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进凶宅后我爆红了[娱乐圈]

搬进凶宅后我爆红了[娱乐圈] > 三合一

三合一

    林一洲也不推辞, 转了个身坐到了书桌面前,随后又从抽屉里拿了一张a4纸和一支中性笔出来。他翻开那本书的第一页,一张繁复模糊的符箓图就出现在他眼前,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写上了该符的咒语。

    林一洲心里嘀咕着, 这书怎么那么像路边摊十块钱五本的那种盗版书啊,图还印的不清楚。

    他虽然在心里犯嘀咕,但是照着临摹的手却不曾停下,他整个人聚精会神, 他感觉好像那张模糊的图瞬间就变得清晰了,而他手下的动作一刻未停,一笔成符。

    他握着笔的右手微微压了一点在那张a4纸上,就在他停笔的那一刻,他却忽然觉得他触碰到纸的那一部分手像是被灼烧到了一半。

    而此时站在他旁边的傅灼却双眉紧蹙, 神情是一脸的不可置信,他没想到万中无一的天选之人居然就在他身边, 而且还一点儿玄学都没有了解过。

    啧,也不知道他们玄学协会的招生办是怎么工作的。

    林一洲收笔后, 赫然发现那张a4纸上的笔迹居然和书上那张图片相差无几,甚至连模糊的地方都被很好的还原了。

    林一洲刚刚完全就是全凭感觉在画, 这会儿画完了才一脸懵。他抬起头茫然无措地看着傅灼, “傅先生, 我……”

    傅灼呼出一口气拍拍他的肩膀,“恭喜你,万中无一的一笔成符。你非常有天赋。要是让羊礼知道的话估计会嫉妒你的。”

    “啊?有这么夸张?”林一洲觉得自己就是随便画了画,也没有什么新奇地体验,完全就没感觉到有什么神奇的地方。

    傅灼见状,转过身后腰抵在书桌上, 双手交叠抱胸滔滔不绝地给林一洲科普了起来,“你可能是没感觉到你在画符上的天分,那我现在告诉你,我可以保证整个玄学协会能像你这样一笔成符的绝不超过五个。而这些人一般都被叫做符箓印钞机,别人画一张符可能需要一天或者是好几天甚至画了可能还会失败没有效果,但是你们不同,只要符面没有错漏过大的地方,你们的符就一定会有效,不管材质不管时间,只要是你们画的,就都能用。”

    “所以,你们这类人在玄学界也叫做‘祖师爷赏饭吃’,这是天生的,谁也拿不走的。”说完傅灼又拿起了那张a4纸,嘴唇翕动,随后那张纸就凭空燃了起来,火焰还带着一丝丝青色。

    “多画一点,之后去韩双那边的时候更有底气一点,就算你的天师证没盖章那又怎样呢,你这一手拿出去,就是整个玄学界都要追捧的对象,印钞机可不是说着玩玩的。”

    林一洲虽然还是没有直观地了解到自己有多厉害,但是只要傅灼说了他便信了。

    “行了,你去拿东西收拾一下这地面吧,符纸也就这点不好了,烧了之后会留下灰烬。”

    林一洲看了看地面上那一小摊灰黑色的灰烬,有些无奈地起身去厕所找工具来扫干净。

    打扫卫生的东西之前都被他给放到楼下的卫生间去了,现在要用也只有下楼去拿。

    林一洲下去之后,只留下了傅灼待在书房,他到现在也还在惊讶,他刚刚说的话是没有骗林一洲,现在玄学界对印钞机的态度只会比他说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还没来得及让他多想,楼下的林一洲却突然惊叫一声:“啊——”

    傅灼面色一凝,转眼间就消失在了原地。

    林一洲被地面上的那东西吓得双手都在颤抖,傅灼进来看见地上的东西之后也是脸色一变。他赶忙拉过愣在原地的林一洲,抬手一挥,放在外面的手机就落到了林一洲手上。

    “先打电话给方齐禾然后再报警!”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林一洲压下心里不好的猜测,开口说道:“禾哥,我在小别墅这边,这个地方估计发生过凶杀案。”

    方齐禾在电话那头被惊地蹭一下从座位上坐了起来,立马开口道:“你先报警,我马上来。我没来之前千万别出别墅门!”

