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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鹤

    经过女医生检查,小白只是正常的生理期。

    不过沈从鹤也遭受了来自女医生“痛心疾首”的教育和奇怪眼光。

    强压着把小白拎起来按膝盖上打一顿屁股的冲动,沈从鹤送走医生,洗过手,刚回到卧室,就看到试图将床单、床垫换下来的白静吟。

    “小白,”沈从鹤无奈地按了按额头,“今晚去我那边睡。”

    白静吟没有拒绝。

    她有些自暴自弃了。

    仔细想想,反正看也看过了,吃也吃过了,捅也捅过了。

    总而言之,该做不该做的全做了个遍。

    再说她现在身体不适,就算沈从鹤再怎么禽兽,也不会对她动什么手脚吧。

    这样想着,她勉勉强强点头,抱着还有着泪痕的枕头,卷起来小毯子,跟着沈从鹤去了他的房间。

    沈从鹤把主卧让给她了,这边实际上是个次卧。

    次卧的床比主卧的稍稍小一些,白静吟养尊处优,看着那床,哼了一声:“太小了。”

    坐在床单上,伸手摸了一把,嫌弃:“太软了。”

    撅着屁股把枕头放好,小毯子铺在身体下面——白静吟不会做这些事情,沈从鹤接过,两三下给她铺的整整齐齐。

    白静吟哼一声,傲娇不已:“慢多了。”

    这样从头到脚嫌弃一遍之后,她终于纡尊降贵地躺下来,背对着沈从鹤:“太冷了。”

    刚刚盖好香喷喷软绵绵的被子,猝不及防,男人自背后搂着她,冷静地问:“那有更热的,你要不要?”

    白静吟说:“你不要觉着我是笨蛋,我才不要!”

    沈从鹤笑了声,他也没有真欺负身体不适的白静吟,只是不许她松开,要她一直抱着自己。

    白静吟起先还反抗了几下,后面反抗不动,只好委委屈屈地随他去了。

    白静吟的生理期持续了三天。

    她出不了这个漂亮的宅院,父亲也没有派人来救她。

    她就像是一个被囚禁在高塔中的公主,只能自怨自艾地梳理头发,以及晚上被恶魔揉柰子。

    白静吟早产儿,身体不好,生理期也只有三天,第四天的时候,垫的东西上就干干净净了

    白静吟顿时又陷入可能要被沈从鹤捅的忧愁中。

    思前想后,她决定对沈从鹤狂吹彩虹屁,希望他老人家机一软,哦不,心一软,放过她。

    在沈从鹤照例陪她吃下午茶的时候,白静吟捧着瓷杯,喝了一口,终于润润嗓子,认真告诉他:“你知道吗?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在我心里面,就像我爹一样值得我敬重。”

    沈从鹤:“唔。”

    白静吟见有戏,继续不遗余力地大吹特吹,企图让他摆正自己“长辈”的位置,不要对如此弱小、可怜、无助的她下毒手。

    她说:“这样吧,沈老师,您放我走,我保证不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说出去。以后出门再见,您还是我亲亲老师,怎么样?”

    沈从鹤:“嗯?”

    白静吟:“以后我就把你当亲爹一样供着,好好孝顺你。”

    沈从鹤听到这里,笑了一下,指腹摩挲着茶杯的盖子,他终于看向白静吟:“小白,有个事忘记和你说了。”

    白静吟:“什么?”

    “你父亲找我谈了谈,只要我允许他的船走沈家的航线,”沈从鹤波澜不惊,“他就愿意将你送给我。”

    送,不是嫁。

    迟钝如小白也意识到这两个字重的不同。

    白静吟愣愣:“但凡要点脸都不会答应这种条件吧?”

    沈从鹤颔首:“没错。”

    白静吟松口气。

    沈从鹤:“可惜我向来不要脸。”

    -

    上次被沈从鹤强行按到门上的疼痛过于剧烈,以至于白静吟一想到沈从鹤要做什么,又一次吓得瑟瑟发抖。

    但冷静状态下的沈从鹤,显然并不想再那样粗暴地对待她。

    白静吟起先还在挣扎,什么混蛋畜生臭不要脸将来生儿子没□□的恶毒诅咒都骂了一个遍,沈从鹤没有说话,只俯身亲吻。

    白静吟差点哭出来:“你变态……唔……”

    她脑袋昏昏心脏也昏昏。

    昏来昏去,她竟得出几分趣味来。

    眼看快要到达顶端,白静吟眼睛热,拽着沈从鹤的头发就要继续亲亲。

    可是沈从鹤却不依了,强制性抽身,胳膊抵在她肩膀上,低头在她耳侧开口:“还有更舒服的,想不想要?”

    白静吟直觉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但刚刚过于美好,让她决定再给沈从鹤一次机会。

    但很快她就意识到自己上当了。

    气的白静吟边哭边骂:“沈老师,沈老不死的。”

    最后一个称呼的时候,沈从鹤捏着她的脸,笑了:“叫我什么?”

    白静吟压着火气:“老不死的。”

    “嫌我老?”沈从鹤笑了,恶意在她耳侧说,“这么老不死还不是正亲你?接着骂。”

    没听过这种恶劣的话,白静吟脸都红了:“不要脸!”

