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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作和贱

         沈昊从另一边下去,追了过去,一把捉住她手腕。

    “陆茴,你最近真的特爱生气,我都不知道我哪里做错了。今天是我错了,我应该提前告诉你的,可是之前呢,你……”

    “你没错,你哪儿都没错!”陆茴盯着自己被他钳住的手腕,努力想要挣脱开去。

    沈昊攥着她的手腕,也没敢使劲儿,只觉得她手腕细的仿佛一用力就会断似的。

    陆茴很快挣开他的手,朝小区里跑了进去,沈昊以前来过,从旁边的小门轻车熟路的追了进去。

    路灯排列的整齐,四周的绿化带里黑魁魁的,宽阔的人行道上,除了此起彼伏的蝉声,只有陆茴疾步行走的声音。

    沈昊脑子乱成了一团浆糊,只知道鬼使神差的一路追到了她楼下。

    他没再过去拦她,隔着几米轻轻喊了一声,“陆茴!”

    清亮的少年嗓音惊醒了门口的声控灯,在将近凌晨的住宅楼门口显得突兀响亮。

    他以为她不会回头,但是她顿住了脚步,愤怒飘动的柔软裙摆随着她的动作缓缓的静默下来。

    她转过了头,眼前已经开始模糊,只能不住的眨眼,掩盖那几欲滴落的湿润。

    “有屁快放。”出口依旧是倔强至极的傲。

    “今天的事情我向你道歉,真的,以后绝对不会再出现了。”沈昊诚恳低沉的说。

    陆茴脸上一片麻木,“说完了?”

    “没说完。”

    陆茴再次转身,后头又响起一道沉沉的声音。

    “陆茴,咱们认识十几年了,怎么着也算好朋友吧?”

    沈昊手插在裤兜里,斜斜的靠在暖黄色的路灯下,灯光打下一片睫毛的阴影在眼下,出奇的沉郁。

    陆茴说:“谁跟你是朋友?”

    “可我当你是朋友,是比杨子还好的朋友。”

    听着他娓娓道来的语调,陆茴心里翻江倒海,说不出是心酸还是难过。

    “你虽然脾气差了点,傲气了点,毒舌了点,我都觉得不重要,毕竟一块儿长大的朋友是很难得的。你说你成绩那么好,肯定能考上x大的,到时候咱们见面的机会就少了,没准这就是咱们像以前一样相处的最后时光了,我不想老是跟你吵架,要是不吵架,没准咱们还能一起去坐过山车,你不是喜欢吗?可是我恐高啊……你嘲笑我这么多年,总得让你见识一回什么是真爷们儿不是?还有啊……”

    他缓慢的说着,轻缓安静,像是梦呓,跟平时的那个耗子相比,除了一个壳子,哪里都不像他。

    他每说一句,陆茴的心就紧一分,胳膊上汗毛战栗,指尖都控制不住的微微战栗。

    “沈昊,你猫尿灌多了吧?”四周寂静空旷,陆茴发现自己的尾音打着颤。

    沈昊没有发觉,他只是盯着她挺直的背看了一会儿,说:“就两罐啤酒,我清醒的很。对不起,我今天确实欠考虑,前些天也是,惹你生气,我好像跟无师自通一样,这你要是给我活活气死了,我不是罪过了吗?陆阿姨和我妈还不得全尸都不给我留。”

    陆茴忍无可忍,猝然转回身来,“你废话怎么那么多?!玛德,真想给你嘴缝上。”

    她很少说脏话,逼急了也很少。沈昊微愣,等看清她的脸时,怔忡变成了震惊,又化作了手足无措。

    “你……你……卧槽,你别哭啊!”他站直身体快步走了过去,拉着她坐到了旁边的石阶上。

    陆茴狠狠的抹了一把脸,同样震惊的看着满手的湿润,怎么会哭?有什么好哭的?

    沈昊可怜巴巴的蹲在地上,低头看着她的脸,“我又没欺负你,好好跟你讲道理呢,你哭啥啊?难道我走心讲道理就这么感人?都感动哭了?”

    “滚!”

    陆茴捂住脸,却觉得眼睛像不是自己的,不住的溢出眼泪。

    沈昊还是蹲着,乖的像犯了错误的毛绒大狗,小心翼翼凑近过去。

    “我滚了还得了……我说,你别不是漏水了吧?多少年都没看到你哭了。这得委屈成啥样啊,你跟我说说吧。”

    “说你妹!”

    沈昊忍不住笑出声,“我没妹妹,今天我有错在先,就暂时允许你骂骂我姐吧,反正她不在。”

    (沈念:???)

    “真的,快别哭了,你这样誓要做女强人的人哭起来可不好看,一点都不梨花带雨,我见犹怜,怪吓人的。”

    陆茴真的不哭了,因为有比哭更重要的事情了。

    沈昊脑袋凑得极近,她一个抬手,轻而易举的一把攥住了他的头发,直接给他拽倒在地上。

    沈昊疼的头皮发麻,从地上爬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愣是忍着没发作,还呲牙咧嘴站在她下面一级台阶上问:“陆大小姐舒服了吗?高兴了吗?”

    陆茴哭的有点脱力,扶着栏杆站起来,“你滚蛋,我就高兴。”

    沈昊松了口气,挤出一副谄媚的嘴脸,“得嘞,谢主隆恩,还有一周就出成绩了,到时候回学校填成绩,我再联系你啊,拜拜。”

    说完生怕她再踹自己一脚,麻溜的走出了大楼,到了外边马路上。

    陆茴确实是打算再踹他一脚的,可惜今天以为是他请自己单独看电影,破天荒的换了裙子,不方便动脚。

    她狠狠啐了一声,呸!喂狗了。

    沈昊站在楼外刚好能看到她的位置,隔着一个草丛,远远的朝她招手,说:“赶紧上去吧,陆阿姨都打电话问我了。”

    陆茴胡乱的揩了一把哭的乱七八糟的脸,朝他竖了个中指,曼声说:“沈昊,你就是贱,我有生之年遇到的最贱。”

    沈昊哈哈大笑,吊儿郎当的做鬼脸,“那你还作呢,我有生之年遇到的最作。”

    陆茴面无表情,“你滚吧。”

    “切,不知好歹。”

    沈昊暗骂了一声,却依旧没挪脚,等那个水蓝色连衣裙的女孩儿消失在电梯口,他才幽幽的长叹一声,懒懒的插着兜,走出了小区大门。

    快要十二点了,连老沈都已经打电话来催了,沈昊草草回复了他,独自一人走在还算热闹的十字口。

    他忽然自顾自笑了两声,旁人看他不是傻,大概也会觉得瘆人。

    他暗自想,作和贱是不是还挺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