    “好。”

    林一洲挂掉电话又立刻报完警后,他这才把视线重新放回地上那些东西上。

    整洁白皙的瓷砖被撬起来一块,那下面直接空出了一个大概有五十立方米大小的深坑,坑里放着一把沾满了黑色污渍的水果刀,和一件纯白色沾满干涸血迹的衣物,仔细看看里面还有一些婴儿穿的小衣服。

    “傅先生,你知道他是谁吗?”宁谧的浴室里林一洲突然问出了这个问题。

    傅灼以为他是在怀疑自己,猛地扭头一看这才发现林一洲那双眼睛里完全没有一点对他的怀疑和不信任。他叹息一声,哑着嗓子开口道:“这个房子里原来住的不止我一个。”

    “还有个怀孕的女鬼,一直在别墅里,她甚至比我还来的要早。我那时候刚来,仗着活了两世念力强大,把她驱赶到一楼生活,而我一直住在二楼,一步也没有下去过。”

    傅灼的嗓音淡淡的不带有一丝感情,“偶尔见她一次她也疯疯癫癫地摸着自己的肚子,嘴里喊着‘文轩’,后来不知道是从哪天起我再也没见过她了,直到问了附近路过的孤魂野鬼,才知道她是去投胎了。我以为这件事就算完了,没想到她还为自己留了一点东西。”

    傅灼说完,一时间浴室里谁也没开口,林一洲突然有些难受,因为他知道傅灼说的这些全都不能算做证据,而警察能依靠的就只有她留下的那一点点证据。

    傅灼见他那样无奈地叹了口气,伸出手把他牵到了外面,“你别想太多,等警察来了自然就能还她一个真相大白了。”

    林一洲其实也不是为了这个女生伤心那么久,毕竟也不认识,只是刚开始的时候有点震惊罢了,他随后又有些感慨。

    那个女孩子当时是多么高兴的心情啊怀了孩子,可能正准备着迎接她新的生活,结果就这么被杀了,她的人生也就终止在了最美好的年纪。世事无常啊。

    两人坐回到沙发上安静地等待着警察的到来。

    “傅先生,你之前去世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呢?”

    傅灼听见林一洲的话明显愣了愣,而后才说道:“我当时是被车撞到的,那一瞬间我脑子里除了疼其他的什么都想不到。但等我渐渐不疼了,我想起了我小时候的事情,再后来就是一睁眼就到了这里。”

    “你会觉得有遗憾吗?”林一洲此时低着头嗓子哑哑的,听不出明显的情绪。

    “当然有,我那天是去拿奖的,我要是拿了奖我就是大满贯了,也算是给我的职业生涯一个交代了。”傅灼说到这儿又扭头看了看林一洲,继续说道,“还有最遗憾的一点……可能就是,我从来没有谈过恋爱吧。”

    “我上辈子活的很自我,所以也没什么人愿意喜欢我,更没有人愿意和我组成一个家庭。”

    傅灼的一席话让林一洲整个人都愣住了,他以为傅灼是那种从出生起就是众星捧月的人物,是活在大家艳羡的目光中的人物。

    一时之间房子里又陷入了安静,其实傅灼早就不在意上辈子的事了,他永远都是一个活在当下的人,不会过度伤感也不会冷血无情,过去的就已经过去了。

    时间渐渐地流逝,不知过了多久,林一洲像是想通了一般忽然仰起头对着他身边的傅灼笑了笑,“傅先生,我觉得既然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个先来的话那就及时行乐吧。”

    傅灼垂下眼看着他那双和先前完全不一样的眼睛,那双眼睛里盈满了希望和未来,更重要的是他看见了他的影子。

    傅灼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门铃就响了起来。林一洲起身前去开门,是警察来了。

    足足三辆警车,刑警、公安、法医全都到了。

    一个穿着制服的小年轻向林一洲出示了证件,接着就开口道:“您好,是您报的警吗?”

