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暖宠小娇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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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着急

    何楚桃听出是秦兰芝的声音,似有些兴奋,难道——

    思及此,何楚桃忙从空间闪身而出。

    “妈,咋了?”

    门口,秦兰芝激动地用手指院外,“常胜来了,常胜带着他爸来下定了!”

    果然和自己猜想的一样,何楚桃高兴极了,就要出去,秦兰芝忙拦住她,指指她的头,“把头发整整,瞧你像个啥样。”

    刚睡醒,没工夫顾上。经秦兰芝这么一提醒,何楚桃忙又缩了回去,就着镜子快速捯饬自己。

    等何楚桃出门,屋里没人,倒是一辆通身漆黑的二八式自行车立在堂屋,四方桌上还放着两个装满东西的提篮和一台半导体收音机。

    院子里传来喧闹声,何楚桃走出一看,徐常胜和徐建民正抬着缝纫机进门,身侧跟着秦兰芝和何爱国。

    何爱国今天早有准备,下工就往家赶,一点没在队上耽搁。

    屋外围了一堆看热闹的,徐常胜动静大,引来不少人围观。七嘴八舌,说得好不欢快。

    “好家伙,这么多硬货,是来下定了啊。”

    “可不是嘛,两家孩子的事都定这么多年了,早该动真格的了。”

    “瞅瞅,瞅瞅,自行车、缝纫机、收音机都有,那手表估计也少不了......”

    三转一响,是这年头结婚下定的最高规格,尤其像何家村这样的贫困村,一般人家里头有一样就算不错了,徐常胜出手这么大方,可算是惹了不少人或羡慕,或眼红。

    “啧,还以为桃子家要变卦呢,不是说前些日子闹得凶么?”

    “哪能啊,人男家变卦还差不多,常胜可是副团长,部队里的大官,这条件,外头城里姑娘都上赶着,桃子家又不傻,放着这么好的不嫁。”

    “就是,要不是她那外公聪明,早早把这事定下了,这会儿哪轮得上桃子这闺女。”

    “早定下了,为啥啊?”

    徐何两家的渊源,老一辈的人都知道,但小辈们里年纪小的,不清楚的人也不少,这不就有不明情况的人问了。

    “这事啊,说来话长......”趁着热闹,年长的又把当年的事说了一遍。

    秦兰芝关了门,把一众喧闹隔绝在外。

    屋里头,徐常胜和他爸徐建民放下缝纫机后,抬头便见站立一旁的何楚桃。

    “桃子。”

    他激动上前,从兜里掏出个巴掌大的纸盒,递给何楚桃。

    何楚桃犹豫接过,“这是啥?”

    边问边好奇打开,盒子里头是块女士手表,还是梅花牌的。这牌子手表可不便宜,何楚桃心想。

    “戴上看看。”

    何楚桃依言拿出手表戴上,轻晃了晃,不紧不松正好。

    前世,她做梦都想要这样一块属于自己的手表,可惜日子过得紧巴巴,省下来那点钱,全供方文辉读书去了,连给自己买件新衣服都不舍得,那还有钱买这“奢侈品”。

    越看越喜欢,她举着手问,“常胜哥,好看么?”

    银色的手表衬得她的手腕越发白皙,徐常胜看得目不转睛,点头,“好看。”

    秦兰芝安排客人入座,上了糖水,见何楚桃和徐常胜两人傻站着,招呼,“桃子,常胜,你俩干啥呢,快来坐。”

    何楚桃注意到,何雨花没来。按理说,这日子她不该缺席,但想到早上的事,她并不意外。

    倒是何爱国心里有些不高兴,又不是单亲,当妈的不来算怎么回事?

    他还不知道何雨花做的事,收工回来,秦兰芝还没来得及说,徐常胜就上门了。

    “亲家公、亲家母,常胜她妈今天去了趟县里,回来人有些不舒服,我就让她在家休息,你们可别见怪。”

    徐建民的解释,让何爱国心气稍顺了些。

    一旁的秦兰芝知道这是客套话,哪有什么不舒服,人家这是不肯来呢。

    不过她并没拆穿,还故作关切,“雨花嫂子身体不舒服啊,有没有去卫生院看看?估计是进城一天累着了,我今天跟桃子进城了趟,回来也乏得很,这年纪大了,身子真是不比从前。

    他摆手笑道:“没事,咱两家多少年交情了,

    “叫啥亲家公、亲家母呀,你跟我客套?”

