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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巧合和心机

        沈念和穆青一起过的第二个新年平和而安逸。

    作为准女婿,穆青跟着陈女士去了好多家亲戚处串门。

    沈念先头还怕他不喜,对这种有点烦人的七大姑八大姨会觉得不适应。

    事实证明她完全就是白担心了,穆老师串门子拜年时。

    面对沈念的一干姨娘表姐舅妈,简直称得上是从善如流,如鱼得水。

    常常是沈念坐在一边当摆设,妯娌们围着穆青热情的问东问西。

    大年初三以后,就算是彻底空闲下来了。

    c市冬天很少下雪,属于魔法湿冷,穿多少层都冷。

    沈念体质凉,畏寒,每天早晨出门前都要撕好几个暖宝宝贴在前胸后背,才敢出门。

    穆青第一次见的时候,觉得很新奇。

    大概他没有过,也没见过这种习惯。

    她浑身上下,背上俩,胳膊上一边一个,肚子上也贴一个。

    跟装了一副发热铠甲在身上,往外裹了毛衣,再套上大衣或者羽绒服,这才算是能出门的装备。

    穆青早晨起来看她这样认真的全副武装,总是要笑,说她像是要出门打雪仗,有一种视死如归的感觉。

    沈念嗤他,说他们大北方有暖气,只需要不常在室外就行了。

    南方冬天,有时候室内比室外还冷。

    穆青天生的体热,大冬天也是火炉,忽然从北方转到南方,倒也不觉得有多冷。

    ——

    婚订下来了,穆青爸妈已不在国内了,双方家长通了视频电话,谈妥了些事情。

    两人的压力也要小了很多。

    沈念再去穆青家住,也敢理直气壮地直接喊一声:“妈,我今晚不回来了。”

    如此陈女士也不会说什么。

    只是瞧着她整天窝在穆青那里,私下里叫了她来骂。

    “你个女孩子家家的,不知道矜持。这都还没结婚呢,老往他那儿跑,像什么样子!”

    沈念通常也笑嘻嘻的,“这不都见过家长订过婚了吗?”

    年后初七,本就不浓的年味儿散的也差不多了。

    沈念依旧是全副武装,牵着从外婆处接回来的八顿,下楼遛狗。

    人和狗都开心,八顿在前头拽着沈念走,吭哧吭哧地呼出白气,大黑尾巴摇的欢畅。

    沈念给穆青打电话,叫他下楼来遛狗。

    穆青那头沙沙的,有水声。

    他答:“稍等,我马上就来。”

    还真是稍等,沈念挂了电话没几分钟,穆青就下楼来了。

    正好沈念遛狗溜达到他楼下,插兜兜等着他。

    穆青揉了揉半湿润的头发,朝她快步走来,顺势接过了牵引绳。

    沈念看着他略显杂乱的头发,问:“你是刚洗完澡吗?”

    穆青点头,说“天这么冷,怕你等的太久,所以没吹的太干。”

    “要吹干呀,不然这大冬天的容易感冒,冬天也容易的得流感的。得流感就要吃药,万一发烧了没准还得挂点滴……”

    她闲闲地挽着他,碎碎念着。

    觉得这种时候,靠着身边这个人,说点什么都好。

    俩人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取水箱前,小区里常有人过来自助打水。

    沈念听着那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歌,忽然说:“穆老师,咱们第二次见面就是在打水,你记得吗?”

    “怎么不记得,印象很深刻。”穆青眯起眼睛,惬意温醇地笑。

    “你说你当时对我是什么感觉?”沈念抬起头,双眼亮晶晶的,满含期待,看着他。

    穆青牵着狗,一边走,一边很严肃的想了想,“当时觉得这女孩特别客气,力气还挺大,抱着个水桶健步如飞,挺厉害的。”

    “砰!”沈念一个暴栗敲上他的脑袋,挤眉弄眼,咬牙切齿。

    “什么力气大?什么健步如飞?我很汉子吗?我当时还想管你要微信来着!你就没对我有点非分之想?”

    她佯装生气的样子可爱的很,像炸毛的小猫。

    穆青摸摸头,攥住她的手,又收进温暖的口袋里。

    “没有,我那次还真没有什么非分之想。”

    “啊……”沈念瘪着嘴,颇为失望的叹气。

    穆青刮了一下她气鼓鼓的脸,笑眯眯地说:“我那不叫非分之想,我那叫早有预谋。”

    沈念眼里又亮了起来。

    穆青凑紧她唇边,趁着四周没人在意,悄咪咪的在她唇上啄了一口,沙沙地笑,“其实我第一次见你就想认识你了。”

    “真的啊?”沈念惊呼。

    这会儿还是过年期间,无所事事逛小区的老老少少还很多,许多都给沈念这声惊呼吸引了目光。

    沈念捂住嘴,用说悄悄话的姿态踮脚贴近他耳边,“那你给我具体说话呗,我想听。”

    “说说……”穆青蓝朗声轻笑,抬头看了看天,忽而发觉灰暗了许久的天色放晴了。

    “那要说的可就多了。”他笑着,带着身边的姑娘和手边的狗,一道往阳光充沛的地方走。

    “念念,你去我那儿那么多次都没发现吧?”

    “发现什么?”

    穆青狡黠的眨眨眼,漂亮的睫毛上下忽闪,“我厨房小阳台的窗户,刚好能看到你们那栋楼的出口。”

    “……这我还真不知道,不是,厨房小阳台不就是晾衣服养花的嘛,谁会关注这个。”沈念嗔道。

    “你去打水那天,我刚好在阳台晾衣服。我这边比你近,我看到你出门,再下楼也来得及赶在你前面。”

    沈念沉默了半晌,想明白了一个问题。

    这世上哪儿有那么多巧合?大多都是人为撮合的罢了。

    她揪着穆青的袖子假装要打他,“好啊!穆老师!还真是蓄谋已久啊?我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有心机呢?”

    穆青笑得气喘,由着她拳打脚踢,也不肯放开她的手。

    “不心机,就你那懵懵懂懂不开窍的,那要猴年马月才会有进展啊?”

    沈念抓着他打,不依不饶。

    穆青捉住了她的手,依旧放进口袋里。“外头凉。”

    “唉……穆老师,你真的……超乎我的想象了。”沈念感慨万千。

    “我第一次见你是巧合吧?就搬盆栽那次。”

    到如今,这盆堪称红娘月老,定情信物的发财树还安安稳稳的摆在沈黏家客厅里,郁郁葱葱的,长势喜人。

    穆青答:“是,第一次见,那时候我不下心感冒了,所以戴了口罩。”

    “那家长会呢?也是巧合吧?”

    “是。”

    “呐,所以啊!你看,我们还是有缘分的,兜兜转转总是会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