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假期，所有人都过的千头万绪，甚至很多人居然隐隐期盼着……快点开学。

    卓牡丹决定，也给谢词来一次“月考”。

    只要谢词能达到六十分，就算是这个假期的补习，及格了。

    “你觉得自己准备好了吗？”卓牡丹灵魂发问。

    谢词半晌：“对于学霸之外的群体来说，准备好这几个字，从来都用不上。”大家只会希望考试永远不要来。

    卓牡丹：“……”

    不管怎么样，都补习这么久了，她也很想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当好这个老师，她生平第一次教学生，谢词觉得数学很难，她内心同样是忐忑。

    这一次测验，测的是谢词，也是卓牡丹对自己的评估……如果谢词真的及格不了的话，她也应该建议，他换一个专业的家教。

    两人都怀着忐忑心事，卓牡丹把试卷打印了出来，用最传统的监考方式，杜绝一切作弊可能。

    卓牡丹坐在对面，亲自“监视”。

    谢词看着铺在面前的考卷，真想不到，假期了还要面对这样的场景，这就是对学渣的惩罚吗。

    卓牡丹看他盯着试卷，表情凝重，更是半天都不拿起笔，她内心更不安了……“你怎，怎么了？”

    谢词盯着试卷的目光，慢慢抬起，对着卓牡丹笑了一下，忽然说道：“我们不如加个彩头吧，要是我没及格，开学以后我就甘愿放弃所有周末和假期，全都用来补课。如果及格了，我们就一起去庆祝。”

    卓牡丹是实在不知道谢词这么大的决心，看来他内心已经完全认同了笨鸟先飞的观点，看着他的目光：“好啊。”

    学生这么有决心，老师哪有不答应的。

    谢词微笑：“那我开始做题了。”

    他拿起笔，真的埋头开始答题，卓牡丹放轻了呼吸，认真望着他，考试时间是90分钟，一共一百道大题，三十道选择三十道判断题，还有三十道的填空题，最后是十道计算题，这个试卷是卓牡丹自己根据这一个月补习的进度，一题一题自己原创的，没有参考任何网上的题库，所以绝对的没有水分。

    题目一样是由易到难，谢词做了第一页之后，第二页就开始皱起眉。时不时做题的手就停了，草稿纸上的演算也越来越多。

    遇到做不出的题目的时候，卓牡丹比谢词还紧张，她没有注意到的是，当谢词抬头，一眼看见她紧张兮兮的表情的时候，原本皱着的眉头，一下就舒展开，谢词唇角甚至勾起一丝弧度。

    九十分钟时间，谢词最后七十几分的时候，交的卷。该做的都做出来了，不会做的也肯定不会了。

    卓牡丹一路看着他做题，其实心里已经预估了大概，可是谢词把卷子交给她，她还是紧张的拿起旁边的红笔，开始一题一题批改。

    最后分数出来，71分。

    谢词盯着那红色的分数，松了口气，笑道：“看来及格了。”

    卓牡丹看着分数，内心也打翻了五味瓶，这个分数不高不低，但是比六十分足高了十一分，她居然觉得好高兴？

    谢词望着她的神情，在卓牡丹心里，他是不是就是六十分的水平？

    多少有点尴尬。

    卓牡丹盯着这卷子，错的题目看来还是谢词的短板，他基础薄弱，这个假期卓牡丹主要巩固的就是基础知识，所以前面的基础题目他拿到了大部分分数，这是进步，可是，同样的，只有最基础的实力，后面稍微深一点的题目，他就不会做了，不过不管怎么样，及格了，真好。

    “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始庆祝了。”谢词在对面，笑意盈盈问。

    说好的及格了就要庆祝，还有三天就到了开学的日期，这三年就是最后的真正的假期。

    就算是最严苛的补习班，这个时候也都放假了。真要补到开学当天，学生都要造反了。

    卓牡丹也落下心头大石，有点感动的看着谢词：“好啊，你想怎么庆祝？”

    卓牡丹也决定明天再抽空给谢词讲一讲错题部分，至于今天，就好好玩一玩。

    谢词倒像是早就想好了，他望着卓牡丹，勾唇幽深一笑：“那按之前说的，说好了一起庆祝，你和我一起。”

    卓牡丹愣了一下，再次说道：“好啊。”怎么庆祝，她都行。一定全权配合。

    谢词见状也从桌边站了起来，“那我们现在就可以出门了，现在才中午，有很多时间。”

    谢词这么熟悉又自然的样子，卓牡丹有点小嘀咕，他就没想过自己会不及格吗？

    但是说出口了那自然要去，卓牡丹再次点头，不过还是艰难的问了一句：“那个，你想去哪儿？”

    谢词倚在门边，慢慢回头，对卓牡丹轻轻问了一句：“你喝过酒吗？”

    ……

    两人叫了专车，坐在后排，卓牡丹现在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反应，相反，她不由自主坐的笔直的身体落在谢词眼中。

    谢词唇边又勾了勾，他没有想到卓牡丹这么紧张，自然应该是她从来没有碰过酒，更没有去过，酒吧，夜店，这种地方？

    “没有人给你，庆祝过十八岁生日吗？”谢词轻声问牡丹。

    十八岁，对每个人来说都是意义非凡。也是人生再次不会复刻的一年。

    卓牡丹转头看看谢词，绷着的肩膀因为累了，有点松懈：“……有啊。”她那条白裙子，就是卓孟军送的。

    看到一个长大成人，亭亭玉立的女儿。

    谢词的双眸很好看，他皮肤幽白，眼睑周围像是玉画，忽然想起他台上唱戏的时候，脸上涂的油彩，是不是本身就有一种他自己的颜色。

    而他的眼睛清澈，瞳孔又很深邃，导致他认真看着你的时候，像是要将你吸入他的眼中。

    卓牡丹发现不对劲之后，立刻转过身，避开了他眼神。

    虽然十八岁就能喝酒，还可以出入其他一些地方，但卓牡丹从来没觉得自己到了十八岁就一定要干什么，她还是她，没想过改变。

    她更没有想到……谢词会提出来这种事。

    谢词于是又笑了，让他有点忍俊不禁。

    一直以来谢词可能太温柔，又可能太本分，卓牡丹根本就不会在他身上联想什么东西，或者应该说，说什么，是他身上的君子气质，迷惑了包括她在内所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