榜下捉婿后我成了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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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亲来了

    林文初眼见两人并肩而行,心中说不出的滋味,恨毒了这个谢凌,他回想着沈之微的话,这个谢凌既然说了不愿娶妻,而沈小姐伤心此举,为何两人又十分亲近?

    沈婉婉的性格一贯木讷寡言,何时变得这般伶牙俐齿?

    心里一个念头突然闪过,想起沈婉婉之前对自己的爱慕,难道是因为这个突然出现的谢凌,抢了他的解元,也抢走了她的芳心?

    冷冷一笑,将心底深处不断涌出的酸涩勉强压下去,虽说沈家属意这个谢凌,可他也早有准备,当日他听了沈之微的话,已经察觉到异样,这门亲事恐怕并不顺当。

    于是,为了这桩亲事,他去求了恩师的许可,求恩师为自己保媒,一来恩师是越州书院的山长,正六品官,料想沈员外也不敢拒绝。

    二来,因为宋莲儿将去京城参加太子选妃,恩师疑心自己与师妹有情,请恩师保媒,也可打消他的疑虑,端的是一箭双雕之计。

    果然,恩师听完他的请求,虽然有些惊讶,但还是爽快的应下,与他一起前往沈府赴宴,顺便商量婚事。

    林文初勾唇笑出一抹肆意,轻扭的瓜纵然不甜,可他偏生要尝尝,沈婉婉只能是他的,沈家也是他的,他势在必得,只是这次,他不会再伤她的心。

    沈府管家从正门迎了出来,恭恭敬敬道,“林公子,您来了,小人是沈府管家,老爷让我来迎接您,宋山长已到,老爷正在内厅作陪。”

    林文初温和一笑,点头应道,“管家辛苦了,请前头引路。”

    沈府管家对这位林公子印象极好,仪表堂堂温文尔雅,比之那个不识抬举眼高于顶的谢公子,可是好上许多。

    他神态愈加恭谨,“林公子,里面请。”

    林文初进了内厅,见沈员外正陪着恩师聊天,忙上前见过两人,秀目含笑,举止斯文秀雅,“晚辈见过沈员外,恩师,辛苦您了。”

    宋山长见自己的得意门生一袭蓝色儒衫,越加显得丰神如玉秀雅慧中,心中满意,又带了些惋惜,只可惜门不当户不对,否则与女儿实数良配,娶这个商户之女真是委屈了。

    想到这里,眉眼不由带了一丝傲慢,清咳一声,“沈员外,最近生意可好?”

    沈员外殷勤的为宋山长沏上上等香茶,“山长请用茶,托山长的福,生意还过得去。”

    宋山长哼哼鼻子,“昨日我在信中和沈员外说得明明白白,林文初是我的得意门生,也是我一手教出来的爱徒,学问渊博,人品出众,是打着灯笼找不着的人才,文初和我说,他对于沈府千金十分爱慕,想求我做媒向员外提亲,不知员外意下如何?”

    黄鼠狼崽子给鸡拜年,不安好心,沈员外心里腹诽着,面上却是不显,笑着道,“宋山长屈尊降贵为小女保媒,是沈府上下的荣幸,只是小女蒲柳之姿,无才无貌,实在配不上林公子。”

    宋山长见他有推却之意,这般不识抬举,冷哼一声,“沈员外谦虚了,能得我这门生的青睐,想必有过人之处,这儿女姻缘,不问出处,沈员外不必拘泥于门第之见。”

    句句诛心,绕是沈员外气量颇大,不免也气得个底朝天,脸上勉强维持着笑意,心中却将宋山长骂了个祖宗翻身都是王八朝天。

    林文初善于察言观色,见恩师傲慢无礼,沈员外脸色兜不住,知道未来岳丈着恼,忙打起圆场,神情诚恳磊落。

    “恩师,沈员外不清楚其中缘由,自然以为是学生唐突了,其实一切都因学生而起,寒食节,学生在郊外踏青,遥遥见到沈小姐,小姐容貌倾城蕙质兰心,文初一见倾心,只是尚未有功名,不敢求娶,如今文初中了举人,才敢鼓足勇气,请恩师向员外求亲。”

    这番话说出,不仅宋山长脸色和缓,就连沈员外也频频点头,他经商多年,精明世故,林文初脸上的表情他观察的一清二楚,确实发自肺腑之言,尤其是提到沈小姐三个字,眸中一闪而过的爱慕和向往之意,让他颇为动容。

    沈员外心中松动,觉得可能是自己多虑,这个林文初比谢凌也许更加是女儿的良配,只是毕竟关系到爱女的终身大事,女儿又对那个谢凌一见倾心,不由犹豫起来。

    “这个,小女……”

    宋山长有些不耐烦,鹰目扫了眼四周,“员外,毕竟是文初与令爱的姻缘大事,不如让令爱出来说说自己的想法,大家闺秀都不在意那些繁文缛节,莫非沈员外很在意?”