    林一洲点点头,让路让他们进来,“我叫林一洲,是我报的警。”

    随后他就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出入着那间浴室,警察已经在外面拉上了警戒线,隔壁栋的邻居们也远远从窗户望了一眼,一发现是那户凶宅就歇了看热闹的心思。

    方齐禾没过多久也来了,正好遇上林一洲要去警察局做笔录。他立马上前拦了下来,赶在警察出声驱赶之前表明了来意。

    “警察同志,他是我手下的艺人,所以可能需要遮挡一下,希望您能理解一下。”说着还扬了扬手里拿着的透明袋子。

    那个小年轻思索了一下,也同意了。

    见状,方齐禾立马拿出了他准备好的东西,帽子、墨镜、口罩,甚至还有一件兜帽外套。二话不说全给林一洲套在了身上。

    做完这一切,活像个老父亲似的说道:“别怕,好好和警察同志去做笔录,我在警局外面等你。”

    说完,林一洲就被警察给带走了。

    林一洲的笔录做的很快,他是报案人,又经初步检测那些血迹暴露在空气里的时间起码是有一年以上,而他一年前还是个住在公司宿舍的十八线小演员,他自然也就没了嫌疑。

    这件事方齐禾压的极好,外面基本没有走漏一点风声。官方通报也仅仅只是通报了一个“热心市民林某”的称呼。

    回到公寓的林一洲一进屋就瘫软在了沙发上,他的日子真的过得比电视剧还精彩刺激。他虽然有心提供线索,但他也知道傅灼的供词不能算作线索,也更不能把傅灼暴露在人前。

    这件事后来也渐渐和林一洲没了关系,他也就偶尔能听见方齐禾提一嘴破案进度。

    听说那个女孩子是两年前被报的失踪人口,他的父母已经找了她快两年。听说那对老夫妻接到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好像是没了希望。听说直到现在女孩的尸体也没找到。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地过了,林一洲成功地接到了《眼界》的签约通知,他在王导这边的戏也快拍完了,只不过白莎好像在王导这儿请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假,所有不露脸的地方都是靠江南秋自愿顶上去拍的。他们也渐渐在圈子里看不见一点关于白莎的消息了。

    有时候林一洲心血来潮私底下问了问方齐禾,方齐禾的回答也是模棱两可的,“这个圈子就是这样,有一夜爆红,也有突然销声匿迹。”

    这道理林一洲当然明白,所以他也就乐得装糊涂,只不过每天晚上都要被傅灼逼着练画符。毕竟他还有个大客户还没解决。

    当韩双再次打电话请林一洲的时候,林一洲终于接受了。

    “小林天师,您可一定要来啊,我哥还请了些其他的奇奇怪怪的人,我看着啊他们都像是骗子!您不来我真的没有安全感啊!”

    “好,会来的,我那天没有通告要赶,你放心吧。”林一洲有些无奈地答应了,他现在听韩导叫他小林天师都已经习惯了。

    得到林一洲的再三肯定之后韩双终于挂掉了电话。

    林一洲挂掉电话,看着自己面前铺了满满一桌子的黄色符纸心里就一阵熨帖,韩双看不见他就没有安全,他看不见符纸的时候又何尝不是呢?

    “收拾好了?”符纸站在门口,靠在门框上整个显得懒散又随性。

    林一洲望着他眼神亮晶晶地,开心地点了点头,“嗯!”

    傅灼走进来,看着满桌子的符纸还是小小地震惊了一把,他确实是知道林一洲最近一有空就在画符,但没想到居然画了这么多,“画了这么多,你准备全带上?”

    “嗯!你看,这是攻击类的,这是防御类的,我把我能画的符每种最少都画了有三四十张。”说着还拉着傅灼的手介绍了起来。

    “你带这么多去干嘛?”