    “继续,”沈从鹤咬着她的头发,温柔地说,“你越骂,我越兴奋。”

    一夜雨后。

    白静吟短暂地与沈从鹤一炮泯恩仇,任由他搂着自己。

    白静吟说:“沈老师。”

    沈从鹤:“嗯?”

    白静吟由衷地说:“要是你下面和你手指一样细就好了。”

    沈从鹤:“滚。”

    -

    白静吟第二天醒来之后,越想越觉着委屈。

    委屈炸裂的她一早上都没理沈从鹤。

    好在沈从鹤还算有些良心,中午没有饿着她,仍旧准备了丰厚的午餐。

    白静吟一口一个生煎,中间被汁水烫了一下,嘶嘶嘶吸了几口凉气,才矜持起来,按照母亲的教导,细嚼慢咽,以淑女的姿态吃完午饭。

    沈从鹤始终守在一旁,他吃的比白静吟多,用的碗都比白静吟的大就算了,就连筷子都比她的长。

    白静吟看看他的胳膊,又看看自己的细胳膊细腿,心想难怪打不过他,这家伙饿起来,怕是连她都能整个儿吃下去。

    男人太可怕了。

    但白静吟决心要和他斗争到底。

    她吃过饭、漱口后,在别墅的小花园中溜达了一圈,拔了沈从鹤亲手种的芙蓉花几片叶子,揪了沈从鹤豢养鸽子的几根鸽毛,还不解气,拿墨水在凉亭地上恨恨写下“沈大王八蛋”几个大字。

    但沈从鹤什么都没说,看着那几个字,只是笑。

    白静吟越发觉着沈老师的脑壳坏掉了。

    真可怜。

    她同情地想。

    下午白静吟还使了点坏,她故意弄了点口红,和番茄汁混在一起,假装生理期去而复返。

    果不其然,沈从鹤晚上看到几点红,脸色沉下来。

    白静吟得意洋洋,还在他面前挑衅地晃了几下:“怎么样?傻眼了吧?不能进了吧?臭流氓,略略略略略~”

    只可惜挑衅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沈从鹤拎起来。

    白静吟震惊了,强调:“我是病人耶。”

    “我知道,”沈从鹤瞥她一眼,闲闲地说,“还有一个。”

    白静吟惊到炸毛,又是被沈从鹤摆弄成跪卧的姿势,挣扎:“不要,只有狗才这么做!”

    “嗯,”沈从鹤一手反剪了她的手腕按在后面,一手解开腰带,咬了一口她的耳朵,“白大小姐,你的狗来干你了。”

    白静吟骂不动沈从鹤了。

    他都把自己比做狗了,这么厚颜无耻,她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孩子,哪里是他的对手?

    果然古话说的对,树没有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很要面子的白静吟别的都能依着沈从鹤,但难以理解的是,沈从鹤居然要她主动亲亲。

    “亲亲我,”沈从鹤说,“主动亲我。”

    白静吟被迷的五迷三道,现在只想着快乐完事。

    沈从鹤的嘴唇尝起来软软的,还有点好闻的柑橘香。

    白静吟不会亲亲,但这并不妨碍她学习。

    就像先前沈从鹤那样吃人的模样,她以为只有这才是他想要的亲亲,主动贴上。

    像是鱼儿钻进海洋丛中,自由游曳。

    沈从鹤显然没想到她学的这样快,被她的热情弄的有些招架不住:“小白。”

    白静吟催促:“快点嘛。”

    有些等不及了。

    沈从鹤深深看她沉溺其中、泛红的脸颊,仔细亲她的头发。

    沈从鹤想要从她眼中看到爱意,却只能捕捉到零星的欲|望。

    纯粹的欲|望。

    “没心没肺,”沈从鹤抚摸着她的头发,任由她像只贪吃的小猫咪索求,问,“就不能喜欢我一下?”

