榜下捉婿后我成了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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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银来了

    沈婉婉自然不会和铁憨憨计较,幽怨的望着沈之微,抽了抽鼻子,语气带着浓浓的鼻音,“妹妹不怨哥哥,哥哥也是为了妹妹好,是妹妹让哥哥误解了,一切都是妹妹的错。”

    她口吐绿茶经典语录,几句轻描淡写,沈之微一阵内疚,沈员外和沈夫人对儿子怒目而视。

    当然手上也没闲着,劈手取过沈之微手里拿着盛放点心的盘子,顺便将他准备送到嘴里的点心夺出来,莞尔一笑,“哥哥,这个不好吃,还是给小白吃吧,妹妹明天做些精致点心送给哥哥品尝。”

    小白是原主养的狮子猫,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沈员外哼了一声,“平日里做事懒懒散散,自己的事情推三阻四,怎么你妹妹的事情就这么积极,真有这心,早就考中状元,以后能护着你妹妹和沈府了。”

    沈夫人附和道,“你爹爹说的是,微儿啊,你也及冠了,做事也该有分寸了,纵然谢凌惹你妹妹不开心,你也不能将沈府的家事和外人说道。”

    沈之微被三人三连暴击,一张俊脸涨的通红,挠了挠头,神情茫然,“妹妹,是哥哥错了,现在该怎么办?”

    沈婉婉一脸落寞,走到窗前,将珠帘卷了起来,纤长葱白的手伸到窗外,任金桂随风,点点飘落掌心,将满腹惆怅和失落,演了个淋漓尽致。

    沈员外和沈夫人见爱女如此,望向沈之微的目光更加凌厉,尤其是沈夫人,伸手在儿子的胳膊上狠狠拧了一下,沈之微痛的咬紧牙关,又不敢叫出来。

    沈婉婉心中暗笑,神色尽显忧愁,“哥哥,如今还能怎么办?商户之女,能得举人来提亲,岂能不识抬举?难得林文初一片真心,不顾世俗之见,妹妹心有戚戚焉。”

    沈之微见妹妹这般说辞,拼命点头,“妹妹说得对,哥哥也觉得林文初一片真心。”

    沈婉婉心里呵呵,你个憨憨,有些话是说给聪明人听得,看老爹的脸色瞬间难看,就知道他听进去了。

    沈员外果然起了疑心,生意人的精明和算计此刻被女儿的一句话完全勾了出来,在大盛,读书人对商人从心里瞧不起,平日里碍于礼貌不会说什么,但是主动结亲那是万万不能,所以富商们才会主动捉婿,生米硬煮成熟饭。

    谢公子的表现才是正常,至于林文初,桂榜新中举人,为何会不顾世俗之见,眼巴巴来沈府提亲,难道是他爱慕婉儿?两人难道照过面,林文初对女儿一见倾心?

    婉儿个性胆小,平日里不像其它女子四处闲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种可能比较小。

    “婉儿,林文初可是见过你?”沈员外蓦然询问道。

    沈婉婉明白老爹想什么,一脸无辜的摇摇头,“爹爹,女儿从未见过这位林公子,之前哥哥曾经拿来他填的词,女儿只是随口夸了一句,并未说什么。”

    沈员外若有所思,既然两人从未见面,那林文初爱慕女儿从何谈起?哼,并非爱慕却来主动提亲,打的什么主意,可想而知。

    他虽然一门心思想找个读书人改变门户,能为女儿和沈家谋一条出路,但是不代表他想找一个心机深沉之人,尤其是有谢公子珠玉在前,面对自己的银子丝毫不动心,就让他有了比较。

    沈婉婉善于察言观色,老爹凝重的表情,她立刻猜到他在想什么,书中,林文初被沈员外榜下捉婿,他自然没有疑心林文初所图,而这次,不知道林文初中了什么邪,主动上门提亲,在自己言语诱导下,沈员外自然会起了疑心。

    良久,沈员外叹了口气,就算知道林文初动机不良又如何,越州书院的宋山长做媒,这位宋山长虽然只是六品官,但是京中有势力,又与睿王交好,就连知府大人都要让他几分,自己又能如何拒绝?

