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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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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沉此刻就像是割裂成了两部分,半是疼爱小辈的舅舅,半是对眼前这个女孩心生觊觎的男人。

    他正在死死压抑着自己的感情,虽然他看起来非常正常,非常冷静,但夏菁却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

    越是压抑,反弹的时候就越是厉害。

    大坝旦决堤,势必掀起滔天巨浪。

    而那天,随时都会到来。

    就在夏菁估计他还能坚持多久、以及自己是留下还是及时抽身的时候,陆星雪也渐渐了解到了事情的真相。

    因为父母教育的关系,傅欣芮从小就非常要强。

    后头的弟弟跟她差了好几岁,童年时期更是被她死死压着。

    傅沉虽然心里不服,但还是打心底里崇拜自己这个既聪明、读书又厉害的姐姐。

    就在傅老夫人和傅老先生以为家里要出位不让须眉的巾帼时,傅欣芮恋爱了。

    还在学校上学的傅欣芮遇到了还是打工仔的顾有光,从此之后,切就变了。

    越是骄傲自信的人,就越是不能接受自己的失败。

    随着傅欣芮在顾有光身上投入的越来越多,她就陷落的越来越深。

    等傅老夫人和傅老先生发现不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傅欣芮就像是个输红了眼的赌徒样,她把切的切都压在了顾有光身上,她接受不了之前的付出都打水漂。

    还有就是,傅欣芮的骄傲不允许她在周围人的注视下露出丝毫的狼狈,点点流言蜚语与嘲笑的眼神都能把她逼疯。

    所以即便是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在人前她也要表现的风风光光。

    从前傅老夫人和傅老先生有多骄傲于女儿的要强,之后两人就有多后悔。

    傅老夫人本身身体就不好,在看到女儿新婚燕尔之际,女婿却带着另外个女人逛街的场面后,直接就气病了。

    从那以后,傅老夫人就再也没从站起来。

    弥留之际,傅欣芮那边却是为了留住自己的丈夫,跟丈夫上了床,怀了孕,五六个月,再有半年就要生了。

    傅老夫人最后只能含恨而终。

    即使傅老夫人临走前的最后个愿望是让女儿堕/胎,离婚,然后开始新的生活,傅欣芮也是咬紧牙关,表面答应,等老夫人走后没多久,又跟顾有光搅和在了起。

    她已经走火入魔,谁的劝也听不进去了。

    之后将近二十年里,傅欣芮直重复着吵架、打架、抓小三,顾有光承认错误、顾有光故态复萌,偷吃被发现,然后吵架、打架、抓小三这样的轮回。

    或许是因为生活过于不顺,傅欣芮的脾气越来越古怪,越来越阴晴不定。

    有的时候,感情这东西真的能毁掉个人。

    二十年过去,傅欣芮早已经没有开始的活泼与灵秀,稍微有点识人经验的人,都能看到她华丽衣冠下,藏着的辛酸苦楚。

    因为是老夫妻两个第个孩子,傅老爷子对女儿比儿子要尽心许多。

    为了让女儿离婚,傅老爷子只差没给她跪下了,傅沉也曾无数次劝阻。

    然而这种情况下,即便娘家再给力,当事人迈不出那步,也是白搭。

    时间久了,傅老爷子和傅沉渐渐地,也就放弃了。

    只是可怜唯的外孙/外甥成了夫妻两个的出气筒、维系关系的唯纽带,从小就要在这种环境中长大,故而无论是傅老爷子也好,还是傅沉也好,从小都对顾礼绍格外的疼爱与关心。

    无论大人怎么样,孩子终究是无辜的。

    “她日子过的不好,就希望别人跟她样倒霉,就看不得别人家庭幸福。”多年的积怨,加上傅老夫人的死,最后还是彻底消磨掉了傅沉对傅欣芮最后点姐弟之情。

    傅沉现在提起傅欣芮的时候,眼中没有丝温情,反而格外冷淡:“所以你不必理会她的话。”

    陆星雪捂着嘴巴,震惊的望着他。

    “还有,阿绍的父亲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和父亲越是瞧不起顾有光,顾有光表面虽然不会说什么,但背地里却是变本加厉的磋磨傅欣芮。

    如此小人行径,让傅沉可谓是厌恶至极。

    偏偏,他还经常让傅欣芮从傅沉手中讨要资源,简直无赖又无耻。

    陆星雪从来没有想过,阿绍过的竟然是这样的日子:“阿、阿绍他…从来没有跟我提过……”

    傅沉顿了顿,道:“如果换成是我,我也不会说。”

    陆星雪不解:“为什么?”

    因为所有人在她面前,都会不由自主变得自卑。

    哪怕有点点不好,也会觉得配不上她。

    所以想竭尽全力去维持个完美的假象,哪怕是自欺欺人。

    “好了,故事讲完了,我们也该走了。”

    避而不答,傅沉缓缓站起了身:“我已经联系过阿绍了,这么长时间过去,他估计马上就要到了。”

    “傅沉舅舅……”陆星雪张了张嘴。

    傅沉却像是猜到了小姑娘心里想了什么样,摸了摸她的头,道:“放心,我并没有告诉他实情。”

    陆星雪脸感激。

    就在两人即将离开的时候,陆星雪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忙不迭的开口:“谢谢傅沉舅舅,谢谢菁菁舅妈!”

    这怎么还有她的事儿呢?

    夏菁不解。

    却听陆星雪又道:“刚刚我做梦,怎么也醒不过来,谢谢菁菁舅妈帮忙!”

