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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阴谋阳谋

    “有多少,您要多少?”何楚桃小心确认,迟疑道,“我这儿货可不少。”

    “没错,有多少要多少。”三爷点头,哼笑,“怎么,你怕我要不了?我倒要看看,能有多少。对了,你今天手上剩的货就可以给我。”

    三爷口气挺大,何楚桃倒不是怕他没实力,全要当然好,主要一般人想象不到自己空间里的果子有多少,得先给他打个预防针。

    “那,这价格?”何楚桃试探。

    冷静下来,她脑子可不糊涂,并没有被好消息冲昏头脑。销售渠道谈好了,这还有最关键的问题还没说呢。

    货要得多当然好,但价格不公道也白搭。何楚桃有些担心,要是他仗着自己人多势众,把价格往死里压,那这买卖做的也没意思。

    “这价格么,你是卖东西的,先说说看?”

    三爷并没有急着出价,而是让何楚桃先定。

    何楚桃心里明白,他这是不想太快亮底牌,好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她算了算,自己在黑市散卖统一价是六毛,收购站桃子五毛,李子和梨四毛,看在长期合作的份上,给他个优惠价。

    “三爷,你也知道黑市上我卖别人都六毛,我这人说话直,也不跟你来虚的,这样,桃子四毛,李子和梨三毛五咋样?”

    何楚桃边说,边特地掀开竹筐上的布露出里面的果子给大家看,“瞧瞧,我这果子,不是我吹,在咱临城,你找不出比这更好的了。”

    她这可不是王婆卖瓜,说的都是大实话。说完也不着急,等三爷反应。

    他并没有立刻回复,不吭声好一会儿。因他低着头,又有帽子遮挡,何楚桃连他仅剩露在外头的眼睛也看不见。

    是嫌自己价格报高了?

    何楚桃有些摸不准,但觉自己价格给得算公道。她的果子品质有好,放眼整个临城没哪家比得上,要不他怎么单找她谈。可以肯定,在找自己前,他肯定已经了解过情况。

    她在黑市卖了两次,每回买的人都不少,虽说都两三斤买,但基本只要见着果子的,都忍不住买上两斤,卖相实在太好。

    要是他收了去,再往外卖,卖六毛、七毛还不是他自己说了算。当初自己六毛的价格定得不高,有上升空间,他只不过是倒腾一手,就能赚不少。

    何楚桃这边觉得自己出价很合理,三爷终于开口,“太贵了,我要的量多,你也知道一天能卖多少,我存着几天得算损耗,还有安排人卖也要算工钱,这些加起来,成本可不低。”

    真够精的,连损耗都算进去了。何楚桃不得不承认三爷想得周全,水果这东西就图个新鲜,自己现摘现卖没什么,可到了三爷手里,要不能一两天卖完,存货就不能按着新鲜的价格卖。

    要是能找到份县里的工作,每天送倒不是问题,可工作哪有这么好找。要是没有正当理由,每天进城可不行。

    这年头可不是谁家都有冰箱,天气热起来,保险倒是个问题。

    “三爷,我这人嘴笨,没你能说会道的,我看要不你报个价我看看。”

    自己说的价格他不满意,扯皮也不是她的强项,干脆让他自己说,看和自己报的差多少,能不能接受。

    “依我看,桃子三毛,李子和梨两毛差不多。”

    这价格可比自己报的差不少。虽说愁果子销量,但怎么也不能贱卖,按照量大从优原则,优惠些是肯定的,但也不能他说多少就多少。

    当然,也不是没有商量余地。

    何楚桃想着,抛开损耗,人工方面他手下人本就管着黑市,不费事。她再控制好量,争取两天给他送一次,最迟不超过三天,基本能保证水果新鲜,将损耗降低。

    “这样,咱各让一步,桃子三毛五,李子和梨三毛,这价格已经是我的最底价了,再低可不行。”

    何楚桃说出这话,语气不容置疑。这年头,五分钱可能买不少东西,按一百斤算,她降了足足五块钱,工人一个月工资才多少。

    三爷即便按照最低价六毛卖,也能赚将近一半,不少了。要是这还不满意,那她也只能说抱歉了。

    “行吧,就这价格先卖卖看,但你得保证给我保证果子质量能一直这么好,要是差了,可就不是这价了。太差的,我也不要。”

    正常情况下,一颗果树上面结的果子总有好有坏,不可能全一个样。甚至有些果树上面好的就那么几个,剩下差的居多。

    这要求对别人来说,有些困难,但对何楚桃来说却没什么难度,“放心,保准给你们的都是最好的,不好的我单挑出来。”

    “还有,果子卖给了我,这黑市上你就不能再卖了。”

    “明白。”何楚桃点头,“但除了黑市,其它地方能行吧,挑拣剩下的我总不能全自己留着。”

    “其它地方不管,只要你给我的果子是最好的。”

    “放心,那肯定。”何楚桃心情不错,“既然都说好了,那咱立个字据啥的?”