    苦笑一声,“林文初是宋山长的得意门生,有宋山长保媒,也算良缘。”

    想了想道,“今日天色已晚,明日爹爹设宴,请宋山长与林文初来沈府赴宴,再商议婚事。”

    唤来管家,“请媒人先回去,就说我要考虑考虑,明日设宴款待山长与林公子。”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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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婉婉十分郁闷,郁闷到晚饭都没胃口,就算是沈夫人为了讨好宝贝女儿,做了几道色香味俱全的小菜,她也只吃了几口,就嚷着饱了,要去花园里散步消食。

    带着小绿在花园里绕着圈子,沈府的花园十分精致,楼台亭阁错落有致,青石道旁,奇花异草点缀其间。

    园中有个小小的水潭,潭水如碧玉,沈婉婉走到谭旁,驻足而立,月色如水倾泻在水面上,粼粼水波荡漾,赏心悦目,令人忘却烦扰。

    郁闷消减后,沈婉婉饿了,抚摸着发慌的肚子,“小绿,我饿了。”

    “小姐,您晚饭就吃了几口菜,肯定会饿,小绿吩咐厨房准备了点心,现在就去拿。”

    小绿走后,沈婉婉在水边找了块平坦的大石,临水抱膝坐下,望着天边明月,长长叹口气。

    狗男主就是块狗皮膏药,怎么都甩不掉,她想过一走了之,但理智提醒她,在古代,就算是对女子没有很多限制的架空大盛朝,先不说需要身份文牒,一个单身弱女子,是不三不四的人最爱猎物。

    一个挺拔的身影踏月而来,缓缓走到水边,临水而立,风姿翩然,一双乌黑的凤眸,在月华映照下,灿烂明皓,仿若星河倾泻水中央,熠熠生辉又带着清冷疏离。

    “沈小姐长吁短叹所为何事?莫不是为了提亲之人?”声音清如岭上雪。

    沈婉婉暗中翻了个白眼,都是阴魂不散的人,狗男主如此,狗男人也如此,真不知道这些普信男为什么这么自信。

    她侧过脸,扬起尖尖的下巴,眼波流转间回眸一笑,靥边一对梨涡隐现,月下望去,犹如盛满月华酿的美酒,百媚丛生。

    谢长安心中一动,凤眸不由眯了眯,听见清脆悦耳的声音充满疑惑问道。

    “是谢公子,怎么,您还没离开?”

    谢长安也不着恼,拂了拂衣袖,坐在沈婉婉身旁的另一块大石上,两人隔开一些距离,对月而坐。

    “谢某受了沈小姐的盘缠,见沈小姐烦心,心中不安,自然没离开。”

    沈婉婉杏眸圆睁,语气带着惊讶,“烦心?谢公子怎么会这么想,我是沈员外的女儿,锦衣玉食,哪里会有烦心事?”

    谢长安见小姑娘避重就轻,满脸狡黠,心中好笑,淡淡应了一声,“既然如此,是谢某多虑了,告辞。”说完就要装模作样的起身离开。

    衣袖被一双皙白的小手轻轻扯住,少女嘟着嘴埋怨,“老气横秋,没意思极了。”

    明丽的容颜,在月色下越发清丽柔媚,犹如一朵笼着薄纱的夜海棠,韵致动人至极,让他的一颗心不由柔软起来。

    “既然没有烦心事,为何不吃饭?”谢长安的语气清冷依旧,带了些自己都未察觉的温和。

    沈婉婉叹了口气,双手托腮,又深深叹口气,只是她向来心思缜密,不愿意多说,换了个话题,“谢公子什么时候去京城参加春闱?”