    “保护你啊。”

    林一洲说的倒是坦坦荡荡,脸不红心不跳的,但听这话的人可就一点儿都不淡定了,傅灼感觉一股燥意从他尾椎骨直冲天灵盖,他甚至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耳根子变热的过程。

    而且傅灼是真的觉得他最近的直球是越来越直了,好像就是那天从小别墅回来之后,林一洲整个人说不出什么不一样,但就是变得哪儿不一样了。

    “怎么了吗?”林一洲像是不知道傅灼为什么突然一下不说话了,还仰起头特别天真地问他到底怎么了。

    “没,没事。”傅灼虽然心里慌得一匹,但好歹面子上是过得去的。

    2

    很快时间就到了小林天师出业务的日子,当天林一洲甚至是背了一个小书包来装他画好的符。

    而傅灼看见他背书包的模样不仅不觉得傻甚至还觉得有些可爱。

    韩双是开了车来接林一洲的,早早就来他公寓楼下等他了。

    这要是被狗仔排到那又是一个大新闻。毕竟一个是当红小生一个是新兴导演,这没有点什么都说不过去。

    还好,烈阳娱乐这个公寓的私密性非常不错。

    林一洲一下楼就看见了坐在车里正开窗抽着烟的韩双,“韩导!”

    韩双一见他来了,立马掐掉手里的烟和林一洲打招呼,“小林老师,你来了!”

    林一洲上了车,韩双这才和他聊起来。

    “您是不知道,我哥最近为了解决这件事连原本定好的项目都给搁置了,你看看,这要是不解决今年春节档又会少一部好电影。”

    林一洲赞同地点点头,“你说得对,我也很喜欢看韩山导演的电影。”

    “对了,小林老师你的那些工具带了吗?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准备的。”

    林一洲拍了拍自己胸前抱着的书包,“放心吧,都带了。”说着又顿了顿,“哎,还是再准备一点吧,纸和笔。”

    韩双这就有些纳闷了,不是说都带了吗,怎么又要纸和笔来记了,不过他也没反驳,毕竟大师嘛总有遗漏的情况,于是他开口说道:“不用手写,待会儿我就记在手机备忘录上,忘不了的。”

    “啊?”林一洲听见他的话明显愣了愣,“不是啊,我是说让你准备纸笔就行。”

    “哦。”车内的气氛有点尴尬,韩双轻咳一声问道,“什么纸笔啊?有什么特殊的吗?”

    “没有,普通的就行。”林一洲说完,感觉车内的气氛又冻结了一下,他连忙补充道,“那个,必须要红笔才行,普通的笔还是不行的。”

    “好,我知道了,待会儿就让助理去买!”

    “咳,好。”

    两人一路闲聊,不知不觉就到了目的地,是韩山一个城郊的别墅。林一洲下车后看了看四周,荒无人烟,等二十分钟都等不来一辆车那种。

    他看着附近都算得上是荒郊野外的地方,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了羊礼让他近期不要去墓园和城郊的事。

    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或许是自己想多了。

    韩双带着他一路走到正门口,按了门铃之后终于来了个中年女人开门。

    “嫂子,我把人带来了,我哥呢?”韩双对着那位妇女说道。

    “您好,我是林一洲。”林一洲背着个书包,什么都像,就是不像个抓鬼的天师。

    韩夫人笑着和林一洲握了手,“您好,今天要辛苦您了。老韩在客厅呢,就等你们了。”

    韩双点点头,带着林一洲就往客厅走去。而进了客厅他们才发现基本上所有人都到了就差他们了。

    有年过半百在那儿老神在在地坐着的天师、有手里捏着一串佛珠嘴里正在念叨着的和尚、还有一个被人搀扶着的瞎眼神婆,甚至林一洲还在里面看见了一个熟人。

    看见常树的那一刻林一洲完全是不知所措的他甚至差点转身就走了,还是挂在胸前的玉坠适时地烫了他一下,他这才回过神来。

    林一洲面不改色地跟着韩双来到客厅坐下,他心里现在才升起一点面对常树的底气。他现在早已不是之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的普通人,他现在可是玄学界求而不得的“印钞机”!

    他现在已经不是林一洲了,而是钮祜禄·洲!