    即使是被梦魇住了,陆星雪也能感觉到,似乎是有个人控制住了她的手脚,她才不至于抓伤自己。

    因为醒来后第眼看到的是夏菁,陆星雪就本能的以为是她。

    夏菁倒吸了口凉气,然后猛地转头看向自己老板。

    然而傅沉却像是没事人样,垂下眼眸,说了句不用客气之后,就走了。

    夏菁和傅沉几乎是和匆匆赶来的顾礼绍擦肩而过。

    “谢谢舅舅,麻烦你们了。”顾礼绍怎么也没想到小青梅竟然会突然发病,顿时什么也顾不得,他火急火燎的就赶来了。

    之前看到新闻的时候,顾礼绍心里还直打鼓。

    现在看到直单身的舅舅找到了女朋友,顾礼绍总算是彻底放心了。

    不轻不重的“嗯”了声之后,傅沉说了句:“快进去吧,她等着你呢。”

    夏菁根本不敢想他说这话的时候,心里究竟是个什么滋味。

    不疑有他,顾礼绍慌里慌张的冲进去。

    顺着门缝,两人看到男生先是劈里啪啦的问了大堆,接着动作熟练的观察过小姑娘的情况后,把就将她拥进了怀里。

    陆星雪也不推搡,似乎是在小声的解释和安慰着什么。

    少年与少女,画面是这样的纯真与美好。

    就在夏菁以为傅沉还能保持贯的冷静时,她分明看到旁边的男人抬起的脚步踉跄了下。

    明明是平地,也抵挡不住这样的坎坷。

    傅沉伸手,“咚”的声,终于将房间门彻底关上了。

    “我去看看监控,问问傅欣芮究竟都说了什么。”

    所以说,这又是何必呢。

    听到这话,夏菁只有叹气的份。

    *

    傅沉有想过自己姐姐会很过分,但他没想到对方竟然会这么过分。

    听完侍者的复述,傅沉阴着脸,几乎要将身侧的扶手捏碎。

    “你能给他正常的性/爱,你能满足他的需求吗?你能为他生孩子吗?”

    “这样的你,还是个正常的女人吗?”

    “除了那张脸,你还有什么值得称赞的地方?”

    “我告诉你,你不配!”

    字字句句,羞辱至极!

    “傅先生……”

    “嘭!”

    男人彻底无法忍耐,手掌拍在桌子上,直接连旁的烟灰缸都震了下去。

    “傅、欣、芮!”傅沉听转述都觉得羞辱,他不敢想,身为当事人的陆星雪又是怎样的耻辱:“我看你真是疯了!”

    旁的侍者瑟瑟发抖,根本不敢吱声。

    “好得很,真是好的很。”

    怒极反笑,傅沉拿出手机,拨通个号码:“喂?许经理是吗?我现在命令你,马上终止跟顾氏的合作,把顾氏永远踢出我们合作的名单!”

    即便是隔着手机,许经理也能感受到**oss暴怒。

    许经理先是紧张,等反应过来之后,顿时有些惊喜。

    顾氏的产品质量并不拔尖,外面有太多比他质量好、价格便宜的替代品了,加上对方脾气还大,许经理老早就想跟傅沉反应了。

    可又怕是老总的亲戚,所以直犹豫不敢说。

    现在**oss都亲自发话了,许经理想也不想就应了下来:“我知道了,马上去办。”

    就这样顾礼绍的成人礼还没结束,顾父就收到了这样个噩耗。

    原地徘徊许久,顾父几乎要把地毯都磨出窟窿了,实在是没办法,顾父咬着牙,逼自己妻子去求她弟弟。

    “无论怎么样,傅氏的单子不能丢!”

    小沉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傅欣芮又急又气,下意识的就想跟以前样,去跟自己弟弟说几句好听话,多磨磨,总能成功的。

    小沉是个重情义的人。

    谁知道这次她这个做姐姐的,竟然连门都没进去,就被人拦住了。

    “不好意思顾夫人,我们傅总已经休息了。”

    从前的时候,傅氏的人从来不顾夫人顾夫人的叫她。

    所以,究竟发生了什么?

    连试了几次都不得而入,傅欣芮傻眼了。

    另边。

    得知竹马的身世并不如自己想象的那么美好,反而满是苦痛龃龉,陆星雪不可避免的软了心肠。

    顾礼绍总觉得小青梅怪怪的,对他似乎更好了,欣喜的同时,也有些奇怪。

    不过无论顾礼绍怎么问,陆星雪都没有说出口。

    既然阿绍不问,她就不会逼他,更不会去揭他的伤疤。

    “不管怎么样,医院还是要去的。”

    得知小青梅是因为不想破坏自己的成人礼才不愿意叫救护车之后,顾礼绍不由得虎着张脸:“十八岁不十八岁对我来说点也不重要,你的身体才是最要紧的。”

    如果没有小青梅,即使天天过十八岁生日,他也不会觉得快乐。

    这个日子,甚至没有小青梅个浅浅的微笑值得珍惜。

    “我去给你找件暖和点的衣服换上,咱们马上就走。”

    陆星雪微笑着,看他离开。

    顾礼绍走后不久,陆星雪也掀开被子,准备下床了。

    裙摆缓缓从腰线滑落至小腿,个硬币大小、黑乎乎的东西也随之“骨碌碌”的滚落。

    “这是什么?”陆星雪下意识的伸手去捡。

    拿到手里后,她才发现竟然是枚扣子。

    枚…男士西装的扣子。

    陆星雪莫名觉得有些眼熟。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特别喜欢刀舅舅…

    爱他!就要刀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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