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研究生入学快两个月个月，每天都累成狗一样。
成堆的文献要看，实验要做，就她这专业做实验，还得到处发问卷。
每天回到家，基本都是累的眼睛都睁不开。
穆青固然是忙，可也还没她那么疲惫。
两人都忙，除了睡觉，早晨匆匆吃个饭，说两句话，忙一天到晚。回来的时候，多半也没有心情和闲暇自己做饭了。
每天最惬意最放松的时候，大概是晚上睡前那会儿，沈念坐在梳妆台前涂涂抹抹，穆青坐在卧室单人沙发上看新闻。
有时候穆青兴致上来了，会仔细观察她涂抹那些瓶瓶罐罐。
沈念涂乳液，他问：“这叫什么？”
“乳液。”
穆青蹙眉，“字面意思吗？”
“嗯……我觉得不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沈念无语。
她擦眼霜，穆青又问：“这个是什么？”
“眼霜。”
“是只能擦眼睛吗？”
沈念挠头，“差不多这个意思，也不是说只能擦眼睛，而是它贵，舍不得用来擦脸。”
“多贵？”穆青眨眨眼，干脆放了手里的平板凑上来看。
“比乳液贵三倍吧。”
穆青笑，“那也没多贵，是不是用它擦脸要更好？我明天多给你买几个这样的，好不好？”
沈念：“……”要怎么跟他解释眼霜和面霜不是一个玩意儿呢？
她按住他的肩膀，穆青顺势坐到了床头。
“我看你脸挺干的，来，我给你涂个面霜。”
“不要。”穆青摇头，捏住了她张牙舞爪的手腕。
沈念多次尝试无果，最终退而求其次给他涂了个唇膏。
穆青咂巴咂巴嘴，觉得异常的不舒服，也没说什么。
他准备好都躺上床了，原本以为沈念已经涂抹完毕，准备睡觉了。
结果又看到她跑出卧室，去了厨房。
去厨房干什么？
他满脸困惑的看着她走回来，脸上贴着张面膜。
沈念自己解释说：“明天好不容易咱俩都有假，不是要去小白新房做客嘛，敷个面膜皮肤状态好。”
“可是你皮肤已经很好了。”穆青半闭着眼睛，其实他想说，回来这么累，还能对着脸鼓捣半个多小时。
女生真是值得佩服的生物。
等沈念敷完面膜，收拾完上床睡觉，穆青已经睡着了。
她轻声笑笑，自己拉起他的手臂，找了个合适的姿势，钻进他怀里。
穆青半梦半醒间，察觉她凑近来，伸手搂住她脖子，小猫似的抱进怀里，连眼都未睁。
沈念轻轻啄了下他的下巴，说：“穆老师，晚安。”
身旁的男人闭着眼睛，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他低低的蹭了蹭她额头，“晚安。”
——
沈念不是第一次去小白新房，穆青是第一次。
他一进门就上下打量房子的装修，不住的点头，最后目光停留在屋顶上。
程晔喜形于色，搓搓手，“不错吧？老穆，帝都的房子都矮，为了视野好，装修的时候我就没吊顶，就安了个中央空调，还节省地方。”
穆青点头，说：“挺好，我们家将来也这么装。”
沈念和路宛白对视一眼，憋着笑。
婚期都没定，他都开始思考新房怎么装修了。
沈念故意问他，“程晔，你怎么能管穆老师叫老穆呢？听着多老气。”
程晔和穆青已经去了厨房，正在探讨厨房装修小技巧。
沈念听到他在里头大声回答：“总不能跟着你们叫吧，怪里怪气的。老穆多好，亲切。”
路宛白在外头笑成一团，自此穆青喜提了新称号：老穆。
“念念，我给你看看我家大盘鸡和鸡公煲，都胖成什么样了。”
路宛白顺手从沙发顶上捞下来一只黑花色的大猫，放到她怀里。
她掂了掂，“我的天，你是喂的猪饲料吗？几个月前还瘦的跟小猴儿似的。”
“鸡公煲呢？又缩那个旮旯去了。”
陆宛白蹲下来，在沙发桌子底下到处找，好半晌从沙发底下抓出一只猫来，一样的尺寸，xxl号的大田园猫。
她搂住猫，猫也不挣扎，只是有点害怕的盯着沈念看。
“鸡公煲有点怕生，我就不给你抱了，省的挠你。”路宛白抱着胖乎乎的猫，揉着肚子。
沈念：“你说这俩小家伙知道自己叫这个名字吗？”
“这我也不大清楚，反正程晔叫啥，它俩都不搭理，我叫什么都搭理。”
“哦……”沈念失笑，程晔真怪惨一男的，媳妇儿欺负就算了，养的猫都是欺软怕硬的。
两人坐在沙发上闲聊间，沈念看到两个男人还没从厨房里出来，忍不住问：“这俩研究个装修能研究半个小时？”
小白随便瞥了一眼，“程晔做饭呢，估计拉你们家穆老师帮忙呢，他做饭还是个菜鸡呢，得学。”
“不能这样吧……”沈念弹了下大盘鸡的耳朵，手感又脆又软。
“我们家穆老师一天多忙啊，好不容易来你家做客还得做饭呢。”
路宛白嫌弃的看着她，“啧啧啧，你看看你，都还没过门呢，就是个护夫宝1，这要是真结婚了还得了？”
“我说……你俩到底啥时候结婚，他工作也稳定，你读研就读研，又没啥影响，考虑的咋样了？”
“我打算的是等研究生毕业就结婚，年龄时间都刚刚好。”沈念说，“倒是你，新婚少妇，踏进婚姻的份坟墓里感觉怎么样？”
路宛白抬头看着天花板，“好像也没什么感觉，毕竟在一起这么多年了。”
“沈念，你看这个天花板。”
“嗯？”沈念跟着抬头去看程晔颇为满意的天花板。
“结婚之前，准备婚礼，找新房，装新房的时候，我们吵了好多架，比以往加起来都多。就比方说这个天花板，我觉得要吊顶，最好是那种中世纪浮雕风格。他就特固执，非要搞成这样。”
沈念默默的听着，有一下没一下的挠着猫下巴。
“反正生活就是零零碎碎的，不存在美好童话。我们婚前那么吵都没吵散，就是因为这个我才能坚定毕业就结婚的想法。”
路宛白略显严肃的看着她，“念念，你要考验一个男人，就去试着跟他结婚，以往有什么毛病问题，一准儿冒出来。”