    这是讽刺沈家不过是商户,还矫情拿乔,沈员外按捺住不乐,笑着吩咐管家道,“请小姐来内厅。”

    沈婉婉此时正在内厅外窗处,偷听厅里谈话,那里距离内厅有些距离,一道内墙挡住她,隐约听到厅中的声音,当然旁边还立着阴魂不散,撵都撵不走的谢公子。

    听到沈员外吩咐管家寻找小姐过来,沈婉婉蹑手蹑脚从外窗走到院外,心中十分郁闷,林文初那几句话骗骗沈员外就好,压根糊弄不了她,寒食节踏青?一见倾心?是对沈家的泼天银子一见倾心才对。

    想起那个噩梦,想起狗男主冰冷的一句保小,她就忍不住唇畔露出一抹嘲讽。

    谢长安冷眼旁观,见沈婉婉秀眉紧蹙,“怎么?不愿嫁给这个林公子?”

    沈婉婉白了一眼,“你是不是觉得商户之女就应恨嫁?只要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书生,就恨不得巴上去。”

    “谢某并无此意,你误会了。”谢长安见她着恼,忙道歉。

    沈婉婉知道他也是无心之语,笑了笑,“无妨,我并不生气,我只是不喜欢利欲熏心之人,富贵不能淫怕是读到狗肚子里。”

    谢长安一阵哑然,这个姑娘确是玲珑剔透,一语道破天机,这个林文初并未见过沈小姐,却说寒食节踏青时候一见倾心,打的什么主意当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不齿起来,斯文败类。

    此时,沈府管家已经找来,“小姐,老爷请您去内厅。”

    沈婉婉应了一声,向着谢长安点点头,随管家去了内厅。

    她到了内厅,向着沈员外道了个万福,“女儿见过爹爹。”声音清脆悦耳。

    沈员外向他介绍了宋山长和林文初,沈婉婉毫不忸怩,“婉婉见过宋山长,见过林公子。”神态落落大方,从容端庄。

    宋山长有些意外,没想到商户之女倒是懂得礼数,林文初眸中的惊讶一闪而过,很快恢复平静。

    “文初见过沈小姐。”

    沈员外也不废话,将两人的来意告知沈婉婉,询问道,“婉儿,你意下如何?林公子是桂榜第二名,学识渊博文采出众。”

    沈婉婉瞥了林文初一眼,“寒食节踏青?我为何没有印象?”

    林文初一双秀目注视着沈婉婉,见她明眸皓齿我见犹怜,心中一动,想起往日时光,笑着道,“小姐自然不知,文初遥遥见到小姐,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小姐天香国色堪比牡丹,唯有牡丹真国色。”

    沈婉婉忽然捂着脸哭起来,“爹爹,这个人嘲笑我,快撵他出去。”

    众人皆是一愣,林文初见沈婉婉不按常理出牌,心中一怔,将她比作牡丹是她最爱的事情,怎么这次却恼了?

    “沈小姐,我何尝嘲笑你?是不是误会什么?”

    沈婉婉不冷不热道,“如今已是金桂盛开之际,你却比喻成牡丹,难道不是讽刺,昨日黄花,今朝凋落?”

    林文初哭笑不得,沈婉婉的话出乎他的意料,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能讪讪一笑,“文初不是这个意思。”

    沈婉婉撇了撇嘴,语带不屑,“寒食节源于春秋,乃是为了纪念高洁忠义之士,或者祭祀祖先,偏生林公子想东想西,还真是不忌讳。”

    林文初脸色难堪起来,这是嘲笑自己不缅怀祖宗不记怀义士,只想儿女情长,他顿时哑口无言,心中生出异样之感,沈小姐和之前不一样,但却让他更想亲近。

    宋山长见她东拉西扯,明显是不想与爱徒议亲,哼了一声,“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扯那么远做什么,沈员外,你迟迟不答应,莫非是看不起文初,看不起桂榜举人,更看不起宋某?”

    大盛朝最为礼遇和厚待读书人,这个大帽子扣下来,沈员外顿时脸色煞白,“宋山长误会了,我怎敢怠慢林公子,怠慢读书人,这不是……这不是在商量吗?”

    “沈员外对于读书人确实礼遇有加,这点,谢某可以作证。”低沉醇厚的声音,悦耳动听,如敲金碎玉。

    宋山长不由向门外望去,一名少年公子缓缓踱步走近,月白色长衫,清俊秀雅,气质高华,长身玉立如岭上青松,姿态倜傥若庭前花落,好一个俊秀无双的少年郎。

    “你是何人?”宋山长沉声问道。

    “在下谢凌,见过宋山长。”谢长安从容不迫,闲庭信步般飘洒风流。

    “原来是谢解元啊。”宋山长也未放在眼里,“我等在商量林家与沈家议亲之事,不知谢解元有何事?”

    谢长安凤眸含着笑意,深邃如墨,“议亲?这议亲也要先来后到按照顺序吧,沈员外最早可是和谢某商量如何提亲。”

    宋山长大惊失色,“什么,你也向沈府千金提亲?”

    林文初在一旁不咸不淡道,“听沈少爷提起,谢解元不是说不愿娶妻?如今为何眼巴巴要来议亲?”

    谢长安轻抚额头,哂笑道,“原是沈少爷听话只听了一半,谢某原话是说,谢某不愿娶妻,因此至今尚未婚配。”

    他凤眸如波,语气温柔若水,“谢凌,愿娶沈小姐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