    安稳坐下之后,韩山才正式开始给来到这儿的各位天师说起自己的情况。

    “相信大家都知道我最近是在筹备我的新剧本,但自从我捡回一本日记之后,我就接连不断地开始做噩梦,甚至有时候还会梦游,我也尝试过把那本日记给扔掉,但他第二天还是会出现在我的书桌上,就连烧掉之后他都还会出现!”说到这儿韩山幽幽地叹了口气,“我是实在没办法了才联系了好几个朋友,这才请到大家。”

    林一洲像个乖巧地学生一样背着书包坐在角落的沙发上认真地听着韩山讲事情,可听着听着他就感觉到一股视线一直落在他身上。

    他扭头看过去,不是别人,正是常树。

    不过常树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会儿之后,又突然咧开嘴朝他笑了笑。林一洲一愣,随后反应过来也勾起唇角尴尬地朝他笑了笑。

    两人的小插曲不过发生在眨眼之间,还没等大家发现有人没认真听。两人就又投入到了韩山的话中。

    “韩导不如先把东西拿出来给大家看看,也好知道到底是什么在作祟。”慈眉善目的和尚提议道。

    一提到这件事,韩山的眉头又蹙地更紧了:“唉,慧远大师,不是我不想给大家看,而是这本日记他不见了!”

    “这又是怎么回事?”神婆来得最早,也是目前为止最不耐烦的。

    一说到这件事韩山就一个头两个大,“自从昨晚一一和大家确定好今天聚集的时间后我就把那本日记如同往常一样锁进了一个箱子里,结果我今天早上打开一看,那日记他就不见了!”

    “韩山先生您拿不出来东西我们也没法判断啊。”那神婆身后搀扶着她的女孩子又倨傲着开口说道,“您明知道我们要来,您还不做好准备,莲花太可是很忙的。”

    韩山一辈子都是在受人尊敬中度过的,谁曾想都快要年过半百了居然还让一个小丫头片子给教训了,他脸色一下涨红,一点儿话也说不出来。

    而那个眼瞎的莲花太太也不出声阻止,就任由那女孩肆意说道。

    而后,还是坐在那边一直没开过口的天师开口说道:“既然日记不见了,那曾经锁过日记的箱子应该还是有用的,韩导您快把那箱子拿出来给大家看看吧,兴许能找到一点线索。”

    而林一洲和常树,作为在场年纪最小的两个天师(其中一个还是假的),自然是一句话也没说过的。

    韩山应该是和那个天师比较熟,这下就顺势去拿了那个箱子。而那个站在后面的女生却趾高气昂地冷哼一声,明显是不太满意那个天师横插一手,如果不是他,那她和莲花太太可就能多捞一笔。

    这个莲花太太和她小跟班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想要捞钱的嘴脸一点儿也不见收敛。

    对于这俩神婆对大家展现出来的敌意,基本没人理会。慧远大师自顾着念经、那个天师靠着沙发闭目养神,而常树却站起身来走到了林一洲面前。

    “小洲哥,原来你也是天师啊。”常树虽然是笑着,但是笑意却不达眼底。

    林一洲看了看他,笑道:“没想到你也是啊,说来我们还是同行了。”

    常树没回答,只是笑着。

    没过一会儿,韩山就抱着一个木头箱子下来了,他把箱子放到桌子上打开了那个紧锁着的锁头,随后便打开了那个箱子的盖子,沉重的实木盖子一打开就发出一阵阵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盖子一经打开一阵刺骨的凉意席卷了在场地每一个人,众人皆是面色一凛,韩双更是不着痕迹地朝着林一洲那边缩了缩。

    林一洲背后汗毛耸立,他条件反射一般抓住了书包两边的肩带,此刻傅灼不在外面,他能靠的就只有自己、只有那一书包的符纸。

    坐在林一洲对面的慧远大师察觉到这股阴气,手里的禅杖猛地一杵地,整个客厅便震荡出一道暖人的禅意。那一瞬间出现的阴气就像是大家的错觉一般。

    众人连忙上前去看,却只瞧见里面干干净净的,别说是日记本,就连一点点残留的纸屑都没有。

    不大的箱子瞬间就被那几位大师围住,常树和林一洲正好被排挤在了外面,两人对视一眼,自觉地来到摆放盖子的那一方。

    可此时林一洲却发现被大家遗忘地盖子上像是粘上了一点小纸屑,黄色的,就很像他书包里背着的那一包。

    可还没等他问过韩导,那个少女又开口了:“韩先生,您这箱子里什么都没有这可怎么让莲花太太施法寻找呢?”