    谢长安知道她不肯说实话,嗯了一声,“谢某离开后会四处游学,明年的春闱不会参加。”

    沈婉婉不禁转眸望去,见他清俊的脸上若有所思,好奇问道,“为何不参加明年春闱?公子既然中了解元,如此才华不去考取进士,三甲及第,岂不可惜?”

    谢长安微微一笑,“中了桂榜的举人,需要在州府学院参加考察,通过后有学府签章,才能参加春闱。”

    沈婉婉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是说即使进京,没有学府的签章,也参加不了春闱,至于如何通过考察,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需要银子铺路。

    摇头轻叹,此时想来,狗男主为了锦绣前程,屈尊降贵来提亲,而这位谢公子,明明有机会获得爹爹相助,前途一片光明,却断然拒绝,没有银子宁可不去参加春闱,也不愿意违背自己的意愿。

    读书人的气节,令人钦佩,沈婉婉对这位谢公子不由少了几分讨厌,语气也和软许多。

    不过,沈婉婉心里打起了小算盘,这些中举的书生才华学识都不错,算得上奇货可居,只是缺少银子打点,忽然想起前世的助学贷款,心中一亮。

    沈家是开钱庄的,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银子,如果一些品学兼优的书生,借给银子,写下借据,以后高中后还银子,书生们有了前程,沈家又赚钱又有好名声,岂不是双赢?

    想了想正色道,“谢公子万万不可,人常说十年寒窗苦,一举成名天下知,读书人谁不想金榜题名,更何况您是桂榜解元,这春闱不参加,岂不是白费一番心血?”

    她想了想,“不如我借公子银子,公子有了银子,便能在州府学院读书,通过学院考察,便能参加春闱,进士及第。”

    见谢长安薄唇微启,似乎要说什么,她忙摆手制止,“谢公子,您放心,我不是慈善之人也不是为了以此要挟,我佩服公子的为人,想成为公子的债主。”

    谢长安忍不住轻笑出声,如玉的脸上清冷皆散,他从未料到,居然会有人想将银子借给他?这个姑娘,心思异于常人,有些意思。

    “再说了,我也不会吃亏。”沈婉婉狡黠一笑,“我借公子银子,公子写借据,它年三甲及第,当双倍奉还。”

    谢长安扶额,忍俊不禁,这个姑娘还真是不肯吃亏,倒是省去一番周折,故意装作思考的模样,“好。”

    此时,不远处一个人影匆匆而来,手里似乎捧着什么,正是小绿,谢长安为了避嫌,笑着起身离去。

    小绿捧着食盒一路小跑,气喘吁吁道,“小姐,饿坏了吧,您快吃。”

    沈婉婉接过点心,笑着放进嘴中,她借谢长安银子其实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放长线钓大鱼,如果他中了进士,自己算是他的贵人,这份恩情他可是要还,保护恩人和恩人全家,那是义不容辞的事情。

    沈员外对越州书院捐赠银子,大抵也是这个意思,自己也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听竹阁中,周遂悄无声息从竹林中闪出,“微臣见过太子殿下。”

    “查的如何?”谢长安端起茶盏轻啜一口,意态闲雅。

    “回殿下,提亲之人叫林文初,越州人士,家境贫寒还未娶亲,家中只有一名寡母,此人文采出众,是越州书院中的佼佼者,书院宋山长的得意门生,此次桂榜第二名。”

    谢长安微微颔首,“少年得志,沈小姐也算得偿所愿。”

    周遂心中不以为然,殿下命自己去查这个林文初,就是想看看是否商户之女的良配?在他看来,哪怕是个穷秀才,这个商户之女也是高攀,更何况是桂榜第二名,殿下多虑了。

    “殿下说的是,这两人素未谋面,也算天作姻缘,沈员外明天家中设宴,款待书院山长和林文初。”

    素未谋面?

    谢长安蹙了蹙眉,很快舒展,俊脸上不见丝毫波澜,“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