    “哪里,这不是今天日子特殊么。”

    孩子们的事,咱们定好,我回去跟她说声就行。

    今儿个来的,除了徐常胜和徐建民父子俩,还有俩媒人。这媒人,跟阿庆嫂那种的不一样,算是定亲时候的习俗,男女双方各自找来做媒。

    何楚桃家找的是何宝强他爸何来福,徐常胜家找的是他叔徐爱民。

    徐建民家同何爱国家一样,家里头老人走得早。老人不在,小辈自然就早早分家,各过各的。所以何楚桃对他这叔印象不深,只知道有这么号人。

    两方人面对面坐着,以媒人为首,商量两人婚事。

    何楚桃坐在最末尾不吭声。虽说今天说的是她和徐常胜的终身大事,但她可插不上嘴,就连徐常胜,也都只有听的份。

    因着时间紧迫,没的挑,三言两语就把酒席的日子定下了——三天后。

    听到这,何楚桃下意识地看了眼徐常胜,徐常胜正巧同步。

    两人互相对视,徐常胜薄唇微勾,鲜有表情的脸上,难得露出了明朗的微笑。

    何楚桃也很开心,但同时又有些说不出的思绪在心头翻滚。说不出是紧张还是什么,只觉得脑子空空的,听不见其他人说的话,只不断回响方才那几个字。

    三天,还有三天,她就要嫁给徐常胜了。

    这是她重生以来的心愿,如今这愿望有了期限,马上就要实现了,她心里甚至开始倒数时间。

    这年头,男方下定给出的东西,要是男方反悔,那是不能要回来的。

    一觉醒来已经是大天亮,何楚桃睁开眼珠转了转,身上没有任何不适,似乎精神还比昨天好了不少。

    她起床拿起桌上的搪瓷杯,进空间接了满满一杯泉水,牙都来不及刷,便打开门,匆匆去了院子里的鸡舍旁,将杯里的泉水倒进鸡食盆里,她要用鸡来做实验,看看这泉水是不是有什么妙用。

    别说,这泉水一倒进盆里,两只鸡就咯咯叫着围着食盆啄了起来,按理说秦兰芝应该已经一早就给鸡喂过食了,它们现在还吃得这样畅快,唯一的可能性便是这泉水缘故了。

    她笑自己上一世,在方文辉的甜言蜜语鼓动之下,跑回家和何爱国摊牌,被何爱国怒骂了一通后仍不服软,为了表示自己宁死不屈,愤而撞墙。

    醒来后,又不吃不喝,闹了好几天,把自己折腾地不成人形,最后把何爱国磨得没办法,拎着东西,去徐家低声下气赔礼道歉解除婚约,落了好一通数落。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何徐两家解除婚约的事在村里闹得沸沸扬扬,许多人都议论她和方文辉,都没什么好话。

    为了堵住大家的嘴,何爱国没办法,只得草草办了她和方文辉的婚事,但大家明面上不说,私底下都看不起她,何爱国也因此很长一段时间在村里都挺不起腰杆来。

    再说何楚桃,得偿所愿,欢欢喜喜地嫁给了方文辉,可好景不长,判处无期徒刑,后来因为在家监狱里表现良好,减刑至二十五年。

    二十五年后出来,早就人事已非,她也没脸再回去找父亲和继母一家人,只一个人孤苦伶仃,到处给人打散工。虽然她在监狱里学了很多,可没有一家正经公司敢要她,她能做的,也就只有最苦最累没人愿意干的活。

    浑浑噩噩地过了十几年,当知道徐常胜因旧病复发去世的时候,她心里的最后一丝牵挂也没了。

    她还记得从桥上跳下的最后一刻,她大喊:徐常胜,如果来生,我一定不会负你!

    何楚安走到何楚桃身边,小声问,“姐,你感觉怎么样,头还疼不?”

    见何楚安关切的眼神,何楚桃眼睛又是一阵泛酸,她摇了摇头,“没事,醒来吃了东西,又睡了一觉,现在感觉好着呢。”

    见何楚桃状态不错,何楚安放下心来,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加了句,“姐,不是我说你,下次你再这么犯浑,我可不认你这个姐!”

    何楚安虽说比何楚桃小了两岁,但许是家里除了何爱国以外唯一的男人的缘故,倒是比何楚桃这个姐姐还要成熟一些,要是不论年龄,光这么看,还以为他才是哥哥嘞。

    这个弟弟,还是像以前一样那么念叨,何楚桃吸了吸鼻子,微笑道:“知道了,快吃饭吧,不然菜都凉了。”

    走到掉漆的红方桌前,何楚桃习惯性地选了右侧边,何楚安挨着何楚桃在长凳上坐下。

    这会儿,何楚桃静下心来,看着身边几十年未见的弟弟,心里的波涛汹涌无人能知。

    前一世,她嫁给方文辉后,整天就只知道围着他转,就连何楚安参加高考都没在意。

    后来何楚安高考失利,她又沉浸在方文辉考上大学的喜悦中,完全顾不上关心。只记得后来他跟着隔壁村的几个人,跑去了G省还是哪里,直到她入狱前,都没有回来过。

    出狱后,她不是没有找过,可几十年过去,早就物是人非,到死她也没再见过何楚安一面。

    这是她一辈子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