    慧远大师此时却说道:“阿弥陀佛,如若莲花太太实在无计可施,老衲记得玄门的寻物之术也是非常厉害的,何不请齐大师来试上一试。”

    女生被打断了话,也不敢对着这个和尚发作,毕竟刚刚那一手可是让她感受到了慧远大师的修为之深。

    齐大师还是站在那儿没说话,他只是觉得现在这种情况有些熟悉,但他此时却记不起这种情况到底在哪儿出现过了。

    见没人说话,林一洲这才试探着开口说道:“嗯……其实应该不用施法了。”

    慧远大师:“哦?这位小先生又有何高见?”

    那少女不敢怼慧远,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不敢怼林一洲,而且林一洲的样子就完全不像是来解决玄学问题的,背着个书包更像是来读书上课的。

    “他能有什么高见,您和齐大师都没有什么办法,他能有?我看啊他就是来招摇撞骗的。”

    坐在一旁的韩双没说话,眼神却冷冷地看了看这个少女和那个还坐在沙发上的瞎子神婆。现在他哥的事最重要,帮小林老师报仇还是要等个合适的时机。

    少女眼神里的轻蔑和敌意林一洲看得清楚,但他也不计较,权当是看不见这个人了,只是笑眯眯地对慧远大师说道:“并不是高见,我只是看见了一些熟悉的东西罢了。”

    说着林一洲就把手伸向了仰躺在他面前的盖子,随后就在所有人的面前抠起了粘在那木质盖子上的一小片黄色的纸,说道:“这不就,看见了。”

    3

    随着那一小片的纸被揭掉,原本空荡荡地箱子里突然阴气暴涨,所有人都被震地后撤了一步。大家都没有反应过来,林一洲左手早就做好了准备,啪地一声,一张完完整整的黄色纸张上画满了朱砂色符文的符纸被贴在了那盖子上。

    贴上去的那一刻,阴气瞬间消失了,就如同没有出现过一般。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下给惊到了,特别是那个少女更是被那冲天的阴气给吓得跌坐在地上,而那个坐在沙发上的神婆还一脸茫然,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韩双也被惊了一下,但是他看见林一洲把那阴气给镇压下去的时候,脸上的笑意也是止都止不住。而那对神婆,他算是明白了,这两才是来招摇撞骗的。

    那个齐大师原本是看不上这个后来的小天师的,但他却没想到这人却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他仔细看了看那张符纸上的符文,笔触流畅、着色均匀,能看得出来是一笔成符。

    “这道符是谁给你的?”在他的认知里这种一笔成符的符纸售价不可谓不高,甚至有时候还有价无市。毕竟他们虽然说这类人是“印钞机”但他们也是需要休息的也不是真正的机器。

    他想知道来源不过也是想知道一下进货渠道,下次出业务的时候可以多买一点备着。

    而被问道的林一洲却愣了愣才知道这位齐大师是在和自己说话。他道:“这个符纸是我在朋友那儿拿的。”

    来之前傅灼就嘱咐过他了,要是不想以后的生活都是画符的话,那就不要在人前暴露他能一笔成符的事情。到时候就把羊礼拿出来当挡箭牌。

    “能冒昧地问一下你那位朋友是谁吗?”齐大师还是不想错过。

    “北城王家。”林一洲说完,就看见那个齐大师的脸色变了变,最后只是叹了口气,脸上的表情有些遗憾。

    慧远大师见两人像是谈完了,这才开口问道:“小先生,刚刚那时是?”