    “字据?”

    闻言,三爷轻笑,“咱这做的这连脸都不能露的买卖,你觉得写个字据能有用?”

    黑市里的买卖,有今天没明天,谁都不知道哪天运气不好。

    连脸都不露,更不可能留真名,写个字据,到时候买卖不成,难道还能找谁说理去?经提醒,何楚桃也反应过来,自己的提议实在没必要。

    “做买卖,讲究诚信,小兄弟,三爷我在这黑市有些名气,你放心,答应你的,就不会变。至于你,别怪我没提醒,要是你不按咱说好的来,我有的是办法治你。”

    最后一句话,

    我这边会指定两个人跟你对接,下回有货,你直接找他们就行。

    一觉醒来已经是大天亮,何楚桃睁开眼珠转了转,身上没有任何不适,似乎精神还比昨天好了不少。

    她起床拿起桌上的搪瓷杯,进空间接了满满一杯泉水,牙都来不及刷,便打开门,匆匆去了院子里的鸡舍旁,将杯里的泉水倒进鸡食盆里,她要用鸡来做实验,看看这泉水是不是有什么妙用。

    别说,这泉水一倒进盆里,两只鸡就咯咯叫着围着食盆啄了起来,按理说秦兰芝应该已经一早就给鸡喂过食了,它们现在还吃得这样畅快,唯一的可能性便是这泉水缘故了。

    她笑自己上一世,在方文辉的甜言蜜语鼓动之下,跑回家和何爱国摊牌,被何爱国怒骂了一通后仍不服软,为了表示自己宁死不屈,愤而撞墙。

    醒来后,又不吃不喝,闹了好几天,把自己折腾地不成人形,最后把何爱国磨得没办法,拎着东西,去徐家低声下气赔礼道歉解除婚约,落了好一通数落。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何徐两家解除婚约的事在村里闹得沸沸扬扬,许多人都议论她和方文辉,都没什么好话。

    为了堵住大家的嘴,何爱国没办法,只得草草办了她和方文辉的婚事,但大家明面上不说,私底下都看不起她,何爱国也因此很长一段时间在村里都挺不起腰杆来。

    再说何楚桃,得偿所愿,欢欢喜喜地嫁给了方文辉,可好景不长,判处无期徒刑,后来因为在家监狱里表现良好,减刑至二十五年。

    二十五年后出来,早就人事已非,她也没脸再回去找父亲和继母一家人,只一个人孤苦伶仃,到处给人打散工。虽然她在监狱里学了很多,可没有一家正经公司敢要她,她能做的,也就只有最苦最累没人愿意干的活。

    浑浑噩噩地过了十几年,当知道徐常胜因旧病复发去世的时候,她心里的最后一丝牵挂也没了。

    她还记得从桥上跳下的最后一刻,她大喊:徐常胜,如果来生,我一定不会负你!

    何楚安走到何楚桃身边,小声问,“姐,你感觉怎么样,头还疼不?”

    见何楚安关切的眼神,何楚桃眼睛又是一阵泛酸,她摇了摇头,“没事,醒来吃了东西,又睡了一觉,现在感觉好着呢。”

    见何楚桃状态不错,何楚安放下心来,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加了句,“姐,不是我说你,下次你再这么犯浑,我可不认你这个姐!”

    何楚安虽说比何楚桃小了两岁,但许是家里除了何爱国以外唯一的男人的缘故,倒是比何楚桃这个姐姐还要成熟一些,要是不论年龄,光这么看,还以为他才是哥哥嘞。

    这个弟弟,还是像以前一样那么念叨,何楚桃吸了吸鼻子,微笑道:“知道了,快吃饭吧,不然菜都凉了。”

    走到掉漆的红方桌前,何楚桃习惯性地选了右侧边,何楚安挨着何楚桃在长凳上坐下。

    这会儿,何楚桃静下心来,看着身边几十年未见的弟弟,心里的波涛汹涌无人能知。

    前一世,她嫁给方文辉后,整天就只知道围着他转,就连何楚安参加高考都没在意。

    后来何楚安高考失利,她又沉浸在方文辉考上大学的喜悦中,完全顾不上关心。只记得后来他跟着隔壁村的几个人,跑去了G省还是哪里,直到她入狱前,都没有回来过。

    出狱后,她不是没有找过,可几十年过去,早就物是人非,到死她也没再见过何楚安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