太好了!”陆白一跃而起,像树袋熊似的挂在赵启明身上晃着:“启明哥,我就知道你行,你的话比我哥的还好用,老头肯定听!”

    “……前提是你三个月内结婚。”赵启明被陆白坠着,岿然不动,慢悠悠地说出后半句话。

    陆白的脸一下子垮了:“老头子想逼死我吗?我还没玩够啊……”

    他说着说着视线就落在我身上:“要结婚也不是不行……”

    “她已经结婚了,你想都别想。”赵启明毫不犹豫地打断他:“我答应你的事已经做到,以后别再时雨面前晃。”

    “哇……”陆白惨叫:“启明哥,你过河拆桥也太快了吧?我刚才还从温阿姨手里救回时雨呢!”

    “你该叫她嫂子。”赵启明冷声道:“陆叔叔下了最后通牒,要么三个月结婚,要么回陆氏任职,没有别的选择。”

    “……”陆白的眼神黯淡了一下,说:“为什么?公司已经有我哥了,干嘛非要我进去掺一头?他明知道我不是那块料。”

    赵启明说:“陆叔叔和子松都知道你的能力,这个理由不成立。你躲不是办法,不如和陆叔叔好好谈谈。”

    “……”陆白沉默了一会儿,才重新扯起无所谓的笑容:“哎……算盘打空,真惨。”

    他把手叠在后脑勺上,慢悠悠地晃出病房:“你帮我带个话,我会好好考虑,三个月之后给他答复。”

    搞怪的陆白离开之后,房间的气氛慢慢冷却下来。赵启明唇角抿得又平又直,我半天没说话。

    在他面前,我是个服刑的罪人,罪名是‘谋杀’我们的孩子。我想说话,却好像没什么可说的话,只能默默地等待着他开口。

    不知道过了多久,赵启明才让佣人出去,然后摸了摸我的脸颊:“无论我妈说什么,你都别往心里去,你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把身体养好,别的什么都不用管。”

    他说:“孩子的事不用放在心上,你什么时候准备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再要。”

    在孩子的事上,赵启明给了我极大空间。甚至温阿姨来闹过之后,他直接下令让佣人把温阿姨挡在病房外,不再让她见我。

    可是后来我出院,佣人整理用品时,从沙发后面的缝隙里找到一双遗漏的婴儿鞋,赵启明看着那双鞋出神了。

    他是想要孩子的,他只是迁就我。

    负罪感让我主动握住赵启明的手:“启明,我想要孩子,我准备好了。”

    赵启明从鞋子上收回视线,定定看着我。他的眸光深邃平静,像是能把我看穿。他问我:“是内疚,还是真的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