    林一洲伸手摩挲着贴在盖子上的黄色符纸说道:“我的符纸只能镇压他一时,之前他忽然消失也是因为我刚刚揭下来的那一点黄纸上的力量,相信大家都看见了,那本日记并没有消失,而是被那一点点符纸的力量给藏起来了。”

    齐大师看了林一洲一眼,补充说道:“这张符纸的力量很大,就算只剩下一点,也足够这个日记本时不时消失一下了。”

    “那小先生待会儿就让你来再次揭起这道符纸,我们其他人来看看这到底是是个什么东西。”慧远大师说道。

    林一洲没有丝毫异议,齐大师也点了点头,站在林一洲身旁的常树也笑眯眯地同意了。

    这时众人这才转头齐刷刷地看向了那个被吓得脸色苍白的女子,少女见大家都看向她,原本苍白的脸色更加白了。

    她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是说好了是来骗人的吗?怎么大家都很有能力的样子!

    慧远大师见状,非常贴心地开口说道:“女施主是女性,生来就对阴气比较敏感,这二位就不上了吧?”

    后半句是在询问大家的意见,众人当然是没有意见的。

    接下来,在场的所有人都做好了准备,普通人,林一洲都给了一道符护身,至于那两位神婆,估计还是想保留最后的尊严,都没收下林一洲的符。

    他也不推辞,说不要就真的没再给过了。

    随后,一行四人围在那个箱子旁,林一洲攥住符纸,眼神一一扫视过大家,“一,二,三!”

    随着他话音刚落,他手里也扯下了那张符纸。

    几乎是转瞬之间,客厅里狂风大作,阴气大约是盛满了整个房子的各个角落。唯一 阴气少一点的地方就只有四人所在的那一小坨地方。

    随着阴气外溢,箱子里的东西渐渐出现在大家眼前。是一本普普通通的深蓝色皮质笔记本,外扣上反复关闭打开的折痕昭示着这个笔记本的破旧。

    四人当中佛法最为高深的慧远大师率先伸手进去拿起了那本日记本,转头问道已经和弟弟坐在一起的韩山,“韩先生,你说的日记本是这本吗?”

    韩山全身都被裹挟在浓浓地阴气里,他艰难地睁开眼睛看了看说道:“是,是的,就是这本!”

    慧远大师听后便举起了手里的禅杖,一手瞬间把日记本抛向空中。那道禅意早已不像是先前那般暖融融地,此时的禅意更像是带上了一种只属于佛的冷漠平淡和强大浑厚。

    可就在此时,那本日记本却忽然缩小,林一洲眼尖地发现似乎是有什么要从着里面跑出来了!

    林一洲面色大惊,大声喊道:“不好!里面有东西要出来了!”

    就在此时,还没等那道禅意击中那本日记,那日记本就突然迸发出了一股如排山倒海一般浩大的怨念。

    这股怨念席卷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大家的心头突然涌上了一股难以明说的悲怆,脑子里也瞬间回忆起了这辈子最难过的一件事。

    原本待在玉坠里的傅灼脸色一变,几乎是下一秒就出现在了林一洲身旁。此时的林一洲早已泪流满面,虽是在哭但他的理智还在,知道眼泪是不受控制的。

    林一洲一见傅灼来了,就开始遥遥指向了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呜呜呜,傅先生,呜呜呜呜呜,他!”边哭边说还边打了个哭嗝。

    傅灼见状,原本焦急的心情都变得微妙起来,怎么这么像在外面被欺负了跑回家告状的小孩呢?

    傅灼愣在原地,脑子里思绪万千。

    在一旁默默流着泪的慧远大师见状,手里的禅杖猛地往地上一杵,众人这才感觉到轻松一些,而傅灼也被这道禅意拉回了神智。

    他抬头望过去,只见那本日记里突然冒出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带着一副圆框眼镜,镜片上沾了一些血迹,身上还穿了一件皱巴巴的洗的发黄的手里拿着一把长长的水果刀,佝偻着背。

    男人像是察觉到了傅灼的视线,一下就笑了起来,他这一笑,嘴里就开始滴落猩红的鲜血。

    “你也要,伤害我的学生吗?”

    作者有话要说:  三合一终于来了!!!大家久等了!!!

    再次谢谢大家的支持呀!!!

    粥粥和傅先生的路还要和大家一起走下去!啵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