    白静吟沉浸在自我世界中。

    沈从鹤苦笑,低头

    算了。

    只要我爱你就好。

    -

    一直到了被沈从鹤带到这里的第五天,白静吟才从医生的医疗科普中得到了两个消息。

    好消息:原来像沈从鹤不是在niao。

    坏消息:他这样的行为会让她怀孕。

    白静吟震怒,不敢置信。

    妈了个巴子的。

    和沈从鹤在一起的这几天,她终于理解了为什么家里有些工作的叔叔会说那么脏的脏话。

    不说这么脏的话,难泄心头之恨。

    只是近两日,沈从鹤有些事情继续处理,白天不能再时时刻刻守着白静吟。

    等医生离开之后,白静吟无能狂怒了半天,最终决定还是尝试联系一下外面的人来救她。

    跑路太累了。

    白静吟也跑不过沈从鹤养的那几条狗。

    更何况,现在再不走,肚子都该被沈从鹤给搞大了。

    白静吟这几天吃好喝好睡的好,其他的人稍稍放松了警惕。

    毕竟谁都知道白小姐出了名的肩不能挑手不能扛,身娇体弱,吹个风都能感冒咳嗽生大病。

    白静吟也觉着奇怪,明明自己体质不好,被沈从鹤这么摁着过度耕耘好几天,却还真没什么大毛病。

    真是一个令人费解的问题。

    好在白静吟生性洒脱,不再在这种事情上多费脑筋。只是假装哭泣想家,哄骗了仆人给她拿来电话,她要给自己的心上人打电话求助。

    对方也聪慧,刚听白静吟说了几句话,就立刻醒转过来,一口答应,要带她脱离苦海。

    白静吟兴高采烈地答应下来。

    她想的很美好,虎毒还不食子呢,沈从鹤这样要脸面的一个人,肯定不会干出来什么残害后辈的事情。

    但白静吟低估了沈从鹤不要脸的程度。

    这样的男人,底线就是没有底线。

    心上人压根连别墅的门都没进就被拦下了。

    白静吟在会客厅中忍着瞌睡,坐的端端正正,等心上人进来,一直等到玻璃窗外鸟忽闪着翅膀高飞,只听一阵沉重脚步声,白静吟欣欣然站起来,径直迎上去:“沈大哥——”

    门开了。

    连外套都未来得及脱下的沈从鹤站在门侧。

    手搭在腰带上,是一个要抽出的姿态。

    他微笑着,语气森然:“你叫谁沈大哥?”

    -

    当被沈从鹤按到腿上强行打臀的时候,白静吟内心是极度抗拒的。

    “王八蛋!”

    “臭不要脸!”

    “垃圾!”

    “日你仙人板板!”

    ……

    白静吟把自出生以来能听到的所有脏话都骂了一遍,但这丝毫不能阻止沈从鹤的残忍手段。

    刚开始被打的时候她气焰很嚣张,但后面不行了。

    好女人流血流汗不流泪。

    白静吟死死地咬着唇,但她忍不住了,最后才颤抖地抱着沈从鹤的腰,姑且不那么凶狠地骂他:“沈老师,我好痛呀。”

    白静吟压根就经不起这样的苦头,忍不住抱住他的腰,脸贴在沈从鹤腰部,试图用撒娇来获得他的仁慈:“老师。”

    果不其然,沈从鹤的手停在半空中。

    他右手仍旧握着腰带,对折,却不曾落在她身上一下。

    沈从鹤问:“小白,你是不是没有心?”

    他声音隐隐压抑,含着令白静吟迷茫的颤音。

    白静吟不明白。

    明明挨打的人是她,他一个大男人委屈什么劲儿啊?

    下一瞬,沈从鹤掐着她的脸颊,直直掐出红痕,强迫她看自己。

    “你只把我当作老师?”沈从鹤一字一顿,“在你心里面,除了老师,再没有其他身份?”

    白静吟被他摁着打了顿,原本就委屈的要命,现在被他这么一说,眼泪更是啪嗒啪嗒地流,委屈的甚至想立刻撂挑子不干了:“那还能有什么呀。”

    话没说完,伤口处一阵刺痛。

    白静吟蹭啊蹭地转过身去看,眼睛红到透出点绯色来,也不敢伸手去揉,怕痛的更厉害。

    但沈从鹤却探手,他低头,唇贴着白静吟的头发,低声问:“是不是真的该让你怀上孩子,才能不把我当老师?”

    沈从鹤说:“太惯着你了。”

    白静吟:“?”

    她不懂沈从鹤这话什么意思,只是还没想好和他对线的话,就被他欺负了一顿。

    指腹摸着她的眼睛下边的泪花,沈从鹤低声问:“怎么还想着走?我哪里不如他?”

    白静吟觉着自己一定是疯了,竟然从他话中听到悲伤的意味。

    她没有回答,沈从鹤也不需要她回答。

    不管白静吟怎么哭闹、怎么挣扎,他置若罔闻,甚至捂住她的嘴巴,不让她发出声音,只沉着脸。

    他还在问:“除了我,你还想要谁?”

    “只是我,还不够?”

    ……

    白静吟以前觉着沈从鹤疯,还是那种人类范畴之中的疯。

    可现在不同了。

    他是真的疯。

    身体和理智割裂了,互相背叛。

    白静吟讨厌这样的感觉,讨厌不受控制的自己。

    真的,真的很讨厌。

    很讨厌。

    尤其是最后,沈从只问她:“你喜欢的人是谁?”

    “发誓,以后只有我一个。”

    “说,说你只和我在一起。”

    白静吟不得不屈服。

    她感觉躯体被填满了。

    心脏和灵魂也一并被填满了。

    整整五天,白静吟哪儿都离不开。

    她脚上甚至加了镣铐,钥匙只在沈从鹤手中。

    不管是想吃东西,还是想上厕所,都要从他那儿索取,任由他做什么。

    好不容易,如此过了两天,沈从鹤终于解开镣铐。

    却不是给她自由,而是亲她的眼皮,爱怜地告诉她,他有事情要出差,过两日去香港,会提前将白静吟送过去。

    白静吟明白,他是想切断自己和心上人的联系。

    白静吟什么都没说,哪怕说了也无用。

    只是短短两日,她迅速如花朵枯萎。

    她好怀念以前的沈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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