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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身份的拆穿

    唐文滔的尸体被抬进客厅,白夜用手机拍下了死亡现场的图片,保存好,留着警方介入时可以更好的了解案情。

    客厅里的气氛有些低沉,每个人的脸色都异常的苍白。

    本是一场普普通通的旅行,却已经被三个人的死亡蒙上了恐怖的阴影,死亡的气息仿佛离他们越来越近,死神的镰刀就悬在颈间,而他们除了慌乱的惊恐着,什么也不能做。

    白夜坐在沙发上,目光在施博的脸上转了转,最后伸手从兜里拿出五枚子弹型胸针放在茶几上。

    “这是施博的,死亡暗示是吊死,这是徐薇的,死亡暗示是割喉。这时小方的,死亡暗示是,野兽撕咬,死于水中。这是程炳文的,死亡暗示是死于烈火。这是唐唐的,死亡暗示是‘她死于雷雨’,结合其中的情节,我推断的死亡暗示是中毒。因为其中的女主角是毒死的。”

    白夜慢条斯理的说,目光在对面四个人的脸上转了几圈,最终落在小方的脸上,说道,“现在我们来总结一下,关于死亡暗示,已经有几个对上了。目前为止,我们已经知道的是;

    第一,徐薇的死对应了小方的死亡暗示。

    第二,刘原的死,姑且算是割喉,毕竟头被砍掉了,我把他的死对应了徐薇的失望暗示。

    第三,田文涛的死,一开始应该是对应了唐唐的死亡暗示,但他显然是逃过了一劫,并没有被杀人蜂毒死,最后死于坠楼。

    第四,唐泽本来不该是这场旅行中的一员,那么他的死就有些不合常理。

    现在我们已知的死亡暗示中,程炳文的死于烈火和施博的吊死并没有得到应验。而刘原和田文涛的死亡暗示我们并不知道。我们现在活着的人加上我一共五个,也即是说,我们五个人当中,至少有一个人会死于烈火和吊死。至于另外三个,因为刘原和田文涛死了,不知道她们的死亡暗示,而我。”白夜说道这里的时候微微顿了顿,从口袋里逃出警官证,“我并不是秦蜜。我是她的同事,白夜,她因为一些原因而没能来参加这个旅行,由我代替她来的。所以,在我来之前,是没人知道秦蜜会不来的,除了唐唐。我和唐泽都是意外出现,所以我们都没有收到那枚子弹型胸针。”

    白夜说完,对面的四人脸色各异,却无人出声。

    过了许久,也许并没有,小方怀抱着已经被血迹印染的包裹站起来,目光阴郁的看着白夜,“哈!原来我们一直都是被耍着玩的么?警察可真是够有意思的了。”说着,拉起脚边的行李箱就要往外走。

    白夜连忙起身拦住她,“你去哪儿?”

    “出去。”

    “在案子没破之前,谁也不能出去。”白夜沉声说道,凝眉看着屋子里的几个人,“我会想办法联系外界。”

    程炳文突然发出一声冷笑,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说道,“我们还凭什么相信你?也许,你手里的警官证也是假的。”

    “你们大可以试试看。”白夜冷哼,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一时出不去而已,不代表永远出不去。”

    “你什么意思?”施博扬眉看着她,肥胖的身体陷在沙发里,显得可怜的单人沙发格外的拥挤。

    其他人自然也是好奇的,纷纷将目光对向白夜。

    垂在身侧的手紧了又紧,白夜心里又何尝不想问问呢?可这个时候她必需稳住局势,尽量争取时间让唐泽找到出去的办法。

    一个人,即便是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封锁整个林子。

    只要有足够的时间,足够的耐性和细微的洞察力,这世间就没有完美的案子。凶手总会留下蛛丝马迹,阴谋也总不可能滴水不漏,这世人类的惯性,习惯用自己的角度去思考问题,所以很容易有一些盲区,只要她和唐泽能找到这个盲区,她们就会很快撕裂凶手的伪装。

    如果真的让她们全部出去,很有可能再有人死亡,而凶手必然是潜藏在他们之间的。所谓树林里的汽车发动声,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让人以为凶手是别墅外的人而已。

    “我们失去联系好几天,说不定谁的亲人朋友就报警了,只要引起警方注意,我们就有机会出去。”白夜硬着头皮道。

    四个人的脸色各异,其实白夜知道,四个人当中,除了施博,所有人都是独身来这个城市打拼的,又是十一假期,朋友同事显然不会特别在意他们失联几天的。

    至于施博,白夜抬头看他,发现他的脸色也不太好。

    “如果没人报警呢?”程炳文突然说道,“没有人报警,我们要留在这里等死么?都死了几个了?田文涛就在我们眼前跳楼摔死了。”

    白夜微微侧头,冷笑着打断他的话,“谁说田文涛是跳楼的?”

    “难道是有人推的?房子里还有别人?”唐唐吓得缩在白夜身后,拉着她的手看向楼上。

    白夜拍了拍她的手,起身逼近程炳文,“你怎么知道?你看见了?还是,其实就是你杀的人?你和唐泽一起去寻找出路,可回来的只有你,你说你们被袭击了,那为什么你会回来,而唐泽生死不明?这些都是你的片面之词,也许根本就是你杀了唐泽?”

    豆大的汗珠从程炳文脸上滑落,本就有些苍白的脸显得越发的苍白了。他抖着手一把推开白夜,“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杀人?我没有。”

    白夜呛啷着跌倒在地毯上,不小心压到了虎口的伤,疼得连连皱眉。

    “姐,你没事吧!”唐唐忙扶起她。

    白夜摇了摇头,对程炳文说,“在抓到凶手之前,我们之间任何人都可能是下一个受害者,当然,也有可能是凶手,为了不给凶手任何可乘之机,从现在开始,我们大家都不要离开客厅,任何一个人有任何事,都要由我们五个人一起。”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离开客厅,仿佛已经达成了眸中默契,不说,不做,静静等待着什么。空气中还弥漫着血腥的气味,田文涛的尸体就摆放在客厅靠近楼梯边缘的地方,身上盖了一间薄薄的毯子。

    中央空调运转时发出嗡嗡的声响,谁也没有心情说话,只各怀心思的窝在角落里,或彼此观察,或兀自沉思。

    唐唐凑近白夜的身边,张了张嘴,终是没有再说什么。

    程炳文坐在沙发上,手中捧着他的笔记本,也不知在搞什么。

    凶手的信号屏蔽干扰器干扰范围很广,无线网和区域网都受到影响,根本连接不上。

    “有人要吃点东西么?”施博走进厨房,在双开门的冰箱里翻找起来,不多时,黑着脸走出来,“什么也没有。”

    唐唐从行李箱里逃出一袋饼干扔过去。

    施博手忙脚乱的接过饼干,撕开包装袋,‘嘎嘣啊蹦’的嚼起来。

    “姐,要么?”唐唐拿出个沙琪玛爹给白夜。

    白夜摇了摇头,也是真没心吃东西。

    “你怕我下毒啊!”唐唐委屈的看着白夜,一旁的施博差点没被噎死,脸色青白的看着白夜和唐唐。

    白夜不觉好笑,只得伸手拿了沙琪玛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